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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胶似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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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羡含着下巴不说话,靠着墙单脚站着,鞋跟太高,平衡不好控制,她身子晃一下,脚底下扭一下,又晃一下。

    他又把她的脚抓了回来,帮她套上鞋子,让她站稳。然后他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拉开她的包,熟门熟路地找到她包里的湿巾,撕开包装,抽出来一张仔细地擦拭双手。

    他们作医生的习惯,时刻保持双手的清洁。她跟他在一起以后养成的习惯,包里常年放一包消毒湿巾。

    莫羡不去看他,垂着眼,脚在鞋子里扭了几下,让脚更适应鞋子。

    “在办公室备一双平底鞋,工作的时候换上。”他低声嘱咐。

    “不需要。”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冷淡。

    他没说什么,把擦过手的湿巾团成团,捏在手心里,开始帮她系扣子。她冷着一张脸挡开了他的手,自己去系。

    “喝得有点多,一下没忍住。”他说。

    这解释荒唐得很,他的口气非常理所应当。

    莫羡默默把扣子季好,抬起胳膊归拢头发,松松地挽了个发髻。他适时地把发卡递过来。

    她弄头发的时候,他又从她包里抽出来一张湿巾,在右手食指上叠了几叠,俯下身去,一手托着她的下巴,用湿巾在她唇上抹了一下。

    唇上又湿又凉,她偏头躲开,拿眼瞪他,不明所以。他扬了扬眉毛,给她看缠在手指上的湿巾,上面有一道口红的痕迹。

    她发现他嘴上有几块口红印子,很秽乱的景象,脸上一时有些热,想她自己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又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把她的头拧回来,继续帮她擦唇上弄残了的口红。

    她想起刚结婚那会儿,她初初步入职场,每天化妆。晚上下班回来,他总会先帮她抹掉口红。她跟他解释她买的口红是食品级的,没他想得那么可怕,他还是擦。

    “贾宝玉还喜欢吃女孩子的胭脂呢!”她知道的典故不多,难得知道一个一定要说出来。

    他被她逗笑了,说:“那我也尝尝。”

    他亲她,把她亲得脚都软了,最后得出结论:“甜的。”

    他在她唇上擦了最后一下,又从她包里找出口红,拧开盖子在她唇上涂抹,他往后退一步,端详片刻,最后用食指在她唇角揩了下,冲她笑一笑,说:“补好了。”

    莫羡抿了抿唇,滑滑腻腻。

    关忆北伸手向她,掌心摆着她刚买的那支口红。她把口红捡回来,抽了一张湿巾扔到他手里。

    她想让他把嘴上擦干净,免得一会儿回家惹人注意。

    他垂眸看看那湿巾,开始慢条斯理地叠,把湿巾叠成四分之一大小的方块。

    “现在的口红都不甜?”他漫不经心地问。

    莫羡眯了眯眼,把包往肩头托了托。

    这世界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口红是,人也该是。

    关忆北突然靠上来。莫羡立刻抓过包包挡在胸前,凶狠地瞪他。

    如果他再亲她,她一定要踢他!

    他一手撑在她耳边的墙上,膝盖暗示性地碰了碰她的大腿,半是玩味半是挑逗地低声问:“湿了吧?”

    莫羡倒抽一口气,死抿着唇。

    他笑,拿湿巾的手作势要伸向她的裙底。

    “帮你擦擦。”

    莫羡惊慌失措地推开他转身冲到门口用力砸门,嘴上喊:“妈我回来了!”

    来开门的是莫欢,一手端着盛面条的碗,一手拧着门把手,身子往外探,看完莫羡又看关忆北,脸上的表情似乎在说:十分钟?有点快吧?

