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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对着他笑了一下,正巧看见远远地走过来一位气度上等的公子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绳子,绳子那头牵着一只小猴,小猴穿着很显眼的衣服,红底绿花,看着就喜庆。
那些正在闲谈的大婶们眼尖,看见小猴,喜笑颜开的走上去逗弄着:“今天穿的不是张婶做的这身嘛,好看好看!吃了吗?”
被称作张婶的大妈一脸得意:“我就说好看。你们还不信,我年轻时候手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下次穿我做的那个绛色的小裙吧!也给我们狗旺打扮起来!”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那小猴子也倒是一点不怕人,一张小脸上的表情很人性化,眼睛很大,别的被人群挡着,黎尧也不怎么看的清。
小猴子的主人,也就是那个气度不凡的公子直接将系着猴子的绳子解了下来,让大婶们能将它抱来抱去,说道:“早吃了,肚子滚圆,这才带出来消食。”
“这么瘦,咋吃也不会胖,多吃点好。。。对了齐楚啊,你和承丫头的事啥时候定啊?——“
那位名叫齐楚的公子笑地很腼腆:“我们是指青梅竹马,还请别再拿着个说笑啦。”
这话一说,别人都来劲了,一个大叔猛地扒了两口饭,含糊道:“我们说笑?你看看承丫头,那心思明显的还要我们来说?”
“是啊是啊,你总让人家小丫头主动,算啥男人!”
一个大婶笑了:“我们还没提你俩娃娃亲呢!”
话题越说越跑偏,最后基本上都是在劝这位齐楚公子和承悦,可是齐楚看上去对承悦并没别的想法,只说是当成妹妹。
大家都叹惋,小猴子也很通人性地低下头捂住脸,齐楚一脸抱歉:“况且我早已心有所属,以后大伙就别撮合我和悦儿了。”
“哟?你看上的是那家姑娘?”
一群人的兴趣很快被吸引到了新的方向,黎尧看了一阵子热闹,觉得没什么,也就和央鸣回到了屋里。
点上灯,收起支窗的短杵。央鸣将自己的外袍脱下:“你可有何亲眷?”
嗯?为什么会问起这个?“我的父母大概是都亡了,应该并无兄弟姊妹。。。其实我是不太记得的,我就记得我在蒲城混了很久,然后被我们掌柜的捡去。。。到现在。央兄为何问起这个?“
央鸣回答地很直白:“想知道你的事。”
黎尧想了想:“我并没什么事好讲的,不像那些侠客,负着一身武艺,能随心所欲地闯荡,我不行,我没武功。。。这次沾了央兄的光,才能出来看看世面。”
“你要闯荡便闯荡就是,我护着你。”
“谢了。但我不愿被护着,也无意闯荡。”
“你没有想去之处?”
“并无,我胸无大志,就想着平淡过日子。。。”黎尧摆弄着桌上的漆碗边沿,有一处被磕破了,磨的剌手。“就住在小镇子里,随便干点什么活计,日复一日的过。”
“那你为何想要变强?”
是啊。既然是打算那样生活,为什么会生出变强的念头呢。
他用指腹在那个豁口来回摩挲:“我也不知,可能是小时候过了苦日子,总担惊受怕。“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理由了,他心底是很想变厉害的,因为这样好像就能保护。。。保护谁呢?
央鸣说道:“我也和你相仿,有个执念,解释不通,也无法放下。”
“就是你来高老庄求的那个。。。找到心上人?”
