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是嘛!
这才是不高兴和尚的本质。
“小和尚决定为女施主破色戒,阿弥陀佛!”
这话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都说自己是和尚了,还说要破戒?
都说“阿弥陀佛”了,却还说要破戒!
难道这就是出家人对他们家佛主应有的态度?
骆可可突然想到这样一句话:秃驴!胆敢与贫道抢师太!
许久,骆可可咽下一口唾沫,提醒道,“释空你是出家人。”
“那又如何!小和尚我不高兴当出家人,我不高兴!”
“可。”
“可是什么?!小和尚我偏要犯色戒!小和尚我偏要!我偏要不当出家人!”
骆可可深知这个和尚一旦发起颠来,同他说什么都白搭。这一点。她暗笑命运是个奇怪的圆环,当她决定背离原来选择的方向起跑时,深信自己一定远离命定的终点,而后才又知道,所谓的终点,不过是起点。再如何卖命狂奔,结果都是一样。
就像卓昀依旧选择背叛。
就像依旧遇见释空,释空依旧选择她。
就像那不知何时出现的未来某一日,释空也会像卓昀那般背叛她,她依旧会变成那个饱受摧残的**反派女配。
不!
书上说了!事物是由量变引起质变的!现而今故事的本质没有发生改变,只是量变还不够!
“事物是由量变引起质变的!事物是由量变引起质变的!事物是由量变引起质变的!”为了给自己鼓劲,也为了强迫自己相信,骆可可不禁念叨出声。
释空一时有些语结,片刻后,笑出声来,“小和尚倒是觉得同女施主在一起很快活呢,比成日呆在少林念那些不知所谓的佛经有趣。啊,佛主莫怪,佛主莫怪。”
骆可可一时忍不住笑了。有这样的和尚吗?一边同女子打情骂俏,一边求告佛主?可释空说得没错,她同他在一起时,很开心呢。
“释空,其实我。”
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又来人了。
再逃回小木屋是来不及了。再说,说不定就是之前离开的那群人告的密。骆可可暗骂自己实在是掉以轻心,之前应该将那群人捆起来!
危机从未离去,她却总是要忘记。
释空则凝神听了一会儿,神色微变,低语道,“遭了,峨眉的人寻来了!”
峨眉?
骆可可心里乱得可怕,她不会忘记,被她踩踏在脚下的是峨眉的禁地。事到如今,她只能将一切和盘托出,只希望峨眉的师太们能略微讲点道理,至少,她要对她们说清楚,她不是女配可。木依父母去世时,她至多八岁,凶手应该不是她。还有就是,木依同廖不屈勾结。
骆可可深信只要开门见山地说出一切,一切就能恢复平静。
但释空却扯着她朝那破损的吊桥奔去。释空说他考虑过了,峨眉的所谓禁区,说不定是在桥对岸的那座峭壁上,他们在桥上堵住峨眉弟子前去禁区的道路,峨眉对他们定有所顾忌。就算那对面不是禁区,他们也可以逃至对岸而后斩断绳索。
释空说得很有道理,故骆可可也没有多想,赶紧在释空的搀扶下上了桥。
脚踏上吊桥的那一霎那,那被风吹日晒的木板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桥身剧烈摇晃起来,她连忙腾出一只手抓紧吊桥两端的绳索结成的护栏,可没料到,经过长时间的日晒雨淋,护栏已腐朽,手一抓就断作了两截。没了支持,骆可可身体一晃,险些摔出桥面。亏得释空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才避免了落下万丈深渊。
那一霎那,骆可可很清楚地看见悬空脚下浮动的流云,两侧的崖壁上突生出不少枝干嶙峋的松树,偶尔掉落的一颗松果不断撞击在石壁上,发出硁硁的响声,许久才传来一声不清晰的水声。这悬崖下说不定是一片深邃的湖泊。想清楚了这一点,她平添了几分忧愁,只知道读书、从不参加任何课外活动的她是不会游泳的。
那万丈的深渊上似乎浮动着无数只眼睛,带着窃笑望着她,等待她的躯体来喂饱他的贪婪。
手被狠狠捏了一下。感到吃痛的骆可可从深渊的注视中惊醒。释空有些焦急地望着她,低声道:“女施主,不要看下面,越看越怕,你若是落了下去,小和尚我就没媳妇了。阿弥陀佛。”
这大概是世间最不靠谱、最颠三倒四、最不知所谓的告白了。
但听来感觉不错,特别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骆可可似乎有了些勇气,但能供给她逃亡的时间也消耗殆尽了。追兵很快来到她面前。少林、武当、峨眉、还有不少说不出究竟是哪一个门派的弟子都聚集在一起。可释空不是说这里是峨眉的禁地、严禁其余门派弟子涉足吗?
更出乎人预料的是,廖不屈竟然同玄云子站在一带着面纱女子的左右两侧。他们不是敌人吗?为何竟又像兄弟一般?
