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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要走过去查看，被齐书雁喊了一声：“你站着！”
说着，齐书雁自己走过去。
诺梵此时先一步把那个倒下的丫鬟翻过身来，一看已经是没了鼻息。
“中的砒霜，剧毒。”齐书雁只是看一眼死者临死前的表情马上做出了判断。
真的是不要命了，敢在皇帝的面前给人下毒下砒霜弄死人。
谁弄的？
后面尾随而来一串脚步声。带着人赶过来的辛姨娘气喘吁吁地喊着：“这人是跑到这里来吗？还不快抓起来送官府！”
“怎么回事？”
听到齐书雁的声音，辛姨娘抬起头来才发现屋里多了个人。皇帝辛姨娘哪有资格见，所以肯定是认不出来的。辛姨娘直接忽略过皇帝，对齐书雁说道：“这个人，偷了我屋里的东西。”
“她死了。”
辛姨娘低下头看到直挺挺的尸体，一声惊慌的尖叫：“怎么死的？！”
“不是你弄死的？”
这是一般人都会有的反应，小偷家奴，抓住主人想弄死也情有可原。更何况，谁都知道，大户人家里面，真不要死的奴才才可能真去偷自家主人的东西。说是偷东西，潜台词肯定不是偷东西，是为了处理掉奴才的借口。
第285章 285、老太太来了（）
想起了这些的辛姨娘急忙摆手：“不是，她真的偷了我的东西！”
似乎没有人相信她的话，辛姨娘的脸色白了又白，两只手捏着帕子貌似要晕过去了。
现在有两个决定，一，报官，让官府来处理。二，不报官，反正是自己家的人，自己处理掉没有人说话，如果这个死者的家人来找，拿钱打发了或是捂口就是了。
决定由谁来下？那要看这是谁的家奴，这里是谁的房子。这样一想，貌似没有她齐书雁什么事情了。
“山叔，劳烦你跑一趟，和老爷子说一声。”齐书雁转身向山叔交代。
山叔哎一声，立马动身出发。
辛姨娘见状，着急地伸手拦了下山叔，对齐书雁道：“老爷子今早去集市买鸟去了，一时怕扰了老爷子的兴致。”
“那么辛姨娘是觉得——”
“这事儿要不算了吧。我找人，把她抬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要是被人告发呢？”
辛姨娘眨了下眼：“这，这里会有谁说出去吗？”
这屋里都是齐老爷子给她安排的人，不对她和齐老爷子忠心耿耿的话，完全说不过去。
真不知道这个辛姨娘是真单纯或是假单纯，人家下毒都下到这里来了，能说这里没有间谍吗？话说到这里，暂时没有决定要如何处置这个事情时，外头走廊里跑来了个婆子，冲辛姨娘担心地喊着：“老太太来了！”
老太太怎么就突然来了？
被人扶着走进齐老爷子私邸的老太太，看着这房子比卫国公府装修得更好更新，双眼发直。心里头一直想自家那个老头子在外面和辛姨娘怎么在这个地方风流快活的，越想越是要气晕过去。
听说老太太来，一行人都走了出去迎接老太太。齐书雁转身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他。
朱泽武向她点了下头：“我在屋里陪你哥。倘若不方便，我到隔壁避嫌。”
孤男寡女没有向双方家里正式提琴确定关系之前，在古代本就不该见面的。要是被她家人发现，少不了受到说教。他可能到时候真的都不能到这里来了。齐书雁想着这些逻辑觉得理所当然。
（她真想多了。人家皇帝是不想被老太太给发现真身。==）
看着她走后，齐书智急忙在山叔搀扶下抬起上半身：“皇上，臣家里发生命案肯定不该瞒上欺下。”
