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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默不解地看他。
丰毅道:“前阵子,听说殿下从归州抓了两名越人贼匪……”
“丰毅,那件案子跟此事无关。”未等他说完,殿下就沉声打断他的话。
长默一愣,看向启淳:“那两个人还在?”
启淳瞪了丰毅一眼,还是点了点头。
长默问道:“他们就一直没有招供什么吗?”
启淳皱皱眉:“没有。这两个人口风紧得很,体内又有着很奇怪的防御禁制,不久前让上京一名擅长精神力攻击的将领亲自讯问也没问出什么,反而老的那个似乎疯了。原本打算真问不出什么就处置了的。”
长默道:“……为什么不让我去试试?”
殿下道:“这种事你掺合进去干什么?再说,你不也不想去吗?”
长默就笑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也许我该去见见……你就不好奇他们会对我说什么吗?”
启淳拧着眉,但还是老实道:“……嗯。”
“所以……”长默凑近启淳,笑容莫名古怪:“我的殿下,您相信我吗?”
殿下斩钉截铁道:“信。”
启淳能看得出,长默心里憋了一股火。
也对,三番两次,越人这个组织害得长默数次与死神擦身而过。
所以,他并不意外长默会改变主意。
现在这种情况,从坊主父子那里获取信息已经有很大的必要性,所以,尽管殿下心底依然有种莫名其妙的阴影,但还是安排了长默跟他们见面。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白团梓和从没胖过的钱包的地雷~lwxs520 ……》
第146章 白痴()
地牢。
阴森黑暗的地牢; 因为一个疯子没日没夜的叫嚷增添让人绝望窒息的气氛。
小坊主那个方向很久没有动过了,如果不是送来的食物依然被吃得干干净净,几乎就让人以为那里躺着的是一个死人。
食物吃得干干净净; 说明这个人还没有熄灭希望。
将近一个月多月的牢狱之灾,非人的刑讯折磨; 当爹的都不小心玩脱崩溃了,他还□□着,从这方面来说; 小坊主的心性非常惊人。
小坊主没有熄灭希望,是因为他在等。
原以为这一次自己被抓是死定了,但从看到长默开始,他就知道; 自己还有机会。
虽然,这个机会; 对方好像不太愿意给的样子。
终于,在小坊主等到仅剩下最后一点点耐心的时候; 地牢上方的窨盖; 动了……
随着窨盖的打开; 光线透了进来,一道人影沿着倾斜往下的阶梯走了下来。
小坊主有点麻木地看着渐渐接近的人影,渐渐反应了起来; 呼吸加粗,脸开始闪现兴奋的表情……
长默想过,小坊主为什么会提出想要单独见自己的要求。
他不会认为是他看出了他跟启淳的关系故意刺激启淳; 也不认为整个人被锁得像粽子一样的小坊主会天真地心存幻想,玩借机制住人质,要挟让他可以离开之类。
所以最大的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他身上有什么是会被要挟的弱点?
嗯,除了越人禁制,长默想不出别的了。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他露出了破绽?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长默排除了。
他仔仔细细地回想。
其实,从见到小坊主那一刻,长默就有种奇怪的熟悉感,而对方对他的态度,也有些暧昧之处。
比喻他说面善。
偶尔停留的若有所思的眼神。
长默很仔细地回想那些可能知道自己越人身份的人。最后,一个很久远的记忆就被他回忆了起来。
是他。
体内禁制之事,长默自信隐藏得很好,全天下知道这件事的,刘吕真失踪了,年龄也跟坊主父子对不上。而长默也确认他应该不会无聊到四处宣扬某某小人物被他下了禁制——就算他宣扬,听到的人也不一定认识他。
另一个,假苦师。
他应该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当日,他被假苦师制住,踢在药柜底缝下面,听到门口说话的那个少年的声音——
“老师,斩草务尽。”长默听他是这么说的。
后来,为了假冒自己,还进来摸走了自己的腰牌。
记忆闸门一旦打开,长默也就确定了,是他,自己觉得熟悉的,是他的声音。
对于他一个人下来,小坊主太满意了,得意的声音带着难掩的兴奋。
“你一定没想到吧,我先前一直没有认出你来,但是那天地牢光线昏暗,从那个角度,我一下子就想起你来了!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鼻梁可真是高啊,可真是好看,跟小的时候一一模一样。”
长默没什么波澜地站着,也没过去,因为地牢里面实在是太臭了。
“嘿嘿,想不到,我们是同样的人,你竟然能混到皇子的身边,看他的样子,完全是被你迷住了,你的手段可真厉害。”
“所以,你的目的呢?”
“我要你把我带出去!”
“就凭我?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你把我身上的禁制锁扣打开!”
“你还能动?”
“我有一套秘法,可以暂时提升身上的潜能。”他盯着长默:“你也快灌体了吧?没人可以背叛组织,如果你不出手,偷图富贵呆在那个人身边,除了你杀了我,否则,你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长默道:“哦。你就那么笃定我不敢对你出手?”
