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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透过屏风看向对面,心里蓦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莫非左相跟太子殿下的到来,跟他有关?
昀凰正低头想着,突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昀凰妹妹,可还记得我?”
昀凰抬首,一女子在她面前站定,一身紫色的长裙,用一条同色系的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和她一样绾了一个简单的发卷,仅用一支金步摇固定着,目若青莲,明眸皓齿,正笑靥如花的看着她:“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没想到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昀凰立即起身,行礼:“参见朝阳公主”。
朝阳公主大大咧咧的走到昀凰身边,毫不顾忌地坐了下来,拉着她的手,佯装怒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几年不见,就跟姐姐生疏了?我可是一听皇兄说你来了京城,就赶紧过来寻你,那些虚礼快给我免了,来,坐下来给我说说,江南好不好玩啊?有没有什么稀奇的事情?”
昀凰淡淡一笑,朝阳公主这性格,很对她胃口,她本就不是那墨守陈规的人,便也不再坚持,直接坐了下来。
第三十九章 老夫人大寿()
说起这朝阳公主,这中间,还有一段传奇故事。
她乃是皇后所生,自幼就深受宠爱,是个极为随性的人,性格开朗,颇有主见。几年前镇国侯爷还在京城时,她便整日往侯府跑,缠着老侯爷教她武功。平日里虽然特立独行,却也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可就在前年,听闻皇上要为她在金科状元中选出一人作为她的驸马时,她女扮男装,化名贾明偷偷的参加殿试,竟是一举夺得状元之位,写的文章更是让翰林院的老夫子们都拍案叫绝,直呼
之后金銮殿上,所有人都猜测着这贾明是何许人也,朝阳公主女扮男装默默的走了上来,将束发散开,跪地恳求皇上恕罪。
当时满朝文武震惊,也令天下学子们汗颜,他们苦读十年,才华竟然输给了一个女子。
皇上不怒反喜,公主才华横溢,也是他面上有光啊。
不仅赦她无罪,更是且允了她那荒唐的恳求,婚姻一事上,由她自主选择良人,任何人不得干涉。
至此,朝阳公主的名声便传了出去。
众人眼瞧着公主拉着昀凰的手,二人相处得宜,不由得惊诧,要知道,朝阳公主虽然性格爽朗,却很少有这样跟人亲热的时候,免不了细细打量着昀凰,见她身穿淡黄色衣裙,一头的青丝仅用一根玉簪倌起,除了腰间一块红色的凤玉,浑身上下竟没有多余的配件。
她面上未施粉黛,却掩不住那绝色的容貌,脸型轮廓像极了即墨婉,不同的是,即墨婉面相甜美柔和,而她,眉宇间少了几分女儿家的温婉,多了几分冰冷淡漠,就这样端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高贵清冷的气息,自有一股出尘绝世的气质。
众夫人们纷纷议论了起来:
“这就是镇国侯爷的嫡外孙女——昀凰郡主?啧啧。。。这通身的气质,啧啧,果真不一般啊”。
“是呢,小姑娘长得跟天仙儿似的,素面朝天就已经这么漂亮了,可就是太冷清了些,若是打扮打扮,怕是连萧诗安那丫头都要被她比下去了”。
“可不是吗,你忘了,她母亲当年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呢,母亲长得那般美貌,女儿又能差到哪里去?”
“唉,也是个可怜的,难怪她瞧着这样冷淡,虽说有外祖父,外祖母照应着,可毕竟离开家这么多年,没有嫡母在身边,终究不一样啊。。。”
“是呢,婉儿走的早,这孩子瞧着怪让人心疼的,只愿她日后能够过的安稳”。
。。。。。。
昀凰耳力好,一边跟朝阳公主聊天,一边将这些话听得七七八八,暗自记下了说话的那几个夫人的容貌。
此时,侍女们流水般的各种菜式都端了上来,李成峰一番陈词过后,大家连番敬酒,说完祝辞,宴会便开始了。
李茹雪自从听闻左相来了,便一直低着头沉默,刚刚左相身后那人只看了她一眼,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压得她近乎窒息。她看着自己的右手,十指相连啊,这种钻心的疼痛,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李茹雪心里愤恨不平,她是算计了李昀凰,可那又怎样?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是要做王妃的人,怎么能够嫁给那个瘸子加丑八怪呢?还有慕容瑾,身份高贵又如何,自己那副德行,还企望别人爱上他不成,她不过是不愿意嫁给他罢了,他却毁了她的手,如此的残忍,幸亏她不曾嫁给他。。。
李茹雪内心的恨意不断的翻滚,她痛苦地闭上眼,遮住了所有的情绪,再次睁开,眼中只余下一片温和,左手端起面前的酒杯,笑盈盈地走至昀凰身边,替她和朝阳公主各自斟了一杯酒:柔声道:“茹雪敬公主殿下一杯,愿公主殿下安康”。
指尖不经意的弹了下,一些细小的粉末掉进昀凰的杯子里。
动作轻微,谁都不曾察觉。
朝阳公主正和昀凰聊的起劲,乍然被人打断,有些不悦,她抬头看向李茹雪,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冷声道:“今日随意,李姑娘不必多礼”。
李茹雪见朝阳公主语气冷淡,也不气恼,转而看向昀凰,见她并未喝酒,开口问道:“妹妹你怎么不喝?还是不愿意给姐姐这个面子?”,声音略微抬高。
眼见着周围的不少夫人小姐们看了过来,昀凰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茹雪,将茶杯端至唇边,一饮而尽。
李宛如自李茹雪站了出来便一直盯着她,见昀凰端起了酒杯,她转过头看向沈氏,看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心一惊,这酒里有问题!
