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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为时已晚，然而她必须先给周母一剂强心剂：“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韩奕启他会上门提订婚。”
周母听到这话，彻底懵了：“你说什么？韩奕启上门提订婚。你们何时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妈，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您。”她干脆坦白从宽。
“常晨他出国了。”她尽可能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出国？什么时候的事？”周母大吃一惊。
“有一段时间了。”她怯声说道。
周母沉着脸看着她许久才说道：“这样老周家和老殷家也算互不辜负。”
互不辜负！老周家和老殷家是这样，但是她和殷常晨不这样。
“晓萱，给你爸打个电话。我来和他说。”周母催促着。
“给爸打电话做什么？”她不解地问道。
“之前你和殷常晨早就私底下订婚了，现在退订了。”周母不知哪里来的怒火，她明显感觉到了。
“妈，这样合适吗？”她十分不舍。
“她儿子说不出国，现在又出国，年轻人两地分居。妈妈和爸爸的现状，他们殷家之前的现状，必须这么做。”周母气不打一处出。
她见再说什么也是多余，就拨通了周凯野的电话，递给周母，周母避开她，走到阳台边上。
她的心里很不知滋味，之前她和殷常晨好不容易订下的婚事，现在就这么取消。虽说这个年代不同，但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
周母和老周说了很久的话，她便开门走出房间，正好看到张妈端着一碗鱼从厨房出来：“晓萱，你怎么了？你妈呢？”
“在房间里。”她有些没精打采地说道。
张妈看着她的状态，只能说道：”赶紧过来吃饭。”
饭桌上的菜很丰盛，大家一边吃一边聊都很开心。她一直担心着周母发怒会对老周在处理这件事情上什么不必要的误导。
自己的爸妈她还是清楚的，老周不怕老婆，却很愿意听话。
“晓萱，你妈怎么还不出来吃饭。我去看看。”张妈撂下筷子，就要起身。
“张妈，您还是先吃饭吧。”她把一旁小度的手从碗里拿开，一边对着张妈使了个眼神。
张妈似乎明白了什么：“晓萱，你去看看。”
“张妈，小度交给你了。”她得到会意，便起身走向房间。
她轻声推门进去，隐约听到周母说：“韩奕启不知道可不可靠？你看要不要去查查。毕竟自己的女儿，他殷家是知根知底，但是终究不是太好。没有家，没人，晓萱要吃苦，这下人走了，退了也好。你也别顾忌交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她不知道周父回答了什么，只听见周母又说：“殷家这些年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
这么些话她听在耳边，心里别提多么不舒服。一边是妈妈不太赞同的声音，一边是殷家的处境。
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还会回到这个问题上。尽管是权宜之计，但是她越发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些话周母怕她听见了不舒服，因而避着她说着。这也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又能说什么。
“妈。”她要开门进去之前，喊了一声，是想告知周母她要进门。
“什么事？”周母正说着正时候，被她的叫声惊扰了。
“妈，吃饭了。过一会菜都凉了。”她用力推门进来，想要制造一点她是刚开门走进去的声音。
第五卷。第六章。一言不合就揭秘（）
回到家属院，她的觉就睡得香，要不是韩奕启的一个电话，她估计可以睡到日上三竿。
“韩总，有什么事？”她被吵醒，还是有起床气的。
“现在在去你家的路上。”韩奕启的这一句话把她从梦乡里带入梦魇中。
“你……你在来我家的路上，可我……我什么也没有准备。”她凌乱得说话都结巴了。
“你不用准备什么。对了，我要去你家，你也应该尽力打扮得漂亮些。女为悦己者容啊！”韩奕启显然心情不错，还能和她开得来玩笑。
又让他逞了口舌之能，她显得有些不服，但是目前更应该关心的是韩奕启的到来，周母会有什么反应。
她没有意识地找了几套衣服，对比着，嘿，这让韩奕启给说中了。他还挺了解女人的。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打扮得有些休闲风的自己，还算满意。就这样吧！反正也是在家里。
“妈，妈，妈……”她连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
“都哪里去了！张妈也不在。”她嘀咕着。
她还想着大早上这两姐妹伴会去哪里，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
她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了韩奕启的脖子和脑袋。她暗自想着：来得好快！
