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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枫,”她叫他名字,语气温柔,似七年前那般,“你知道吗,其实我也算是七年前的凶手之一。”
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她太相信钟凌锐,或许今天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凌夜枫脸色骤变。
本来因为见到她而变得些许温和的脸,顷刻染上冰寒,杀意隐约浮现。
七年弹指之间,变了的人并非只有她一个,他亦变得深不可测,季子期看着他森寒的脸,幽幽叹了口气:“你也觉得不敢置信吧?……别说是你,七年前就连我,都宁愿死都不肯相信是他。”
“……”
“可是这由不得我不相信,”她轻轻的说,从口袋中掏出一枚铂金圈,上面镶嵌着极其珍贵的钻石,抬起手,告诉他:“你还认识这个吗?”
他皱眉接过,“八年前你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对,”她点头,“这是七年前……那场大火中,沈眉扔在脚底下的东西。”
凌夜枫脸上的寒气更重,那样的表情,几乎会让人觉得,生命刹那消逝也不过是他一个眼神的事情。
他知道,她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一定是受了不少磨难痛苦,可这个过程到底多么惨烈,却是他无法想象的。
她明明是在笑,却比哭更令人心疼。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可以将一个娇生惯养二十多年的千金小姐磨练成现在这副强颜欢笑的模样?
到底是什么样的痛苦,才可以让一个单纯清澈的女孩子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步步为营不择手段的女人?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凌夜枫的目光锁紧她的眼眸,不敢置信的问:“三年前我收到的那封信,是你写的?”
“嗯,”她应一声,“是我。我有跟你提到过我的身份,是‘GE’的副总。”
凌夜枫抿唇不语。
是她,她早该想到的。
只是,七年前的那场事情在他心中太过根深蒂固,让他潜移默化的认定了唐依心已死这个事实,以至于那么明显的事情摆在他面前的时候,都没有让他想到会是她。
更何况,一个唐家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一个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GE”副总裁,前后两者身份的差距,实在是过于巨大。
☆、第37章 满身凌厉
“那你怎么会跟在方天铭的身边?”凌夜枫扯了扯嘴角,壁垒分明的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七年前是他救了你?”
“嗯。”她点点头,“只有跟在方天铭的身边,我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接触到权力的中心,而且不会让人怀疑我的身份。”
她脸上的神情太过平淡,抛却爱恨,连底线的愤怒都没有。
有时候表面上的平静并不能与内心深处就是没有波涛汹涌划上等号,他知道的。
时至今日,她早已经百炼成钢。
“阿枫,以后我会尽量避免与你的见面,你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包括你哥,也包括任何人。”季子期轻轻的开口,周围闪烁的白炽灯,把她的脸照的忽明忽暗,她直视前方的眼神,异常坚定。
女孩儿脸上千帆过尽后的从容与淡定,被银白的月光照耀的灼人,让他稍稍闪失了心神。
“我知道。”他对她的担忧了然于心,“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
话题回到最关键的地方,季子期这才想起一件需要办的事情来,勾了勾唇,对他讲:“……现在的确有一件事需要你帮我。”
他没出声,等着她把话说完。
季子期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出声,“帮我制造几张私生活糟乱的照片,发给各大媒体,让他们随意编造点关于我的绯闻,标题越难堪越好。”
“……”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她说错了。
他看着她,眸光灼灼,眸色如同利刃。
她笑着的时候妖|艳释放,与他记忆中的过往形成鲜明的对比模样,他甚至记得很久前她唇角上扬的弧度──不深不浅,极小的一个酒窝。
那是她年少时的美好,单纯而无知。
可是现在的她,却满身凌厉。
凌夜枫稳了情绪,低低的问她,“你做给谁看?”
