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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簪子确实对我很重要,如此,贺蘅多谢阮小姐相让。”贺蘅笑了笑,果然和传言的不一样,他又想起朝阳时常在他耳边说阮府的大小姐是个很有意思的妙人。
“王爷言重了,美好的东西,若是回到它主人的身边才有意义,我是很愿意成全。”阮黎落落大方道,“亲情本就不是可以用银子衡量的。”
“说的不错,亲情是无价的。”贺蘅的眼睛里倒映着阮黎的身影,与之前相比,那倒影更加鲜明了。
“王爷也很认同这句话吧,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但是亲情没了,就像心被挖掉了一块。”阮黎自己改编了一下,虽然有点不太恰当,但这是她能说出的最好比喻。
前世的她是个孤儿,这一世有最疼爱她的父母,有智商不够可以欺负的表弟,还有宠她入骨的外祖父,除了有两个瑕疵的存在,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和家人。
贺蘅其实有点诧异,他一直以为阮黎应该是个认为银子可以买到一切的人,因为她有个一点风吹草动,就喜欢送东西给她的外祖父。
这一点整个京城无人不知。
令他没想到的是,从小被宠爱,被溺爱着长大的阮黎,她还被人称为京城第一女纨绔,声名狼藉,这样的人『性』格理应嚣张跋扈,不讨人喜欢,可出乎意料的是,她虽然行事出格,却有着稚子一般的友善和纯真。
真正的阮黎就像一把火,散发的热度,吸引着身边的人向她靠近。
想到这,贺蘅忽然笑出声,眉眼尽舒。
谦谦灼灼,温润如玉。
阮黎不得不承认,这位衡王真的如传闻般好看,刚刚那一刹那,她便不自觉看呆了,要不是她还记得眼前的男人不是一般人,而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肯定会发更久的花痴。
她喜欢好看的男人,说得不好听点,就是颜狗一枚,只是这个秘密少有人知道。
她以前见过最好看的男人,就是阮丞相,年轻时的阮丞相,风采绝佳,貌似潘安,哪怕现在快四十岁了,气质反而沉淀下来,就像一口埋藏地下几十年的老酒,越品越有味。
丞相爹是自己家的,阮黎可以从小看到大,审美也被潜移默化着,一直看不上那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古代的男人很多都是早早就成婚了,或养了一堆妾室,十四五岁的人,多数已经当爹。
所以阮黎一直觉得只有向丞相爹那样的男人,才算真正有魅力的成熟男人。
不过今天她决定推翻这个想法,像衡王这样的男人,气质和魅力完全不输给丞相爹,颜值也比丞相爹高,这样的男人才是颜狗的终极目标。
“怎么了?”贺蘅发现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有点奇怪,眼睛里像是冒出一团火,很明亮。
阮黎轻咳着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王爷应该像现在这样多笑笑,虽然你之前也有笑,但是总有种拒人于千里的感觉。”
她只是随口一说,目的是想掩盖自己花痴的属『性』,不叫人发现,却不知,这句话无意间挑动了
贺蘅的神经。
从来没有人看穿他的伪装,阮黎是第一个。
度过初识的尴尬时刻,两人聊天越来越投机。
阮黎发现自己挺喜欢跟贺蘅聊天的,因为不管她说什么,对方都没有对她不由自主冒出的奇怪想法表『露』出任何异样或不赞同。
随心所欲了十几年,阮黎真的改不了,哪怕面前的人是高高在上的衡王爷,她说着说着,也会不自觉的暴『露』出本『性』,换了别人,肯定会惊讶的跳起来,甚至反驳她。
两人在这边聊得火热,赏花会那边『吟』诗作对的活动也进行得如火如荼。
一开始是由才气比较高的贵女作诗,阮如曼是第一才女,自然避不可免,她原本也在等这一刻。
看似临时作诗,其实都是早就准备好的,阮如曼为了这场赏花会,准备了半个月,诗一作完便惊艳了全场,其他人随后作的诗也没有掩盖住她的锋芒。
尽管听得出来,这不是阮如曼当场作的诗,但只要她是凭自己的能力做出的诗,不管准备了多久,只要诗作足够出『色』,便能令人刮目相看。
不同的人,就算给你同样的时间,你也未必作得出如此出『色』的诗。
更何况,在座又有哪个人是没有提前做准备的,当你事先知道赏花的内容,你会忍着不去想吗,既然你做不到,别人做到了,那么荣誉便是别人的。
得到想要的荣誉和关注,阮如曼没有乘胜追击,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没有再参加后面的对对子。
进退得当,识大体的行为,人群中已经有一些人看向她的目光带着赞赏。
然而这些人中并没有阮如曼想要的。
真正家中有权势的王公贵族的子弟,却几乎没有一个表示出对阮如曼的兴趣。
注意到其他贵女嘲讽的眼神,阮如曼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握成拳,心中很不甘心。
她知道真正有头有脸的家族是不会娶她这种妾室所生,在家中没有任何地位的庶女。
看中她的,只有家世不够好,或者出生寒门的子弟,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手指掐着自己的掌心,阮如曼强颜欢笑的退到无人注意的角落里。
她要改变,就不能坐以待毙,必需主动出击。
没人发现阮如曼离开了院子,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穿过走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一刻钟前,她偶然看到沈将军之子沈子安往这边过来。
亭子下,一个长身玉立,风华绝代,面如冠玉的男人映入眼帘。
温太傅乃天子之师,虽然现在不怎么参与朝中之事,但仍是文学界举足轻重的泰斗之一,备受文人学士敬仰,尤其是年轻学子,想成为他的学生的学子多不胜数。
温少阳作为温太傅的孙子,从小受熏陶,亦是位才华横溢的才子,只可惜生不逢时,前面有个比他更出『色』的贺蘅,貌比潘安,博学多才,颜『色』才华皆被盖过,否则出风头的人便是他了。
“太傅的孙子难道就能不遵守礼仪,直勾勾的盯着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看吗?”日天日地的赵天才不买一个太傅的账,故意大声说话。
“在下……不,不是故意的,只是小姐长得太美了。”温少阳涨得脸『色』通红,他一向知礼守礼,温文尔雅,从未做出过任何失礼的事情,这是第一次盯着一个未出阁的少女看到失神,赵天的话令他羞愧万分,怕阮黎误会,连忙解释,因为紧张,说话不由自主的结巴起来。
赵天翻个白眼,拉倒吧,谁不知道他表姐长得美,用得着你来说。
“姐,你看他傻不愣登的样子。”赵天小声地对阮黎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温太傅的孙子,你见过他?”
