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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我没有同意。”
许亦昂撇撇嘴,说:“这会儿倒是反应快,我还以为你把脑子都浪费在钻研我和丹青去哪里上了。”
周以棠没有说话。
“那天我和剧组一起去酒吧,他为了把导演灌醉自己也喝多了,我扶他下楼到门口,然后顾禹来接他回酒店。”许亦昂说,讥诮地挑起嘴角,“怎么着,冯清歌给你发的照片只有我和他搂搂抱抱,却没有顾禹和他?”
周以棠收到的照片确实只有许亦昂和陆丹青,但冯清歌手段巧妙,没有连续地发,而是找了不同的狗仔,隔三差五地跟拍然后用不同的渠道发给各类小报,最后统一被经纪公司的人拦下,送到周以棠那里。
周以棠不语,当时其实非常凑巧,他真的是连开两场会给开懵了,又忽然看到那一堆照片,本来就乱的脑子更是成了一堆浆糊,一方面相信陆丹青,一方面却又觉得他单纯,会不会被许亦昂给骗了,实在是矛盾得很。其实只要再给他五分钟——不,哪怕是两分钟时间冷静放松一下,将思维跳脱出一贯的商业模式,周以棠都不会说出那些话。
他没有搭理许亦昂,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陆丹青睡得很沉,虽然受着伤,但脸色倒是好了很多,看来这几天休养得很好。
周以棠略略放心了些,他伸手想去摸陆丹青的脸,却又怕吵醒他,只虚虚地用手指描摹着他的轮廓,带着温柔的思念和歉疚。
他在病床前站了很久,像是要把之前没见的日子都补回来一样。
于是陆丹青一睁眼就看到了周以棠的脸,逆光站着看不清五官,把陆丹青吓了一跳。
“醒了?”
周以棠露出一个笑,终于可以放心地去摸他的脸,然后俯下身亲吻他。
陆丹青迷迷瞪瞪地任由他在嘴巴上吧唧了一口,然后偏过头蹭了下枕头,耷拉上眼皮继续睡。
周以棠笑了笑,又亲了下他的脸,然后才在沙发上坐下。
等到陆丹青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快十点的事了,他打了个哈欠,想撑着床坐起来,周以棠看见了便来扶他,在腰后的位置垫了个枕头,然后又给他倒了杯温水。
陆丹青拿着水杯,去没有喝,只是问他:“你怎么来了?”
周以棠顺势在床边坐下,握住他的手:“你受伤了,我当然得来。虽然晚了些,但已经是飞s市最早的一班飞机了。”
陆丹青把手抽出来,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
周以棠看见了,但他装作没注意,只轻声问:“伤口还疼不疼?”
“不疼。”
“丹青,对不起。”
陆丹青笑笑,说:“没关系。”
他们的对话如此简洁,简洁到周以棠感觉喉咙里像是被棉花堵住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没有过这种经验,周以棠感到慌乱无措,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茫然地看着陆丹青,嘴唇颤抖着,看起来很有些无助和难过。
许亦昂又在外间叼着烟乱晃悠,陆丹青看了一眼后便垂下头,说:“周以棠,我们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周以棠看着他,病房里安静了很久,然后才响起一个尾音及其短促的字。
“好。”
像是一颗石子被投入深潭,发出咕咚一声后便又失了所有踪迹。
“但是”
静默之后,周以棠又挤出了几个字,“丹青,你不要喜欢许亦昂,好不好?”
陆丹青看着自己手上的石膏,他能感觉得到周以棠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他对他总是容忍得几近放纵,但凡是陆丹青自己认真做出的决定,即使再不喜欢他都很少去干涉,给予了他最大的尊重。
见他不语,周以棠有些慌了,又叫了一声:“丹青?”