    关忆北用那块叠好的湿巾慢悠悠地在嘴上抹了一圈。

第8章() 
莫羡从莫欢身侧挤进屋里,屋里几个哥哥人手一碗面条,目光齐刷刷地朝她投射过来。

    她阴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在门厅换鞋。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妈妈嘴上埋怨着,眼却没空往莫羡那边看。她手上正端着一盘油泼鳜鱼,慢慢往餐厅走,汤汁太多,她小心翼翼地生怕洒出来。

    莫羡只是“嗯”了一声,换好了拖鞋走去自己房间,手刚摸到门把冷不防被妈妈叫住了。

    她回头,见妈妈已经把盛鱼的盘子放到餐桌上,目光尖锐地打量她。

    “你头发怎么回事?”妈妈问。

    莫羡目光一闪,随即说:“发卡坏了。”

    妈妈脸上却是不尽信的神色。自己女儿晚上相亲,端庄地去了,披头散发地回来,任谁都会有些不好的联想。可当着一屋子的大小伙子又不方便问。

    这时候莫欢退回屋内,说:“妈,忆北来了。”

    妈妈的注意力转向了门口,莫羡借机回了房。

    关上房门,听到妈妈喜气洋洋地说:“忆北啊,快坐。莫欢,给忆北倒点水。”

    接着是哥哥们七嘴八舌地跟关忆北打着招呼,伪装成才刚见面的样子。

    莫羡从衣柜里找出一套居家服换上,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吐出一口气,突然发现脖子上有两颗肿起来的吻痕。

    她脸上一热,抬手捂住了。

    她是过敏性体质,特别容易留下痕迹。指甲在皮肤上轻划一道,在别人是一道浅浅的红痕,在她就不但会红,还会肿,现出一道疑似被虐的丘壑,需要点儿时间才能消肿。看着触目惊心其实并不会疼。

    关忆北打趣说她这种体质生来就是克他的,亲亲摸摸都不敢下重手,怕被人见了以为他家暴。

    莫欢过来敲门,说妈叫她出去吃饭。莫羡借口说自己在卸妆。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你趁早出来吧。”莫欢闲闲地说。

    莫羡不想说话,莫欢站了一会儿便走了。

    闭上眼,莫羡让大脑放空了一会儿,伸手拿起卸妆油的瓶子,倒了一些在手心里,慢慢在脸上涂抹。

    外面推杯换盏,众人嘻嘻哈哈气氛祥和。一顿团圆饭是他们的久别重逢,却是她的鸿门宴。

    她离开关忆北用得是一个简单粗暴又特别有效的理由:钱。自打离婚后,就有无数的亲戚朋友们前仆后继地企图导正她的价值观。

    谁都知道莫家唯一的孙女爱钱如命,从小就会做生意。

    幼儿园搞游园会,有小朋友没带零食,莫羡把自己的q。q糖拆了包,五分钱一颗,两颗起卖。

    小学社会实践,国庆节学校组织学生去公园门口义卖报纸,莫羡让妈妈去批发了一书包的小红旗,进货价五角她卖三块,买两支红旗送一份报纸。

    初中军训,听说要去鸟不拉屎的远郊军营,莫羡提前让莫欢给她采购了两箱火腿肠送去。军训两周时间里价格翻倍也被同学们一抢而空。

    高中念住宿式学校,食堂饭菜寡淡,同学们热衷叫外卖。莫羡趁周末跟校外的饭店一家一家谈团购,回来建了外卖下单群,每到饭点同学们在她的群里点餐,她统计好资料发给店家,从中赚取团购差价。

    莫家不是巨富,可家道小康并不缺钱。莫羡爱钱,是出于追逐资本的本能,她不喜欢看着赚钱的机会白白流走。

    爸爸妈妈是传统的人,认为女儿的人生应该相夫教子平平淡淡,找个好男人照顾一生。关忆北就是他们眼中的最佳人选。

    所以当她用这个理由放弃了关忆北,就格外显得罪大恶极起来。

    莫羡跟爸妈的抗衡已经持续了三年,双方都是不退不进。可在今天这个满是荒唐的晚上,莫羡突然感觉压力倍增,竟有点想念三姑妈。

    她看着镜子里面糊了一脸卸妆油的自己,发起了呆。

    “忆北,听说你还在法国待了一个月?”莫欢闲聊着问。

    “是。”关忆北说。

    “法国,呵呵,你小子碰到艳遇了吧?”八哥脱口问。

    外面突然冷场了。

    莫欢喝道:“老八,去楼下扛箱啤酒上来!”