“我没见过他,不过我听外祖父讲过温太傅有个孙子叫温少阳,也是他的得意门生。”阮黎偷偷踢了他一脚,“早叫你不要只顾着玩,多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这个温少阳听说还是今年科举最有希望夺得魁首的人选之一。”
“好嘛好嘛。”赵天自知理亏,闭起嘴巴。
“温公子是来找我外祖父的吗?”阮黎看着他问道。
突然听到心中的仙女跟自己说话,温少阳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哦不是,我是跟着祖父过来的,祖父正在书房跟阮小姐您的外祖父说话,我出来透透气,不小心走到这里,打扰二位种花,真的很抱歉。”
温少阳朝她充满歉意地拱了拱手。
“来者是客,温公子不必道歉。”阮黎温和地说道。
被这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温少阳不仅不轻松,心里反而更加紧张,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摆。
正当气氛即将陷入沉默时,赵山河与温太傅已经谈完话,两人一起走了过来。
“黎黎,赵天,你们怎么过来也不事先通知外祖父一声?”赵山河刚从管家口中得知他们过来的事。
“因为我们想给外祖父一个惊喜啊。”阮黎笑眯眯地说完,又冲一旁的温太傅欠了欠身,“阮黎见过温太傅。”
当着长辈的面,赵天可不敢造次,也规规矩矩的喊了声温太傅。
“山河兄,你这两个孙子果然是钟灵琉秀,不像我家少阳,读那么多书,都读成书呆子,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温太傅抚着胡须,一脸笑呵呵,就像阮黎和赵天印象中的慈祥长者。
“温兄说的是,孩子长得好,我们做家长的也愁啊。”赵山河一脸甜蜜又负担。
温太傅顿了顿,大抵是没遇过顺着杆子往上爬,一点也不懂得客气的人,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堂堂天子之师,也终于有说不出话的时候,片刻后才道:“山河兄,那我们就告辞了。”
赵山河也不挽留,亲自送他们祖孙二人出去。
“姐,祖父什么时候跟温太傅关系这么好,看样子不像泛泛之交。”人一走,赵天便好奇地问阮黎。
阮黎不以为意,“不知道,外祖父一向敬重读书人,温太傅既是文学界泰斗,和外祖父相识也正常吧。”
第三十九章()
此为防盗章 “脸皮厚的人; 你指望她知道不好意思四个字怎么写吗?”阮黎嘲讽地说道。
“诶; 我就闹不明白了,就算她是姑丈的姑母,管得也太宽了。”赵天说。
“谁让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阮黎也无可奈何,“当然阮家落魄,爹能考取功名,是阮老太太在背后支持; 冲着这份恩情,爹就不能忘恩负义。”
“这就麻烦了; 恩情这种事是最难还的。”赵天难得展现出智商,却没人鼓掌。
阮黎反倒不以为然地说了句,“那可未必。”
阮老太太当年仗着这份恩情; 加上她又是阮宣唯一的亲人和长辈; 竟想『插』手外甥的婚姻大事。
张氏是阮老太太夫家的女儿; 因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也为了将阮宣这个新科状元绑得更紧,阮老太太和张家都想让阮宣娶张氏。
那时阮宣早已爱上赵秋灵,此生非赵秋灵不娶; 自是拒绝。
而张氏见到阮宣的第一眼; 便深深的爱上了他; 扬言非阮宣不嫁; 知道他和赵秋灵的感情; 又耍手段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反而惹阮宣厌恶不已,最后不得不退让一步,只做他的妾室。
阮宣不答应,阮家的男人从不三妻四妾,他又是真心爱赵秋灵,不想做出让她伤心的事。
因为这些事,阮宣与阮老太太闹得很僵,差点断绝关系的时候,阮老太太突然妥协了。
当时的阮宣刚入朝为官不到一年,不像现在,精明得像只老狐狸,年轻时候的阮宣还以为阮老太太真的不再『逼』他,高兴之余便放松了警惕,岂知便着了道。
张氏很幸运,只一夜就怀上了阮宣的孩子。
哪怕是被下了『药』,作为一个男人,阮宣也必须负起这个责任。
据说阮宣后来找阮老太太谈了一次,出来后便一改常态,答应纳张氏为侧室,但是只能从后门进,且不会办喜事。
