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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忠勇伯府的嫡出姑娘。
郭进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大魅力,美得两腿不知道该怎么迈,险些被自己绊倒。
云楚青“噗嗤”一笑。
忽地就想起了,前世她在前台做接待,公司里的小伙子不也喜欢围着她转?
重活一世,她仍然是漂亮的,被人喜欢的。
先前的七爷被她逗得笑,现在的郭进又失魂落魄。
就只有云度看不见她的美。
云楚青立时拉长了脸。
都怪严清怡,如果她能老老实实地嫁给云度,何至于半路跑来个常兰?
现在她不但得不到云度,甚至连面儿都看不见。
严清怡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严清怡好过。
严清怡并不知云楚青再度打起了自己的主意,她已经回到黄米胡同。
先前跟七爷说的是觉得困倦了,想早点回来歇息,可躺在床上之后,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床头放着那盏绘着美人图的花灯,里面蜡烛仍是燃着,将素绢上的美人映得格外清晰。
仔细看了,才发现这美人画得果然不太好。
正如七爷所说,神情木讷,没有韵味。
思及七爷,眼前顿时就出现灯塔下的那一幕。
七爷长身玉立,唇角挂着浅浅笑意;云楚青笑得花枝乱颤,手指不自主地掩在唇前。
上百盏花灯照射过来,男的清雅,女的娇俏。
适才在宫里没顾得上多想,现在想起来,他们倒真挑了个好地方,但凡是从风华厅走出来,头一眼看到的肯定会是那两人。
恭王跟定王在迎娶正妃的一年间,分别又纳了侧妃。
想必七爷也是一样,已经起意开始替自己物色侧妃的人选了。
既然如此,她也就只尽到自己正妃的职责,替他掌管好王府中馈照看好他的侧妃们就可以。
可心里为什么总是那么不甘呢?
他说过,愿作远方兽,步步比肩行,难道是成群结队地比肩?
严清怡烦恼地又翻一个身,瞧见床脚衣衫,顿时记起芸娘的话,七爷应许给她一成的红利,她得把这银子要出来,早早为自己和薛青昊铺条后路。
打定主意,严清怡坐起身,“噗”地吹灭花灯,掩上帐帘。
糊窗纸上便映出明月的清辉,间或有梧桐树枝桠的黑影掠过。
严清怡直直地盯了半天,终于睡去。
此时的七爷却还没睡,送了严清怡之后,他就吩咐小郑子将藤黄、赭石、花青等物寻出来。
小郑子苦着脸道:“七爷是要作画?天色已晚,七爷可捱不得困。”
七爷笑道:“吩咐你,你就找来便是,哪里这么多废话?先备着,免得明儿用时,有些不能用了。”
小郑子立刻咧了嘴,“好,我这就去。”
“等等,再往内官监要些竹篾,素绢等物,找个手艺好的匠人,我得亲自做几只花灯。”
小郑子来了精神,喜滋滋地问:“七爷要做什么灯?我会做南瓜灯,这个简单,把竹篾”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七爷没好气地止住他,“对了,今儿的灯谜是谁做的?有些不太容易猜,不像是司礼监的做派。”
小郑子得意地说:“就猜到七爷会问,我特意打听了,范公公嫌谜语做得太古板,年年都是这个陈词滥调,特地往翰林院找几位翰林和庶吉士做了些,还有的是市井流传进来的。”
“难怪?”七爷恍然,忽地又想起来,“要是忠勇伯府来人送信,你直接打发人送给淮海侯,不用再呈进来了。跟淮海侯说,忠勇伯长女知道种番薯秧苗的法子,让他跟着学学。”
“云姑娘?”小郑子奇怪地问,“她怎么知道七爷要种番薯?再者说,淮海侯种了好几年没种成,她一个小姑娘会种?”
七爷冷笑道:“她是从魏家五姑娘那里听说我要种番薯,所以特特地唤住我。云家跟魏家相熟,既然她会种,怎么不直接告诉淮海侯,非得跑到我跟前说,不知安得什么心?”