    莫羡舒了一口气,拿起化妆棉在脸上慢慢擦拭。

    莫欢来叫了她三次,她都没出去,第四次的时候莫欢说大伙儿都吃完了,叫她出来送客。莫羡才从抽屉里拿了一个螺旋发圈,随意地把头发扎起来,起身出去了。

    哥哥们簇拥着关忆北站在门口,爸爸妈妈靠在一起满脸的笑意盈盈。见莫羡出来,妈妈便吩咐:“小羡,你开车送送忆北,咱这边路不太好找,出租车不愿进来。”

    “我今晚喝酒了。”莫羡说。

    “那你送忆北到小区门口,帮他叫个车。”爸爸说。

    莫羡自然是不想去送的,她回头看莫欢,还没来得及开口,莫欢摊摊手:“别叫我,我得回去备课,明天有教育局的人来听课,直接影响到我今年的特级教师职称。”

    莫羡又把目光投向其他几个哥哥。

    八哥的手机响起来,他瞥了眼手机屏幕,匆匆走到阳台去接电话了。

    接着哥哥们的手机像是约好了一样地渐次响起,一个个都神情严肃地四散到房子的各个角落,低声讲着电话。

    莫羡冷眼看着,不信他们突然间都成了关键人物,有不可告人的事情需要他们处理。

    “一会儿有人来接我。”关忆北说。

    妈妈“哎”了一声,警惕心顿起,问:“这么晚还能来接你?什么人啊?”

    “一个朋友。”关忆北说,看了莫羡一眼,补充,“共同的朋友。”

    妈妈这才略略放下心。

    “那小羡,你还是去送送忆北吧。”妈妈吩咐。

    莫羡虽不情愿,还是陪着关忆北到了楼下,站在小区门口等着。她不知道谁会过来接他,也不想去问,她只想让这个混乱的晚上尽快结束。

    晚上有点凉了,等了一会儿觉得冷,她抱着胳膊搓了搓。关忆北把夹克脱了下来,披在他身上,拉起两条袖子在她身前打了个结。

    她没有躲,只淡淡跟他说了声谢谢,刻意地不去看他,也刻意忽视着衣服上他的味道跟他的体温。

    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开过来,停到他们身边。车窗玻璃贴了防晒膜,晚上看不清里面坐着谁。莫羡却看着这辆车眼生。脑子里忍不住开始筛选最近他们的哪位共同朋友买了新车。

    车子停稳后,车窗玻璃摇下来,才看清是一个短发女人。

    很精干稳重的样子,并不很美艳,却别有一番清爽的韵味,看着很顺眼。

    然而这个女人她并不认识。

    莫羡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拳,倏然间呼吸都疼得厉害。

    女人歪头过来看看关忆北,说:“上车吧。”

    莫羡转身便往回走。

    爸爸说他的车来了,她就可以回去了。

    莫羡疾速走在小区的鹅卵石步道上,凸起的小石头硌得她脚底板疼。她就不该换上这种又薄又软的平底鞋!

    走了半程,她听到汽车开走的声音,脚步不觉慢了下来,到最后终是停下了。

    她一直跟他说,让他找个女朋友的可当有一个陌生女人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没想到自己会这样难堪,妒嫉,想打人。

    她站了良久,猛地转身,却发现他跟在她身后,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她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惶惶然地往他身后看,发现那辆车跟那个女人还留在原来的地方。

    刚才她明明听到有车子开走的声音

    难道是过路的车?

