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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兮哀怨的看了徐老七一眼,低下头决定不说,由他去说吧。
“祖母,您就别逼问人家了,无非就是找了个空屋子,冉子霖给我上的药,她就负责做饭。”徐老七不耐烦的答道。
老太君越看越觉得有意思,这养伤肯定有什么事,怎么之前见面都没什么交流,一提这事就眉来眼去的了?
“诶,上次子霖来的时候不是说,他去军中送信了吗,怎么给你换药?冉姑娘,还是你给他换的药吧?”老太君可不好糊弄。
说到这,紫兮脑海中浮现出那日他裸着后背的情景,换完药还揽着她的脖颈说话,耳边仿佛又感受到他嗬出的热气,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求救的看了一眼徐老七。
徐将军也正回想着那天的事情,看小姑娘红透了脸的娇羞模样,水汪汪的大眼睛荡漾着秋波飘过来向他求救,心里暖的都化成水了。
“祖母,我饿了,快吃饭吧。”徐老七站起身来,招呼丫鬟婆子们传膳。
老太君抿着嘴乐,这也不用问了,都明摆着了。
“别客气,多吃点啊。”老太君笑吟吟的给紫兮布让。
“谢谢老太君。”紫兮脸上的神色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了。
“老七呀,你手上怎么又起红疹了,最近又没有按时服药吧。”老太君放下筷子,瞧着孙子的手。
“我又没病,服什么药。”徐老七满不在乎的伸筷子去夹一盘椒香肉片。
“哎,你别吃这个。”紫兮忙拦住他。
筷子一转,落在了旁边的一盘东坡肉上。
“老太君,在翠屏山时,我日日给徐将军做饭,发现他不能吃花椒。有一次吃了一盘椒盐鸡片手上就起了红疹,过了三日才消下去。后来在衡水湖落水以后,在一户农家吃饭,凉菜是用花椒水拌的,他吃了也起了几个小红疙瘩。”紫兮好心的提醒。
“哦,原来是这样。老七从小就有这毛病,偶尔手上就会起红疹,请太医看了,只说是脾胃不和,就给开了个方子,说是要长期服用,可是这小子就是不肯按时喝药。我平日事情多,他又没个亲娘照管,这些年也就这么凑合下来了。却没想到是饮食禁忌,唉!老七呀,以后祖母走了,若是没个知冷知热的媳妇疼你可怎么行?”
徐老七早就猜到无论什么话题,都会被祖母引到“媳妇”上面来,也没答话,继续埋头吃饭。
第36章 情已深()
紫兮却觉得有些别扭,也不再说话,低头吃饭。
老太君觉得哪里有点问题,却又没想明白,又吃了几口,突然问道:“你们在衡水湖落水了?”
紫兮不小心咬了舌头,吃痛的低低叫了一声,赶忙用帕子捂住嘴。
徐老七幸灾乐祸的瞅了一眼,憋着笑继续吃饭。
老太君狡黠又慈爱的眼神在两个人身上逡巡,这也不用回答就明白了,难怪在白塔寺的时候,他说救过她。那就是落水的时候吧,紫兮这么柔弱的姑娘肯定是不会水的,老七在海边三年早练得鲨鱼差不多了吧,救她还不是小菜一碟。
一顿饭吃的心惊肉跳,午膳结束冉紫兮赶忙提出告辞,徐梦送了出去。
“老七呀,就剩咱们俩人了,你跟祖母说实话,咱们去冉家提亲可好?”