十有八九是动了春心。
小郑子暗自嘀咕,却不敢说出口,“嘿嘿”笑两声,“我瞧着严姑娘面色不太好看,一准儿心里不痛快了。”
七爷斥道:“就你话多,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小郑子屁颠屁颠地走了。
七爷轻轻“哼”一声,弯了唇角。
他自然也瞧出严清怡脸色不对,还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没想到小郑子也这么说,那就表明她的确在意了。
没想到严清怡竟然也会吃醋,七爷笑意更浓,低喃道:“不高兴了就说出来,非得在心里憋着。难道你使个小性子,我还会跟你计较?看你能憋闷到几时?”
边嘀咕,边从抽屉里取出之前画好的两幅小像。
一幅画得是严清怡做小厮打扮在净心楼卖杏子,另一幅则是在南溪山庄,芳草如茵,严清怡身穿月白色袄子湖蓝色层叠裙,侧身站着。
画头一幅时,他尚未心动,只是觉得遇到这么个俏皮灵动的小姑娘不容易,随手画了下来,可画第二幅,他已是情根深种,她却轻飘飘地说一句“我定亲了”,就把他给否定了。
想起画画时候的悲苦与绝望,七爷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立时把严清怡抓到眼前,紧紧地拥着她,用力地堵住她的嘴,再不许她胡言乱语。
七爷长长舒口气,目光一点点温存下来。
这会儿已经得了两幅,再画两幅就能做出一盏花灯来。
他心里早有了数,第三幅画她顶嘴时候的浅笑。
她把给他做的衣裳送给李实,他气冲冲地质问她为何出尔反尔,她却歪着头狡辩,“七爷说过不再来黄米胡同,为什么也出尔反尔?”
那转瞬即逝的浅笑,让他差点忘记了心跳。
最后一幅则画今天晚上的灯会,她靠在他身侧,仰头看着满架子的花灯,脸上一派温柔与满足。
她看灯看得入神,却不知他看她也看得入神。
七爷伸手轻轻地拂过画像上的少女,满足地笑了笑,将画像放回抽屉,回到内室睡了个香甜的好觉。
第二天,七爷早早起来,先练了半个时辰的吐纳,吃过饭就铺开画纸开始作画。
因为已经在心底思量过千回百回,七爷半点不犹豫,寥寥数笔就将严清怡的轮廓体态勾勒出来。
七爷作画并不留人伺候,小郑子便得了空,亲自带着小火者去内官监要竹篾和裁好的素绢。
掌印太监听说七爷要做花灯,又额外送了许多装饰用的穗子和流苏。
小郑子抱着竹篾吭哧吭哧地回来,茶还没顾得上喝一口,就听神武门那边的小火者前来通禀,说有人找。
小郑子以为是忠勇伯府来了人,没想到竟是黄米胡同遣人来送信。
先前都是刘五来,昨天刘五不知吃什么吃坏了肚子,在家里休养就没当差,辛姑姑打发了另外一个小厮过来。
小郑子接过信就往回走,谁知还不曾走到和安轩门口,小火者气喘吁吁地追来,“郑公公留步,郑公公留步,又有人来寻公公。”
小郑子心里得意,嘴上却抱怨,“唉,瞧见了吧,这朝廷还没开印呢,我这里就忙得不可开交,天天腿都跑细了。”
小火者奉承道:“郑公公是能者多劳,谁不知道七爷离了公公,觉都睡不香饭都吃不饱。”
小郑子听着非常受用,慷慨地掏出两只银锭子,“呶,赏你的。”
“多谢公公,”小火者高兴地接过,立刻塞进袖袋中。
小郑子无奈地摇摇头,心道:到底年纪小没经过事儿,不过二两银子,用得着这么满足?