“我不知道。”
陆丹青说,漫不经心地撇着眼角,然后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知道,周以棠。”
周以棠沉默下来。
*****
一星期后,陆丹青复工了。
许亦昂依旧留在s市,周以棠也在,不过周以棠更忙一些,按俞致的话说,一周的大部分时间他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去机场的路上。但尽管这样,他还是保持着一星期至少和陆丹青见面四次的频率。
威亚的事情后来金导说是剧组员工的失误,已经开除了,陆丹青也没有多追究,左右死不了,在医院躺几天就当是补眠了。
陆丹青曾问过许亦昂为什么总是这么游手好闲,他只说有分公司在这里,虽然许亦昂也确实会偶尔消失个一两天,但那频率比起周以棠来说就是不值一提了,陆丹青忙起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注意到他哪几天不见了。
由于之前拍广告的事因为意外而被耽搁了,经过双方协商后推迟了半个月,也就是明天。所以今晚陆丹青请了假后特意早一些回酒店休息,结果刚洗完澡爬上床就听见房门被敲响了,力道很轻,笃笃笃三下,而后又归于寂静。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许亦昂。
陆丹青愣了一下,许亦昂已经径自推开他走了进来。
陆丹青闻到酒气,他反手把门关上,一边问道:“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应酬。”
陆丹青感到稀奇,他笑起来:“你竟然也会应酬。”
许亦昂笑问:“怎么了,我就这么不学无术?”
陆丹青开玩笑地说:“虽然没不学无术那么难听,不过也差不多了。”
许亦昂笑,他走到陆丹青面前,搂着他的腰亲吻他。
浴袍松散的腰带被轻易解开,许亦昂带着凉意的手顺着腰侧抚上脊背,陆丹青微微一颤,许亦昂咬了口他的下唇,推着他坐到床上。
“在医院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好几次。”
“和你进卫生间的时候,给你擦身子的时候,喂你喝水的时候。”
“陆丹青,我简直怀疑你是海/洛/因变的。”
许亦昂哑声道,他在陆丹青面前跪下,双手搭在他腿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大腿内侧,然后凑过去含住。
“陆丹青,我许亦昂这辈子从未对什么上瘾过,除了你。”
于是陆怪物原本打算好好睡觉的一晚就这么泡汤了,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夜晚。
许亦昂比周以棠放得开,会主动分开腿迎合他,进到深处时更是什么荤话都说得出来;而周以棠则更像块冷硬的石头,虽然不如许亦昂动情时诱人,但欺负他也不失为一种乐趣,逼着周以棠说出那些话,看他脸上迷乱的隐忍的快/感,再吻去他眼角的红痕和泪水,狠狠撞进去。周以棠最受不了他这样,每每都会哑着嗓子求饶,然后呜咽着靠进他怀里。
大概是察觉到陆丹青结束后的心不在焉,在熄灯睡觉之前,许亦昂不依不饶地拉着他的手臂:“明天回去拍广告不许和他住一起。”
陆丹青捏捏他的脸,笑容是许亦昂喜欢的温柔明丽,一双桃花眼注视着他,承载着三月初春时最柔软的风。
“我有分寸。”
陆丹青说,声音是与他的神情极不相符的平静。
许亦昂抿唇,然后仰头咬住他的脖颈,陆丹青皱眉:“你忘了我明天要回去干什么了?”