说是奴才，但终究是一条命，按照大金律条来说，发生命案必得报官让官方处理，以显示公平。皇帝对这样的事情，向来是睁一只眼的闭一只眼的，只要这样的事情不会闹到民愤，由臣子家里自己处置就是，毕竟是芝麻小事。问题是，皇帝这么想，你臣子不能罔顾法律。所以有了齐书智急急忙忙地先负荆请罪。
朱泽武摆了下手：“朕相信你们卫国公府能处理好自家的内务。”
“是，皇上。”齐书智忙低头谢恩。
正因为如此，刚才她和辛姨娘说话，他这个皇帝一句话都没有插嘴。
第286章 286、谁叫的（）
走出厢房的齐书雁不久也是意识到了这点，想他这人还蛮有意思的，知道是她家的内务，并不像平日里的大男人主义，而是甩手在旁边只听着。
他这人在社会里绝对是属于老油条的那种男人。齐书雁想着这些，嘴角不由向上弯了一弯。
来到屋子正堂，老太太拄着拐杖，犀利的老眼一下子落在进来的辛姨娘头上。
辛姨娘脸色苍白，似乎是不太清楚老太太怎么找到的这个地方。按理说，这是齐老爷子私下自己买的房产，卫国公府里其他人是不知道存在的。哪怕现在因为齐书智养伤的关系，知道了有这个地方，但是具体地点在哪，怎么这么快被老太太知道？
不得不推测，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齐老爷子的人？
老太太高傲地扬起头来，仿佛没有看见辛姨娘的样子，转头对进来的齐书雁说：“雁儿，这屋子风水不好，你兄长身体不好怎能在这里住？”
风水不好？
这个老太太莫非知道这里刚死了个人？
老太太环顾屋子环境好像个风水大师一样头头是道地点评着：“花不像花，树不像树，四方不四方，方圆不方圆，大堂都是歪的，能风水好？”
这话影射到谁身上，不言而喻。整个批评齐老爷子放着家里的正室不顾，到外面养小三养得滋润，坏了家风。
老太太这个话，在妾不如妻的大金家庭制度下，并没有错。但是，这个男人的心思，不是说用家规就能归束的。尤其像齐老爷子这种年纪这么大了，随时要进棺材的，能多年风流就几年风***虫上脑，哪里会想到其它。除非是，上面传下什么话来，比如皇帝要抓抓臣子的家风了，这样齐老爷子才能认栽。这点，是老太太这么多年总算看明白想明白，也是某人的出谋划策了。
男人，你不闹到他怕，他根子底下，不知道悔改的。好在齐老爷子身上带着爵位，不可能像普通男人一样变成癞皮狗，总得顾着自身名声。这样的话，她老太太才有了那点胜算。
辛姨娘似乎听明白了老太太话里的含义，唰的脸色一青，双腿跟着打起抖来。老太太这是要置于她死地！
“嗯，我闻着好像这个屋里发出什么味儿？”老太太转身，脸朝辛姨娘她们刚走来的方向。
老太太这是闻到了尸味儿？
刚死的人，尸味没有那么快散发出来，而且，刚是让人先把死者抬到其它地方去了。齐书雁沉静地看着眼前老太太故弄玄虚的表演，这出戏，俨然没有那么的简单。
果然是，外面再跑进来的人报着齐老爷子来了时，屋里众人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绝伦。齐老爷子谁给通风报信的？
辛姨娘吗？她齐书雁叫人去告诉齐老爷子辛姨娘先阻止了。
老太太那双圆瞪着意外的眼珠子十足表明了不可能是老太太叫的，因为那不符合老太太准备先斩后奏把辛姨娘先抓起来办了的计划。
齐老爷子这一来，可以说是这么多方人全部的意想不到？
第287章 287、谁都脱不了干系（）
手里拎着鸟笼子进来的齐老爷子，想到什么才舍得把鸟笼子先放到后面的李管家手里，一眼扫过屋里的老太太先。
老太太猛地退了半步。
齐老爷子鼻孔里哼了一声：“以为我是老糊涂了吗？”