她不瞒他:“方天铭。”
“好,我会帮你尽快解决这件事。”凌夜枫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墨眸中静如止水。
没有必要再问为什么,他只知道,她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错。
有侍应生过来找他,好像是前厅出了什么事,季子期不好在旁人面前与他表现的太过熟悉,交代一句便尽快离开。
“尊爵”不愧是西城最大的销金窟,四处金碧辉煌,走廊尽头的灯光压的很暗,隐约间灯影绰绰。
一二层的客人龙蛇混杂,连声音都混杂在一起像是一团复杂的气体,听着就乱糟糟的。
“季小姐,”有个穿着侍应生服装的浓眉大眼的男孩子朝着她走过来,走近了叫她一声,然后拿着钥匙开了就近的一间VIP包厢,回头朝着她示意,“枫少让您在这儿等他一下。”
她转过身来,回应他道:“好。”
男孩子退下去,她进去等了一会儿,凌夜枫迟迟没过来,季子期忍不住看了看时间,已经快要天明。
又是一夜没睡。
一夜未眠,却无丝毫困意,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果然是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的。
☆、第38章 重逢
这间VIP套房不是走廊尽头,处于半封闭的状态,她因为七年前的那场大火身体一直没有好利索,每每处于封闭状态下就呼吸不畅。
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包厢里等也着实有些无聊,季子期闪身走出来,沿着走廊百无聊赖的踱步,走马观花的看。
到底是五层,专门伺候贵宾的地方,这里的包厢简洁却又对称凸显沉稳,各房间都为端正的四方形,功能的空间划分和位置布局体现德国式的严谨。
走廊初段的一个VIP包厢门没有关,只是虚掩着,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纵然看到了也不会放在心里,没有投放注意力,一个人无聊的踱步打发时间。
只是,刚越过房门口一步,虚掩着的门就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下一秒,一只韧性修长的手臂就从里面探了出来,不容分说的握住了她的肩膀,以强势的姿态将她给拽了进去。
他的动作来的猝不及防,让她没有一丁点儿的准备。
这些年,方天铭在她的身体上也是下了不少的功夫,闲暇的时候会带她去健身俱乐部,长久以来,对她身体的恢复状况也有好处,而她对人的防范性也几乎达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可是这样从身后措手不及的动作,却还是没能够避开。
季子期被那只手以不容反抗的姿态扯入包厢,顿时,周遭静得只剩下悉悉索索、衣物在空气中转动的声音,夹杂着男人低低的喘息。
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的锁紧了眉心。
毫无防备的,她被人禁锢在双臂之间,微微皱眉,反射性的抬起手抗拒,可是男人却像是早有预料般,提前就控制住了她的手,让她失去所有反击的能力。
他不由分说地覆上她柔软的唇瓣,舌尖蔓延过她的唇角,牵扯起致命的诱|惑。
季子期瞬间瞠大眼眸,瞪着眼前男人的眼神近乎阴鸷。
可是包厢内没有开灯,里面昏暗到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她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脸。
她的手臂被固定住,被迫抬起头承受着他近乎发泄的吻,微白的脸色映入他的眸底,好像一个最真实的她彻底的在他眼前暴露。
或许是这夜色太撩人,也或许是酒精的后劲太大,他的眼眸渐渐染上情|欲的猩红。
外面响起脚步声,走廊中的声控灯亮了起来,有光线反射进了昏暗的包厢内,虽然不算是太明晰,但也足以让她看清楚他的容颜。
白色的光线照在那个人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季子期的视线被光影变幻惊扰,她抬起头,在层层堆叠的空隙中,看向他的脸。
说陌生不陌生说熟悉却又不算熟悉的回忆在脑海中依稀可见,他一双狭长的凤眸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男人面部轮廓深刻,五官如刀削般坚毅,线条分明,一张妖|艳的脸浑然天成,野性的桀骜不羁从骨子里散发出来,完美到令人无可挑剔。
☆、第39章 陪我一晚
她看着他,心像是被飞鸟穿过云层,划过了一条很深很清晰的缝隙。
钟守衡。
其实有关于他的记忆并不是很多,亦没有很深刻,可是在这么一个场景,那些往事却又一幕幕的都从脑海深处浮现了出来。
所有的过往,突然像是放到了放大镜下面一样,一下子变得清晰生动起来。
一个人的生命会因为本身的回忆而变得很长,也会变得很短。
他的指尖稍稍用力,空气中便传出了一阵细碎的声响,她的衣服似乎正在被他给一层层的扯开。
季子期终于忍无可忍,抬起腿试图做最后的反抗与挣扎。
他却将她的腿别在了墙壁上,让她动弹不得。
身子与冰冷的墙壁抵触,寒意入骨。
他的手掌扣住了她的掌心,温热的温度透过层层传递,抵达她身体的各路神经。
冰火两重天。
他留给她的印象并不深刻,无非是不思进取仰仗家庭而活的豪门少爷的那一类,是以,在七年后的今天,让她突然见识到这样的一个他,都失去了招架的能力。
看着他眸底深处涌现出来的猩红,季子期只觉心惊。
或许是他的气势实在是过于强势,让她的气息都开始变得紊乱,男人身上的尼古丁味道将她给包容,彻彻底底的把她给禁锢了那一方狭小的空间之内。
她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口吻中染着浓烈的情|欲,“开个价,陪我一晚。”
