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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墨毫不留情打断她的话,道:“休要叫我大哥哥!家吉才是你的大哥哥!我只是你的一步棋子而已!”
凝烟滚下泪来。
靖墨嫌恶地斜睨着她,冷冷道:“你最擅长的不止会颠倒黑白、栽脏陷害,还极会装柔弱,谖妹妹恰恰相反,她是烈性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在我跟前哭哭啼啼,只会闹一场罢了,而我,偏偏见不得别人楚楚可怜的模样,以至于伤了谖儿与我的手足情!想想谖妹妹那么那么单纯,她才是我应该捧在手心的人,而不是你!”
凝烟冷笑:“她单纯?只怕有一天大哥哥被她卖了,还喜滋滋的帮她数钱!”
靖墨不耐烦道:“你别再费尽心思挑拨我与谖妹妹的关系了,你知道刚才胡太医在外面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你是个城府极深之人,他虽然不知你昨日为什么撞墙,但撞的却是极有心计。
凡是真心求死之人,一定会照着太阳穴或着天灵盖撞,这样才会一撞毙命!而不是像你,撞在额上!说句难听的,再多撞几次也是无碍!
胡太医猜测,你这样做不过是出苦肉计,搏取众人的同情罢了。
就是方才,胡太医给你把过脉,你并无大碍,你却一口咬定自己很不舒服,他说,你是在别有用心装病娇!”
凝烟脸色青白,额上冷汗直冒,两眼发直硬着头皮道:“我我真的没有骗大哥哥,我的确头晕的很,胡太医一定是收了谖妹妹好处,故意诬陷我!”
靖墨嗤笑:“你这一口乱咬人的功夫着实了得,谖妹妹养在深闺,如何得见胡太医?况且她年方九岁,就是求胡太医诬陷你,胡太医一个半百之人又怎会受一个幼童摆布!你若不服,我可以请遍长安所有的大夫为你把脉,看是不是全长安城的大夫都与你为敌,全要陷害你!”
说罢拂袖而去,独留凝烟一个人懊恼不已,连番两次都明明是若谖陷害与她,却无一人相信!
她往后一仰,颓然倒在肮脏的床上,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帐顶,将昨日发生的种种细细回想了一遍。
昨日,卫总管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若谖又怎么也会正巧在青砚即将毙命时及时赶到?
莫非有人在给他们通风报信?
若真的存在这么一个报信之人,这个人一定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惊,脑子里蹦出个人名香草!
她被赶出方府之际,周大娘亲自来问服侍她的丫头们,谁愿意跟了她去。
宝珠瑞玉两个丫头并另两个做粗活的小丫头都不愿意,即使在方府做个最底层的丫鬟好歹能吃饱穿暖,去了凝烟父亲家,二老爷又没有进项,就是做一等的丫鬟都不见得能顿顿吃得上饭,更遑论冬天会有暖和的棉袄穿了,谁愿意跟去挨饿受冻!
凝烟当时心灰意冷,感叹世态炎凉,香草却挺身而出,愿意与她甘苦与共,她当时还感动的热泪盈眶,现在想来,只怕她别有用心。
香草素来是个识时务的,怎会做赔本的生意!
凝烟再细细分析,身上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莫非,香草是若谖安插在她身边的卧底?!
这样一来,许多她想不通的事全都迎刃而解。
那副翡翠手镯很可能是她放到她房间的,并且告诉若谖她送给靖墨自称是自己做的点心其是是假借殷婶之手的人也是她,昨日通风报信害自己陷于危险境地的人更是她!
凝烟心头一凛,只觉危机四伏。。
第八十章 心战()
若谖冷笑:“好一招舍车保帅!”
