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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这也太狠了点!他自愧不如,真的自愧不如。
“哎哥哥你怎么了”周凝霜十分“担心”地问了句。
“没事没事,就是老毛病犯了。”周绍言咳嗽几声,皱着眉头看了看帕子上的“血迹”,手没拿稳,直接落到了地上。
周正本就盯着这边在看,一下看到地面上染了红色的帕子,瞳仁缩了缩,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周绍言似乎也发现了他的目光,气息微弱地解释道,“我这咳血的老毛病,一直断断续续地也不见好,让您见笑了。”
下一刻,周正眼中那点儿犹豫之色彻底褪去。
花五十万两,就捡这么个病秧子回去
他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干!
就是个金山银山,也禁不住这病秧子整天的人参灵芝的!
这么个烧钱的病秧子,留着给她们威远侯府算了。就周绍言这幅弱不禁风的体格,想要传续香火根本没可能,也根本不值得他花那么多钱。
周老太太和周正离开了,说是要回去准备准备,不过这一准备,就再也没出现在威远侯府。
日子不疾不徐地过着,转眼已进入了冬天,齐楚楚怀孕有四个多月了。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一些,齐楚楚窝在靠窗的矮塌上,学着给未出生的孩子做点小衣服小袜子。
虽然家里有针线房在做这些个,但她还是想亲自动手做几件,也算是她这个做娘的一点儿心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刚将细软的棉布拿出来,放到矮几上。
身后忽然有只长长的胳膊搂上来,箍住了她的腰,下一刻,带着胡茬的唇落在了她脸颊上。闻到那人身上熟悉的气息,齐楚楚放软了身子,懒羊羊地靠近他怀中,摸了摸他有些扎人的下巴,笑道,“今儿个怎么这么早?”
这一两个月都没见他这么早回来了,今天还是头一回,这才刚过中午呢,她都有些不习惯。
严青一手搂着人,一手放在她腹部,轻轻地摸了摸,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声音低哑,“想你了,小家伙有没有不听话?”
“哪有,他乖的很。”也太乖了点,之前孕吐消失了之后,齐楚楚就半点不良反应都没有,要不是她现在肚子鼓起来了,都感觉不到这个孩子的存在。
“这是要给他做衣服?”严青看向那摊在矮几上的布料,问道。
“嗯,做着玩玩。”齐楚楚仰头看他,心疼地抚过他的脸,这才一个多月,都瘦了一圈了。
“你都没给我做过什么,这小家伙倒是比他亲爹享福。”严青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有些不满地道。
齐楚楚笑弯了眼,他这是连自己孩子的醋也要吃么。她手艺又不好,做出来的那个他说不定还嫌弃呢。
“谁说没有了。”齐楚楚起身在旁边的小柜子里翻了翻,找出一个并蒂花纹样的荷包递给他,这东西她早就做好了,不过严青总是早出晚归,她都找不到机会把东西送出去。
严青分外满意地将那荷包收好,长臂一揽,抱着人坐回榻上,薄唇贴近她白皙小巧的耳垂边,轻轻地舔了舔,声音越发低哑。
“楚楚,我想你了。”
齐楚楚靠在他怀中,想着这句话刚刚不是说过了吗,难道是要她也说一句才肯罢休,便回了句我也想你。
然后就见严青喜出望外地看着她,放在她腰间的手也不规矩了起来,这才明白过来,这话原来还有另一层意思。
“可以吗?”某人手都伸到衣服里面,握住一团柔软了,才突然回想起这个问题,手下的动作慢了下来,万分痛苦地克制着。
齐楚楚轻笑一声,三个月时间早过了,柔软地胳膊环住了他的脖子,红唇主动贴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
方才严青进来的时候,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都识趣地退下去了,要不然齐楚楚也不敢大白天地就这么亲上去。
主动献上的红唇显然取悦了某人,立刻反客为主欺压了上来,含住柔软饱满地唇瓣,舌尖迫不及待地侵入扫荡了一番。
齐楚楚在他的唇舌纠缠之中,颇有些艰难地喘着气儿,这人怎么跟几百年没尝过肉味似的,哪有一上来就这样凶残的。
不过凝神细想了一下,倒还真是这样,自从她怀孕之后,的确让某人憋了挺久了。
“可是为夫不够努力,竟然让娘子还有空想其他东西。”
见她这种时候还能走神,男人哼了一声,指尖惩罚似的捻磨着,不轻不重,却慢慢激起酥麻之意,听得一声娇软的嘤咛,这才满意了些。
滚烫的唇舌顺着软滑的耳垂,柔嫩的脸颊一路向下,所过之处,无不燃起一丛炙热的火苗。
好不容易做足了准备工作,忽听得齐楚楚哎呀了一声,像是被吓了一跳。
严青心中吓了一跳,直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哪里还敢再乱来,僵直着身体紧张地看着她。
齐楚楚红着脸,将他湿淋淋的手指拉上来,放在腹部的位置,惊慌之中,却又带了一分难以言喻的喜色。
“孩子刚才好像踢我了。”
听伺候她的那位张娘子提过,这一般来说第四个月的时候,就会有胎动出现,表示孩子在肚子里很健康,很精神。
她这肚子都四个多月了,也一直没什么动静,前些时候还有些担心,还特地请李大夫仔细地诊了诊脉,得知孩子没事才稍稍放了心。
刚刚的时候,似乎感觉到肚皮被踢了一下。
不过她这也是头一回,又怕自己方才不过是错觉,这会儿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肚子上,低着头期待地看着肚子,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下呢。
严青脸有些黑,这孩子踢得可真是时候,就不能可怜可怜他这个亲爹,换个时间踢吗?