张氏起初不开心,还想拿孩子说事,可见阮宣态度坚决,又觉得只要嫁给他,日后有的是机会,便答应嫁了。
她答应,张家又不同意了,认为张氏都怀上他的孩子了,怎么也应该明媒正娶,如此名不正,言不顺,甚至走后门,日后只会叫人看不起。
张家与张氏怎么争执的,没人知道,反正最后张家也拗不过张氏,张氏便如愿以偿的嫁进阮府。
阮黎本不该知道这些事,不过谁会避讳一个婴儿,当时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嘴巴再严的丫鬟下人,私底下也会议论,七拼八凑的,她就知道了当年爹娶张氏的真相。
唯一不清楚的是,当年爹和阮老太太到底谈了什么,只知道后来阮老太太就不再『插』手阮府的事。
其实他们不说,她也大概能猜到一些。
张氏能怀上阮如曼,成功嫁入阮府,这一切都归功于阮老太太,也只有她,爹才会没有防备,大概爹当时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姑母竟然会做出那种事。
阮老太太的行为触犯到爹的底限,于是爹以纳张氏为妾,换阮老太太不再『插』手阮府的事。
张氏没有在张家待太久,阮老太太是她去山庄后的第二天过来的。
来时三辆马车,后面两辆马车装的全是东西,一辆是自己用的行李,这一看就是想在阮府住上十天半月的,另一辆马车却是送给阮如曼的布匹和饰品。
得知此事,阮如曼一脸惊喜,没想到姑祖母来就来了,竟然还给她带了这么多东西。
五匹布都是今年最流行的布料和颜『色』,饰品虽然不是很贵重,但是对阮如曼来说却是救命稻草。
之前为了收买何明帮她办事,阮如曼当掉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
阮黎之前说的没错,那支翡翠玉簪子确实被她当了。
“谢谢姑祖母,您对我太好了。”阮如曼克制着自己去『摸』五匹布和首饰的心情,快步走到阮老太太面前,抱住她。
以往逢年过节,张氏都会带阮如曼去见阮老太太,阮如曼嘴又甜,经常把阮老太太哄开心,在阮老太太心里,阮如曼跟亲孙女一样,所以隔三差五就送她东西,跟阮黎娘家是比不了,但至少不会被其他贵女比下去。
“你是我的亲外孙女,不对你好,对谁好啊。”阮老太太笑起来满脸褶子,像一朵风干的菊花。
同样是亲外孙女的阮黎,从进门开始,却连看她一眼都没有,与阮如曼当着阮夫人和阮黎的面上演一出祖孙情深的画面。
两人你来我往的说了好一会,阮老太太这才仿佛记起阮黎也在,看向阮黎,“哎哟,我真是老了,怎么把阮黎忘了,都没有给你准备点东西,你不会记恨我这把老骨头吧,不过这也是你的错,逢年过节都不来看望我,还是如曼贴心。”
阮黎微微一笑,“姑祖母说的是什么话,您是长辈,我怎么会因为这种小事就记恨您,再说了,这些廉价的布匹和首饰,我也看不上眼。”说罢嫌弃的扫了那堆东西一眼。
阮如曼的脸扭曲了一下,怕被人看到,立刻低下头。
这个动作哪逃得过阮黎的火眼金睛,面上笑意更甚。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在张家向来强势的阮老太太哪受得了阮黎这语气,当场发飙,说罢又把矛头对准阮夫人,“赵秋灵,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她平时就是用这种态度跟长辈说话吗?亏你当年还是京城第一才女,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姑母多虑了,黎儿平时从不跟长辈这般说话,大概是因为您刚刚说了她不爱听的话,”阮夫人很淡定,“这孩子就是被她爹宠坏了,我的话都不听,只听她爹的。”
言下之意,阮老太太说阮黎没家教,就是说阮宣不好。
阮黎嗤笑道,“年纪大了,果然是老糊涂了,我娘是才女,跟这件事有什么因果关系。”
“你!”阮老太太被母女俩轮流气,一口气差点顺不上来。
张氏和阮如曼赶紧扶着她。
“姐姐,大伯母难得来一趟,您放任阮黎气她,就不怕老爷回来知道这件事,姑母可不仅是他的亲人,还是他的恩人。”张氏不满地对阮夫人说道,又拿旧事重提,膈应她。
“是吗,等阮宣回来,我可得好好的问问他。”阮夫人不咸不淡。
“算了,心慈。”阮老太太忽然说道,冲张氏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不知实情的旁人一看,还以为她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