“对,总觉得好像一直有个人在等着我去寻似的。”
黎尧笑了:“说道这个我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央兄的时候,心里就觉得很亲近,像是见过一样,这也是种缘分吧。”
央鸣心里一悸。
黎尧没看见他的表情,继续说道:“却不知那离姑娘该是何等的风姿,央兄这样的才貌。。。不是我有意吹捧,若是那些一般的女子,我还真以为衬不上你。”
他平常是从没说过这种话的,一时间自己也觉得有点脸红,就又加了一句:
“我真不是客套,我觉着,央兄。。。央兄。。。”
他越解释越觉得不清爽,支吾着希望央鸣能说点什么让他下的来台,可是等了一阵,央鸣也没说话,他抬头一看,央鸣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根本没有注意听他的话。
他叹口气,有些道不明的失落感。
“你也不是寻常人能配得上的。”央鸣突然说道。
“啊。。。”黎尧脸上的热度还没褪去,就又感到一阵耳赤。
央鸣说话的语气从来都是很认真,口即述心,坦荡的不管说什么都很正经。面对这样的夸赞,黎尧不知该怎么接话,只得生硬地转变了话题:
“我这么普通,能找个一起过日子的就满足了。。。对了,如果我也能像央兄有有兄弟姊妹的话,我希望能有个兄长,我这人毕竟——”
“并非如此。”央鸣打断了他。
“并非。。。。。。什么?”
“你一点也不普通,能成你伴侣,要很大福分。”
之前想要轻描淡写岔过的话题,被对方郑重地摆在了桌面上。
黎尧的心不听使唤地砰砰跳起来。
“很多事情,毁易成难。保持本心之于变强来说,要难的很。你虽然性子温和,可并不随波逐流,也并非软弱可欺,只是出于善意而已。若没受过苦头,那只是稚嫩无防,但你不同。”
暮色散尽,外面的天光已然完全沉降,闲谈的细碎人声也在不知不觉中散去,只有分不出的尖锐虫鸣在外面细微起伏着。
“有太多人本性良善,最成自私之徒。不仅如此,忘恩负义之流最喜嘲笑旁人呆傻,不懂所谓生存之道,扯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类的妄言。孰是孰非自然不能轻易下定论,但是你被骗过,也伤过,知道人世丑恶,却还能待人以善,无垢如初,这正是我——“
他定定地望着他:“——倾慕你的地方。”
黎尧的手指不自觉地纠在一起,想攥紧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力气,轻轻地在抖着。
其实我不是那么好的人,我也气过也怨过,我记得我还曾经发过决心将自己封闭再也不对别人好了,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老样子。
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我懦弱。原来,那也是种很不错的品质吗?
就连自己也没发觉的事情,被别人认可了。
那一瞬间黎尧是有点盈眶的,他半天才开了口,声音有些哑:
“谢谢。”
央鸣没再说什么,站起了身,走进了里屋。
这个镇子虽说不大,但安宁祥和,在这里住到现在,黎尧也没看见有互相仇视之人,基本上每人都和和气气,就算是往来的江湖客,到了这里也要被洗去几分杀伐之气,转而带上笑容。货郎窜冬窜西热情地吆喝,打铁匠跟着敲击声用方言唱着听不懂的民歌,有那慕名而来刚出江湖的青年故意板着脸抱臂装老成,一双望来望去的眼却出卖了心里的好奇。。。这些都是小镇上很常见的景象。
而傍晚时分的饭点则是小镇最热闹的时候,仿佛一天的辛苦都不过是为了此欢愉刻而存在的衬托,大人小孩无不端着饭碗出来溜达,有些好蹲好坐着的石头,还是上等位置,是给老一辈人坐着的,若是不懂事的小孩子贸然占了,还会被自家大人训斥。