“……”他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不说话。
“听说最近已经有好几家都去提亲了,其中包括熙宁侯府。杨家老太太上次在寿宴上见到冉姑娘弹箜篌,也满意的直点头呢。”
熙宁侯府的二公子已经十七岁了,还没定亲,乡试考的不错,正在准备会试。杨睿那小子……徐老七蹭的站了起来,有点沉不住气了。“我在想想。”
看着他大步出去的背影,老太君直摇头,都喜欢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想的?就朝着他追了一句:“我让两个丫头去你房里,都这么大了,屋里乱哄哄的。”
徐梦回来纠结着小脸跟祖母汇报,冉紫兮把雪雪留下了,不肯养着它了。
大皇子大婚在即,康郡王日夜在礼部帮忙,晚上都不来定国公府休息了。徐老七这才觉得少了点什么,以前他虽然不去卫府,却每天都能听到薛六汇报冉家两个姑娘的行踪。虽然不能见面,但知道她们每天在家里做什么,心里是踏实的。如今竟然隐约有了惴惴不安的感觉,若是真有合适的人家提亲,她姨母和大哥答应了怎么办?
徐老七心中别扭,就出门去找朋友赛马喝酒,二更时分才回来。脚下却鬼使神差的绕了个远路,从听涛苑旁边走过,想顺便再听个墙角。
冬天的夜晚凄清寒冷,偌大的国公府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
“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哗啦啦的物品落地碎裂声。
徐老七无语地抬头看看漆黑的夜空,又要下雪了吗?竟然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你就不能有点笑容?每次见了我都是这个死样子,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我是你丈夫,凭什么不能动你。”徐老大怒吼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甄氏低低的啜泣,隐约有布帛撕裂的声音。
他懒得听了,以大哥的力气,硬上是肯定成功的,可是他欢喜吗?
徐老七苦笑着回了自己的院子,路过书房时想起了那幅画,顿了顿脚步,没进去。
老太君身边的春兰、春禧两个大丫鬟站在堂屋里,见他回来赶忙上前施礼:“七爷回来了,奴婢伺候爷沐浴吧。”
徐老七愣了一瞬,想起好像祖母是说给个丫头什么的,也没太在意,冷着脸去了西侧间的浴房。
泡在温热的水中都没能暖了他的心,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白天红着脸的娇羞模样,好像和大嫂不一样。
她不会那样对我的,不会。
她曾经那么温柔的给他洗头,那么细心的研究他的红疹,一针一线的给他缝衣服……
他把头埋进水里,满脑子都是她的影子。那些人家已经提亲了,若是她嫁了,以后就会伺候别人沐浴,给别的男人做饭做衣服,会在他们身体下面承欢……
徐老七怒吼了一声从水里抬起头来,就听见春兰在屏风后面问:“七爷,需要我们伺候您沐浴吗?”
“出去。”徐老七心里正烦,不想有人打搅。
他忽然明白大哥为什么要娶甄氏了,就算她不乐意,那也只能是他的女人。总比夜夜想着,她却在别人怀里强。
徐老七简单擦了擦身子,穿上寝袍,进了卧房。卧房中显然是收拾过了,有些零碎的东西不见了,床褥也换了一床新的,又厚又软。
他在床边沉默的坐了会儿,打开衣橱去拿那件宝蓝色的袍子,或许就是那一天她给他缝袍子的时候动了心。那天落日的余晖照进她的闺房,温暖昏黄。她低着头认真的给他做衣服,安安静静的怕扰他休息。她脸色白皙透着粉红,动人的大眼睛被低垂的眼帘挡住,温柔的看着手里的衣服。做成了,她咬断了线,吐出粉红的小舌尖弹掉线头。红艳艳的小嘴翘了起来,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那一刻,他就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疼她。
离开冉家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种冲动,想跟冉家老爷子求娶她。可是很快就遇到了墨祁骁,他该恨自己太聪明还是太蠢笨,识破了老爷子的谋算,却还是掉进了她的温柔陷阱。
“来人,我的衣服呢?”徐老七突然怒了。
“七爷,怎么了?”两个丫鬟进门。
“衣柜里那件蓝色的长袍呢?”徐老七转头厉声问道。
“是那件破了好几个口子的衣服吗?反正也不能穿,就扔掉了。”春禧吓得颤抖着回到。