小坊主说道:“不可能的,这么做,你自己暴露了。”
长默笑道:“我就不能制造点意外?那位殿下可是喜欢我喜欢得发狂,我说什么他都信的。”
小坊主喉口咕咚了一下,情不自禁往后挪了一步。
因为,他突然发觉,眼前青年盯着他的眼神,让他背部发寒。
“你……”
“嗯,我跟你开玩笑的。”长默语气一转。
小坊主反而被他弄得惊疑不定,色厉内荏道:“你可不要玩什么花样!”
长默用一种微讽的眼神看着他,片刻之后,从他手上光华一闪,出现一把长柄的水晶扇子。
这柄极富标志性的扇子一出现,小坊主呼吸急促,看着长默面露震惊:“你、你是……”
长默扇子一挥,把对方双手的禁固除去,后者的手一自由,就颤悠悠去揭自己手臂内肘的位置用力搓下一块皮下来,取出一颗丹药,含进嘴里。
长默面无表情地地看着不过片刻,原本行动困难的小坊主四肢开始有力,脸色也升起一抹红晕,他紧跟着动手除去身上其它禁制锁扣,一恢复自由,就激动地行礼:“多谢玉尊出手之恩!”
长默嗯了一声,望向旁边牢房:“你的父亲如何安排?”
小坊主声音沉郁:“我父这个样子,无法带走了。与其任他这样疯疯癫癫的样子,不如做个了断。”说着咬了咬牙,走近隔壁牢房,伸手拍向疯子的后脑。
当他挟持着长默走出地牢时,整个牢房看守都被惊动了。
之所以放心让长默单独进入牢房,除了他本人的坚持,丰毅也亲自入内查探过两个囚犯的情况,确认他们绝对没有反扑之力了。
启淳那句话的意思,其实已经明确两个人的关系,长默是主,所以,长默坚持单独入内,丰毅虽然感觉有些不妥,还是妥协了。
现在,看到长默被挟持了,概率极小发生的事竟然发生了,丰毅整个人都是懵的。
如果里面没有猫腻,这位殿下相中的人,他的新主子,究竟多智障啊?
难道说,看到全身被绑的囚犯,他一时恻隐,就帮人松绑了啊?
可是,尽管心里疑窦重重,丰毅依然不敢大意,之前他还拭图拖延时间,结果挟持的那一个手一抖,很激动地在长默的喉结处划下一条血线……丰毅更加投鼠忌器了。
一会儿之后,启淳也出现了。
殿下也就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的功夫,看到这个情况,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自己的结契者有几斤几两他是知道的,虽然和高阶的神血战士不能比,可也没那么弱,普通的疫师对上他也就乖乖被虐的份,当然不可能奈何不了牢里头一个被关了一个多月还受过重创的疫者。
自然,他就看出了长默是自愿受挟持的。
尽管非常不解,殿下还是配合着长默放了水,可也不愿意放弃,纠集了人马跟在后头,不远不近地跟着。
被挟持的和追兵都这么配合,事情顺利得超乎想象,很快小坊主和长默就坐上一只马车,由一名普通的士卒驾驶着,往尾海的方向而去。
两方人马一路僵持,眼瞅到了尾海,就要登船,殿下终于急了,身形暴起发难。
几乎就在他动的那一刻,哗啦一声爆响,从水下面窜出几十条人影,一起向这个方位袭来。
其中有七八人手持着法器,一面催动异能组成一个护罩,挡在最前面。
因为怕伤到长默,启淳也不敢放开雷域,只好扑上去近战。
他最先碰到是那面护罩,这时候,跟随殿下一起扑上来包括丰毅在内的几名亲扈或是与人缠斗,或是被护罩阻住。就这么一瞬,小坊主已经拖着长默退近登船的木板。
“默默!”启淳不知道长默还在玩什么,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手中化出一柄雷刀,向护罩一劈。
嗤啦!护罩发出刺耳犹如裂帛的声响,瞬间崩裂。
这股爆破的冲击波使得加持这个护罩的七八人一一被炸飞,跌向十余米外的地方,殿下的悍勇令这此人无不色变,当下不再恋战,往后撤退。
启淳破了护罩,去势却不变,径直向长默抓去。
至于拥簇在长默旁边的好几名异能战士,殿下压根没放在眼里。
这些人的攻击紧随而来,冰刃,火镰,土牢,殿下的手臂瞬间冰化,燃烧,砂化,只是,这些攻击只坚持了片刻就溃散,完全没有抵挡殿下的去势分毫,他依旧向长默抓去。
“跟我回去!”殿下吼道。
可是……
最后格挡住他的,是长默的手。
几乎是意识到那是长默的瞬间,殿下本能地收回异能,可是,他收了手,长默却一点儿都没跟他客气,异能催发,掌心白光闪动,那是饱含针锥的异能之力,狠狠击打在殿下的身上。
殿下痛哼了一声,余光中,看到看长默另一只手高高扬起一匕首,干脆利落地落下。
噗哧,匕首刺入他的心口,鲜血喷溅。
殿下的身形就这样停滞了下来,下意识去按住刀口,看着咫尺间长默冰冷的眼神,眼光带着震惊,怀疑,受伤,不解。
“白痴。”长默冷冷一哼,补上一掌,任由殿下的身体像败絮那样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从没胖过的钱包和白团梓的地雷啾啾啾
第147章 玩个大的()
一时间; 整个场面似乎都静止了下来,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那一处让人触目惊心的血迹。
那个位置……那个位置……
所有人只觉得心口冰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升头顶!