许夫人平和道:“说不定此事真与烟儿无关。”
若谖心中一塞,对卫总管道:“既这么着,还要烦请卫大叔把吉堂兄带上来,我想亲自问一问。”
又叮嘱老夫人夫人道:“待会儿谖儿问案,老夫人夫人旁听就好。”
老夫人疼爱的看着她,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撬开家吉的嘴来。”
许夫人却不无担心的说:“千万不要动私刑,屈打成招。”
若谖只是笑笑。
卫总管应诺离去。
若谖道:“我也回房,换一套衣服。”说罢告退。
一顿饭功夫,卫总管已将家吉带到,摁跪在地上。
许夫人向门外望了望,道:“谖儿怎么还没来?莫不是换个衣服将此事忘了吧。”
她话音一落,门外传来若谖银铃般悦耳动听的声音:“谖儿就是忘了吃饭也不会忘了此事。”
众人全都向门口看去,只见她穿了一身鲜艳的大红色绉纱长束拖地深衣,里面是白色绫罗留仙裙,云鬓斜梳,上插着一支孔雀开屏赤金钗,雀尾展开如扇,尾羽上缀满蓝绿相间的宝石,袅袅而入,既显得仙气飘飘,又富贵得让人睁不开眼,与反剪着手跪在地上,头发蓬乱,胡子拉茬,獐头鼠目的家吉有着云泥之别。
家吉早就听凝烟多次说起若谖多智谋尽乎于妖,是以听说她要亲自审问自己,内心已是忐忑,及至现在见到她雍荣华贵,气度不凡,气场又弱了几分,连看她的眼神都畏首畏尾。
老夫人见她如此明艳动人,甚是喜欢,与许夫人道:“谖儿这样妆扮比穿襦裙还要好看。”
许夫人但笑不语,眉眼间却有得意之色。
若谖并不看家吉一眼,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问翠玉:“我刚出去时,看到有几个婆子抱着这么大的西瓜进来,我想吃。”
老夫人用手指轻点着她秀气的鼻尖道:“这个还用你说,祖母已命人准备去了。”
说话间,几个丫头鱼贯而入,每人手捧着一大碗用银匙挖出的去了籽的西瓜瓤,在众人面前的几上放上一碗。
卫总管看见自己也有一碗,受宠弱惊,出席抱拳道:“多谢老夫人!”
老夫人笑道:“卫总管勿须多礼,昨晚吃饭的时候谖儿还感叹,幸亏卫总管尽忠职守将昨儿的丑事及时扼杀在萌芽状态,不然,闹出点子事来教方府蒙羞。”
卫总管谦逊道:“那些都是在下份内事。”心里却对若缓充满感激。
家吉抬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众人用银匙惬意的舀着红艳艳的西爪瓤吃,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虽说从昨天下午被关押,卫总管考虑他毕竟是老夫人的孙子,并没对他用刑或虐待,但也不可能以公子之礼待他,水和食物也只是勉强够,现在酷暑难当,他见别人吃西瓜,自然馋涎欲滴,把之前要怎样应对若谖的问话以及做的心理防线全都抛之脑后了,眼里心里只有西瓜二字,心想能吃上一口解解暑就好了。
老夫人见吃完了西瓜若谖还没有什么动静,不禁奇怪的问:“你不是让我们听案来了么?”
若谖这才将视线投在家吉身上,笑而不语静静盯着他看,盯得他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才漫不经心问道:“大堂兄,陷害子辰的事你和烟姐姐谁是主谋?”
家吉紧绷的心弦顿时松了下来,凝烟那死丫头总把若谖说的神乎其神,现在听她问话也没什么水准,应该是个好应付的。
也是,一个九岁女童再怎么逆天能有多大智谋!
当下轻松应答道:“我是主谋。”
若谖仍是微笑,仿佛他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家吉心里反而没底了,两眼紧张的注视着她。
若谖点点头道:“大堂兄是个看重手足情份的性情中人,也不计较后果,将罪责全都揽下了。”说到这里顿了顿,摇头叹息道:“只是可惜!”
众人都看着她,她却不往下说,双手支着下巴同情地看着家吉。
家吉被她看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向她探着身子不安地问:“可惜什么?”