“扔了,谁准你们扔了?马上去给我找回来。”徐老七杀人的心都有了。
两个丫头没敢答话,赶忙跑了出去,不多时拿了一件旧袍子进来。
“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在这院子里出现。”徐老七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冰冷刺骨,吓得两个丫头一溜小跑着回了上房。
徐老七捧着那件破衣服,就像捧着她如花似玉的俏脸,闭了闭眼,还是她的大眼睛、小红嘴,猛地一摔胳膊,衣服被摔在了床上:“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就对着被子撒气。换新被子有什么用?不还是一个人吗。
不经意的想了想她躺在自己身边的情景,身上就躁动不安了。大手伸下去,脑子里想的都是她娇羞的模样。闭上眼加快了速度,想着她白皙滑腻的肌肤、红艳艳的小嘴儿……
没有合适擦身子的东西,就随手扯过了那件旧袍子。嗯,用它擦,正合适。为了给他做这件衣服,那双小手不知在这块布上揉搓了多少遍。
折腾完了,酒劲儿上来,才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两个丫鬟笑着回禀老太君,正如她所料,把那件旧衣服藏了起来,七爷就急了,还把她们俩赶了出来。
老太君笑着让甄氏准备聘礼,说过不了几天就能用上了。
“七哥,大皇子大婚那天晚上,要放烟花呢。听说最好的观赏之地就是白塔寺,咱们也去看看吧。”徐梦跑到听松苑来求徐老七。
“你乐意去就去,来找我做什么。”徐老七刚刚练了一个时辰武,身上都被汗浸湿了。
“可是那天,祖母他们都要去观礼,没有人带我去白塔寺呀。”
“那你就自己去,我懒得看。”
“没有哥哥带着,姑娘家怎么去呢。我都差人问过了,好几个姐妹都是哥哥带着去的。紫兮姐姐也是她哥哥带着去。”
“行了,别在这磨叽了,带你去不就行了。”
腊月初六晚上,白塔寺来了不少年轻男女。有新婚夫妇一起来的,也有哥哥妹妹一家兄弟姐妹们来的。
徐家有单独的一处院落,在幽静的古槐林中。平日里,他们家没人来,这院子就空着,别人是住不得的。
他想邀请冉家兄妹过来住,又怕被人家拒绝没面子,就没说什么。
吃了晚上的斋饭,徐老七带着妹妹去了冉家人住的居士寮房。雪雪见了冉紫兮兴奋的直往上扑,被徐老七鄙视的瞪了一眼,我还没扑呢,你扑个什么劲。
第37章 护着她()
徐老七自然不好意思跟姑娘们磨叽,到冉子霖的房间里说话去了。腊月天黑的早,半个时辰以后,外面的天就黑透了,放烟花的时辰还没到。却见徐梦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七哥,我有事找你,快回咱们家的院子里去。”
“什么事?”徐老七沉声问道。
“你快走吧,我在路上跟你说。”徐梦拉着他就跑。
冉子霖送到门口追问:“用我帮忙吗?”
徐梦脆生生的拒绝了:“不用,冉大哥继续在屋里看书吧。”
徐老七迈开大步跟徐梦一溜小跑的速度差不多,很快就出了小院来到路上。徐梦道:“我叫紫兮姐姐陪我找个好地方看烟花,可是她不小心扭了脚,你快去救她吧。”
“胡闹,这么黑的天,你们两个小丫头怎么能乱跑?遇到歹人怎么办。她在哪?”徐老七急了。
“就在咱们家院子东面的空地上,你先去吧,我回去叫几个护院来帮你。”徐梦闪着晶亮的眼睛。
徐老七有心快点过去,又怕徐梦一个人不安全。拎起小丫头在腋下一夹,飞快的跑回徐家院子把人扔了进去。
“不许再让她出来。”跟守门的护院交代好,徐老七匆忙转身去东面找人。
清冷的上弦月洒下银色清辉,静谧的林间只有风吹树枝的沙沙声。青松翠柏和大片的灌木遮挡着视线,徐永寒大步狂奔片刻,终于发现了那个盈盈孑立的瘦弱身影。
这个位置是白塔寺的东南角,向东是山坡,可以俯瞰皇城,其他三面被古木环绕,清幽安静,是个观景的好地方,也是个半封闭的危险地段。
走近了,发现她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双眸紧紧盯着北面林间的一处地方,脸色苍白,贝齿紧咬着下唇,已经咬破了皮却浑然不觉,有一条血线正在向下延伸,身子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除了一片黑漆漆的古松翠柏,灌木枝条,什么都没有。
他伸手去拉她的胳膊,却吓得她惊叫一声向后猛躲,脚下不稳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
徐永寒长臂一捞,就把人带了起来:“你怎么了?”