老太太和辛姨娘立马小声说：“都听老爷子的。”
“知道我是这家里的一家之主了！”齐老爷子咬着牙信誓旦旦地叫道。
轮到老太太的脸色涨红了，伸着脖子对齐老爷子说：“你一来发什么脾气？我来看看我孙子不行吗？”
“你惦记你孙子还是惦记我这块地方了。”
“谁惦记你这块地方了？你这屋子我能稀罕吗！”老太太被逼急了，喊道。
“我问你，你如何得知我这个地方的！”齐老爷子那手指出去到老太太鼻头上一针见血地问。此时，夫妻间多少年的情分几乎荡然无存。
老太太急喘着气息：“那是——”
“谁，是谁告诉你的？”
老太太沉一下气：“我自己查的不行吗？”
“你自己查的？那是知道我这个地方多久了？”
“这叫做纸包不住火，你以为你这个地方我能不知道吗？”
看着老太太这番死不认罪的狡辩，齐老爷子气起来拿过老太太手里的拐杖扔到了地上踩了两脚。
没有了拐杖的老太太站不稳要摔倒。旁边有人要扶老太太被齐老爷子喝住。
“她说她能跑能跳的，扶她做什么！”
老太太的头耷拉下来，干脆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大哭大嚎：“我知道你是欺负我娘家都没有人了！枉我给你生儿育女，给你省吃俭用持家这么多年——”
“你要是真为了你的子孙后代着想，就不会上了人家的道！”齐老爷子一声低吼对着老太太发作。
老太太懵了一下，一时听不明白齐老爷子这话的意思。
“家丑不可外扬。你是要你老公你儿子你孙子全成了朝堂上的笑柄是不是？为了对付一个姨娘，做出这种事情你以为有谁会看不出来是谁做的？你也太小瞧你老公以及朝堂上的那些文武大臣了。更别说当今皇上那副深沉，你这种做法只能是搬起自己石头砸自己的脚。你让皇上到时候怎么做？不得我们全家每个人都挨板子，谁都逃不过！”
没想到这事情的严重性，老太太支吾着说：“你知道什么事情了？我做了什么了？”
“那人是不是你杀的？你给了她多少银子让她自杀？给了她什么承诺？”
老太太仰头看着齐老爷子：“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有谁死了？”
齐老爷子勃然大怒，举起手那一巴掌刚要打到老太太的脸上，旁边齐书雁突然叫了声：“爷爷，先别急。”
老爷子就此回头看着三孙女：“怎么了？”
“奶奶说的也没有错。四方不四方，方圆不方圆，是不行的。”齐书雁眯了眯眼睛。
那边站立的辛姨娘不由身体一抖：齐书雁早看出来了，早看出那人的死她辛姨娘同样摆脱不了干系。
第288章 288、冲着她来的（）
只因为，她辛姨娘早等着某人来这样一招了，这样能让齐老爷子顺其自然地替她辛姨娘出气继续压制正室。所以，从一开始，齐书雁就怀疑她辛姨娘是帮凶，明知道凶杀案会发生却眼睁睁看着为了自己的私利不阻止。
那条人命如果说老太太有份，她辛姨娘同样有份。
至于那时候为什么她辛姨娘阻止山叔不去找老爷子，那都是因为她辛姨娘早暗地里叫了人去找老爷子了，山叔要是碰到她派去的人不就不好了。
想在她齐大夫眼皮底下耍小阴谋，没门！
齐老爷子那双眼睛对着三孙女的眼神，愣了一愣，回头一想，真是这么回事的话，身心不禁一阵发冷。
他这些家里的女人一个个怎么回事，为了争风吃醋把全家人的安危都放到哪里去了。当然说来说去，他这个喜欢养小三的男人错最大，如果自己真有精力能摆平家里所有的女人，又怎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能说，既然没有这个本事风流偏要风流，齐老爷子这算是自寻恶果。