只不过,两人等了好一会儿,那小家伙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却是没再踢第二下。
齐楚楚有些失望,严青却是终于松了口气,再也不敢耽搁,抱着人迫不及待地成了事儿。
两人胡闹了一通,严青这些天着实累坏了,好不容易饱餐一顿,心满意足地抱着人回到榻上,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醒过来的时候,外头天色都已经黑了,两人披了衣服起来。
齐楚楚一边吩咐人摆饭,一边又想起来之前的问题,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他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就算是想她了,这事情一旦多起来,又哪里走得开。
齐楚楚拉着他在桌边坐下,又认真问了一遍。
严青看她一眼,倒是没重复之前的那个回答,拧着眉,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楚楚,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齐楚楚看着他慎重的样子,有些不明所以,然而心跳却是快了几分,屋子里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了一些。
严青凝神思索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出征?”
齐楚楚喃喃跟着重复了一遍,微微睁大的眼中已经没有半点笑意,只茫茫然地看着他。
那北蛮不是早在之前就被平定了,莫不是自己听错了?
可见到男人那张英俊的脸上满是凝重,她就知道不可能听错,心中怦怦乱跳,手心也沁出细汗来。
“这件事还没有正式定下来,不过也快了,约莫十日之后就要出发。”
严青伸手替她顺了顺垂在背后的长发,心中暗叹一声,就知道她会这样,所以之前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
但谁让自家夫人太聪明了,他曾答应过不会欺瞒于她,自然也编不出什么谎话来。
这件事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提前告诉她,也好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
怪不得人家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若是这事儿放在前两年,他可不会生出那么多的离愁别绪。
“一定要是你去吗?”
齐楚楚垂下头,揪着他的衣角,低声问道。
天启国那么多能人,怎么偏偏就是他呢。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发现,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这天启国之中,在带兵布阵一事上,能比的上严青的人选,怕是寥寥无几,仅有的那一两个,也都是年迈的老将军了,哪里又还能出征。
严青手指抚平她微微蹙起的柳眉,“别担心,这次只是北蛮那边立了新君,闹出些小乱子,惹恼了圣上,才会有此一行。天启国富兵强,这次的战役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不会有什么凶险之处。提前告诉你,也是免得你乱想。”
“你安心在家养胎就是,大军凯旋归来之时,说不定还能赶上咱们孩子的满月酒。”
严青说着,低下头,眼神柔和了几分,大手放在她微凸的腹部,轻轻摸了摸。
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严青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遗憾的。原本他还以为,能和楚楚一起,亲自迎接这个孩子的到来。可这个时候大军出征北蛮,再怎么紧赶慢赶,也不可能在孩子出生之前赶回来。
就算赢的胜仗之后日夜兼程,估计最快也只能赶上孩子的满月酒。
齐楚楚靠在他肩上,语气含糊地嗯了一声。大约是怀了孕的人,都比较容易多愁善感。就算严青那样说,她还是无法完全释怀。可是出征这件事既然已经板上钉钉了,自己自然也不能给他拖后腿让他担心。
那双细密的睫羽微垂,眨去眼中的湿气。过了片刻,女人微微抬起,一双清亮泛着水光的眼定定地看向他,伤感之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缱绻的柔情和信任。
“嗯,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她相信,就算是为了她和肚子中的孩子,他也会平安归来的。
“原想着等他出生了好取个合适的名字,如今却是赶不上了,看来得趁着这两天,提前将孩子的名字定下来才是。”
严青见她情绪有所好转,稍稍放心了些,也不想让她一直惦记着这个事儿,转而商量起取名的事情来。
不过话一出口,女人柔软馨香的手心已经贴了上来,牢牢地堵住了他的唇。
齐楚楚仰头望着他,乌黑的眼中满是坚定,嗓音柔软,说出的内容却是不容置疑地强硬。
“不,等你回来,再给他取名。”
齐楚楚语气很是坚定,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抗拒某种不好的微小可能。
严青刚刚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冥冥之中,她忽然生出了一种他在交代后事的错觉。
她讨厌这样的错觉。