紫兮惊恐的眼眸惶急的跳动着,急切的喘着气,却还像呼吸困难一般。墨色瞳仁紧急的看向他的脸,待看清是徐老七之后,双臂一伸,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揪着他背后的衣服。
她的身子颤抖的像秋风中的落叶,带动的他心跳都加快了,刚想抱紧她,却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踩着落叶似乎在远去。
“谁?出来。”徐永寒厉喝一声,抬脚向着北面走了半步。紫兮吓得追了一小步抱得他更紧:“你别走。”
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颤抖的身子快要站不住了,几乎马上就要滑落到地上。徐永寒回身抱紧了她,用平生最温柔的声音哄着:“别怕,有我呢。”
对紫兮来说,在这样恐惧至极的时刻,这就是世上最动听的语言。安静的在他怀里依偎了半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被他的裘皮大氅包裹着,身体也渡过来他身体的温暖。
紫兮终于缓过劲来,缓缓抬起头正对上他心疼的眸光。
“告诉我,怎么回事?嘴唇都咬破了。”他抬手给她擦去那一道淡淡的血痕。
“我看到那双眼睛了,虽然我不认识那个人,但是我记得他的眼睛。”紫兮回想起来,满眼都是恐惧。
“从头说,我听不懂。”徐老七耐着性子,柔声跟她说话。
“刚才梦梦说让我陪她来你家的院子拿东西,到了门口又说先不拿了,带我来这个看烟花的好地方。然后她就说要回去一下,让我在这里等她。”紫兮慢慢平静下来,一点点说道。
“她跟我说你脚扭了,让我来救你,有这回事吗?”
“没有啊。”紫兮摇头。
“行了,小丫头是故意把我们诳到这里来的,然后你看到了什么?别怕,慢慢说。”他拢了拢大氅,包好了怕冷的瘦弱身子,只露出胸前那一颗小脑袋。
“这事还真得慢慢说,你记得上次咱们去过的那个供奉赑屃的院子吗?”
徐老七点点头:“记得,那时你就很害怕,却偏要去看。”
身子暖和了,有他在,紫兮的恐惧感减轻了很多,流畅的说道:“八年前的四月二十,白塔寺庙会,当时我只有六岁,缠着母亲去看白塔。在后山时,就变天了,刮起大风要下雨,丫鬟回去拿雨伞。就剩下我和母亲两个人,天上突然掉下好多大雨点,我们只好走小路往回跑。然后就路过了那个门口有石龟的院子,母亲想带我进去避雨,可是刚进去一段距离,就见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我们都被雨淋透了,自然不方便见男人,母亲带着我往外走,可是那人却追上来和母亲说话。他们可能是认识的,可是我不认识那人,雨下的太大,他也没打伞,脸上都是雨水,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却看到了他的眼睛。眼里是满满的杀意,就像要吃了我们似的,我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回去就大病了一场。”
徐老七沉思道:“八年前是……天顺十九年,五公思乡案。莫非,你怀疑那人跟冉家获罪有关?这件事你跟父母说过吗?”
“我当时那么小,只知道害怕,并没有跟父母提起。而且母亲只低垂着头跟那人说了几句话,并没有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