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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招数都是用烂了的损招,可周士清也没啥好法子了;只想借此来牵制苏慕渊那小杀才。届时他同尉迟曜争夺天下的时候;也不至于背腹受敌。
谁知苏慕渊这厮压根就不把京城里的一干亲族们放在眼里,二话不说就把封州给占了。这下可好,当今局势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手握三州、赢面最大的周士清,如今就只剩下孤零零的京州了。
不得不说,这周士清也的确倒霉,他搜刮了不少老百姓的民脂民膏,正打算给爱妃建个新的行宫,谁知还未动土呢,惠妃赵慧竟然惨死在自己的寝宫里了。
这下子一笔巨银多出来就变成了军饷,统统都送到光州用来争地盘了,谁知周士清大把大把的银子砸在军备与粮草里,最后光州还被尉迟曜夺了去,这周士清还真是怄得要死,到了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银子没了,地盘也没了。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少了一个州还不算完,过没两天,苏慕渊捡了个现成的大便宜,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封州。
西、南方这三个州,还真是尉迟曜一寸一寸打回来的疆土,而相较于尉迟曜的稳扎稳打,远在北部连州的苏慕渊就显得不要脸多了,这厮趁着周士清和尉迟曜两方兵马打得不可开交,竟然带着自己的军队,大摇大摆地渡江占领了周士清的半壁江山。
这空子真是钻得周士清猝不及防!就算他心里隐隐有这个担心,可当时南面痛失云州,他又不得不调兵过去,总归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
那守封州的杨秦风杨将军,甫一见到城外黑压压的兵马,大喇喇地打开城门缴械投降,气节、忠诚什么的,跟性命比起来,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接连失去两州,只气得京城里的周士清破口直骂:“苏慕渊个小杂、毛,竟然趁虚而入,霸占封州!”
“他连自家老丈人都敢见死不救!真是个六亲不认、不讲道义的小畜、生!”
光骂人还不解气,周士清一股脑儿地摔了不少御书房里头的玉瓶、瓷器,那可都是前朝留下来的好东西,随便哪一件儿,都够寻常百姓一家子吃个三五十载了。
反正苏慕渊远在封州,又不知道周老儿在骂些什么,那他这样一通乱骂又有什么用处呢?少不得还是干些实在事儿才有威慑力。
招不必新,有用就行,周士清为了出心中这口恶气,自然是又盯上了阮府和苏府。
这一次,他把阮家大爷,两个庶子哲哥儿、斌哥儿,以及分支出去的二爷、三爷,还有老威远侯家里的那些旁系亲族,统统都关进了大牢,并扬言:“苏慕渊若是不将封州归还朝廷,这些个人只怕过不完正月就要被砍头。”
薛泽丰之父薛允,原是前户部侍郎,后因周士清举事谋反,薛允索性辞官闲赋在家。
那薛允与周士清同朝为官二十余载,也算是三朝元老了,尉迟曜之父在位时,他便已经隶属户部。这薛允虽不肯帮着周士清,但也没有碍着他坐上龙椅,属于那种两耳不闻天下事的人,加上从前两人也是有些同僚的情谊,是以这数月以来,周士清倒也没有为难过薛府。
可今时不同往日,这周士清本就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加上南边的“玉松公子”名声鹊起,而这玉松正是薛允的儿子薛泽丰,周士清本就是个心胸狭窄的人,他哪能不恨呢?