    关忆北朝她伸出手:“我的衣服。”

    莫羡回回神,立刻把身上披的夹克扯下来扔到他手里。关忆北慢条斯理地穿上夹克,仿佛不经意地解释:“我叫鸿年来接我,结果他把他女朋友派来了。”

    莫羡的心头倏忽一松。

    关忆北含笑看着她,单手插在裤兜里,一步一步向后退着走,路灯下他的笑脸光风霁月一般清朗。他一直退到那辆车子旁边,朝她挥一下手,说:“再见。”

    他转身,上了车。

    莫羡觉得四周的一切仿佛在不断塌陷。

    叶清欢开着车,往后视镜瞄了一眼,见关忆北捂着后腰已经趴在车后座上了。

    “还撑得住吗?”叶清欢冷静地问。

    “到医院前,应该还死不了。”关忆北调侃,脸上已经一层薄汗。

第9章() 
关忆北走后,莫羡没有立刻回家,她在小区的长椅上坐了一阵子。

    她觉得累,就像连轴转了一个月拿下一笔八位数的大单之后,那种身心突然之间失去依凭,空落落的无所适从。

    盛鸿年打来电话,问关忆北走没走,莫羡告诉他十分钟前就被他女友接走了。

    “他没什么事吧?”盛鸿年的口气颇关心。

    “你是指喝酒?”莫羡反问。

    盛鸿年顿了下,说:“哦,是。”

    “他应该喝得不多。”事实上她也没在场,不清楚他喝了多少,她猜想哥哥们会顾惜他,而且他看起来还蛮清醒。

    “莫羡,忆北他”话起了个头,盛鸿年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莫羡的第六感猛然触动,便有些警惕,问:“他怎么了?”

    盛鸿年口气一松,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这次回来,他就从普外转到心外了,我觉得该跟你说一下。”

    莫羡“噢”了一声表示她知道了。

    关忆北念研究生时候师从的导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心外科专家,而他是老教授最得意的门生。他毕业后去了普外工作,也是很阴差阳错的。现在他回去心外科,算是顺理成章,重入正途。

    这件事有什么值得盛鸿年煞有介事跟她解释的?

    “莫羡,忆北他心里一直有你的。”盛鸿年说。

    莫羡惊讶盛鸿年会突然说到这个,竭力撮合她跟关忆北的人不少,但不包括盛鸿年。盛鸿年在朋友的问题上从不站队,和稀泥打哈哈才是他的常态。

    如今突然学着徐婉倒向关忆北,她也是看不懂,索性就没吭声。

    盛鸿年停了一会儿,才说,“你还怪宋若词吗?”

    莫羡抿了抿唇,说:“过去的事我都忘了。”

    “能这样最好。”盛鸿年笑了笑,接着说,“那还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声。”

    盛鸿年很少像今天这样婆婆妈妈的,莫羡有些不耐烦,就说:“有什么话你直说。”

    “宋若词她也转去了心外科。”盛鸿年的口气添了些谨慎。

    莫羡眯起眼,只说了个:“哦。”

    宋若诗是关忆北导师的女儿。在他们大学医学系的那个小圈子里,关忆北加宋若词等于“青梅竹马”,莫羡加关忆北等于“横刀夺爱”。

    她不怪别人会这么看,把她跟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宋若词放在一起,她都会觉得自己是个第三者。

    莫羡挂了电话,仰起头看看天,有几滴雨打在她脸上。

    难怪今晚这么凉,原来是要下雨了。莫羡搓搓胳膊,起身回去了。

    楼道里等电梯的人不少,莫羡低着头站在人群的最外围,电梯来了,跟着人群簇簇拥拥地挤进电梯,她恰好守在电梯按键的那边。

    “姑娘麻烦给摁一下10楼。”

    “18楼,谢谢。”

    电梯里隔得远的人摁不到按键,就口头请莫羡帮忙,莫羡一一帮他们摁了。

    一只手却隔了千山万水过来,擦过她的耳侧,摁了29楼。

    是个保养得当的男人的手,皮肤纹理清晰,指甲修得干净整齐,深色格子的西装袖子,袖口微微露出一截法式双叠衬衫的袖口,上面别了一枚雅致的袖扣。

    莫羡闻到一股带着麝香味儿的古龙水味儿。

    是个挺讲究的男人。莫羡暗忖。这栋楼里住得大多本地土着,没什么商贾巨富,近来也没听说谁家在卖了房子,这男人八成是个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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