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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如此说来,本王养你们有何用!这般多人连一个人都打不过!”赵甫只恨不得斩杀他于当场,只是最近折损的人手着实太多,唯有压着怒气道。
“那人是什么来头?为何又会与赵赟走到了一起?”良久,他稍稍平复了怒气,这才问。
“属下已经着人仔细打探过了,那人姓程名绍禟,乃是青河县捕头,好像是半途上被太子劫持,不得已与他们一起上路。”
“青河县?难不成是郭骐就任的那个青河县?”赵甫皱着眉头又问。
“正是!”
赵甫冷笑:“本王侧妃的娘家兄弟,倒是替赵赟培养了一个好帮手!”
那人低着头再不敢多话。
虽然未能一举致鲁王于死地,但能重创对方势力,赵赟已经是比较满意了,至于背叛他的那几人,均被他处于极刑,五马分尸,尸块抛去喂野狗!
此时,太子妃正侍候他着衣。
望着眼前温婉端庄的太子妃,他忽地想起那个目无君上的妇人,吩咐道:“明日派位教习嬷嬷到褚良处去。”
太子妃一时不解,但也没有多问,温顺地应下:“是,妾身明日便安排好。”
“嗯。”赵赟这才觉得满意。
那妇人着实无礼,待教她被教习嬷嬷折磨掉一层皮的时候,方才知道自己当日言行无状得有多离谱过分!
他大步到了书房,将臣下呈上来的密函仔细地翻阅一遍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殿下,谢侧妃与大公子求见。”刚呷了几口茶,便有小太监进来回禀。
“让他们进来吧!”想了想已有许久不曾见过他的长子,赵赟也有些想念,虽然只是庶子,但好歹也是目前他唯一的子嗣,多少也有几分上心。
不过片刻,一名宫装华服女子便牵着一名两三岁的孩童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盈盈行礼问安。
赵赟免了礼,望向怯怯地缩在谢侧妃身后的长子,眉头不由自主地拧了拧。
“你过来!他不悦地沉下了脸。
“父亲叫你呢,快去呀!”哪想到那孩子不但不过去,反倒更加往谢侧妃身后缩去,急得谢侧妃直接便把他扯了出来,径自往赵赟身边推去。
“不要,不要!呜哇”那孩子吓得直接便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闹着要嬷嬷,死活不肯接近赵赟。
看着赵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本还打算借着孩子勾起往日恩宠的谢侧妃又急又恼。
“你这孩子哭什么呢!这是你父亲,之前你不是一直闹着要父亲的么?”
“够了,出去!”赵赟不耐烦了,直接赶人。
谢侧妃脸色一僵,到底不敢惹他,唯有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孩子离开了。
赵赟揉了揉额角,被自己儿子这般一闹,他的心里着实是堵得厉害。
“你,去召程磊过府!”他忽地吩咐一旁的小太监。
小太监呆了呆,想要问他谁是程磊,但又怕触怒他,唯有应了下来,打算出去寻师傅打探打探。
“咱们府里新来的那位副统领便姓程,他有个儿子名唤程磊。”赵赟的贴身太监摇摇头,提点徒弟。
凌玉得知太子要召见儿子时,脸色有些难看,望了望正眼巴巴地等着吃点心的小石头,迟疑片刻,问:“公公可知殿下因何事要召见小儿?”
那小太监也没有想到程磊居然是位三岁的小娃娃,整个人好半晌反应不过来,又听凌玉这般问,本是不耐烦,但又顾忌程绍禟,不敢无礼:“殿下的心思,我等如何知晓?程夫人还是莫要耽搁了,赶紧替小公子收拾收拾,随我去见殿下吧!”
凌玉无奈地替小石头换上新做不久的衣裳,叮嘱他到了太子府上要听话,不可淘气,末了还偷偷地给那太监塞了锭银子:“小儿年幼,又是在乡野长大,怕冲撞贵人,还请公公诸事多多提点。”
那小太监脸色好看了几分,笑着道:“程夫人客气了!”
说完,一把抱起小石头便走了。
凌玉快步追出家门,看着儿子被塞进轿子里抬走,这才忧心仲仲地关门回屋。
太子他要见小石头一个三岁的孩子做什么?难道又想要籍此要挟她们一家不成?可如今她的相公都已是他名正言顺的手下了,有什么差事不能直接吩咐?
她坐立不安,焦急地等待着程绍禟的归来,以便问个究竟。
赵赟又传了满桌各式精致诱人的点心,自己则坐在书案前翻阅着卷宗,并没有进食的意思,倒是让侍候他的人满头雾水。
约莫一刻钟过后,有太监进来禀报:“殿下,程磊到了。”
“让他进来!”赵赟扔下卷宗,抬眸望向大门,便看到小石头那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还不向殿下行礼问安?”引着小家伙进来的太监见他只是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这里看看那里望望,尽是一副好奇的模样,却是半点行礼的意思都没有,不禁急得推了他一把。
小家伙被他推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张着小嘴懵懵懂懂地望着他。
“大胆!你做什么?!”赵赟怒声喝斥。
那太监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殿、殿下恕罪”
“滚出去!”