因此这次大批抓人,薛府也遭了秧。
薛、阮两府上的男人统统被抓,只留下一帮子老弱妇孺,大小两个万老太太又都只生了一个儿子,如今被关在守备森严的大理狱里,她二人哪能不担心呢?只急得嘴上都长起燎泡来了。
大万氏是个明事理的,她知道孙儿在南边为皇效力,自然是鼎力支持,可儿子却又被周士清捉去蹲大牢,这薛家当家的两个男人,哪一个都不能少。在别无他法之下,老太太只好联系薛家在朝为官的旧友,多方托人走动关系,大散家财,上下打点些银子,竭力把儿子救出来。
只不过当今这朝廷里的局势俱也复杂,有良知的,或是忠心于尉迟皇族的官员,早在周士清登基之前就已经辞官,或是南逃投奔尉迟曜,或是告老还乡,更有甚者,为了反对周士清而当场自撞宫墙以死明志。
如今朝廷里的官员,全都是周士清一派的党羽,这些人不过是贪生怕死、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罢了。他们就算从前和薛、阮两家有些交情,现在也断不可能为了别人去得罪新皇。
因此薛、阮两府银子散了不少,可薛允和阮仁青的人影子却还没见着。
近在封州的苏慕渊听闻此消息之后,却视若无睹,且把消息瞒了个密不透风,只带着兵马往京州进发。
天策大将军的铁骑可不比周家军或是尉迟大军,他们本就都是征战沙场、行伍多年的精兵,加上又混入了如狼似虎的突厥人,这帮子人守在北部,又没仗可打,早都蠢蠢欲动、饥、渴难耐。
这就好比在野地里厮杀惯了的野兽,把它关在笼子饿上两天再放出来,其戾气与凶狠程度自然无可比拟。
而周士清的军队和尉迟曜的军队在光州打了几个月的苦仗,双方势力都是伤兵满营、元气大伤,将士们当然最怕迎头碰上那精神奕奕、武艺精湛的虎翼军。
如今京州形势危急,周士清派去南部的兵将又着实太多,临了,只好祭出虎符先命骠骑将军蔺应展调遣八万精兵屯守在京州最北部的洛城,又命云骑将军容炎率五万步兵与骑兵屯驻在临近洛城的庄城,如此一来,不管苏慕渊是先攻打洛城,还是先攻打庄城,两城的屯兵隔得近,总能互相有个照应。
众所周知,除了早已投诚苏慕渊的卓世,这容炎和蔺应展也都是苏慕渊的旧部,虽然苏慕渊的左虎符在周士清的手上,可单凭这半壁虎符,也不能同时调用云骑、骁骑、骠骑三军。
若要调动这六十万兵马,还得需要右半边虎符才行。
当初苏慕渊就是担心周士清只手遮天,这才将右半边虎符藏在阮兰芷那里,只叫她上交左边虎符。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周士清浑不知情,直到现在他还以为右半边虎符在尉迟曜手里,其后为了争夺兵权,两方打得不可开解。
虽然周士清被苏慕渊暗地里坑了一把,手上只有半个虎符,可俗话说得好,“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只要拿捏住一个人的弱点,就不怕他不从了你。
有了骁骑将军卓世这个前车之鉴,为避免剩下两位将军反水,周士清下旨将他们的老父老母、以及兄弟、妻儿统统都关进了大理寺狱,当然,这都是周士清惯用的老伎俩了,他捉了不少重要的人,就是为了控制这些个得力武将。
自古忠孝两难全,蔺应展和容炎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得表里不一地应从了他。
另一边,阮兰芷和郑柔两个留在连城,被苏慕渊派人严密保护起来,京城的消息压根就传不到她们耳朵里去。
转眼到了除夕这天夜里,连城自然又有一番热闹景象。