这种时候弄吻痕在身上简直是找死。
许亦昂不情不愿地退开,委屈地扯过被子盖住。
陆丹青不咸不淡地说道:“我冷。”
许亦昂动作一顿,却是直接把被子扯开,恶狠狠地翻身跨坐在他身上。
第58章()
陆丹青回b市的时候有粉丝接机,而且因为时间是早上九点多;所以来的人更多了;密密麻麻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陆丹青刚刚睡醒;被人堆挤来挤去,若不是俞致护着估计都要被挤变形了。
手脚并用地爬上保姆车,晕头转向的陆丹青立刻被人接住了;是周以棠。
周以棠拉着他坐到位置上;然后又拿了杯温水插上吸管递到他嘴边,陆丹青咕叽吸了几口,然后蜷缩起身子;眼皮一阖就开始打盹。
周以棠看着他眼睛底下的一片青色很有些心疼,刚喝过水的嘴唇带着莹润的光;但色泽却是寡淡;周以棠轻轻用手碰了碰,到底是没有吻上去。
陆丹青今天的行程不满,只是拍广告而已;时间的长短取决于他工作的效率。这是一则香水广告;很有些迷离朦胧的西方玄幻风格;没什么叙事逻辑;只是各种长短镜头的拼接而已;大致情景就是一个少年在丛林间和一头梅花鹿玩耍;当然;场景是假的;鹿是真的。
剧组给布了景,有山有水有土地,还有一只从动物园运过来的梅花鹿,除此以外其他的就全是绿幕了。陆丹青穿着白衬衫和长裤跪坐在泥土上,脸上化了淡妆,身上淋了些水,几缕额发湿漉漉地搭着,本就松垮的衬衫也贴在身上。他抱着梅花鹿的脑袋,细白的脖颈从衣领中露出,梅花鹿温驯地蹭着他的脸,陆丹青眼睫低垂,侧颜清俊秀逸,看上去显得分外温柔,干净而美好。
“看这里,镜头,对,脸微微偏一下,眼睛看镜头。”
陆丹青心里腹诽着香水和鹿有什么关系,一边乖乖地侧过脸望着镜头。
这时候,梅花鹿忽然舔了一下他的脸。
陆丹青于是转头看它,鹿的眼睛大而圆,而且漆黑纯粹,陆丹青甚至能从里面看见自己的身影。
旁边传来猛按快门的咔擦声,陆丹青笑了笑,撸狗一样地揉搓了一下小鹿斑比的脖子。
心疼它舔了一脸的粉。
广告的拍摄到下午四点多才结束,陆丹青正拿着卸妆棉暴风擦脸,俞致在旁边帮他收拾东西,一边说:“我定了酒店,要吃酒店的晚饭还是自己买东西吃?”
“嗯”
陆丹青想了想,却听周以棠问:“丹青,你,不回家?”
他全程陪着陆丹青,从早上到现在,一步不离。
“呃”
周以棠抿了抿唇,说:“你很久没回去看猫了。”
陆丹青很没骨气地屈服了,虽然他知道猫主子是不会想他的,但他对猫主子的爱却是亘古不变,小小软软的橘猫一句‘喵咪’就能让陆怪物酥了半边身子。
然而,现实与理想始终是有差距的。
陆丹青目光呆滞地看着瘫在地上的液体猫,转过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周以棠,痛心疾首地扯着他的衣领:“你对它做了什么?!怎么变成了这样!我的小橘猫呢?!?!周以棠你还我小橘猫!”
地上瘫成大饼的液体猫听到自己名字,赖洋洋地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接着打瞌睡。
周以棠有些恍惚地看着陆丹青近在咫尺的脸,然后握住他的手,低声说:“它只是长大了。”以及长胖了。
陆丹青感到眼前发晕,周以棠终是忍不住抱住他,紧紧地揽在怀里。
颜控属性的陆怪物痛哭流涕。
“丹青,”周以棠说,在耳边响起的低哑声音带着些微颤抖,“我很想你。”
陆丹青喉中一梗,作为昨晚刚上过周以棠弟弟的人,他现在貌似说不出“我也想你”这种话,毕竟良心还是会痛的。
他拍拍周以棠的肩膀,忽然觉得现在的他们有些像是离婚的夫妻。
吃晚饭的时候,周以棠从酒架上拿了瓶红酒,给自己和陆丹青各倒了半杯。
周以棠不喜欢喝酒,什么酒都不喜欢,即便是红酒也得兑上果汁和冰块,弄得跟杯饮料似的才肯下口。
可这次,他却直接仰头一饮而尽,不呛不咳的,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然后又要倒酒,把陆丹青看得一愣,伸手把杯口盖住了。
“别喝这么猛。”
周以棠抬头看他,微微露出一个笑,顺从地应道:“好。”
“要加点橙汁吗,还是雪碧?”
