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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八章 跟我走!()
沈暮念目光从那辆像野兽一般蛰伏在暗处的悍马上收回来,伸手把全部罩在她头顶的伞往楚离那边推了推:“挺好,走吧,回家。”
楚离见沈暮念丝毫没有停顿的迈腿就走,急忙撑着伞跟了上去。
不知为何,沈暮念那回家二字,说的轻微又用力,让他没来由的心口一疼。
沈暮念的脚步越靠近悍马车,牙齿咬的越紧,连手指都不自觉的蜷了起来。
然而,她心里的紧张和不安,还是在悍马车门推开的那一瞬间,验证了。
沈暮念移开视线,尽量离那辆车远一点,低着头垂着眼,走的很快,快到楚离都要小跑才能跟上。
她快,他更快。
在沈暮念来到车门前时,他的身影已经挡在了她面前。
沈暮念低着头只能看到一双散发着高贵气息的军靴,还有他到现在都没有干的军裤。
她没有抬头,薄唇轻启,冷决道:“让开。”
楚离撑着伞站在她身后,完全处于极度懵逼的状态。
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唯一知道的就是沐凉说沈暮念出事了,然后君亦卿也赶了过去。
至于出了什么事,原因、过程他都无解,结果,就是现在这个结果。
沈暮念说她没事了,让他来沐凉的别墅接她,他给君亦卿打电话,君亦卿说他就在门口。
君亦卿在门口,她却在沐凉的别墅里,而现在,这诡异的场面快把楚离的脑细胞烧死光了。
难道是,她出事的第一时间,不是君亦卿而是沐凉帮了她,她生气了?
“沈暮念,这事真的不怪亦卿,你出事的第一时间我就给他打电话了,他当时在帝都参议院处理国家大事,现在还有一堆事没办完,听到你出事专门开飞机第一时间赶回来了,你这你们不是,我能不能先问一下,你出什么事了?我丨操,我快抓狂了,你们俩谁说句话啊,啊?”
楚离看着眼前完全缄默的两人,感觉有一种快窒息的感觉。
沈暮念低着头看都不看君亦卿一眼,态度冷血又决绝。
后者则挡在她身前,任由冰雨砸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深邃的长眸里,翻滚着他完全看不明白的汹涌暗浪。
站在车边的宋中校看不下去了,他低声唤了一句:“楚少爷。”
然后递给了他一个眼色。
楚离会意,把手上的伞递给君亦卿。
虽然他完全不知道,君亦卿没有抬眼是怎么一抬手就接过他伞的,但还是幽幽叹了口气。
迅速撤离这个布满无声硝烟的战场,选择去听宋中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
沈暮念听到楚离离开的脚步,眉心一蹙,抬起头凌冽的视线扫向他的背影,低吼一声:“楚离!你站住!”
楚离脚步一顿,旋即,君亦卿狂傲的嗓音响起:“继续走。”
楚离一只脚落地,一只脚抬起来不敢放下去,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
就在他迟疑之间,神助攻宋中校一把扯上他的胳膊,把他塞进了车里。
楚离故作惊慌的哀嚎:“宋中校,你干什么!放开我快放开我听见没有,念念,救我救”
嘭!车门被狠狠的关上的同时,车辆没几秒便点火打着,一脚油门飞了。
沈暮念紧紧的攥着拳头,撇过眼凶狠的瞪向君亦卿,都没瞪准他的脸,他已经侧身拉开车门。
扯着她的胳膊,把她塞进了副驾驶,其动作跟宋中校如出一辙。
唯一的区别在于,他所有的力道和分寸都掌握的很好,确保她能被塞进去,又伤不了分毫。
第四百四十九章 我们谈谈吧()
他的动作很快,行云流水,干脆果断。
甩上沈暮念的车门后,只几个健步就绕过车头拉开了主驾驶的门,欣长的身子坐了进来。
嘭!另一扇车门也被狠狠甩上,震落了他墨发上水渍。
凌冽的气质,阴寒裹身,那双深邃如浩瀚苍穹的长眸里翻滚着万千情愫,每一种都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危险。
沈暮念坐在副驾驶座上,清冷的目光朝他望过去,淡淡道:“我的话说的不够清楚么?”
君亦卿没有接她的话,侧身缄默着帮她系上安全带。
打火,踩油门,几乎没有缓冲就将车子调头,行驶出去。
车速很快,并且,越来越快。
他修长的手指紧紧的箍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给人一种快把方向盘连根拔起的错觉。
油门越轰越大,整个车身都在急速中有点飘飘然,似乎再快一点,就要驶离地面了。
沈暮念的心脏猛地提起来。
君亦卿整个人此时就像个蛰伏在暗处的野兽,微弱的光亮在他身上忽明忽暗,冷酷绝美的俊容,一半潜藏在黑暗中。
他双眸专注的注视着前方,薄唇轻抿,从下巴上滑下来的水渍,滴下来。
车速已经超过200,他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开车,稍有不慎,他们两个人都会翘辫子。
沈暮念被他这种想跟她同归于尽的感觉震得心口一痛,拧眉道:“你是不是疯了!”