她顺手开了门，韩奕启的右手提着一只牛皮纸袋，不请自来地走进门。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那栋哪一间？”她好奇地问道。
“怎么会不知道。我是韩奕启。”他倒是毫不客气的。
她习惯了他的自我感觉，也就没有说什么。
“要喝茶还是喝水？”韩奕启将手上的纸袋放在茶几上，却对她家的格局感兴趣上了。
他东看看西摸摸，好似探秘寻宝一般：“这不错。”
“什么不错？你要喝茶，还是喝水？”她把水煮上，等着它开。
“你家有什么好茶？先给我介绍一下。”韩奕启的语气就像在商店买东西一般。
“就这，乌龙茶。我给泡上喽。”她从茶几底下掏出一盒金光闪闪的独立袋包装的茶叶。
“我试着喝点。”韩奕启的眼睛和手都不闲着，嘴上也要讨点乐子。
她抬眼看了下他，真想回一句：爱喝不喝，还试着喝点做什么？
她半生不熟地泡好了茶，见韩奕启正研究得起劲，便主动端过去给他。韩奕启不知道她靠近，就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踩在脚趾头上，顺着蹭了一下她端着的茶杯。她的脚上吃痛的同时，茶杯也应声落地。啪地一声，茶杯摔成几瓣，细沫四散，茶水也溅出了一地。
韩奕启转头看见她时，她也看见周母和张妈就站在他们侧面的不远处，正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人。
“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她这么一问是欲盖弥彰，心里发虚。
“晓萱，你们在干嘛？这位怎么称呼？”周母绷着脸看着地上的狼藉和一脸淡定的韩奕启。
没等她回答，韩奕启便主动打上招呼：“阿姨，我叫韩奕启。刚才晓萱给我端茶，不想却……碎碎平安。大家平安。”
周母看着面带笑容主动上前的韩奕启，从张妈怀里抱过陈允度说道：“张妈，家里来了客人，你去做点点心。”
张妈见状，也没有问什么，把陈允度交给周母，转身去了厨房。
陈允度窝在她的怀中，睁着圆溜溜的眼珠探究般地看着韩奕启。韩奕启和周母对面而坐，周母面色严肃，韩奕启依旧一脸淡定。
“韩先生，今天上门是有事要谈。我家家长不在，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主。”周母将话撂下。
“阿姨，您误会了。前几天给晓萱给你家带来了困扰，今天要赔罪的。”韩奕启竟然会放低姿态，她可从来都不知道的。
周母一听这话，神色缓和了许多：“晓萱一直是个信守不渝的姑娘。那件事之后，她一直都很介怀。你打算怎么赔罪？这年头一个姑娘家被放在头条上被那样骂。我做母亲的人，怎么能很快谅解？”
“因此，今天特意上门来给她的妈妈赔罪，所以我就在这里，任凭您发落。”韩奕启的姿态越放越低。
周母见韩奕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就不好再说什么怪罪的话：“你打算怎么赔罪，我都接受。晓萱的父亲也不在家，他做主这件事。”
韩奕启听明白了话，便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拿出牛排纸袋内的一个红色盒子递给周母：“阿姨，这给你带的，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周母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串黄金镶白玉的项链，玉质温润，是上好的白玉。
“东西是好东西，不过我不能收，我家女儿的清清白白不是真金白银可以买的。韩先生，你这是侮辱人。”周母一看这些，就不高兴了。
“阿姨，你误解了。这是我给您带的见面礼。”韩奕启依旧一脸淡定。
周母将盒子合上，递给韩奕启：“见面不需这样的礼，赔罪也不需这样的礼，你先收回去。”
韩奕启头一次放低姿态还吃鳖，心里应该很受伤。她给陈允度拿掉嘴里的话梅糖，给他塞了几颗剥好的瓜子仁，一边想着。
韩奕启见周母这么，只得把东西收进纸袋里，做回原来的位置。
周母见此，只是说了一句：“韩先生，茶凉了。”
茶凉了，人还不走。韩奕启明显听出了周母的话外音。
韩奕启依然淡定，但是心里有一定有无数只牦牛践踏过的狼藉。
韩奕启见继续杵着，很伤心情便起身了。起身之时他欠扁地说了一句：“晓萱有了孩子，我打算让她安心地养胎，所以来听听阿姨您的意见。”
韩奕启，你不这么快出卖我会挂吗？这怎么可以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来这么一出。
周母一听这话，惊厥地站起身来，不是怒瞪着韩奕启，而是怒瞪着她。
她自觉得不妙：如果今天不给周母一个结果，她和这个家的关系可能会分崩离析。
“妈，我……妈，给我理一下顺序，再告诉你，可以吗？”她想能缓一分钟是一分钟。
第五卷。第七章。等着被收拾（）
“晓萱，你……好，你想好了，告诉我。韩先生，我家出了点事，你先回去。我们家需要处理一下。”周母忍耐着不发作。
韩奕启在心里怎么想的，她不得而知。不过她看到他依旧淡定的神色，她突然感觉这个人很欠扁。
韩奕启拔腿朝前走，走向门口，被周母喊住：“等等，韩先生，把你带来的东西带走。”
