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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等着瞧吧,潘玉儿对她的呵斥怒骂和严厉惩罚,早晚有一天,她都要一一加倍地报复回来!
而那厢隆庆帝怒气冲冲地离开之后,特地叮嘱苏志高派两个机警的小内侍盯着出云观,将来往观中的妃嫔和潘玉儿的日常起居都盯得死死的。
苏志高安排妥当之后,想了想,找了机会着人递了信儿给汾阳王。
汾阳王看到信笺之后,冷笑两声,将信笺拍到桌子上,阴冷道:“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幕僚们被汾阳王突如其来的冷笑惊住,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有那日常和汾阳王关系亲近且胆子大的代表众人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情,值得王爷这样大动肝火?”
汾阳王没有回答,冷笑一声,将桌案上的信笺一甩,冷声道:“你们自己看吧!”
那幕僚慌忙起身,躬身上前,恭敬地接下来,又退回自己的位子上,这才展信看起来。
信是宫中的惯用信笺,幕僚们一看便知这是汾阳王在宫中的内应传回来的消息。
信上说了宫中新近发生的事情,其中最为关键的是有子嗣的宫妃们因为流言的缘故而蠢蠢欲动,殷勤和潘玉儿来往之事。
在信的末尾,还请示问道,汾阳王可有中意的皇子,要拱卫他登上帝位的,他也好早做准备,从旁策应。
“荒唐!”那幕僚看完信笺,握拳起身,怒声道,“真是荒唐至极。”
其他人亦是纷纷附和,同仇敌忾,群情激奋,比汾阳王先前的怒意有过之而无不及。
“身为王爷的人,还敢问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大为不敬!”为首的幕僚起身拱手道,“对于此人,王爷可一定要小心万分,不可全心信任。”
“就是就是!”其他人纷纷附和道,“王爷千万要小心提防,严防此人在宫中久了,生出别的心思来!”
汾阳王此时却已不见了先前的怒意,只是冷笑道:“区区虫蚁而已,不足为虑。”
众幕僚一愣,再仔细一想,就明白过来了。
此人只怕并未到汾阳王的全心信任,所以并不知道汾阳王所图谋的不是从龙之功,而是取而代之。
想到这一点,众人相视一笑,不禁放心又得意——若是真有这样一个身在宫中肩负重任又深得汾阳王信任的人在,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不小的威胁。
只是众人并不敢露了行迹,免得被汾阳王给看出来了,最终落得和那写信人一样的下场。
“如此也好。”为首的幕僚起身拱手道,“有这样一个不知内情的蠢人在宫中,反而多了一层保护,免得那猜忌成性的隆庆帝早早起疑。”
“哪里还用防备皇帝起疑?”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道,“若不是皇帝起了疑心,有心要削弱王爷的力量,针对王爷,王爷又何必被迫起而反抗,保全自己?”
此话深得汾阳王之心,闻言他便点头怅然道:“牧之说得对啊。能够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谁愿意冒着杀头诛九族的风险,铤而走险呢?”
虽然这是他早就成熟于心的打算,然而却不能不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师出有名嘛,他也不能例外。
被汾阳王夸赞的幕僚心中得意,面上却极为谦逊地躬身拱手道:“为了王爷,某愿意肝脑涂地,至死不悔!”
“好好好!”汾阳王一连赞了三个“好”字,老怀快慰。
为首的幕僚对于下属的逢迎拍马很是不满,却也不敢汾阳王的面发火,只能够强忍着怒气,亦起身发誓道:“我等都愿意誓死追随王爷,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其他幕僚得到他的示意,也都纷纷站起来,俯首躬身,表达誓死效忠之意。
汾阳王见此情状,志得意满,再瞟向苏志高传来的那封信笺时,心里已然平静下来,开口道:“不过这次的密信也不是毫无价值”
第三百六十章 左右逢源()
得知姚知礼突然来出云观求见,并且已经等在外头时,潘玉儿很是吃了一惊。
整理好衣衫,潘玉儿端坐在首座,吩咐下去:“请祭酒大人进来。”
姚萍儿屈膝应诺,出去通传。
不一会儿,姚知礼急切得进来了,一脸红光,显然是遇到了好事情,十分兴奋。
潘玉儿嫌弃地皱皱眉,等屏退了众人,毫不客气地呵斥道:“你好歹也是清贵之家出身,如今又担着国子监祭酒一职,年岁也有那么大了,怎么还能如毛头小子一般如此喜形于色?”