君亦卿轻嗤一声,眸中有光亮浮浮沉沉:“嗯。”
沈暮念脸色有点难看,她伸手缓缓的捂着胃,沉声道:“开慢点,我难受。”
她总是能用轻飘飘软绵绵的一句话,就把他燃烧起来足以燎尽万物的怒火瞬间浇熄。
车速缓缓减下来,君亦卿有一万句话卡在嗓子里,随时都能脱口而出,但最终,他只是暗哑道:“坚持一下,快到家了。”
家。
她有家吗?
以前是有的。
可突然有一天,就没有了。
沈暮念的眸光瞬间黯淡下来,她没有跳车的勇气,也不想再做任何失去理智的事情,所以偏过脑袋看向窗外。
车窗上不断的拍打上来雨水,不管拍打的多用力,都无法渗透进来。
渐渐,她在恍惚中,看到了熟悉的景色。
每到阴雨季的蓝城区,路边的枫树叶就会散落满地。
那时候沈俊还在,会撑着伞把背着书包的她挡在伞下,踏着一地的枫叶接回家。
她想过,沈俊对她好,可从未想过,沈俊会为了她活成了他最不想活的样子。
如果,当初他没有救她,他还在过自己闲云野鹤的日子,不会为了给她最好的一切奔波,也不会因为意外去世。
可没有如果。
这一切,都不是梦。
车子驶进小区,停住了。
君亦卿松开方向盘,掌心赫然已经通红,他薄唇轻抿,拿起手侧的伞下车,绕过车头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沈暮念敛起神色,抬脚走下去。
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没有歇斯底里,跟他上了楼。
门口,君亦卿俯下腰身,从鞋垫下摸索出来了一个钥匙,替沈暮念打开门。
她走进去,很平静的换了鞋,去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
旋即,坐在沙发上,一瓶摆在她面前,一瓶摆在身侧,沉声道:“君亦卿,我们谈谈吧。”
第四百五十章 没心没肺的女人!()
君亦卿把身上湿透的军装外套,脱下来搭在鞋柜上。
未干的水渍顺着鞋柜滑落地面,晕开一团涟漪。
他上身还剩一个已经快透明的白色衬衫,隐隐而现的肌肉勾勒出强装又性感的体魄,肩宽背阔,带着一种强丨势的压迫感。
脱掉鞋子,换上和沈暮念情侣拖鞋,步调凛然的走到她身前。
巨大的阴影罩下来,不知是不是室内太过静谧,还是他靠的太近,沈暮念一直平稳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手指缓缓蜷起来。
他怕他想以前一样,霸道的把她压倒,攻破她心里最后一道屏障。
却没有,他的手指探到她眼前的矿泉水上,拿起来走向厨房。
沈暮念悬着的心陡然落回远处,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轻轻的吸了口气。
片刻后,她听到厨房里传来水壶低咛的轻响,丝丝啦啦的像一首悲怆歌谣。
他在帮她烧开水,是因为她在车上说的难受么?
心里蓦然滑过一丝不忍,楚离的话荡上耳边。
她出事的时候,他远在千里的帝国首都,因为她亲自开车飞机赶回来,分秒不停的出现在青山。
不,她现在不能心软。
心软的后果,就是两败俱伤。
君亦卿端着调和好的开水走出来的时候,沈暮念已经扭开了另一瓶冰凉的水,正在往嘴里灌。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的放下水瓶,沉静的看向他,似笑非笑道:“忙完了么?忙完了处理一下我们的事,早点处理完,我们早点散。”
沈暮念的脸上是比他刚遇到她时,更为倨傲和冷决的神情
就好像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捂在心口暖了这么长时间,非但没有把她的心暖热,反而更为坚硬冰冷了。
他早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世人皆说,他君亦卿有着跟他的皮囊成正比的冷傲肃杀之心,他从来不为任何人所动,坚硬残忍的心肠无人能及。
可君亦卿觉得,他跟沈暮念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每次选择离开他的时候,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她对所有人都带着怜悯之心,唯独对他和对她自己没有,一点,都没有。
君亦卿身上的凉意越来越重,握着杯子的手也越来越紧,他就这么以一种凌驾苍生的姿态站在她对面,眸中深邃愈来愈浓烈。
嘭!
盛满热水的玻璃杯,硬生生碎裂在他的掌心里。
玻璃碎片刺进他的皮肤里,殷红的血液伴着滚烫的水滴下来,和脚下的玻璃碎片混为一体。
那些闪着光带着血的碎片,似乎没有掉在地上,而是在一瞬间捅进了沈暮念的心里。
疼得她连眉心都拧起来了,她下意识的想起身,却还是强忍着手指紧紧的攥着沙发,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冷静、缄默、肃杀、决绝。
“沈暮念,你有心么?”他的手掌没有丝毫放松,似乎要将那些让他痛的东西深深的扎进身体里。
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
楚离当初也问过她,你有心吗?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
她当时说,要让我挖出来给你看么?