这次来得是忠勇伯府的小厮。
小郑子记着七爷的吩咐,拿了信,告诉小火者,“你到和安轩去,把这头一封信给李宝业,说是黄米胡同送的,再跟他说,我到淮海侯府办事,一个时辰肯定回。让他经点心,到巳时给七爷续上茶,提醒七爷歇上两刻钟。你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小火者重重点头,“公公吩咐了三件事,头一件是黄米胡同送的信;第二件是公公去淮海侯府办差;第三件是提醒七爷歇息片刻。”
小郑子一听,这话说的比自己都明白,笑着拍两下小火者肩头,“没想到你还挺机灵,回头跟七爷说说,把你要当和安轩当差。”
小火者大喜过望,立马要给小郑子跪下认干爹。
小郑子忙拦住他,“我没那么老,不用叫干爹,要是事儿成了,你能记着我这份情就行,赶紧去吧,黄米胡同的信耽误不得。”
小火者撒开脚丫子就跑,小郑子笑一笑,到宫门口使出几文钱,叫了辆马车到了淮海侯府。
淮海侯昨夜吃酒吃得多,宿醉刚醒,正头疼着,听闻小郑子来,头立马不疼了,连声叫人往书房请。
小郑子恭敬地将信呈上,“忠勇伯府云姑娘会种番薯,特地写的法子,七爷没拆开看,打发我给侯爷送来。”
淮海侯种了三年番薯,头两年都是种一个长出来两三个,后来试着把番薯切开种,有的能活,有的不能活,反正多不了几个。淮海侯正觉得没有脸面见七爷,听闻云楚青会种,立刻打开信筒把信掏了出来。
淮海侯人老眼花,胳膊伸得老远,直把信纸举到了一尺开外,正好让小郑子看了个正着。
纸上的字横不平竖不直,着实不好看,倒是能辨认出来。
头半页写得是种番薯,可另外半页却是一派胡言,什么想你时你在天边,想你时你在眼前,想你时你在脑海
小郑子没看明白,正要连着上下文仔细看一遍,淮海侯已经将信折了起来。
淮海侯也没看得十分懂,但他活了几十年,岂会看不出这是在暗诉衷肠。
送走小郑子之后,他立刻拿着信到正房院找魏夫人
第149章()
魏夫人眼神好一点;用不着把胳膊伸那么老长;对着窗户将一张纸翻过来覆过去看了好几遍;叹一声;“到底是没娘的孩子;没人教养。你说着忠勇伯;当初续弦不就为了孩子;怎么偏生把个快说亲的姑娘留在家里?留来留去岂不成了祸害?”
魏夫人说一句,淮海侯应一声,等魏夫人说完了;淮海侯问道:“要不要把这信送给七爷?”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魏夫人立刻板起脸,“那位爷原封不动地让把信送过来,肯定心里有数;而且摆明了不想沾惹;你这颠颠地献什么殷勤?”
淮海侯又问:“那用不用回信?”
魏夫人气得肝疼,伸手戳着淮海侯胳膊;“你回得哪门子信;是给你写的吗?就当作不知道;没这回事儿。等天儿暖和了;把番薯种上就完了。”
淮海侯应着出了门;没走两步又回来,“这信是留着还是烧掉?”