“殿下!”几名亲扈发出一声怒吼; 瞬间全身骨骼格格作响,异能燃烧至极至; 完全是要拼命的架势。
“殿下要紧!”丰毅吼道,第一个来到启淳旁边,把人抱起来狂奔!
他把人放上被弃在路一旁的马车; 手脚颤抖地把身上的药瓶都掏了出来,寻找止血止痛的伤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有事!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
丰毅不敢想象,假如太子出了意外; 那么,整个大昊将面临怎样的腥风血雨。
就算拉着他们所有人陪葬; 也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
为什么,他不能警醒一点; 为什么他的身手不能更快一点; 明明他已经感觉到那个人的不对劲; 明明他看到那个人向殿下出手,他眼中的杀机……可是他整个人却木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事情的发生……
丰毅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 拳头狠狠砸在马车车厢的厢壁!
马车发出一阵震动。
直挺挺躺着的太子殿下突然弹坐起身。
丰毅被吓得一屁股倒坐在车厢里。
如果丰毅脑洞丰富一点,这会就要怀疑太子是不是死了又诈尸了。
还好他并没有,只是脸上依然保留着滑稽的表情; 两眼呆滞地看着太子殿下黑着脸把心口的匕首甩了下来,殿下的心口处还洇着滩血迹,但那里确实没有伤口,别说伤口,连上面的衣服上一点破损都没有。
饶是丰左署历经大风大雨,也有点承受不来这样的转折。
他不怎么敢相信地问道:“殿下,您……没事?”
殿下没好气道:“嗯,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这刀没刃。”说着拿起被他甩了下去的匕首,往自己手心狠狠一扎。
匕首闪着寒光,看起来非常逼真,可是中间有个小机关,刚抵上皮肤就缩了进去,看起来就像扎在人身上一般。
丰毅:“……”
殿下玩了两把,郁闷地又甩开匕首。
他老婆……这是要上天哪!
长默与那班人登船撤退,船很快划动,他站在船头,看着对岸那班已经失去冷静的护卫带着启淳飞速退离。
再看看身处的正是在一条渔船之上,他们来的小港口是附近渔民捕鱼专用的,从水里冒出来那班人,也大多是渔民装扮。
然而,会在这个场合以这种姿态出现,这个渔民要加个冒号或者问号。
尾海自打上回出事就被清理了一遍,不过很明显,清理的显然不干净,从这些人的装扮中,长默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并不是所有的越人都像坊主父子一样目标明确,旗帜鲜明地奔跑在反社会的作死大道上不回头,就好像他们每天没别的事干专跟正常人作对似的,还有更多的越人,有个正常的身份,默默无闻地隐藏与人群之中,他们不容易被认出来,也不是总在做坏事或做过坏事,但这些人绝对团结,组织上有征集的时候他们绝对会义无反顾响应号召站出来,好比今天。
他事先根本没有跟任何人约好,是小坊主告诉他,退到这里有人接应。
的确只是接应,在启淳那队亲扈的逆天武力面前,这些人根本就不能形成有效的抵抗,不过两个照面,大部分人都负了伤。
不过,水面上是他们的主场,这些人大部分水性极佳,一旦回归海里,那真是泥鳅入海,再想捉到绝对不容易,他们来接应,倒不是全然鲁莽之举。
小坊主一确认脱险,就仰面倒在船舱上,宣泄般狂笑。
长默在他的旁缓缓蹲了下来,看着他。
小坊主脸上满满地都是兴奋,那一波狂笑让他鼻冀翕张,面孔赤红,加上乱糟糟的头发与一身衣衫褴褛,看起来十足像个疯子,与表情平淡的长默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
“那个人,应该会死吧?”他兴奋说。
“不知道。”
“这个位置,是心口,流了那么多血,伤口应该够深,哪怕是最高级的异能战士,伤到这个位置,很难活命!”
“哈哈哈哈!大昊国唯一的皇子就要挂了,建章大帝那对狗夫夫可生不出第二个皇子来了,大昊皇朝要绝嗣了哈哈哈哈!”
却听长默道:“不是皇子,从新年已经是太子了。”
小坊主“哦”了一声,继续哈哈哈哈。
长默耐心地在旁边蹲着,很平静。
黄昏落日斜照而来,在他脸上渡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