韩奕启停下了脚步，想了想，转头走到茶几处，提起那个纸袋，转身就走。
张妈端着几叠菜肴出来，看到韩奕启，便不解地问道：“怎么，客人要走。”
韩奕启没有答话，而是把手上的纸袋往张妈端着菜肴的托盘的角落一放：“阿姨，这点小礼物。”
张妈还没有反应过来，韩奕启已经自行开门出去了。
韩奕启就这么走了，给她留下的是让她无法独自面对的问题周母的怒气。
周母也不说话，不断地冲着茶杯里的茶叶，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茶，好似这样做就能浇灭心中的急火。
陈允度被张妈从她手里抱走，担心小家伙会在这个时候捣蛋，反而更坏事。
她低着头，不敢看周母的脸，她知道周母的脸色有多难看。她一定不敢看。
过了好一会儿，周母撇下她，走进自己的房间，将门一关，反锁上。
她才敢抬起眼睛看一下客厅里的情形，张妈抱着陈允度坐在客厅外的餐桌前，喂食着牛奶。小家伙不知大人世界的事情，喝奶喝得可欢了。张妈心情不好，因为她的事情。
张妈在这个家十多年了，对她对这家里人都是很有感情的。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餐桌。陈允度见她朝着走去，高兴地拍着手掌。
“张妈，我来喂他吧。”她想打破那种沉闷压抑的气氛。
“晓萱，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体己的好孩子。”张妈不知何故，会说出这句话。
她到底犯了老一辈人心中的多少禁忌。这个时代很开放，但是这个时代也很封闭，封闭到让人一触即发的原则问题。
她推门进了房间，周晓茗还在床上昏睡不醒，全然不知这扇门外刚刚发生的那些事。
她推推周晓茗，这只猪能把这床睡蹋了，她却不能，这就是她和周晓茗的差别。
“晓茗，该醒了。晓茗。”她捏着她的鼻子，企图让他醒来。
晓茗哼哼了几声，便继续熟睡过去了。
她心想：这只猪最近怎么了！
她想找个人诉说，却没有。
她正找不到出气的地方，韩奕启的电话却不知死活在这时候准时到来。
“你妈说了什么？”韩奕启劈头盖脸便问。
“嗯……”她没有想到韩奕启竟然还有脸打电话给她。
不过她的确低估了韩奕启的脸皮厚。
“都说了些什么？”韩奕启是来找她探底的，他的心里没底。
“我不知道。”她在赌气，堵着一口气，不赌气赌什么。
“你不肯说。”韩奕启笑着说道。
“你都事先知会我一声，就揭秘，我要拿什么告诉你。”她不知道她拿什么心情和他继续聊下去。
“这不能怪我，你妈的态度让我临时改变主意。”韩奕启倒是装得很无辜。
她的心里再有气，却也不好说什么：“我妈真的没有说什么，不过我要是不去说动她，估计她会一直冷战下去。你的计划别想成功。”
她把话撂了，她不喜欢转弯抹角，特别累。
“你会有办法，反正那孩子就是我的。你怎么自圆其说，你会知道。阿姨是你妈，知女莫若母。”韩奕启轻描淡写。
她不想和他过多争论，面前面对的又不是他，他只不过走过过场的人。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拔凉拔凉的，怎么捂着也热不起来。
“就这样吧，有消息告诉你。”她笑了，还能笑出声，她都有些佩服自己。
“你不会很久对吗？”韩奕启丝毫不放过任何机会。
“我尽力。”她冷然道。
到了午饭，张妈把早早就做好的那些菜热了一下，便逐个房间去喊她们吃饭。周母锁在房间，任张妈怎么喊也不答应。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到张妈身边：“张妈，我来，这事我来处理 您先去吃饭。”
张妈握住她的手，捏得紧紧，想给她力量，却给她紧张。周母从来不发这么大的火，现在她真的做错了。
“妈，是我，晓萱，你出来，我什么都说，并且我会把那个人喊到您面前，要打要罚都听您的。”她尽快把声音放柔和。
她静静地听房间里有没有响声，等了一会儿，她低声对张妈说：“你去拿一只碗来，不要好的碗，有缺口，最好是要扔掉。”
张妈面带疑惑地看着她：“要一只碗做什么？”
“您快去拿一只，你可以放心等我妈自己走出来了。”她朝张妈露出笑容。
张妈按照她说的，很快地拿了一只碗过来。她拿过碗来，双手举起，重重地朝着地上摔。张妈伸手来挡，她赶紧收手，朝张妈摇摇头。
啪哒哒几声，瓷碗摔在地上，在厅堂里响起了一阵清晰的回响。
声音刚落，周母房间的门猛地开了。脸色低沉的周母出现在门口，看着一地的碎瓷片和门外站着的两人，情知上当。
“这碗谁摔的？”周母带着怒气质问。
“摔了饭碗，是要没饭吃。我是怎么告诫你们。”周母训斥着。
“妈，妈，只要你能走出这门，我们可以不在意有没有饭吃。一家人在哪里都好。”她发自肺腑地说道。
周母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但是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她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走吧，吃饭，吃完饭，把这些收拾点，我们坐下来好好说。”周母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也不知道怎么征得周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