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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官员来迎,口呼“殿下”。
太子殿下!
姐弟俩身形一震,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期待和惊喜。
坞城公的官署厅中,一脸生无可恋的花狼正萎靡地蹲在角落里,他那条蜃兽也夹着尾巴盘在脚边,耷拉眼皮,浑身油毛似乎都失去光彩。
坞城公叉着腰,口水跟不要钱似的往徒孙身上喷,这种事,连他也觉得好丢脸!
被揍?那真是活该!这种伤挨了白挨,下回再见到太子,他还要舍这张老脸,从中说项,化解此结,你说冤不冤?
什么人不看上,偏偏看上已经被太子殿下占为己有的那一个!
眼睛瞎不瞎?瞎不瞎!
还夸得跟朵花一样!那公子哥儿除了一张会骗人,哪里好!连孩子都不会生!
——这口吻,好像他的肚子就能大一样。
坞城公越想越气,越气喷得越犀利!
喷得萎靡的花狼渐渐回了神,愤怒不已!
没错,你可以质疑他的运气,连他自己也觉得好背,但你不能质疑我看人的眼光,凭什么说我相中的人不好?!
这会儿,花狼已经完全忘了他一开始的不以为然了。
正要跟老头列个一二三说道说道,就听太子来了。
两个人脸色都是一变。
花狼咆哮道:“他该不会是冲着我这事来的吧?我都什么都没干呢?别以为我不敢撬他墙脚!”
没错,就算对方是太子,现在花狼对他就是仇视得不得了!
坞城公一脚踹到他的脸上,无情地镇压了徒孙的跳脚。
“一边呆着!”
扯着胡须,眼珠却骨碌碌直转。
为了花狼,不太可能,人都打了,这点破事还揪住不放,太掉架。
那么,太子来意为何呢?不知为什么,坞城公突然之间眼皮直跳。
殿下一来,就直奔录事厅而去。
整个军部,那里最宽阔,阵法防御也最牢固,本来是存放机密,战时军部最高部署之处,红丝之事一起,录事厅便成为了专项的研究中心,现在,每天在这里的,有名府里那些老怪,有大昊不怎么出世的名宿,有大阵师,有丹师有药师,还有体质或血脉都比较特殊的神血战士……
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需要经过特殊的批示;而外面,层层贲卫则把这里守得跟铁桶一般,可以说,录事厅现在是整个军部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启淳想进,当然没人敢拦,只是跟在他后头神色紧张的护卫又多了一队人。
一进里面,里面拥簇的人或三三两两交谈,或埋头查阅资料,所有人不无穿着护具,而每一个疫师身边,都有一名高阶神狩士保护着。
在大家惊疑不定的眼光中,殿下来了个大视察。
去看那些被红丝污染导致入魔的神血战士,现在一个个都还半死不活躺着,全身锁满禁制,捆得跟粽子一样,大概好消息就是,虽然一个好的还没有,但也没有死亡。
疫师一方就严酷多了,加上第一个被红丝吸食的三角眼,现在已经出现数量不少的伤亡。
再然后,去看主攻克制红丝的研究厅。
据说,殿下看了大家展示的这段时间所谓的成果,脸一黑再黑!
这会儿,坞城公再确凿无疑了,太子来者不善!
他就坐不住了。
等他来到,恰巧雪清霜也在那里,正跟启淳在交谈。
只听殿下说:“所以说,实际上,目前所有想出来得到印证的办法,无论是使用阵法,防具,还是你们今天所带来的加进抑制的药剂,都是以禁锢被动防御为主,根本不能主动灭杀。对于被侵蚀的疫师和军士,如今更是毫无办法!”
雪清霜清冷的脸上浮现一抹不自在之色,本来,今天拿出这个方法,名府那边还颇为自得,认为是一大进展,给太子这么一说,的确就是如此,归根结底,所有人的最终目标,是研究红丝作用于人体时的克制驱除办法,在这方面,他们的确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她迟疑道:“今天只是利用药剂测试一下那东西的特性,接下来,还待几名药师进一步研究,看看是否有用于人体……”
这会儿,坞城公就来了,刚好迎上殿下那张讽刺的臭脸。
殿下一边磨挲着指上的玉板指,淡淡说道:“公爷,早上遇到青培公,他还在跟本殿大吐苦水,军部如今用于录事厅上所调动的人力,开支,物资支持,可谓是不遗余力,然而你们给我展示的成果,却令人非常失望。”
坞城公一听眼皮就直跳,要钱的跟管钱的天生不对头,青培公是大昊朝管理财政的头头,而军部作为整个朝廷机构花销的大头,坞城公天生跟青培公不对盘,偏偏两个人一直旗鼓相当,自打红丝出世以来,军部压力陡增,虽然不是战时,但对应花销没有落下,偏偏军部一直没有拿出让人满意的结果,他这老对头不知已经参他多少次军需繁取而又“不作为”了。
事实上,不仅是青培公,还有各方面的势力,都在关注军部的进展,明面或暗里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坞城公当然急,要不能吼那么大声那么难听。
毕竟,这已经是足可动摇整个大昊,本国整个修行体系的威胁。
还好大帝那边还是给足了军部时间,虽然也有来自上头的压力,但还是比较照顾他这个老家伙脸面的,一切行动也是以支持为主,可以说,军部要人给人,要资源给资源,甚至一些属于某些家族内部的秘法或宝具,朝廷都不惜以国家的名义征取交换,给予满足了。
哪知今天太子也不知吹了什么邪风,竟找他不痛快来了!