一进门就得潘玉儿如此严厉的呵责,姚知礼先是一愣,旋即就涨红了脸。
他到底是潘玉儿嫡亲的外祖父,又年届不惑,被潘玉儿一个晚辈这样毫不容情的教训,面上火辣辣的,心里屈辱又愤恨。
张口就要摆外祖父的架子说教潘玉儿几句,然而一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又努力压抑下来,强忍着屈辱,勉强说两句保存本就所剩无几的颜面。
“外祖父这是为你高兴呢!”姚知礼强扯出一丝笑来,“眼下有个天大的机会,保准你左右逢源!外祖父这不是心急,才会略略失态的嘛!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冷下脸来的潘玉儿出声打断。
“准保我左右逢源?”潘玉儿轻嗤一声,斜靠在椅背上,一面掸着本就整洁冠服,一面漫不经心地讥诮道,“只怕是保准你姚家青云直上吧!”
姚知礼被戳破了心思,面上一红,清了清嗓子,强力辩解道:“话怎么能够这么说姚家强大了,你在这后宫不就站得更稳一些了吗?到时候,你自己做强做大,总比为他人做嫁衣裳,还得时时刻刻提心吊胆,别允了这家得罪了那家不是?”
姚知礼暗示道,目光灼灼。
一想到有一天,潘玉儿或许会成为这后宫之中至高无上的存在,而姚家也会成为大梁最为显贵的外戚,他就忍不住热血澎湃!
“你也知道了?”潘玉儿的目光陡然间锐利起来。
姚知礼连忙点头,一脸的兴奋,然而等看到潘玉儿阴沉下来的脸色时,顿时心头一凛,忙低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了!”潘玉儿咬牙暗恨,“就算是我有那个本事,也绝不会任由谣言在圣上的后宫流传的!”
她比任何人要都了解隆庆帝对于身下的宝座看得有多重,所以前世她才用心筹谋那么久,装出一副天真烂漫、倾心爱慕,除了隆庆帝之外,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态度,一步步地打消隆庆帝的戒备和疑虑,最终力挫所有的对手,凭借寒微的出身,硬将自己的亲子拱上皇位,成了人人敬畏的摄政太后。
现在皇宫中流传出这样的谣言来,只怕早就引起了隆庆帝的猜忌之心,她现在一脑门子烦恼着该怎么平息这件事情呢,姚知礼倒好,不帮忙也就算了,就为了那点子蝇头小利,竟然帮着别人一起来对付她!
“这件事情,或许是杨皇后的主意,也或许是宫中哪个看我不顺眼的宫妃故意流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离间我和圣上!”潘玉儿怒气冲冲,剜了姚知礼一眼。
姚知礼似乎是这才想明白其中的关节,顿时额上冷汗涔涔,忙抬手抹了一把,后怕道:“用心如此险恶,小人行径!小人行径!”
说罢,又连连忙言辞恳切地关切叮嘱潘玉儿:“那你可一定要小心了,千万别着了别人的道儿,和圣上离了心!要知道,家里人可一直都悬心着你呢!”
只怕是担心她失了隆庆帝的欢心,姚家难以借此牟利,甚至是因此而受到牵连吧。
姚知礼能够走到今天,连任国子监祭酒多年,门生故吏满天下,会连这点政治机敏都没有?
不过是贪图利益,故意不去深想,或者说是想通了却又故意装作不明白罢了。
说到底,在姚知礼的眼里,潘玉儿不过是个牟利的工具罢了,根本就无半分祖孙之情。
潘玉儿冷笑,对于姚知礼假惺惺的关心不屑一顾。
“说吧,你今日这么着急忙慌地来见我,到底为的是什么事情?”潘玉儿冷冷问道。
姚知礼这会儿哪里还敢再摆长辈的款儿,闻言连忙回应道:“是汾阳王传过来了信儿,说是让你趁着这股东风,帮忙盯着后宫的异动。”
“许诺呢?”潘玉儿直击要害。
姚知礼脸色微红,强压着心底的激动,回道:“说是让姚家进入圈子核心,不论是生意上的事情还是朝中之事。
除此之外,汾阳王还允诺,若是你有意于这后宫之位,他也定会鼎力相助,必然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这是拿后位相许了。
看来,汾阳王此次是势在必得啊!
那可就有意思了。
潘玉儿对于隆庆帝的皇后没有兴趣,她是要做皇后,但皇帝必须是萧稷!
若是姚家能够全方位地接触到汾阳王集团的核心,那有了她和姚家的全力相助,萧稷在这场角逐中的赢面就更大了。
到时候,她手执利器,不信萧稷不会为了宏图伟业而相信她,选择她。
到时候,她栽在冯淑嘉身上的跟头,尝到的屈辱,定然会让对方百倍千倍地偿还!
“那你可要想好了?”潘玉儿凉凉地一笑,“这可是高空走钢丝,搞不好非但不能左右逢源,反而会一脚踩空,粉身碎骨的!”