季子期:“……”
“五百万。”然后,不等她开口的,他就给了她价格,声音低低的,“陪我一晚。”
像是被冰封一样,自脚底开始蔓延寒凉,一直抵达心脏。
重逢不过片刻,可是她却在这短短时间之内摸清楚了他的底细。
现在的钟守衡,她已经看不透了。
“怎么,来都来了,这是又后悔了吗?”他讥诮的笑一声,手中的动作却继续了下去,掌心微微用力,扯开她的外套,覆上她的肌肤。
那是最贴近的相处,亲密无间。
触感柔软,他意识模糊,只觉掌心下的肌肤带着丝丝入扣的柔|滑,直接扰乱他的心扉。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带给他这样的感觉。
而唯一的一个,最后也终究属于了别人。
无数个心灰意冷的夜里,他默念他的名字,如同能获得温暖。
唐依心,唐依心……
他近乎固执地念着这三个字,似要刻进骨血一般,玻璃窗上投影着他孤单的身影,执着成一种守候的姿势。
爱上她,从开始就注定是一场青涩卑微的感情。
或许真的是时间太久了,他甚至都不记得她的样子了,可是那个名字却深刻的像是一刀一刀刻在心上一样,每一根线条都清晰无比。
寻寻觅觅,七年时光亦不过转眼之间,就这样从他的身上流淌过去,寂寞的感觉始终陪伴着他,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抗拒,他又在底价上加了一倍,“一千万。”
☆、第40章 她的黑暗,他的绝望
说完,便俯下|身,埋入她脖颈间,吻上她敏感的锁骨。
这样的动作,在一|夜的露水情缘中很难出现,通常情况下,一旦做出,便证明这个男人是极其爱这个女人的。
“依心……”半梦半醒,他模模糊糊的呓语出声。
季子期终于放弃挣扎。
不是不想挣扎,是根本就无从挣扎。
他的气息渐渐变强,将她整个人给围绕其中,深深的烙刻在她身体的每个地方。
她闭上眼睛,认命般的放弃挣扎,一双足够妖|艳的眸中尽是死灰的绝望。
可是他却终究是放开了她。
或许是迈不过心里的那道防线,也或许是意识到了自己在做着什么样的事情,他终究松了手中的力度。
男人黑亮无暇的眼眸如同夜晚的大海般深沉,在短短的一瞬里闪过错综复杂的微光,却又极快的淡去。
他转过身,背对着她,漠漠开口:“你留在这儿,等会会有人把支票送到你手上。”
话落,转身离开,毫无留恋。
季子期倚靠着墙壁的身子缓缓滑落下去,抱住自己,无意识的咬紧了惨白如纸的薄唇,眼睑慢慢垂下,遮住了她落寞的眼神。
——
凌晨六点。
因为是深冬的缘故,直到此时天色也依然有些暗黑。
钟宅,楼上卧室。
床头的落地灯开着,在房间中映照出晕黄的色泽。
乔婉婉的身影在偌大的Kingsize大床上显得格外渺小,一双水眸合着,长长的眼睫落下,投下一抹剪影。
窗外,冷风呼啸,摇曳得厉害,将月影映照在窗上,模样显得格外张狂。
男人挺拔的身姿,立于阳台之上,清寂孤寒。
一双深沉的眼眸不着痕迹地望向窗外,沉淀出一望无垠的墨色,连带着空气也犹如在此刻凝结。
时钟一步步缓缓的走着,滴滴答答的响,在昏暗幽静的黑夜里,显得越加诡异。
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收了方才还静静凝视窗外景色的视线,涣散迷蒙的眼神逐渐聚拢。
缓缓踱步回到卧室,眸光投向床上仍然熟睡着的人,垂在腿侧的手情不自禁的松松紧紧。
七年了。
那些让他每每回想便肝胆俱寒的事情过去已经整整七年了。
那场大火,是她的黑暗,却也是他的绝望。
没有人知道,当他远在法国听闻唐家出事时的绝望;更没有人知道,当他从那场大火中救出她来见她还尚存一丝气息时的庆幸。
深深的庆幸。
就好像是,生活在地狱中的人突然见到了阳光一样,犹如重生。
得与失并存,他救下了她,她却因为伤重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她将他忘记,忘的那么彻底。
七年时间走过,他看似漠然,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看透他心里的伤,以及对她的痛。
依心……
涔薄的唇角微微动了动,他无声的呢喃着这个名字,将最深的眷恋寄存在里面。
这个名字,似乎已经成了他黑暗的人生中唯一的光明。
☆、第41章 眷恋与珍爱。
似乎是有所感应,躺在床上的女孩儿眨了眨眼眸,缓缓睁开,对上他的视线。
彼此视线相交的那一刻,仿若地老天荒。
他回了神,踱步走过去,坐在床头,抚上她的肩,“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够了。”她朝着他柔柔一笑,嗓音温润柔和,自发的靠进他怀里,“你又一|夜没睡?”
“嗯,”他轻轻的抚着她因为刚醒而微乱的发丝,低声回应:“我不累。”
确切的说,不是不累,而是太累。
累到即便心神俱疲,也夜夜不能安然入眠。
每每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着的,便是七年前的那一幕幕黑暗绝望。他梦到她的面容狰狞,梦到她哭着说恨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只是万幸,万幸这只是一个梦。
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承受不起她的恨的,哪怕一星半点。
“凌锐……”乔婉婉依偎在他怀里,柔声叫他名字,欲言又止。
沉寂的气氛中,钟凌锐微微笑了下,双手情不自禁的加大力度,将她拥在怀里,“嗯?”
乔婉婉咬了咬唇,似乎是对于想要说的话很难为情,可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我们订婚吧。”
钟凌锐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