有人扮成傩公傩母在街上跳大神,后头跟了一群戴了面具的孩童做“小鬼”,边走边吟唱着除邪驱祟的调子,他们每走到一个街口,都要敲锣打鼓,爆竹声响彻云霄,饶是苏府隔得老远,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而暖意浓浓的屋子里,阮兰芷正同一帮丫头们围炉团坐,她剥了一个橘子,擦了擦手后递给郑柔:“柔儿今天都吃过两个橘子了,吃完这一个就不许再吃了。”
前几日苏慕渊派人送了一车的水果来,里面就有不少的蜜橘,这些蜜橘果形正圆,黄赤色,皮紧纹细,多汁甘香,北边没有这样新鲜的橘子,郑柔吃上了瘾,抱着阮兰芷就不撒手,总是央她给自己剥橘子吃。
“阿芷,这个好吃,再剥一个吧!我,我还没吃够呢!”郑柔两三下解决了那个橘子,又可怜巴巴地盯着阮兰芷看,只想让她再给自己剥。
“贪嘴的丫头!橘子不宜食用过量,吃多了手要变黄的,连城的天气寒冷干燥,你最近天天都吃,我都怕把你吃成一个小黄人了!”阮兰芷不赞同地点了点郑柔的额头,噯,成日跟这个丫头待在一块,就好似自己多了一个长不大的女儿一般。
郑柔闻言,委屈地撅了撅小嘴:“那我还没吃够嘛”
梦香是个嘴快的,见郑柔不停地吃水果,忍不住嘀咕道:“这大冷天的,外头又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将军能找到这么些水果多不容易啊,夫人自己没吃多少,都被柔儿小姐吃了去。”
绿萍闻言,也忍不住接了一句:“就是,就是,夫人本就食量小,自从将军走了之后,吃饭更是数着颗粒吃了,好不容易找了些时鲜爽口的果子,柔儿小姐还一个劲儿地抢着吃。”
两个丫头的嘀咕虽然声音不大,但大家围着一个炉子坐,都挨得很近,哪能听不见呢?红杏放下了手里的秀绷子,警告地瞪了她们一眼:“你两个嘴碎的,敢编排主子了!”
阮兰芷性儿好,平日里也从不说这些丫头,倒是惯得她们说话越发直白了。
梦香和绿萍闻言,讪讪地闭了嘴,她们当然知道这样说话不对,可是她们也是憋得没有办法了,今天是除夕,可大家陪着夫人拘在这个大宅子里,心里都很压抑。
自打交年节之后,苏慕渊便对阮兰芷严加看管起来,他给这座宅邸加了不少的限制,他本人虽然在营里忙得脱不开身,却有人一天不落地给他送信,诸如阮兰芷几时起床,几时歇息,一餐用了多少饭,又同哪几个丫头说了话,话中的内容是什么,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而外界消息是一概没法子传到府里去的。
苏慕渊开拔去往封州之前,派了不少的高手守在宅邸的四处,虽然这里头的人生活很优渥,比其他府里过的生活不知好上几倍,可毕竟出入被限制,只能日复一日地守在一方小天地里,一应用度全靠赵家人送来。他们就指着听一听外界的战事或是京里的事儿好打发、打发时间,可因着苏慕渊的,整座宅邸消息闭塞,这日子过的长了难免憋闷。
实际上阮兰芷自己对苏慕渊也是有些不满的,自打她来了连城之后,苏慕渊什么事都不同她说,得空回来了,也都是在床上折腾她,两人除了身体交流之外,没有任何精神上的交流,直到交年那天苏慕渊才花些心思哄她,可两人在外头饭还没吃好,苏慕渊便匆匆走了,自此之后再未回来过。
有他们这样生分的夫妻吗?
阮兰芷想不明白,她知道苏慕渊忙着军务,身上责任重大,他抽不出空回府,这些都能理解,可是他什么都不同自己说,这就让阮兰芷有些芥蒂了。
有时候阮兰芷也在后悔,他使了无数手段将她娶进门,好像只是贪图她的身儿,满足他的私欲罢了,旁的交流,是一概没有的,这跟娶了个暖、床、泄、欲的丫头有什么区别呢?