除了这些居民,武林盟府上的几位也经常出来溜达,最活泼的当属承悦,本该是嫁人的年纪,却疯疯癫癫爱追着他哥哥的青梅竹马齐楚跑,也难怪镇上的人都爱拿她说事——这并非什么恶意的谈论,大家都是看着承悦长大的,承悦平常也最爱惹猫逗狗耍耍小孩子,若是她能有个好归宿,所有人都会为她高兴,只可惜落花有意,作为流水的齐楚却是无情,不过被这样好的姑娘整天缠着,究竟会不会动心也真是说不准。
承澈通知他们离霜花回来的那天,黎尧才惊觉自己已经停在这里有一阵子了,日复一日的安详景象让他都快忘了出发的初衷。
临走的时候隔壁的老太太硬是拿过篮子装了满满的果脯让他带上,黎尧想留些钱财给老人,藏在枕头下面都被老太太翻出来追着马车后面喊然后还回去了,说是自己已经老了,也无儿女在身侧,没有收下的必要。
若是您儿子回来了。。。他本想用这个理由劝说,最终还是住了嘴。老人再三让他们等有空了再来这里玩,然后一直站在路边目送着他们的马车远去,已经走了好久了,黎尧掀开布帘也还是能看见老人的身影。
直到那么大的慢慢小成一粒沙,再也看不见了,老人才背过身去,撩起自己的蓝布围裙,擦了擦眼睛。
第102章 章 回九十八天泣谷乐园()
魔教大本营是名冠天下的人间绝景。
说来也怪,明明这世上的山也不少谷也不少,层峦叠翠的地方更是不少,腰披雾霭脚下湖光之处也并非难寻,可这天泣谷,就是不同。常见的山石树木、鸟兽鱼虫,不知怎的就能那样赏心悦目,叫人看了就说不出的欢喜快活,总觉着是要比别处妙上许多,也不知是什么样的道理。
黎尧和央鸣一路南行,一路上早就听了不少夸赞话语,可真正见到的时候,还是觉得惊艳。天光云色,水木山棱,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就像是在心里描绘斟酌了许久才敢下笔的画卷,每一分色彩无不相映成彰,淡而不潮的湿气和温度也叫人舒坦,用“得天独厚”来形容,真是再对不过。
马车旁的随从也惊讶,互相闲聊道:
“不知怎的,到了此处,感觉自己像是闯入了什么仙家福地!”
“可不是嘛。。。我没来央家之前也算是走南闯北,去过了不少地方,还真没看过这样的景致!”
有人就得意起来:
“我可是来过的,那时候天泣谷还没开发,是冬天,下着雪,白皑皑的,好看的不得了啊!”
黎尧一边听着他们讲话,一边看向越来越接近了的天泣谷入口。。。。或者应该是用更贴近这里的叫法,称之为“检票口”?
提到这些稀奇古怪的词就不得不提起天泣谷的总策划师,苍生。
苍生作为德高望重的大师,不仅用自己高深的见解化解了众生对于正邪两道的误解,顺带还帮助魔教将自己的大本营开发成了旅游景点,从设计构建到宣传推广听说全部都是苍生大师的主意,对此,据说苍生大师只从每张门票中收取一点香火钱,真是不能不让人感慨大师心胸之宽旷。
马车队伍的速度很快,而且通往天泣谷的路被修建的又宽又平,非常好走,一阵子就到了那形状张扬的拱门之下,四维都有栅栏圈着,只留下这一个大门敞开,门外沿路站着一排守卫,门内则站着四名笑意盈盈的清秀女子,都是绿色罗裙。
除了黎尧一行人之外,来到天泣谷的还有几名零碎散客,都是普通百姓的行头,或者还牵着一双儿女——毕竟孩童免票。
那几人交了钱,女子放他们同行的同时还附赠了贴心的导游小册。门票钱并不算贵,只是这样的形式新奇,之前也从未有人体验过交钱爬山,所以一开始来的人并不多,后来随着再次开发,苍生接连推出新项目,让天泣谷名声大噪,不说这景色,就光是能了解魔教这点,也足够票价了,毕竟不管是百姓还是江湖客,有谁不会想一睹天下双势之一的本营真容呢?
黎尧拿到小册的时候仔细地看了看,上面是一副较为简略的地图,简明的标出了最适合游览的路线以及项目地点,比如离入口最近的。。。“起源妙妙屋”。
???
难以言喻的违和感涌上心头,黎尧摇了摇脑袋,对着央鸣说道:
“我们要不要。。。在去见离姑娘之前,先去看看这些把戏?”