那太监哪敢逗留,连滚带爬地飞快离开了。
小石头仍旧坐在地上,咬着手指头眨巴眨巴着眼睛。
赵赟瞪着他一会,冷笑道:“你娘竟还不曾教过你行礼此等基本的规矩?当真是个不靠谱的妇人!你过来!”
小石头歪着脑袋想了想,自动自觉地爬了起来:“叔叔!”
“谁是你叔叔?你也不怕折寿!”赵赟又瞪他。
小家伙被他瞪得不高兴地噘起嘴。
赵赟忽地觉得心情好了几分,靠着椅背,指了指那满桌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点心:“想吃么?”
小石头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过去,眼睛登时放光,用力地点着小脑袋,无比清脆响亮地回答:“想!!”
“你站在屋中间,大声说三声‘我是笨蛋’,这些点心便全是你的了!”赵赟微微一笑。
“我不是笨蛋!”小家伙不高兴了,大声反驳。
“连行礼都不会,不是笨蛋是什么?”赵赟嗤笑。
“说了,这些点心便是你的;若是不肯说,便站在这里,一直站到肯说为止!”
“我不是笨蛋!”小石头更大声地道。
赵赟不再理他,再度打开了案上的卷宗。
见他不理自己,又看看这个陌生的地方,小石头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可是爹爹和娘亲都不在,哭也没有用。
赵赟瞧着将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卷宗上,实则一进留意着小家伙的动静,见他扁扁嘴似是想哭,但不知为何却又没有哭出来。片刻之后,笨拙地爬下了石阶想要离开,哪知走出几步便又被门外的侍卫给拎了回来,一张小脸都快要皱到一处了。
他以为这下总该哭了吧,不曾想小家伙只是吸了吸鼻子,委屈地揉了揉眼睛,居然还是没有哭的意思。
他有些不解了。
这一路上逃亡,他可是见识了不少,这小子真哭假哭信手拈来,连他也着过他的道。
小石头站了一会儿,双腿开始打颤,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睁着圆溜溜黑白分明的眼睛瞪他,待察觉他似乎想要望过来了,便大声道:“我不是笨蛋!”
赵赟忽地想笑,连忙忍住了,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埋首卷宗。
好片刻没有再听到小家伙的动静,他皱眉望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只见小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长榻上,正缩着小身子睡得香甜,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偶尔还咂巴咂巴小嘴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
他狠狠地瞪了他片刻,见他仍是无知无觉兀自睡去,忍不住伸指在那肉嘟嘟的脸蛋上戳了戳,存心想要把他戳醒,不曾想小石头却忽地挥舞着短臂啪的一下拍掉他作乱的手,继续甜甜睡去,浑然不觉有人险些气歪了鼻子。
“属下程绍禟求见殿下!”赵赟只恨不得把这可恶恼人的小子拎起来打一顿,忽地听屋外传来了小子他爹的声音,又是一声冷笑。
“进来吧!”他重又落了座,看到程绍禟迈着大步急急而入,冷冷地道,“怎么?程护卫这是怕孤对你儿子不利?”
程绍禟一进来便看到长榻上好梦正酣的儿子,顿时松了口气,又听赵赟这带恼的话,当即恭恭敬敬地道:“殿下言重了,犬儿年幼无知,性子跳脱不知轻重,属下是怕他冲撞了殿下。”
赵赟冷哼一声:“把他带走吧!孤瞧着便生气!”
“是!”程绍禟应声将儿子抱到了怀中,又朝他行了礼,这才退了出去。
“来人,把这些点心都扔出去吧!孤瞧着便讨厌。”走出一段距离,忽又听屋里传出了赵赟的声音,他不解地皱眉,脚步却也不止,抱着儿子出府回家。
看到他把儿子平平安安地带了回来,凌玉总算是松了口气,连忙将小家伙接了过去,听说儿子只是在赵赟书房内睡了一觉,颇为狐疑,对那个喜怒不定的太子爷愈发捉摸不透了。
“殿下虽有手段,但也不至于会对一个三岁小儿不利,我瞧你就是担心得太过了。”程绍禟道。
“我这就不是关心则乱么?好好的当朝太子爷,突然要召见一个三岁孩子,凭谁能放得下心去。”凌玉有些委屈。
程绍禟其实也想不透赵赟好端端的要见自己的儿子做什么,但是这段日子下来,他已经习惯了纵是心存不解也绝不轻易询问。毕竟,如今他所处之地,不是一个可以让他事事求个清楚明白的地方。
有时候,知道得越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只是,当第二日褚良带着太子府的教习嬷嬷上门,说是太子妃指来教凌玉学习规矩的,他当即愕然。
凌玉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一个平民百姓,学那些高门大户的礼仪规矩做什么?
只是上头既然指了人下来,也由不得他们拒绝。
翌日,当她浑身酸痛僵硬到对那教习嬷嬷退避三舍时,也总算是明白了上头的“险恶用心”。
第44章()
当晚,她趴在床上让程绍禟给她按捏酸痛的身体;哭丧着脸道:“你能不能寻个机会向太子殿下求求情;这什么规矩礼节我便不学了吧!我一个市井妇人;学他们高门大户那套规矩,岂不是要笑掉旁人大牙么?”
