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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成材的质疑一出来,便马上也有人跟着提出了疑问。“是啊,从来董事长助理也都是要经过董事会的选定的,为什么她直接就可以胜任?”
顾然一怔,那都是因为当初董事长早已经对公司的事情放权多年。只是顶着一个名号,实际处理事务的还是贺承厚。
所以,当时她的存在也是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
只是这话顾然却不能说出来,他们存心要找茬,她说出来更会成为众矢之的。
“难道各位比警察还清楚?”喧闹中,贺荆南凉凉的开口。
众人皆错愕,警察?
“这件事情,早就已经报警,是非对错,警察局自会给出真相,无须各位费心!”
“那是!”贺成材占据了上风,本来很高兴,可是一转头看见贺荆南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仿佛他这全都是小儿科,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一生纵横商场,所向披靡,可三个儿子,在他的口中就是资质平平。尤其是他,不是长子,也不像二哥那样乖巧。
从小,就被他嫌弃,可是他一直将他当作偶像。他还记得那一次,一个生意上的对手来家里找他谈事情。
他捉迷藏在书房的柜子后面睡着了,全程听完了两人的谈话。
父亲他喜怒不行于色,说话掷地有声。引经据典,博古通今,让他惊叹不已,尤其是他面对对方时的那种气势。
他很想像大哥一样,可以跟着他学习经商,也很想可以每天跟着他出去应酬。可是就因为他不是长子,就没有任何机会。
于是,他自己去制造机会,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小成绩。他开心的告诉他,得到的却是失望的责骂。
他告诫他,不要觊觎家里的产业。因为贺家的家规是,长子为尊。
可是他不甘心,依旧我行我素的去为公司卖力。直到最后,二哥成家立业,大哥顺利继承,可是他仍旧一无所有。
临终前,他将最小的分公司给他,叫他好好守一辈子,还叫他坚守本分。
开始,他还想好好努力,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看看。可是后来,无论他怎么努力,他真的只能守住本分,于是他放弃了。
也就是最近,他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所谓的努力全都白费,根本不是他能力不足,而是他的父亲不想让他有能力,给他身边安插了一个一直看着他的人。
他的父亲,真的一点也不希望他做出任何吗?亏得那时候,他知道爸爸给了他一个分部,还以为是爸爸肯定了自己,所以宁愿打破规定,也要支持自己。
想想,真是太可笑。
思及此,贺成材身体里多年来的压抑,几乎要喷涌而出。
霍的一声起身,他开门走了出去,众人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须臾,门再一次打开,贺承厚拉着贺存希走了进来。
“想必大家也都认识存希,荆南在美国的那几年,他为公司里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他的能力,大家应该是没有异议的吧?如今,董事长还昏迷不醒。而他是除了董事长意外股份最多的股东,我强烈要求,大家选择他为代理董事,在董事长醒来之前,由他带领大家!”
贺存希整个人都愣住了,“小叔……”
贺成材拍了拍他的肩膀。“存希,这是你应得的。”
贺存希看着面前的一切,忽而明白一切。一直以来,潘慧贤都教导他要成为公司的栋梁之才,他也一直以为自己会是传承未来的继承人。
可是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早已经看开。虽然他心里知道潘慧贤还没放弃,他也想着自己或许可以劝动她,只是还是太迟了。
心下突然万般凌乱,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受潘慧贤给她安排的一切。可是如果他接受了,那么他计划好的人生就会再一次被打乱。
“存希!”身后又有人走进来,潘慧贤一身素色的刺绣旗袍,身上是蕾丝的白色披肩,整个人十分憔悴,就连嘴唇也透着白,看起来尤为可怜。
“存希,贺家就靠你了。”潘慧贤淡淡的说道,眼底是浓浓的企盼。
贺存希心下一凛,从他五岁开始,潘慧贤便让他接触各种企业里需要用到的知识。从产品的研发制作,到营销广告,再到管理账目无一漏掉。
她说,你可以不精通,但是你不能不知道。
每当他懈怠疲惫的时候,她总是抱着他流眼泪,她说,“存希,妈妈以后就靠你了。”
“妈……”贺存希动了动唇,“您怎么来了?”