李宛如扭过头,手紧拽着衣角没有说话。
她已经提醒过她了,她不听,那出了什么事情,也只能算她活该了。
眼见着昀凰一口气喝了下去,李茹雪嘴角的笑容慢慢的放大,笑的越发温柔:“多谢妹妹赏脸”。
李青儿本是同几个夫人说话,自这边有了动静,便一直注视着,回头时,正巧撞见了老夫人看着昀凰的眼底闪过一丝得逞,心里一紧,直觉今天会有大事发生,不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而这一切,昀凰都好似不曾放在心上,她喝完酒水,并没有察觉到异样,更加觉得不对劲。
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她多想了,李茹雪只是好心好意过来敬酒。
可现在不知道对方到底耍的什么心机,担心也没用,要来的终究会来,不如放宽心,既然有人要害她,自然会有动作,等对方露出马脚,再将计就计也不迟。
这般想着,她目光便落在了自己面前的小桌子上:桂花糖蒸栗糕,珍珠翡翠圆、香薷饮,招积鲍鱼盏。。。每一道菜都是她喜欢的。
昀凰夹起一个翡翠芹香虾饺皇放在嘴里,唔,真好吃!便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朝阳公主好笑得看着昀凰,“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狼吞虎咽的,一点女儿家样子都没有”。
“在美食面前,不需要矜持”。
“哈哈。。。说的对!”
两个人把酒言欢,倒是尽兴。
酒足饭饱之后,老夫人在沈氏,李青儿的陪同下离席而去,来往的宾客们便随意了很多,三五个一群的聚在一起,下棋赏花,谈天论地。昀凰正和朝阳公主说话,老夫人身边的侍女可人走了过来,福身道:“小姐,老夫人有请”。
朝阳公主笑道:“你赶紧去吧,本宫找个地方吹吹风,散散酒气”。
第四十章 阴谋上演()
墨衣,墨林正要跟上,陈嬷嬷急冲冲的赶了过来,说是白芷受了伤,血流不止。
昀凰皱眉,眼见陈嬷嬷手上沾着鲜血,面上的着急不似做假,眼里闪过一丝阴霾。没想到她们为了算计她,竟然利用了白芷,那丫头忠心耿耿,若真因为她出了什么事情,她也难辞其咎!
可人在一边催促着:“小姐,快走吧,老夫人那边正等着呢”。
昀凰心中生寒,既然她们想调虎离山,那她就遂了她们的心意,便给了墨衣,墨林一个安定的眼神,示意她们先回清澜院看白芷,自己则随着可人前去老夫人处。
眼看着昀凰单独随着可人出了荣寿园,李茹雪借着酒喝多了上头为由,抽身退了出来,来到院子门口的榕树下,见四下无人,冲着侍女秋雅问道:“可曾通知沈公子?东西也有准备好?”
“放心吧小姐,三小姐的贴身物件已经递给了沈公子,沈公子一早就已经离席,在那里候着呢,一切都按照小姐的计划在进行,保证万无一失”。
李茹雪笑着点了点头,随即面露阴狠:“你速速前去,叫长工守在那边,如若沈公子失手,他就替上,对了,带上迷香药以防万一,那贱人武艺高强,我虽然给她下了药,叫她浑身无力,难保她不会侥幸逃脱”。
李茹雪看着昀凰的身影冷笑,她好不容易说服祖母,设此一局。
祖母只想借此机会要挟她,逼她听话,为李府所用。而她,却是想彻底毁了她!
另一边,慕容瑾坐在轮椅上,看着远方,目光沉静,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折射出别样的光芒。
眼瞧着太子殿下被朝阳公主拉过去闲聊,李成峰对着左相那冰冷的面具脸,只觉得一股压力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各种尴尬,走开也不是,留下来也不是,不由得开始找话题,“左相大人,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清冷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
李成峰继续舔着脸说道:“鄙府后院有一片枫树林,那里人烟稀少,风景宜人,左相大人如若不嫌弃,下官陪您走走,去散散心?”
“不用”。
“。。。。。。”
李成峰默,见慕容瑾依旧看着远方,头都没回,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这热脸去贴他冷臀部的事情,便实在是做不下去了。
远处的欢声笑语,随着微风吹来,这一处却是沉默无言。
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李成峰摸了摸鼻子,偷偷的拿眼去瞧左相,他眼神深邃似海,专注着看着远方,面上带着银色面具,根本看不出是喜是怒,李成峰有些气馁,虽说同朝为官,可左相大人得皇上恩宠,甚少上朝,平日里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也只远远见过他几回,像这样近距离接触,还是头一遭。
早就听闻左相大人脾气古怪,向来不喜跟人过多接触,此刻听他语气淡漠,李成峰也不知他是性情本就如此,还是对他有所不满,按理说李茹雪之事他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却又端坐在那里,绝口不提。
李成峰心里有些忐忑,又有些心虚,不知道左相今日前来到底是何意。
唉,左相大人太过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啊!