因此她决定了,这个孩子,一定要等严青回来再取名。
更何况,现在她们连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知道,就算取名也要取两个才行。
严青猛然被她用手堵住了唇,目光一怔,漆黑的眸看着她,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怜爱之意。
方才那副故作镇定的样子,到底只是她装出来的,他竟然险些又被自家娘子给糊弄过去了,没发现她这样的担心和紧张。
男人亲了亲她温软的手心,将那只纤细莹白的手腕握在掌中,眸光柔和,磁性好听的声音有些沙哑。
“好,听娘子的,等我回来再给他取名。”
那孩子倒是乖觉,像是感受到了两人在讨论他的事儿,正好在这个时候,调皮地在肚子里踢了一脚。
这一下,不只是齐楚楚感觉到了,严青贴在她腹部的那只手也明显的感觉到了。
被小家伙这么一闹,方才的那点儿伤感之色彻底烟消云散,两人相视一笑,严青隔着肚皮,摸了摸那活力十足的小东西,笑道。
“看来他也很喜欢这个决定。”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严青还没离开,没想到府里倒是有一个人提前出发了。
齐楚楚知道这事儿的时候,也有些惊讶。谁会知道,之前那个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严家大少爷,居然有一天也会主动要求上战场呢。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严嘉明大约是在严青哪儿得到了些消息,竟然主动加入了运送粮草的先行军之中,比严青还要快些,马上就要出发。
虽然算不得什么厉害的差事,但还是让侯府众人刮目相看了一番。
送行的这天,众人将他送到大门之外,老夫人有些感慨地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声音哽咽。
“嘉明这孩子终于长大了,也懂事儿了。”
站在老夫人身边的世子夫人俞氏,看着一身戎装的严嘉明,欲言又止。短短几个月,长子穿上这身衣服,竟然也有种铮铮男儿的铁骨风姿,以往的风流脾性不知不觉间早已消失了。乍一眼看去,倒是和严青几年前的模样有些相像。
俞氏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改变是好的,只是那战场上一向兵剑无眼,她这个儿子娇生惯养了这么些年,哪里真的打得了仗。她宁愿儿子一辈子平平安安地活着,就算庸碌些也行,也不想他冒生命危险去争什么功名。反正儿子将来是要承袭爵位的,不愁吃不愁穿,何必非要去争那个。
奈何丈夫对长子的这个决定十分赞许,她还是头一次见丈夫那样高兴地和嘉明彻夜长谈了一宿。就连侯爷和老夫人都连连夸赞,对嘉明另眼相看。
俞氏就是心中再怎么忐忑不安,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她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嘉明这孩子的决定,最终只能选择闭上了嘴。
齐楚楚站在严青身边陪着送行,一想到再过几天,身边这个人也要随着大军离开了,不免也有些黯然。这会儿注意到俞氏面上的不舍和欲言又止,倒是格外能体会她的心情。大概是关心则乱,即使此去只有万分之一的危险,也终究是放心不下。
齐楚楚正走神呢,忽然感觉男人温暖的手掌从袖底探进来,将她的右手紧紧拢在掌心。
严青低头扫见她眸中的低落之色,凑近她耳边低语了一句,故意逗她,“怎么,这么舍不得别的男人?为夫可是要生气了。”
齐楚楚听他这没心没肺的话,仰头白了他一眼,手指也重重拧了他一把。虽然某人话音带笑,只是句玩笑话,不过这酸溜溜的口吻,要说是一点没吃醋那是不可能的。可自己哪里是为了严嘉明,明明是舍不得他来着,不识好人心。
不过方才的那点儿离愁别绪,被他这么一闹,倒是消散了不少。
另一边,牵着马的严嘉明最后回望一眼众人,挥手道别。
扫见两人执手相伴的身影,女人白皙如玉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婉约动人的身姿也更添了几丝成熟风韵,只是那笑容却是永远都只会属于她身边的那个人了。
严嘉明微微顿了一下,那双天生风流的桃花眼微微垂下,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暗色。
片刻之后,一身戎装的青年转过身去,脊背挺得笔直,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闭上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就这样吧,也是时候彻底放下了。
青年再次睁开眼,桃花眼中的缱绻情意慢慢消散,漆黑的眸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荒唐了这么多年,接下来,他也该为自己的人生而努力一把了。
晌午时分,身穿豆绿色夹袄的圆脸小丫鬟一路跑进院子里,脸上红扑扑的,在门口站定了,这才一手轻轻挑开门前的暖帘,欢天喜地进了屋子。
屋子里靠窗的暖炕上,此时正坐着一个身穿淡黄色绣梅花交领褙子的姑娘。
这姑娘靠在个丁香色素面引枕上,纤巧的手中握了本书,一双眼低垂着,只是过去了许久,那手里的书也没翻过一页。
连里屋的帘子被悄悄掀起来一下,都没发现,依旧一动不动地就那样坐着。
那圆脸小丫鬟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往一个身穿杏色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