沈暮念想想都觉得可笑,也当真笑了出来,她微微仰起头看着他,眉眼弯起来,轻渺道:“是人皆有心,有心皆会变。”
第四百五十一章 不想对你耍手段()
有心皆会变。
多讽刺的一句话。
君亦卿垂着眼睛,似乎用了很久才将身体里四处冲撞的怒火平息下来。
他缓缓松开手,让剩余的残片从掌心里滑落下来。
喉结上下滚动,眸中翻滚的深色渐渐消失,连带着所有的光晕都消失了,漆黑的像黑洞,除了无穷无尽的荒芜,什么都没有。
“我不想在你身上用任何计谋和手段,太脏。”他垂着眼睛,一字一句暗哑道。
话落,转身走到门边拿起外套穿上鞋子,拉开门。
门被甩上的瞬间,那股强大的吸力仿若把沈暮念身上的力气都抽空了。
包括,她的心。
她把嗓子间蔓延上来的酸涩咽下去,从沙发上直起身子走到客厅中央,蹲在地上把那些沾满血液的碎片一点一点的拾起来。
尖锐的玻璃划破细腻的皮肤,沈暮念丝毫感觉不到疼,收拾完后,用拖把一遍一遍的拖地。
她不记得拖了多久,拖到最后手腕上酸疼,拖把从手中滑落,重重的摔在地上。
她的腿一点一点的发软,身子缓缓躺在冰凉的木地板上。
她甚至还能闻到,从地面散出来的,属于他的气息。
依旧那么切肤和刺骨。
很累,沈暮念就这么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梦里。
她回到了那个四合院。
院子中心是一棵很大很大的槐树。
上面吊着苏寒给他打造的小秋千。
她穿着何以容新给她缝制的小花裙,晃着白白胖胖的小腿,一下一下的荡着。
何以容坐在离她很远地方的木板凳上,低头缝制小鞋子。
然后一个长得像小仙君一样,裹着绝傲气场的小男孩从墙头跳了下来,年龄不大,五官却精致的一塌糊涂。
何以容手里的绣针应声而落,诚惶诚恐的起身,四下探望,朝那他迎过去:“君少爷,您这是没有人看到您来吧?摔着没有,哎呦,真是要命。”
“何姨,我没事。”他年龄不大,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种小大人的气场,冷酷又帅气。
说罢,他潇洒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她走过来,一把扯住了她还在晃晃悠悠的秋千。
她拧眉瞪着他。
他笑了,绝艳又温暖,伸手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腮帮子:“上个月没有守约是我的错,别生气,我带你去见你爸爸,好不好。”
她目光一柔,随即又一冷:“你忘了上次你是怎么挨打的?”
他还是笑:“又没打在你身上,你怕什么。”
她从秋千上跳下来,任由他牵住她的小手,小小的嘴唇抿了抿。
可是打在他身上了啊。
吱呀
随着轻微的开门声,一股对流的寒风猛地袭上沈暮念的身子,梦中的一切化为泡影。
她眉心动了动,醒来前听到楚离惊慌的低吼:“沈暮念!”
泛着雾气的长睫微微颤动,掀开眼皮的刹那,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淌了出来。
楚离一开门看到沈暮念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样子,差点魂都吓飞了,三步并成两步冲过去,单膝跪地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沈暮念坐起来后,泪眼婆裟的眸子泛起笑意,哑声道:“鬼嚎什么,睡着了而已。”
楚离目光陡然一寒,吼道:“你他丨妈傻了啊,有床不睡缩在地上,老子差点以为你过去了!”
第四百五十二章 她骗了她么?()
沈暮念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狐疑道:“你怎么进来的。”
楚离朝身后望了一眼,气沉丹田一本正经道:“找人撬开的。”
沈暮念:“”
楚离见沈暮念面色不善,急忙挤出来一个讪讪的笑意:“我担心你,担心有错么?”
沈暮念走到沙发边坐下,觉得嗓子里干涩又火烧火燎,往嘴里灌了两口冰凉的水,沉沉道:“没有。”
楚离站在原地盯着她看了半晌,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歪着脑袋瞪着那双精细的长眸,柔声问:“那亦卿有错么?”
沈暮念觉得嗓子间的水瞬间酸苦起来,她垂着眼睛没应声。
楚离微微拧眉,低声道:“沈暮念,我想过你恢复记忆以后的样子,可没有想过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觉得亦卿有什么错,当年的事情错综复杂,他又正值年幼,他能为了你”
“我没有说他有错。”沈暮念蓦然启唇,堵住了楚离的后话,撇过清冷的眉眼道:“谁都没错,但我现在不能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沈暮念,你别自导自演苦情大戏,你明知道”楚离激动起来,他紧蹙的眉心像一道深深的沟壑,话说到一半又哽住了。
君亦卿都没有解释的事情,他要如何解释,君亦卿三令五申让他不要说的事情,他要如何启唇!
君亦卿,素来都是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人,他不屑于在她身上用任何手段任何计谋,最演不来什么苦肉计,最干不来什么解释。
但如果沈暮念知道了他当年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