“不用了,我喝慢点。”
“好吧。”
陆丹青松开手,于是周以棠又倒了半杯。
一餐饭吃得很安静,间或着聊几句,问问陆丹青近来的情况,然后就又是筷子和碗互相碰撞,以及咀嚼和吞咽的声音。
吃完饭后陆丹青去卫生间刷牙,他本来是没这个习惯的,只早晚会刷一次,但周以棠会饭后刷牙,睡前和起床后用漱口水漱口,于是陆丹青也慢慢地被带歪了。
卫生间的置物架上还有他的牙杯牙刷和毛巾,洗手池是后来两个人在一起后特意又换的,宽度足够两人一人一边。
陆丹青拿过牙刷,周以棠动作自然地拿牙膏先给他挤上,看着他把牙刷撸嘴里以后才给自己挤牙膏。
一切都和从前一样,仿佛从未变过。
周以棠有些醉了,脸红得厉害,他喝醉的时候除了不能思考以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陆丹青扶他回房,周以棠乖乖地再床上躺好,看着陆丹青帮他盖好被子,在他要走的时候,却忽然拉住他的手,说:“我很想你。”
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他扁扁嘴,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周以棠把陆丹青的手拉在怀里抱着,低声又重复了一遍:“我很想你。”
周以棠掀开被子,探身去吻他,一手扯着他的衣领一手搂着他的腰不让走。陆丹青被周以棠整个人的重量带得跟一根芦苇似的往下弯腰,不得不一手撑着床才能稳住身形。
周以棠的唇泛着凉意,他有些发抖,陆丹青摸摸他的脑袋,轻轻抱住他。
周以棠的眼眶瞬间就漫上水雾,他退开了些许,狠狠地咬着牙,依旧抖得厉害。
过了一会儿,却又主动吻上去,交缠着的唇舌卷着泪水,带出一阵涩意。
隔天周以棠醒来的时候,陆丹青已经走了。
被窝很凉,周以棠磨蹭着挪到陆丹青睡过的位置,抱紧被子蜷缩起来。
******
死结的预告片出来的时候陆丹青正在录真人秀,晚上的时候抽空和顾禹一起窝在酒店沙发上看了预告和先导片。
陆怪物表示剪辑师很神奇,他尤其喜欢最后那段,是他自己的旁白配上在医院跳楼的画面。
陆丹青拍那段的时候特意减肥了,整个人装在宽大的病号服里就像是一具骷髅一样,他曲着腿坐在窗台上抽烟,镜头由远及近地拍摄,烟雾缭绕之间是他阴郁空洞的神情,以及一双没有半点神彩,如同死物一般的眼睛。
护士敲门送药进来,陆丹青转头看过去,对着镜头勾唇笑了笑,然后在护士的惊叫声中往后一仰。
所有声音都被切断,画面里只有呼呼的风声和骨头撞击地面迸裂的声音。
鲜血在地面淌开。
之后则是一段和顾禹的过去的回忆,也有吻戏和床戏,陆丹青美滋滋地捧着脸,后期加工过的就是不一样,可唯美了。
有一段戏是顾禹把陆丹青按在沙发里强吻,吻着吻着就滚在一起做了。陆丹青和顾禹并排坐着看预告片,忽然感觉有点像看自己小黄片的感觉,顿时就有些尴尬,拿着遥控器想要换台。
旁边忽然横过来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陆丹青转头,却被顾禹按着手腕压了上来,形成一个和电视屏幕里一模一样的画面。
顾禹低头吻他,陆丹青在短暂的愣神之后便扭过脸避开了,那个吻落到他脸侧。
“顾禹——”
顾禹撑着沙发挺起身,陆丹青看着他的眼睛,顾禹和死结里的徐来反差很大,他更温柔绵软一些,远没有徐来那样疯狂和孤注一掷的狠厉。
“顾禹。”
好吧,不是入戏太深。
顾禹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