“你爸爸叫我来的,他说今天是你的大日子,他身体不舒服不方便来,叫我来看看你,我也想来看看你。”说罢,她慈祥又带着一丝复杂的看向贺荆南,“也看看你哥哥。”
她这句话一说出来,便将身为一个母亲此刻的犹豫和自责全部都表现了出来。就连原本对她一个不在职的人员进入公司颇有微词的股东也都噤了声。
顾然不由得在心里赞了一声,演技真好。再看贺荆南,和她一样的表情。
潘慧贤也不生气,又将她的全部目光都放在了贺存希的身上。就连她一向讨厌的顾然,她也没有给予一点点的目光。
不得不说,要不是顾然深知她的脾性,还真的以为这是一个殷切的母亲。
顾然再一次看向贺荆南,今天这场闹剧越发浓烈。她真的十分担心这样下去,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只是贺荆南依旧淡定,顾然还以为他有什么对策。可是再一看,他的秘书宋媛一脸的担心,她也不由得没了底。
“存希,事到如今,你要顾全大局。”潘慧贤表演完毕后,语带双关的交代了这么一句,便功成身退。
贺存希默默的拿起桌上的股权让渡书,贺成材见他终于开始伸手了,心下暗喜。
门外有保安道,“贺总,楼下来了几个警察。”
贺成材忙啧了一声,“一定是查清楚了下毒的案子了,大家这下可以睁大眼睛看清楚谁是凶手。”
话毕,一众穿着警服的男人走进来,为首的人亮出了证件。
“今天上午,有人在我局自首。关于你们之前立案的下毒事件,现在我们来带嫌疑人。”
顾然蹙了蹙眉,自首?
会议室里众人的目光在那一瞬间都定在了顾然身上,好像她真的就是那个嫌疑犯似得。
贺成材却已经出声,“嫌疑犯就在那里,你们现在就可以带走。”
闻言,贺荆南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贺成材只觉得手指一颤,好像被冻住了一般。
为首的警察看了一眼顾然,摇了摇头,“自首的人举报的是贺潘慧贤女士。”
贺存希一愣,手中刚才拿起来的纸张,又掉在了地上。
“是不是弄错了,我妈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警察十分镇定,“有没有做,跟我们回去调查便清楚了。”说罢,他环视了一圈,“贺家的佣人说,贺潘慧贤女士在这里,请问她现在在哪里?”
警察说完,随他一起来的同事上前道,“头,前后都查看过了,人已经走了。”
为首的警察蹙了蹙眉,“再回去贺家找,其余的人去交通局,将各个路口的监控调出来查看。”众警察得令后便分开行动。
贺存希也顾不上什么会议了,慌忙追了出去。
顾然看了一眼贺荆南,“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不然刚才他怎么那么淡定。
贺荆南摇了摇头,“意外。”
“你觉得自首的人是……”顾然没有说下去,但是两人目光交汇,贺荆南当然明白她说的是谁。
“我们也回去看看。”贺荆南起身看了一眼宋媛,“你带陈律师去休息一下,然后送他回去,其他的事情改天再说。”
众股东们也都是错愕不已,这贺家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事情这么多呢?
贺荆南和顾然出来的时候,警察和贺存希都不见了,他们走的太快,两人便跟着驱车先回了贺家。
到家的时候,警察已经开始在园子里搜索了。
据门卫说的,潘慧贤确实回来过,但是谁也找不到她到底去了哪里?
这个时候,众人已经找完了潘慧贤他们所住的那栋楼,一无所获,就连一直在家里醉生梦死的贺承厚也不见了。
于是,搜索的范围越来越大,很快便扩张到了顾然他们那栋楼。
小福带着冉冉从花园里回来,看见门口一群人,顿时上前阻拦,“这是怎么回事?”
赶上来的顾然忙冲她摇了摇头,小福这才让开,警察便马上推开门冲了进去。
小福走到顾然身边,“顾姐,怎么了?”
“刚才有看到夫人吗?”顾然问道。
小福摇了摇头,“我刚才带冉冉去散步了,没有看见。”
两人话一落音,有人在楼上喊道,“找到了!”
其余众人慌忙跟了进去,一时间木质的楼梯上全都是脚步蹬蹬的声音。
贺存希跑在最前面,等到顾然走到楼梯中间的时候,突然听见他颤着声音大叫了一声,“妈!”