魏夫人不想搭理他;见淮海侯在门口杵着不动弹,显然是不得到她的答复就不走;无奈地说:“无所谓;想留就留想烧就烧,即便是被人瞧见,这既不是你写的,又不是写给你的,碍不着什么。实在觉得不妥当,就把落款名讳涂黑了。”
“夫人说得对,就这么办!”淮海侯得了回音,乐呵呵地拿着信走了。
魏夫人默默思量片刻,将钱氏叫来,叹口气道:“以后少掺和云家那摊子烂事,跟四丫头五丫头她们几个都知会声,能不来往就别来往。”
钱氏情知里面有事,连忙答应着,“也没怎么来往,就是觉得元娘一个人在家,隔三差五打发人过去看两眼。最近要忙阿欣的亲事,正好趁机远着点儿。”
魏夫人点点头,又叮嘱道:“告诉阿欣这阵子别吃太多,吃个半分饱就行了。过年这几天我看她没少吃,别到时候穿不下又得折腾着改。”
钱氏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正好还差一个月,让她克制着些。”
婆媳两人这边说着话,那头小郑子已经怀着无比热切的心情往和安轩赶。
他无意中窥见这个大秘密,激动得不行,恨不得立时蹿到七爷跟前跟他念叨念叨。
七爷正坐在厅堂里喝茶,李宝业则把从内官监要来的竹篾等物一样样呈给他看。
小郑子努力稳住步子,恭声道:“七爷,我回来了。”
七爷听出他声音里的异样,转头又瞧见他因兴奋而红涨的脸,吩咐李宝业,“都拿到厢房放着,仔细别太干,也别受了潮。”
李宝业抱着东西退下。
小郑子趁机凑到前面,压低声音道:“淮海侯当着我的面儿就拆了信,信里头果然写着别的话,什么想着你,你就在天边,就在眼前还有在脑子里,一个人怎么能既在天上又在眼前,真是文墨不通那笔字写得也差,比起严姑娘简直是天上地下。”
“切,她也配跟严姑娘比?”七爷不屑地哼一声,抬眸对两眼放光的小郑子道:“用不着说别人,你看看你自己那笔字,赶紧练去,写上十页再说。”
小郑子跑这趟差事,来回将近一个时辰,连口热茶没捞着喝,回来后立马又得写字,顿觉无限委屈,万般不愿地走到属于他的那个小角落,开始研墨。
七爷丝毫不意外云楚青会在信里胡言乱语,他也根本不关心这个,倒是瞧着旁边严清怡的信,才刚压下去的火气蹭蹭又冒了出来。
敢情她寻思一夜,既没想使个小性子,又没打算撒个娇儿,倒是惦记着给自己留后路呢。
他非得把她的路都堵上不可,就得安安分分地守在他身边。
七爷“腾”把茶盅顿到桌面上,起身唤李宝业,“让青松备车,往黄米胡同去。”
李宝业老实,不像小郑子那般聒噪,答应着就往外走。
小郑子那边写着字,耳朵却支棱着没闲着听音儿,听闻七爷要出门,赶紧把笔一放,小跑着出来,“七爷,都午时了,要不吃过饭歇了晌再去?便是严姑娘,她恐怕也得吃饭歇晌。”
七爷冷冷地扫他一眼,“再加十页。”
小郑子苦着脸回到书桌前,看见毛笔不知怎地从笔山上滚落下来,将旁边写好的字纸晕染了好几页。
显而易见是作不了数的。
小郑子叫苦不迭,心道:以后再不多事,随便七爷爱哪儿去哪儿去,爱几时出门就几时出门。
虽是抱怨着,可仍然担心,黄米胡同会不会备着七爷的饭,那边的饭合不合七爷胃口?
因为不专心,笔画又错两处,这张也是白写了。
小郑子恨恨地骂两声,赶紧敛住心神。
七爷赶到黄米胡同时,那边刚摆上饭。
清清淡淡的两道菜,一冷一热,热菜是肉丝炒白菜,冷菜是菠菜拌炒熟的花生米,外加一碟四只奶香小馒头。
严清怡拿着筷子还没来得及吃,见七爷面沉如水地进来,忙放下筷子,起身问道:“七爷吃了吗?”
“没吃,”七爷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视线扫见桌上的两小碟菜,脸色更沉,盯着辛姑姑问道:“姑娘每天就吃这个?”
辛姑姑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严清怡解释道:“这些足够吃,一个人用不了许多让厨房再添道菜还是我去吧,再清炒个淮山可好?”
七爷不置可否地说:“随便。”
等严清怡走去厨房,七爷再度看向辛姑姑。
辛姑姑无可奈何地说:“我们是想多做几个菜,可姑娘不让,说糟践粮食。今儿这两道菜都是姑娘自己下厨做的。”
七爷沉默不语。
辛姑姑觑着他的脸色,端起那盘肉丝白菜,“怕是冷了,我去回锅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