想当然,跟他那一位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坞城公心下也有些不快,但他毕竟老成持重,就算太子借题发挥,但名义上是占理的。
现在,听他拿出青培公,就知道今日不拿出点东西,不能善了,坞城公眼睛一转,就嘿嘿笑道:“当然——不止这一些,事实上今天还有一对自来青云丹院的小丹师也贡献了方案,正想邀请殿下一同查验。”
说着,一抬手臂在前引路。
在一间布着阵法的房间正中,一名被牢牢捆锁着禁制的军士正躺在那里,四周气势十分威严的贲卫环峙,姚黄,温竹书姐弟俩被带进这里,略有些胆怯地看了一眼。
当发现如他们所期待的那样,那位神色高傲冷漠的太子殿下竟然出现在这里,温竹书甚至激动地红了脸。
他们的腰身益发挺得笔直,声音也洪亮、铿锵了不少,充满了自信。
在他们的提示下,有贲卫上前解除了那军士身上禁制,姐弟俩暗自深深一呼吸,彼此对望了一眼,同时打出了疫力。
两人合起的疫云之中,包裏着一颗丹药,很快被融进军士身体。
在众人瞪大的眼珠中,药力很快发挥了作用,最明显就是,军士随着禁制解开,壮实的肌肉上疯长的黑色暗纹一下子被抑制了起来,并且隐隐还消退不少。
坞城公扯着胡子,惊得站立了起来。
脸上也露出一抹狂喜。
姐弟俩神色震奋,温竹书道:“此丹名唤鸦丸,是我与姐姐两人一起钻研而出,对这种红丝有克制作用。”
顿了下,又道:“不过,这种克制可能有时间限制,至于时间长短,还待验证。”
坞城公一个“好”字刚喊出来,就见那名安静下来的军士突然又大声□□了起来,身上的黑纹开始疯长!
而这,距离用下丹药,也不过十数息时间。
并且,这丹药的缺陷似乎也不小,重新被加上禁制的军士身上入魔所造成的波动似乎更加不稳了,脸色也更加痛苦。
姐弟俩的脸色一变,坞城公也现出了一丝失望之色。
不过,哪怕时间很短,毕竟是一种方法和思路,只要有了方向,不怕找不到解决的方案。想至此,坞城公不悋言辞,大力褒奖了一翻,还问殿下言下之意。
启淳点头道:“确实该赏。”
理所当然,姐弟俩立即就被招募至军中。
坞城公有点得意,他认为启淳的首肯,间接地肯定了他们的成果,虽然这答卷不太漂亮,但殿下暂时总不能有什么理由再刁难他了吧?
坞城公哪里知道,他越对姐弟俩越是褒奖,殿下的心里就越是怒火中烧!
手里的玉扳指都要给他捏碎了!
只是他越生气,声音就越轻柔。“一个有重大缺陷的丹方,换取一块军部的敲门砖,坞城公的确是求贤若渴啊!”
坞城公心道,这话怎么听着阴阳怪气,不太对劲啊!不过坞城公很自信,自问坐得正站得直,屁股底下没屎,袖子一甩,傲然道:
“不自夸地说,老夫先为人师,再为官,从政数十载,从来都是赏罚分明,有功必赏,不屈就一个人才,不限于出身,破格录取。当然,如若无功望施,则分毫不与!这是老夫的原则!”
“这么说来,坞城公对其他人也是一视同仁了?”
“这是当然!好比李知官。”坞城公手一指,随口就叫出个人名:“他不过是一名最低等军士,因为受伤,容貌损毁,可是他提出了利用囚枷禁制抑制入魔的方法,有用,大功,我连升十级!”
话音一落,角落一个丑蛋响亮应了一声。
“还有张从官、郑察吏……”
为了更有说服力,坞城公一连说了好几个奇葩例子。
举着举着,周围气氛凉飕飕的。
最后,坞城公的声音嘎然而止,终于,有了点不妙的感觉。
“不拘一格,提拔人才。伯乐和千里马,精彩、精彩。”殿下面无表情鼓掌道:“所以,我的人虽然治好了人却被不当一回事,不是军部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坞城公对本殿,是有什么意见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从没肥过的钱包的地雷么么哒!
第161章 另一种思路()
坞城公对本殿; 是有什么意见吗?
“确实,不过就是治好一名军士而以。”殿下喝了口茶,继续用那副开嘲讽的语气:
“本来; 还想着坞城公这么不当回事,一定是这边进展喜人了; 结果所见所闻,不过如此!”