“好。”
除了两人之外,一部分家丁在外留守看车,还有四人则是跟着两人一起进来,一听见可以去体验新项目,面上保持了作为随从的镇定,但还是没忍住眼里的期待之情。谷内的路都被铺上易走的青石板,还隔一阵子就会出现竖着的木杆,延伸出不同方向的木牌画着和地图上一样的小图案指引方向,识字之人毕竟是少数,不过这样一来,任谁都可以看得懂了。
这些暖心的细微之处不知为什么越看越让黎尧恍惚,明明是很值得夸赞的想法,可是总觉得有种熟悉感,莫非他也有苍生大师那样聪慧的脑子,曾想出这些妙招吗?
“怎么了。”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苍生大师真非俗子,能弄出这些花样,不过本人和我心里想的模样倒是大相径庭。”
“是时机好。若当今皇上并不年幼,太后并不开明,这不过是在作妖。”
央鸣说的没错,要不是依仗了这太平盛世,不用说别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光是圈地一举,就能被治罪。不过早已想到此点的苍生在开发之前就入宫觐见了太后,用那张迷惑人心的脸庞换和花言巧语换得了个奉旨行事的名头,说是能安抚教化百姓,若不是自己的僧人身份,太后甚至要给他封官。
这就相当于开发之前去找上头审批公文。。。嗯?这是哪里来的认知?
算了不管了,黎尧抬眼看去,前面好像就是那个妙妙屋,是三所房子连在一起的一个建筑,分别是简陋茅草屋、坚实木屋和大气瓦房,中间打通,可以一直走到底。
央鸣的容貌出众,一路上有不少人向他们这行人看来,还有些妙龄的女子凑在一起,弯着眼小声谈论着。
几人排了一阵子队,先是从茅草屋中进入,屋里陈列着竖起的木板,同样画着易懂的内容,大致是一个人在风雪中踽踽独行,然后在一个开满莲花的地方打坐沉思,再然后眼睛发出光来,头发也竖立起来,模样很是威严。方寸有限,所画出的人物基本上看不清脸,只能用这种夸张的方法表示。
有同在屋内的孩童,指着他怒发冲冠的样子咯咯地笑起来。
除了这第一组画之外,屋里还有副等人高的精细宣画,更为详细的画出了故事中人的模样,在白莲遍开之地潜心参悟,将一根枯枝挥舞的密不透风似乎无形,只有被劲风吹拂的白莲和淡淡残影能证明武器的存在。
这幅画被简单的隔栏围住防止游人损坏,右边就是第二组画。讲述的是那个从风雪深处归来的人站在一个悬崖上,悬崖下方则是一片渺小城镇,男人立在那里,衣衫鼓动仿佛豪情万丈。之后的画面就是他来到了城镇之中,却被路人指指点点,还被人所挑衅。男人扔掉手中枯枝,从怀里掏出的是破败莲花的坚韧长茎。
第二组画之后,也有一副大画卷,所描绘的正是那男人用长茎三两下就将挑衅者打倒在地,路人纷纷侧目惊愕不已。
之后的也是这样组画+详图的形式,不过除此之外还有栩栩如生的人偶、可以让人耍两下的植物长茎、以及封面残破的经书这些小物件间断摆在观览的路上,使得一路下来这个剧情简单的创教故事简直活灵活现深入人心,看到木屋中初始的男子抱着他心爱的女子在天泣湖畔闭眼就此长眠的时候,有一两个少妇还掩面轻轻地擦去眼泪。
而最后一间屋子里所讲述的基本是魔教的快速发展,场面比较宏大,却没有了主要人物,按理说是比不得之前故事更动人的,不过在这间屋子里居然安排了两名初级弟子一板一眼的对打,和画里弟子练武的场景正好呼应,也看着有趣。此外,屋子里还展示了一副□□,被严密的阻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