齐老爷子要打老太太的那只手放了下来，回头，朝角落里低着头的辛姨娘睨了一下，仿佛在说没想到你这么聪明的女人都会做这样的蠢事。
转回身，齐老爷子背对着老婆和小三气势汹汹地下令：“回去再说！”
老太太这会儿站起身来了，显然这一战自己没有全输，而且这都是亏了某人在老爷子要打她时喊的那一声。老太太那目光就此落在三孙女齐书雁的脸上，似乎有了另一种想法。
“快走！”齐老爷子催喊，同时吩咐人赶紧把死者先给处理掉，回头问清楚老太太她们看有没有什么漏洞需要补上。
老太太听见叫声向前走了两步，忽的是心里不安定怎么的，转回头对着齐书雁张开一下口。
齐书雁看到老太太那道无声的唇语，正与她自己所猜测的一样，这个计谋是王氏提议的。
既然此事是由王氏提议，王氏那人怎么可能说只顾着给老太太出谋划策谋福利，肯定是自己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王氏想借这个事情做什么？
恐怕不简单，所以后知后觉的老太太都感觉到了一阵后怕。
只见着齐老爷子带着人刚走到屋子门口，门外一排衙门里的人过来，领头的捕快向齐老爷子拱一拱手：“卫国公，有人向官府报案，说是您这里死了一条人命。”
齐老爷子的双脚在门槛上一顿，都来不及收回去摆个姿态。背后尾随过来的老太太和辛姨娘脸色都变成了白纸一般，犹如蜡烛摇摇欲坠。
“主子。”走进厢房里向朱泽武汇报最新消息的诺梵小声道，“官府的人来了。”
在旁听见的齐书智不由咳嗽两声，脸上沥青：整件事明摆着，哪里是冲着什么辛姨娘，是冲着他妹妹来的。
朱泽武的神色却是显得十分平静，可见刚见着这事儿，在他皇帝心里面已经稍微有点谱了。
第289章 289、谁敢要他表态（）
卫国公府齐老爷子的私邸发生了命案，这事情没过多久传遍了京城。京城里的头条新闻很快从赞普求亲变成了卫国公府命案发生。
古代原来刷新闻这么快的，可以堪比现代电子通信了。齐书雁啧啧一声赞许。
杏儿瞧着她好像不着急，替她着急起来：“小姐，老爷子都被邀请去了官府和京兆尹说话，你不担心吗？”
捕快来了以后，为了防止抓自己家里的人把事情闹大，齐老爷子自己主动申请到官府说明事情经过。所以，老太太和辛姨娘如今都像发丧一样坐在各自的屋子里后悔。一切如齐老爷子说的那样，她们这是中了人家的道。
“担心什么？怕卫国公府的牌匾被皇上摘了吗？”齐书雁才不担心这种事情，荣华富贵于她这个做大夫的人而言，既然选择了做大夫这条路，救死扶伤为第一，荣华富贵早就是没有挂在心头。即使没有了卫国公府当依靠，她照样行医赚银子，生活不见得会怎么改变。以前她受卫国公府上下冷待虐待，不也照样这么过下来了，没人能拿她齐大夫想怎样。
她和杏儿的对话被屋里的其他男子听见，朱泽武和齐书智皆是一副无所适从的表情。
自家妹子那副两袖清风，齐书智面对皇帝都难以起齿，怎么说，他这个妹子是和其她女子不太一样。
齐书雁她不贪财，不贪身份，什么都不贪，怎教人个束手无策，再有钱有势照旧拿她不得。
皇帝的脸色微微沉了沉，言归正传，卫国公府此事闹到全城皆知，传到皇宫里是迟早的事情，某些人怕早就想好了要他这个皇帝表个态。
哼，谁敢要他这个皇帝表态！
眼看先到了午饭的饭点，自己兄长病情好转可以吃一些软食。齐书雁准备亲自下厨给兄长做饭。想到某人在这里回头她看了他一眼，问：“你在这里吃吧？”
有她亲自做饭，他怎么都得留下。皇帝二话不说点点头。
“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