“那么,就是出身的关系了。然而坞城公又言之凿凿; 你一向不拘一格选拨人才。”
“本殿想来想去,只有一点解释得清了。”
坞城公对本殿,是有什么意见吗?
有意见,没关系; 都说出来。
坞城公目瞪口呆地看着殿下,他能有什么意见?他又不是失心疯了!
还有; 刚刚太子殿下说了什么来着?
坞城公突然失态地站了起来,大声反驳道:“不可能!如果有军士被治疗好了; 怎么可能有没告诉我!”
殿下只给了他一个笑:“呵。”
这一天; 各位属官有幸看到这一幕; 一向官威甚重的坞城公全然不顾风度忽然跑了出来,急吼吼大声喝问:
“先头武詹事过来领了个人,带去那里了?”
房间里; 受伤的军士此时正悠悠醒转,他还很虚弱,不知今兮是何兮。
房间突然被狠狠踢开; 一队人闯了进来。
整个世界一下子噪杂了进来。
“就是他?”
“啊啊啊啊啊!他他他——”
在激动掺杂着不敢置信的声音中,一只布满老人斑的手伸了过来,凶狠地撕开了他的衣襟!
阵阵吸气的声音响起。
“邪、邪纹都消失了?”
“他、他好了?”
“这是……这是受伤的军士之一?怎、怎么回事?”
被迫人视线洗礼着,感觉袒露的肌肤传来阵阵辣意的战士情不自禁地瑟瑟发抖,这是什么阵仗,好懵!有点慌!
更可怕的是那双苍老的手,现在正颤抖着一寸一寸摩挲着他的皮肤,仔细地检查,感受着,像认真地检阅某种稀世的珍宝,那粗重的呼吸一阵阵喷在他的肌肤上,无论从生理到心理都被刺激着,泛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
他只不过好像打了个不怎么舒服的盹,就发生了什么吗?他对老头——哦不,对男人没有兴趣啊啊啊!
就在军士快要承受不来的时候,那双手的主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蓦地离开了他。
想到什么,坞城公的神情一凛!
没有理会眼睛瞪得大大,各种震惊,并且下意识已经要研究起来的下属们,坞城公一撩衣袍,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外头赶!
途经遇到迎面而来的武詹事,面对这名被当成储备力量看好,培养着的下属,坞城公气不打一处来,震怒之下,飞起一脚就把人扫到一边去。
可怜的武詹事还想禀报什么,迎面而来无情又愤怒的一脚,心口一痛,本人更是恐慌无措。
那口气还没缓下来,头顶上空围了一圈脸,一张两张三张……官儿都比他大,平时很矜持的大人们现在神色亢奋,七嘴八舌问他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了正守护着最后一条亵裤的可怜军士,第一眼过去,他并没反应过来。带着哭腔开口,他实在不知道老公爷为何如此震怒,他也没干啥啊,踹错人了吗?含泪的武詹事委屈极了。
然后他后知后觉终于反应了过来,虎驱一震,满脸呆滞。
“不可能!”他喃喃道。
心底一个声音:他真的把他弄好了,不是骗我的,更没有吹。
也不知自己是怎么鬼迷心窍的就认定了那个青年是在装腔作势。
“弄好他的人去哪了?”有人心急,攥着他的衣襟问。
“走了。”武詹事木然道。
被气走的。心里又补充了句。
早先的不屑和自大,现在像两扇耳光,扇回他脸上。
这一脚被踹的,不冤。
坞城公好久没这么跑过了,身为一个异能者,从录事厅到军部辕门口,竟然跑出亮晶晶的汗。
一把扯住了正要登上车驾的启淳。
“殿下!”坞城公的眼光亮得吓人,炯炯有神。
“你是说,”殿下轻轻扒拉掉老公爷热情的手:“你想让长默进军部?”
“当然,这样的人才,必须为我军部所用!”
“会给最高等的待遇?”
“我给大师级的!名誉,职称,功绩,酬劳,这些都不会落下!我甚至可以为他组建一支团队!今天这种怠慢将永远不可能发生!他得到的将是这个年纪的同龄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只要他全心全意在军部工作!”
“可是他并没有正式的考核,现在不具备成为军部官员的资格。”
“这个完全不是问题!放心!就冲他今天的表现,一定名至实归!我相信,单单以他可以克制红丝这一件事,就可以给我们提供无数的思路和帮助,很多以前束手无策的想法也将得以实现!”
“哦?是吗?”殿下微笑了起来,在坞城公饱含期盼、兴奋与激动的眼光中轻声细语道:“我拒绝。”
坞城公脸色一变:“殿下,如果是因为今天的事……”
“不只是因为今天的事。”
“那有什么理由拒绝!”坞城公激动道:“殿下!军部此事紧急,说是事关我大昊生死存亡也不为过!这个时候,应该抛弃这些无谓的争端,甚至个人的得失和荣辱!再说,还有比军部更适合发展的地方吗?!”
说到后面,情不自禁的,坞城公的神情间又带上一分傲然和霸气。
在坞城公看来,怎么样都好,殿下最终的目的,还是想将长默送入军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