若谖讥诮道:“可惜烟姐姐对你没有半点手足情份,只是把你当作一颗棋子而已。”
家吉紧绷的身子马上松垮下来,嗤笑道:“休要挑拨我们兄妹关系!”
若谖不屑道:“你们兄妹关系若果真固若金汤,谁又能挑拨得动!烟姐姐若真把你当哥哥看,就不会把自己偷拿的那副翡翠手镯叫你拿去销赃,将危险全转嫁在你头上。”
家吉一愣,他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他只不过不愿面对,他在心里找了许多理由为凝烟开脱,却被若谖一句话击得粉碎。
他忽然醒悟过来,抬头心虚大喊:“那对手镯不是烟儿给我的,是我无意中捡到的!”
若谖笑得胸有成竹。
若果真是他捡的,他第一时间就会争辩,不会犹豫这么久,现在再嚷,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若谖并不与家吉争论那对手镯是否是凝烟给他的,轻飘飘的翻过那一页,仿佛表明真相如何众人一清二楚,不屑争论。
家吉心一沉,听见若谖不急不缓道:“谖儿奉劝大堂兄从实都招了吧,等到见了棺材再落泪已是为时太晚。”
家吉惊疑地看着她,心里千转百回,料到她在诈自己,硬着头皮道:“谖妹妹有证据再说吧。”
若谖笑容如夏花般璀璨:“既这么着,大家跟我来。”
众人不解何意,但还是站起来随着她来到她的房间,看见重重帷幔将里间挡住。
众人更是疑惑。
若谖先对众人道:“谖儿恳求各位,在此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切不可对外透露一个字。”
众人见她样子极为认真,也都郑重点头。
若谖这才对着帷幔道:“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是,谖小姐。”
众人听得明白,那声音分明是香草的!
家吉惊得两眼发直,死死盯着重重厚重的帷幔,恨不能视线穿透,看个究竟。
“设计让我掉进荷花池以及陷害子辰的主谋究竟是谁?”
帷幔内的女子答道:“烟小姐。”
“你血口喷人,这些全是我一人所为!”家吉瞪着血红的双眼声撕力竭的喊叫,就要往里屋冲,被卫总管照着他膝盖窝一顶,把他摁在地上,他如被抓上岸的鱼,犹自疯狂挣挫不已,但在卫总管的大手下却如蚂蚁憾树一般,白费力气。。
第八十一章 金镯()
帷幔里的女子道:“烟小姐与吉公子密谋的时候被奴婢无意中听到,烟小姐给了吉公子一对五两重的赤金镯子,并且说,如果万一事情败露叫吉公子全都扛下来,为此烟小姐将她的篏了红宝石的双龙戏珠金项圈也送与了吉公子,谖小姐不信大可以到吉公子的房间里去搜,就知道奴婢所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若万一在吉公子的房间里搜不到,那些东西定能在赌场里找到。”
若谖回头看着卫总管,卫总管忙道:“在下这就带人去搜。”
老夫人沉着脸道:“我老婆子也要跟着去一看究竟。”
家吉已瘫软在地,卫总管把他提了出去,交给两个护院押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芷晴苑,方永庆不在家,只有程氏带着几个丫环婆子接了富贵人家的绣活儿赚点银子贴补家用,见到老夫人夫人颇感意外,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迎接,及至见到自己的长子被人像拖一只死狗一样拖进院来,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直到众人站在她家的花厅里她才反应过来,连安也顾不得请,急问道:“你们昨儿不是说只带家吉去问个话,怎么弄成这样?”