顾然心下一凛,快速的跑了上去。阅读,。
第117章 我让她失望了()
二楼的客厅,一直以来都有专人打扫,还原着贺聘婷还在世时候的模样。.。墙上还挂着贺聘婷的大幅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眉眼带笑,永远的停留在了最年轻的时刻。
顾然听见声音快速的跑上去,看见贺存希半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呼唤着潘慧贤,而在潘慧贤的另外一边,赫然还有一个人也躺在那里,正是一直醉生梦死的贺承厚。
贺荆南走进去在他的身边蹲下,一言不发。
贺承厚的表情看起来很安详,甚至还带着笑,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他和潘慧贤手牵着手,潘慧贤也同样带着笑容。
两个人双目紧闭,在他们的脚下,凌乱的摆放着几只酒瓶。
“叫救护车!”顾然忙回头跟小福说道。
旋即,转过身来看向贺荆南,他虽然没像贺存希那样痛哭,但是很明显,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眶也微红。
看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看向墙上的画,画上的贺聘婷还是笑着,仿佛根本不知道这人间的疾苦。
救护车很快便赶来了,但是也只是证实了两人已经死亡的消息,连急救都不需要做了。
领头的警察,迅速调来的法医对死者进行了检验,以及对现场暂时封锁。
剩下的警察,则是对贺家所有的佣人进行了审讯。
从白楼出来之后,贺荆南一直一言不发。顾然也不说话,就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也不知道绕着花园走了多少圈,贺荆南走到了一个十几厘米粗的意大利杨树旁,抬头看着那高高的树梢。
有风吹过,便可以听见树叶哗啦啦的作响。
顾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索性走上去与他并肩而立。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贺荆南的脸上,顾然突然鼻子一酸。便听见他低沉道,“这棵树,是他亲手带我种下的。”
他没说是谁,但是顾然知道,她说的是贺承厚,没想到贺承厚曾经也是慈父。
仿佛是在回答顾然的想法似得,贺荆南说道。“他本来不愿,是奶奶要求的。”
“”顾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可是那天,他看起来也是很高兴的。”贺荆南眸光深邃的看着那树根的位置,仿佛眼前又重现了当年的场景。
“那个时候,我才这么高吧?”贺荆南说罢,抬手比了一下,“那时候这棵树和我一样高,他说做人就像种树,只有你好好地栽培,从小就给它足够的养料,它就会很快成材。”
“那时候我以为。他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后来我才发现,那都是假象,他就是个骗子。”
贺荆南声音很低沉,叙述的语言也很淡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顾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这种滋味她感同身受,他们都是孤独的一个人。默默的在心里恨着自己的亲人,可是那毕竟是世上唯一的亲人。
就像苏国锋一样,她一直恨他在自己坐牢的时候,就放弃了她,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了,她一定也会很难过。
更何况,贺承厚虽说没有对贺荆南多么好,毕竟也没对他多么坏。
两人就那样傻站了一会儿便有警察来叫了他们,说是有事情要宣布。
见面的地点是在顾然和贺荆南所住的白楼的一楼客厅里,两人走进去的时候,贺存希已经在那里了。
他的眼睛还有些红肿,但是整个人已经安静了下来。
为首的刘警官先是邀请两人坐下,才表情凝重的拿出了一份检验报告,递到两人面前。
“法医在死者的胃液里提取出了乙酰氨基酚,随后在她们身边的酒瓶中也发现了同样的物质。经过现场侦查,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留下其余可疑的证据。所以我们初步认定,两位死者是自杀。”
刘警官说完,三人都没有反驳。
这倒是远在他的预期之外,一般情况下,死者的家属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亲人是自杀,被告知后总要闹一阵子的。
眼前的三个人只是沉默,想来是悲伤过度。
“请各位节哀!”刘警官不由得劝慰道,说罢,有电话进来,他便起身朝着门外走。
突然,一直没有说话的贺存希问道,“刘警官,我妈的遗体,可以由家属自行安葬吗?”
刘警官一愣,回头道,“可以!”
贺存希得到肯定答复之后,起身走了出去。
顾然抬手握住了贺荆南的手,贺荆南冲她回以一个目光,两人也走了出去。
贺长安和贺燕回,以及贺成材杨婉柔他们得知了消息,也纷纷赶来到了贺家。这时候,都聚在前厅里。
杨婉柔瞥了一眼贺成安,阴阳怪气的说道,“也不知道二嫂是做什么,好好的怎么就去自首了?还把贺家害的鸡犬不宁的。二哥,这件事,你事先知道吗?”
贺成安蹙了蹙眉,没有回复杨婉柔。
不过他的心里也是很担心,事先他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不会让倩蓉冒冒失失的就去自首。
“是啊,大哥。”贺成材也是颇有微词。“二嫂不是天天吃斋念佛么?怎么会和下毒的事情有关系的?”
贺燕回冷眼看着自己的两位长辈话里话外对他们这一房和他的母亲的怪责,心下十分不满。这个时候,母亲还在派出所,家里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非但没有为家里担心,反而在意这些有的没的。
夫妻两个说完,见面前的也两个只是眼神嫌弃的看着他们,却连一个字也不回答。杨婉柔顿时一身邪火,不好朝着他们发,只好叫道。
“人都死哪去了?怎么来了大半天连口水都不上?”他们还不知道,潘慧贤和贺承厚的事情。
正喊着,贺存希从门外走进来,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恍恍惚惚的。
几人坐在客厅里,他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瞄一眼。
杨婉柔忙叫道。“存希,发生了什么?”
贺存希没有理他,脚步不停的朝着楼上走去。
杨婉柔顿时觉得没了面子,叫道,“贺存希,你怎么回事?看见长辈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
贺成材见状忙扯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太苛刻。
毕竟,贺存希在分部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听话乖巧,如果他真的能成为代理董事长,对自己还是很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