一定是为了站在中间的那个人。
凭直觉,骆可可能感觉到。
中间那一个人,是谁。
第18章()
那个戴面纱的人,只能是木依。
从美人复仇记中骆可可依稀知道木依的厉害,但她一直认为木依只是一个靠身体和楚楚动人的大眼征服男子的女子罢了。但她未料到,眼前的木依这般落落大方地站在这一群武林人士的正中——那个连峨眉师太和少林方丈都未能站上的位置。那个武林同道都为了木依的事前来,那也不是受害者能站的位置。
这个女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是说了多少好话?还是用了什么手段?
同这样的女子交手,她能有几分胜算
正想着,一股柔柔的微风划过山巅,吹得花枝草叶乱颤,对岸的人只略微被吹拂了一侧衣角,骆可可却觉得脚下地动山摇。两侧可供依托的只有腐绳结成的易断护栏,脚下的朽木咯吱咯吱响个不停,无奈,她只得将自己紧贴着“挂”在释空的身上。心道这练武之人果真是不同凡响,释空站在这般摇晃的桥面上依旧气定神闲,宛若一块千年磐石,很好地充当了她的支点。
看见他们俩以这样一种暧昧的姿势紧紧搂抱在一起,少林方丈怒道:“释空,你还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将这个妖女打下悬崖!”
面对威严的方丈,释空也没了小坏脾气,只能诺诺应声到,“方丈大人,女施主不是妖女。”
妖女?
骆可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释空为了她同方丈争辩,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妖女二字,是她听错了吧?
少林方丈想要杀她?
可几日前不是还因为想要留她一条小命同木依争执吗?
这几日又发生了何事?
我不是什么妖女!骆可可想要为自己争辩,很快又意识到自己正在打冷颤,紧攀住释空的手臂也抖得不成样子。
要知道,她从未与别人争吵过。
从未为了任何事与别人争吵过。
大一那年,她在学校超市买东西,对方少补给她五十元,她知道,却愣是不敢开口讨要这本就属于她的钱财。那时的她一个劲告诉自己,不就是五十块钱吗,日后她若发达了,难道还会在乎这小小的五十块钱?这次就当花钱买一个教训,就当破财消灾。其实那个时候,她一个月的生活费是三百元。
但是她不敢啊,不敢为了任何一件事情去抗争,即便正确的是她。
她在害怕,害怕各种可能出现的变故。她在担忧,为各种无中生有的想法担忧。
她只有将自己关在书的世界里面。
对她而言,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可那时的她又如何能料到,就是心中这块最安全的圣地竟将她带至这样的境地。
对面,木依徐徐取下面纱。清风撩动她的柔发,露出眉心的一粒朱砂痣。
周围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穿越后,骆可可也曾对镜顾影自怜,她自觉自己现在的这张脸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怎么也是花容月貌,不比她所处的时代的那些美女明星们差。可而今,同木依一比,艳色全无。她甚至被木依那绝世的芳容震慑得有几分恍惚。
曾有数学家提出这样一个假想,如果一个人身体的所有比例都按照黄金分割点来建构,那么,他(她)就是世上最美的人。
或许眼前的木依,就是这个假想的最佳阐述者。
在木依的面前,那原本坚若磐石的释空也开始喘起了粗气,再也顾不上同方丈争吵。能带给骆可可安全感的伟岸身躯微微颤抖,似在忍耐,又似在期盼。
骆可可终于是明白为何每一次木依出现,男人们都毫无任何悬念地抛弃了女配可,一切的根源或许真只是因为这张倾世的绝美容颜。在这样一张脸的面前,所谓爱你的贤良淑德、所谓爱你的温柔委婉、所谓爱你的纯洁娇憨都是莫须有的假话。
在书的世界中,所谓的正派女主角大都如此。
而骆可可是配角,反派,一个对而今所处世界几乎没有了解的反派。这样的她能留住释空?
这样的她能斗过木依?能留住释空对付木依?
想着,骆可可脚一软,手随即松开。
如若一切都已经注定,她至少要给自己留下选择死亡的权利!
但身子却又被释空死死拽住。释空看起来有些担忧,低声告诫她,“女施主,小心些,会落下去的。”
不知为何,面对温柔的释空,骆可可心中竟突生了不少恨意,顾不得不远处满是视她为妖女的“正派人士”,嗔道:“你不是看木依看得认真吗?大殿上已经看过了,而今还看?”
释空登时红透了脸颊,赶忙手舞足蹈地解释,“小和尚我在大殿上可未看过木依施主,她当时一直戴着面纱。小和尚看她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
闻言,骆可可心火略减。大殿上不肯摘下面纱的木依在此刻展露真容,究竟有何目的?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难道是为了增加较量的胜算?
释空之前怂恿她上桥求生,对面的那些江湖人士果真不敢轻易妄为。但那凶狠可怕的廖不屈已经来了,原似站在她一方的玄云子也有了倒戈嫌疑。
她又能躲至何时?