其实,那教习嬷嬷只是教了她一些关于遇到贵人时必需的礼仪及所需注意之事,所教授的都是与她的身份相符;并没有扯高门大户那些有的没的,只是凌玉不习惯家中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外人;又不愿无缘无故接受了别人的好处;故而才故意往严重上说,只盼着程绍禟好歹能替她推了此事。。
程绍禟也有点心疼她,只是却又觉得多学些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如今不似在老家,京里处处都是要讲规矩的。
“你可知道京城多少大户人家的夫人想请一位靠谱的教习嬷嬷有多不容易?更不必说这还是出自太子府的教习嬷嬷,不知多少人家想请也请不去。况且;这是太子妃指来的,我跑去求太子算个怎么回事?”
“我与太子妃素未谋面,她如何会指人来教我规矩?必是太子的主意。他必是记恨回京的途中我多番对他不敬,只是不好对我一个妇道人家出手;故而才想了这法子来折磨我。我怀疑昨日他把小石头叫去,必也是怀着报复之意。此人真真忒小心眼;睚眦必报!”
“又胡说了不是?太子岂是你所能置喙的。”程绍禟板着脸教训道;却又觉得自家这小娘子确是需要好生让教习嬷嬷教教规矩才是。
凌玉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又换了个说辞:“这教习嬷嬷如此难得,却被指了来教导我,若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定扯出些什么难听的话来,上回褚统领不过是命人在太子府里安置了咱们几日,那里头的下人便把我传成他的外室。”
程绍禟皱眉:“竟有这样的事?”
“这种事我还能骗你不成?所幸她们对褚统领颇为忌惮,倒不敢过于张扬,后来我好生解释过,这才平息了下来。”凌玉趁机又道。
程绍禟思忖片刻,安慰道:“此回你倒不用在意,人既是太子妃指来的,她必然能做得妥妥当当,旁人最多不过是以为她想籍此向我卖个人情。”
如今在太子府里,除了褚良便是他最得太子看重,每日跟在太子身边的时候也是最多,确是有不少太子的姬妾打着卖他个好,从而在争宠路上多个助力的主意。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哪里需要卖你人情!”凌玉嘀咕,又道,“我说你是榆林脑袋,倒还真没说错,难不成便只是旁人会乱想,太子妃便不会了么?要知道,旁人再怎样猜测胡说,都不及她的怀疑来得严重。”
程绍禟双眉皱得更紧,略一思忖便觉得这倒真的是个问题。虽说他们夫妇问心无愧,他也相信太子殿下没有那些心思,可驾不得太子妃怎样想啊!
“我明白了,明日当差时便瞅个机会向太子提提此事。”
凌玉叫算是松了口气:“这才对嘛!我只要会向贵人行礼问安,不失礼惹祸便是了,其余的学它做什么?”
对太子妃指派教习嬷嬷去管教一个臣下之妻,太子那些姬妾确是各有想法,便是太子妃身边的侍女,对主子的做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程绍禟再怎样得力,到底也不过府里的下人,娘娘何必如此给他作脸?”
太子妃缓缓地道:“此人深受殿下器重,日后前程无可限量,我先卖他一个好,将来自会有我的好处。况且,妻贤夫祸少,他那位夫人知礼懂事些,于他而言是好事。家里妥当了,他也能安心替殿下办事。”
“再者,陈嬷嬷懂得分寸,知道以她的身份更应该学什么,不会浪费时间教她一些不等用的。”
“昨日殿下还召见了她的儿子,还吩咐后厨准备了满桌点心,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又让人全倒了。娘娘,殿下对那孩子如此上心,又特意让人教那妇人规矩,会不会”侍女迟疑片刻,还是说起了心中顾虑。
太子妃怔了怔,随即摇摇头:“你想太多了,那孩子我也曾远远见过一面,与程护卫长得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若说他们不是父子,说出去怕也没人会相信。”
“还有,这些话日后莫要再说了,可知流言蜚语对一个妇道人家的伤害有多大?若是因此让他们夫妻生分了,倒成了我的罪过。”她接着又正色道。
“奴婢知错!”侍女连忙认错。
程绍禟虽然答应了她,可次日却又被临时指了差事,根本无暇向赵赟提及此事,且他一去便是数日,凌玉见不着他的面,自然也只能咬着牙关继续跟那陈嬷嬷学规矩。
她自来便是个不肯轻易认输之人,既然推脱不得一定要学,便也坚持要学到最好,一来二往的,本是对她存有几分轻视的陈嬷嬷倒也暗暗点头,算是认可她了。
再后来又见她居然识文断字,顿时有些刮目相看。
凌玉自然能察觉她态度的转变,但是也不在意,待她一如既往客气有礼,关怀备至,态度却又是不卑不亢。久而久之,陈嬷嬷待她便也添了几分真心实意。
她好歹活了这把年纪,真心与假意还是区分得开来的,同样也知道真心换真心之理。
既存了交好之意,她的教导顿时又严格了许多,倒让凌玉暗暗叫苦,唯有继续硬撑着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