李成峰回首望着坐在树荫下或下棋,或闲聊的众人,内心奔溃,刚刚就该找个借口溜走,现在坐在左相旁边,他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公子,可要出去走走?属下刚刚瞧见一个有趣的事情”,玄北飞奔了过来,扶着轮椅,气喘吁吁道。
眼见着玄北回来,李成峰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再是他一个人面对着这个大冰块了。
慕容瑾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走吧”。
“左相大人,要不要下官陪着?”,李成峰话音刚落,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他多什么嘴!
还嫌刚刚尴尬的不够吗?
慕容瑾转过头,这时才将视线落在他脸上,眼神里似有一丝讥诮闪过,快得让人来不及察觉,“不必,有玄北陪着便可”。
只听得车轱辘辇地的声音,玄北推着他慢慢走远。
李成峰看着他的背景,伸手擦了一把额头的虚汗,低叹一声:走得好,终于不用再面对他了。
昀凰跟着可人一路走着,眼见着路线不对劲,老夫人住在后院的最北面,而她们却往西面走,这里已经是各个院子的后面,人烟稀少,再往前是一片枫叶林。
“这可不是去迎春苑的路啊,可人,是不是走错了?”,昀凰明知故问。
凉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可人不慌不忙,回道:“小姐,前院人多杂乱,这条小路清静,故而绕了些路”。
突然一个丫鬟急急的冲了过来,一下子撞上了可人,可人一个惊呼顺势向后倒去,那丫鬟手中端着的药碗便落到了昀凰身上,盖头掉下里面的药水全部洒在昀凰身上,一股药味扑鼻而来。
“哎呦,我的腰啊,疼死了——”,可人倒在地上,扶着腰装模作样的哭喊着,眼见着昀凰身上的浅黄色衣裙被药水溅上,染了半边色,她心中大喜,面上却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努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惊呼道:“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被烫伤”。
早在那丫鬟冲上来的时候,昀凰便已经注意到了,正打算闪开,腹中一阵剧痛,疼的她来不得有任何反应,竟是没能躲开,那滚烫的药水一下子扑了过来,灼热的伤痛感传来,今日她穿的衣裳略薄,胸前怕是已被烫伤。
“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这么着急着做什么,莽莽撞撞的,走路长不长眼睛啊——”,可人站定后,指着那丫鬟骂道。
那丫鬟惊慌的跪了下来,磕着头:“奴婢该死,月婵夫人胎动了,奴婢急着给她送安胎药,没有看见您,还望小姐恕罪”。
可人放佛这时候才看清她的容貌,惊道:“啊——是牡丹院的冬梅啊”。
昀凰沉着脸,此刻哪里顾得上她,只觉得浑身所有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似的,一点劲都使不上来,她暗自发力,却发现,腹中疼痛的更加明显了。
她此时虽然中了药,行动不便,头脑却很清楚,她抬眼,狠狠的记住了那个丫鬟的模样,冬梅是吗?
本姑娘记住你了!
第四十一章 药效发作()
冬梅抬头,瞧见了昀凰看着她的眼神,那样的冰冷,冬梅心一惊,继续磕着头:“三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三小姐饶恕,月婵夫人还等着奴婢去送安胎药呢”。
可人暗自观察着昀凰,见她沉默着不说话,面色苍白,额头有汗水滴落,心知她这是药效开始发作了,疼得说不出话来,暗自松了一口气,冲着冬梅道:“既然是月婵夫人的侍女,就赶紧去吧,再熬一次药,月婵夫人肚子中的胎儿要紧,若是月婵夫人出了什么差池,拿你是问!三小姐为人向来宽厚,定然不会责罚于你,不过下次走路可要小心”。
“谢三小姐,谢可人姐姐,三小姐真是菩萨心肠,奴婢先告退了”,那冬梅又磕了几个响头,便起身匆匆离去。
“哎呀,小姐你的衣裳都弄脏了,这该如何是好啊,那个作死的蹄子,真是的,再急也要看路啊”,眼见着冬梅走远,可人看着昀凰衣裳上的药渍,佯装怒骂了几句,随即一脸关切地看着昀凰,道:“三小姐,今日府上人多眼杂,又有众多男客走动,若是就这般前去,被人瞧见了,怕是不妥,也有损你的名声啊,左右老夫人那里也没有要紧的事情,奴婢瞧着,前面是一片枫叶林,那里安静无人,不如这样,奴婢先扶着你去枫林里面等着,待奴婢前去清澜院,替你寻件衣裳送过来,换好之后再去见老夫人也不迟,小姐放心,老夫人那里,自有奴婢替你说话”。
昀凰垂着头,没有应答。
她此刻正紧紧拽着拳头,深呼吸几口气,强忍着疼痛,这片刻的功夫脑门上沁出来很多汗水,胸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