有时候,抗争是迫不得已。
鼓足勇气正欲开口,骆可可又见对面站出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他介绍说自己是武当的古鹤道长。道长清了清嗓子,开始一一列举骆可可的十大罪状。
第一,枉杀两条生命;(木依父母)
第二,败坏他人清誉;(木依)
第三,扰乱峨眉清净;(占据峨眉称王称霸)
第四,败坏少林名声;(囚禁少林弟子强迫他们破戒)
第五,侮辱正道人士;(美人复仇记中没写)
第六,败坏老妇贞洁;(派手下勾引廖不屈老娘)
第七,盗卖镇国之宝;
第八,欺辱丐帮弟子;
第九,背弃邪教盟约;(同廖不屈)
最后,虐杀武林智囊。
骆可可听得目瞪口呆。
这些所谓的“罪状”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啊!其中有些所谓“罪状”她甚至无法在美人复仇记中寻觅一二。
败坏老妇贞洁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女配可曾派人勾引廖不屈的老娘,那都是廖不屈的老娘了,还贞洁?
欺辱丐帮弟子是怎么回事?书上的确出现过一个乞丐,但那不都是很后面的情节了?
虐杀吴永又是怎么回事?吴永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盗卖镇国宝藏?书中的故事不是一直在蜀州吗?又不在京城,何来宝藏?
这些事情骆可可都没有做过,可现在的她套着女配可的皮囊,就算有一百张口,也难以替自己争辩。“各位前辈,请听小女子一言。”虽知很难,但她依旧要将一切说清楚,可思量了许久,之前推想揣测的一切又变成没有气力的抗辩,“木依姑娘父母离世那年,小女子只有八岁,如何能杀掉她的父母双亲?又如何能想到派人玷污她的纯洁,那时候,我也只是个小姑娘罢了。”
对岸有人频频点头,似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更多的人却将目光投向了木依。
一滴眼泪从木依眼角滚了出来。木依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流着泪,这无声的抗议比骆可可说上一日的话都来得有力。
见势不妙,骆可可决定将廖不屈的事情抖出来。“这个女人同廖不屈勾结!派手下伪装少林弟子!是吧,释空?”
释空很坚定地点着头,眼神却不自觉地飞向木依。
骆可可有些心凉。心告诫要镇定,手却不自觉扯了扯释空的衣角。
释空回神对她笑笑,低声发誓道,“女施主,小和尚我对那个女人没兴趣。”
得到释空的发誓,骆可可就像吃了颗定心丸,再也不将释空的不断飞移的目光当成一回事。但以往从未与男子深入接触过的她从不知晓,男人一面盯着一个女人,一面说对那个女人没兴趣,只不过是替自己寻一点可供糊弄身旁旧爱的借口罢了。
而对面木依的态度也让骆可可心生不安,木依实在是太镇定了,似乎她同廖不屈勾结是件相当理所应当的事情,派人伪装少林弟子这件事也在情理之中。
许久,才听木依低声解释道,“小女子的确同廖不屈教主有过短暂的交谈。那个时候,小女子大仇不得报,心中别无所恋,只能求助与廖教主。幸而教主深明大义,收留了小女子。江湖之事,小女子不懂,但教主毕竟帮助过小女子。”
好个“帮助过”!
木依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将自己与廖不屈那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说得像警察叔叔送迷路的小红帽回家。就将两人以往的交往以“清清楚楚”的解释展现在武林同道们面前。若是日后廖不屈依旧同木依交好对付他,江湖人士也不会相信他们正在密谋什么!
骆可可本打算借这件事打垮木依,至少让江湖中的人不要那么信任她,可而今,她的所谓计策一点作用都没有。
“那,你们派自己的手下伪装成少林弟子又作何解释?”虽已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处境,但骆可可依旧不甘示弱。
“你这个毒妇还有脸说这件事。”木依面上表情不变,口中的每一字都像一把钢锤砸入骆可可已开始脆弱的神经。在木依和风霁月的演说下,那些假扮少林弟子犯下杀戒的男子们成了骆可可的扈从。
而释空也终于主动替骆可可争辩了。他将那日自己看见的一切和盘托出,但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不敢打量木依。
木依苦笑了一阵,问道,“你们少林,是否少了不少弟子?”
释空无言,倒是方丈面色微暗,算是承认了这个揣测。
木依又道:“释空小师父,你可曾见过被害者的遗体?”
释空摇头,木依却不说话了,只是望着骆可可,其义不言而喻。她的意思是,那些失踪的少林弟子皆遭到骆可可的毒手,那日释空嗅到的,是自家师兄弟们的血。
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骆可可面上充血,心想这谎言根本一攻就破,难不成少林方丈都不知晓自家弟子是何时消失的?她还不信廖不屈和木依能窥视天机,提早预料到少林的血光之灾!
骆可可正打算开口,却又觉得身体迅速一晃,她赶紧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压着桥面,给自己的身体一个小小的支撑点。她不敢抬头,不敢看释空现在的表情。
她只知道
释空放手了释空不相信她?
他为何会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