女人一旦在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就很难拔除了,加上苏慕渊又远在京州边境,又不捎讯儿回来,两人长久的不见面,这种子很快就长成了苍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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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禁中
除夕宴后,周士清又把爱女周桃儿从公主府招进宫里:“桃儿,如今苏慕渊的大军就在京州外围了,父皇寻思着,我再跟尉迟曜打下去,到了最后,我们谁都不是赢家,指不定这天下反而被苏慕渊那小杀才尽收囊中了”
“虽然我一直不满尉迟皇族的统治,可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我二人再这样打下去,反倒给别人捡了个大便宜。”不得不说,这周士清可真是脸皮厚如城墙,当初为了皇位,不顾忠义廉耻,打杀尉迟曜,甚至连他那个没什么实权的母族郑家都统统屠尽。
周士清现在为了对付苏慕渊,又想放下身段同尉迟曜结盟,不得不说,这种十分会审时度势、又能拉得下老脸的人,还真是叫人佩服不已。
“不如这样桃儿,你委屈、委屈,先南下想法子稳住尉迟曜那小子,他若是肯同我联合,我二人就坐拥四州并百万大军,这样的势力,杀一个苏慕渊还是绰绰有余的,等收复了北部辽、连、封三州,届时,我二人再争夺这个皇位。”
如今三方势力,只要任意两方联合,就能打倒另外一方。而尉迟曜因着江山被夺,郑氏一族被屠,一直对周士清怀恨在心,打仗也完全是个不要命的打法,毫无保留地一味进攻。
周士清倾尽兵力,也只能和尉迟曜勉强打个平手,再让他对付一个苏慕渊,很明显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眼见苏慕渊大军即将打进京州,周士清心慌意乱的不得了,马上调转矛头。
他的意图十分明显,拉拢苏慕渊不成,就先稳住尉迟曜,先把北部的威胁解除了,再与尉迟曜一争高下。
周桃儿听到父亲的话,自然不乐意,她从入宫以后,守了多年的活寡,虽然那尉迟曜生得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可他就跟个入定的老僧一般,压根儿就不碰她,反而是待郑柔那个傻子如珠如宝。
两个月前周桃儿和尉迟曜彻底翻脸之后,她便搬入公主府,又养了几十个年轻体壮的面首,夜夜春宵帐暖、被翻红浪,终于体验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儿,现在让周桃儿去讨好那尉迟曜,她哪里肯答应呢?是以撅起小嘴儿同周士清说道:“父皇,你明知道我早都背叛了他,又屠了他母族满门,他现在恨我入骨,又如何肯联手呢?”
“你这个痴儿!大丈夫能屈能伸,区区一个平阳伯能比得上整个术朝江山吗?若是我许他条件,等解决了苏慕渊那小子,再扶植他做皇帝,他哪还会不答应?到时候满朝都是我的党羽,他一个秋后的蚂蚱还能蹦跶个几日?我周士清能扶他坐龙椅,自然还能把他拉下来。”周士清说着说着,又从龙椅的暗格里取了个小瓷瓶来。
“你不是说尉迟曜总是不碰你吗?这瓶子里装的是天竺进贡来的金、枪丸,前几日朕才试过,只要吃上一粒,整整一夜都能屹立不倒、猛如狼虎,你同他多来个几回,还怕肚子里怀不上龙种吗?”周士清笑得意味深长。
那一夜,周士清同天竺使者以及几位大臣一同服用了这丸子,其后叫上几名宫妃,以及苏家那个病痨鬼的小妾,数男数女在大殿上玩了一通夜,还别说,玩别人的女人,果真别有滋味,加上阮家那个庶出的小娘子同苏慕渊的小娇妻身段又有些相似,玩的时候幻想自己身下的是苏慕渊的小妻子,就更加带劲儿了
不得不说,周士清这厮的确有些变、态,他只要把阮思娇幻想成是阮兰芷,那是疯狂地可着劲儿的折腾,他不光自己折腾,他还叫殿上的其他男人都轮番过来折腾阮思娇
“如今京州形势危急,苏慕渊的兵马在城外虎视眈眈地盯着咱们,可庭谨到现在也不回宫里来,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消息,唉,我对他是指望不上了”周士清深深地叹了口气。
“庭谨无意皇位,若是桃儿能将尉迟曜拉拢到咱们这一边,十几年后,这江山还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继承吗?”周士清这番话,还真把周桃儿给说心动了。
若是她周桃儿的孩子当了皇帝,那她就是万万人之上的国母了,岂不是比一个公主风光得多?
出了朱雀门往南走一条大街,两边都是茶坊或者民居宅子,再沿街往西走是杀猪巷子,又有一条横街,再往前走五里左右,就是车营务和大理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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