老夫人见她一点礼节也没有,寒着脸将眼皮一翻,懒得理她。
家吉搞成这样,自己的女儿功不可没,许夫人自然不便开口。
若谖是晚辈,长辈在此,轮不到她开口,况她一向不喜程氏的为人,更不屑与她言语。
卫总管只得抱拳解释道:“昨儿人是在下带走的,自然会完璧归赵,吉公子并未受一点私刑,他只是被吓成这样而已。”
程氏心里更加惊疑,还想细致的问一问,卫总管已命人押着家吉来到他的房间,面无表情说了个“搜!”字,立刻有几个正当壮年的护院进了房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程氏惊惶不已,昨儿不是说是要家吉配合调查子辰被诬陷的事吗?她只当是小孩子家的恩恩怨怨,并未放在心上,便是昨夜家吉一夜未归,她也以为他又去赌博或者流连花街柳巷去了,因此也未在意,怎么现在弄得像抄家一般?
难不成,家吉偷了二房什么贵重物品,被人寻上门来,不禁暗暗叫苦,那对翡翠手镯八成是凝烟拿的,叫家吉去典当,那件事好不容易遮掩过去,这几个孩子又闹出偷窃事件,端的是没一个叫人省心的!
程氏内心正如油煎一般,听到一个护院高声道:“找到了!”
众人都向他看去,只见那个护院手里拿着个红绫小包。
卫总管上前接过那个红绫小包,当着众人的面在长几上打开,里面包着一只赤金富贵花开图案的镯子,和一个双龙戏珠的金项圈。
程氏一见,一颗高悬的心立刻落回肚子里,理直气壮地尖叫道:“这不是烟儿的首饰吗?”
家吉闻言,抬起头来,说不清是恼恨还是无奈看了程氏一眼,复又死期将至般垂下头去。
老夫人冷冷道:“程氏,你可仔细看好了,这些确实是凝烟的东西?”
程氏心想,只要搜出的不是你那边的东西,我有什么好畏惧的!
当下几步走到长几前,拿起金镯子和金项圈装模作样反复查看了一番,回头极为肯定地说:“这确实是烟儿的,我不会认错!”继而疑惑道,“怎么只有一只镯子?”
老夫人冷笑道:“那得问你儿子去!”说罢,往外走去。
众人也随她而去。
程氏云里雾里搞不清状况,正在苦思老夫人话里的意思,见他们离开却将家吉一并带走,顿时慌了神,在后追着喊道:“你们要把家吉怎样?”
卫总管朗声答道:“程姨娘放心好了,在下只要再问他些话,立马放人。”
程氏想问,怎么还要问话,一行人已出了芷晴院,却见一群凶神恶煞般的恶汉与若谖她们错身而过,为首长相狰狞的大汉回头看了一眼若谖她们,忽然发现被几个护院家丁押着的家吉,忙带了手下将她们团团围住。
老夫人见软轿停了下来,很是讶异,在轿里沉声问道:“为什么不走了?”就听见卫总管断喝道:“哪里来的宵竟然敢拦永安候老夫人的轿?”
那个长相狰狞的大汉忙抱了抱拳,道:“小的们是升财赌坊的护卫,并不敢拦老夫人的轿,只是这里有个人小的们要带回去交差。”
老夫人掀起帘子,纳闷道:“我们这里怎么会有你们要的人?”
升财赌坊的打手虽长得凶悍,但对老夫人极为恭敬,答道:“是贵府的家吉公子。”
众人都望向家吉,他一头雾水的看着那群打手,问道:“你们找我有何事?”
打手头目从怀里拿出一只赤金富贵花开的镯子,道:“你昨儿付的赌资是假的!”
众人都认出这个镯子与方才从家吉房里搜出的是一对。
家吉大惑不解:“明明是只赤金镯子,怎么偏说是假的?”想了想,嗤笑道:“你们是来讹诈我的吧?你们也不想想这镯子是我妹妹给我的,她的金饰全都是老夫人赏的,哪一件不是成色十足,怎么可能是假货?”
打手头目冷哼一声,不屑与他争辩,两手一用力,将那只镯子折断,露出里面灌的铅来,只外面包了薄薄一层金皮。
家吉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大叫道:“你们做假,你们讹我!这个不是我的!是你们仿做的!”
打手的头目盛怒的青筋突兀,厉声吼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