汾阳王所图甚大,可不仅仅为了自保而已。
姚知礼如何不知道这些,只是他犹豫不过一瞬,就被富贵迷了心和眼,低声坚定地说道:“又不是要做那等乱臣贼子,分一杯富贵羹罢了,姚家永远都效忠皇帝。”
至于谁是皇帝,那可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祭酒说了算了。
当了biao子还想立牌坊,这样的墙头草,潘玉儿前世做摄政太后时见的多了,闻言嗤笑一声,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你回去转告汾阳王,这可是诛九族的事情,想要咱们加入,甘心为他驱使,他总得拿出点诚意来不是?”潘玉儿冷然道,她可不会做赔本的生意。
第三百六十一章 及笄礼()
潘玉儿对于汾阳王有疑虑,姚知礼对于汾阳王同样不信任,闻言一拍即合,领命去了。
依旧是姚萍儿相送。
到了殿前的空地,姚知礼脚步一顿,停下来对姚萍儿低语道:“你如今得圣上青睐,好好把握,将来必然是做贵人的命。你是从姚家出来的人,有什么需要尽管明言,姚家对于你和玉儿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会全力相助的!”
汾阳王可跟他说了,隆庆帝重色,既然能对姚萍儿三番五次地临幸,可见是姚萍儿对他的胃口。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自然得好好把握。
有潘玉儿吊着隆庆帝的胃口,让他求而不得,夜不能寐,又有姚萍儿满足着隆庆帝的欲望,双管齐下,定能保姚家繁荣昌盛。
姚萍儿先是一愣一惊,生怕姚知礼会因为她抢先偷偷得了隆庆帝的临幸而生气责罚,等听到最后,顿时又心潮澎湃起来。
连忙俯身忙冲姚知礼行了大礼,姚萍儿激动地回道:“奴婢明白!多谢老大人重恩,奴婢定然会做牛做马竭尽忠诚,以报答姚家的大恩大德!”
姚知礼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受人恩惠该有的态度嘛!
哪像是潘玉儿,一面利用着姚家,一面还对他颐指气使,活像他是她的下属,欠她的一般。
潘玉儿说什么流言是别人用来陷害她的,她防不胜防,很是苦恼,可是他一想起方才再见潘玉儿时对方高高在上的态度和以往十分不同,可见是十分享受现在后宫人人争相巴结的局面,乐在其中。
哪里有姚萍儿可爱实在,心里想往上爬,就摆正自己的姿态,对施恩者恭敬虔诚。
姚知礼只觉得自己方才在潘玉儿身边受到的屈辱,如今终于在姚萍儿这里得到释放,心里重新轻快起来,脊背也挺得笔直。
“好好干。”姚知礼踌躇满志,低声嘱咐一句,“玉儿生性骄傲,最容不得别人折辱了她的面子,所以你和圣上这件事,可得仔细地瞒着,小心别泄露了出去,害了你自己。姚家虽然对你们一视同仁,然而毕竟不在宫中,鞭长莫及,你可得仔细地保护自己。”
隆庆帝如今虽然贪恋着姚萍儿的身子,可心中更加对潘玉儿充满了征服欲,若是潘玉儿真的发起火来,隆庆帝为了得到美人儿,定然不会对姚萍儿手软的。
即便是隆庆帝能够看着旧情,对姚萍儿私下里藏娇,可姚萍儿的前途可就毁了,就成了废子一枚,毫无用处。
对于无用之人,他从不浪费米粮养着。
姚萍儿却对于姚知礼这番推心置腹的叮嘱感激极了,连连施礼谢恩道:“多谢老大人!奴婢都记住了!定然不会让老大人为此而忧心费神的!”
大殿里,静真隔着镂花的门窗,看了看院子里低声细语的两人,悄悄退了回去,向早就等在内室潘玉儿回禀道:“姚老大人一直在院中和姚萍儿说话,不过隔的太远,听不甚清。只能看得到姚萍儿对着姚老大人连连施礼,十分感激的样子。”
潘玉儿对此毫不意外,冷笑道:“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且由着他们去吧!我倒要看看,这两人能够耍出什么花招来!”
左右不过是用姚萍儿的身体拴住隆庆帝,多方下手,以保住他姚家的繁华罢了。
静真恭肃垂目,没有借机挑拨。
该告诉潘玉儿和姚萍儿的,她早就分别对两人说了,至于后续如何发展,就不是她能够一力掌控的了。
潘玉儿的聪慧且多疑,说多错多,万一引起潘玉儿的猜忌和怀疑可就不妙了。
眼下她最重要的任务是保全自己,尽最大的努力留在这出云观,或者说是后宫之中,为萧稷及时传递消息。
前朝后宫这些乱七八糟的争斗,自然影响不到京城的人欢欢喜喜的迎接大年的到来。
爆竹声声辞旧岁,春风送暖入屠苏。
等到正月十五的花灯节一结束,一年也就走远了。
冯淑嘉的及笄之日,眨眼即至。
白氏早就做好了准备,正宾是李夫人,司者和赞者也都是从冯异旧部的女儿中挑选的,都是和冯淑嘉关系亲近的人。
及笄礼前两日,萧稷特地约见冯淑嘉,见面没说几句话,就将一支通体莹润无任何繁饰的白玉簪从怀里掏出,递给了冯淑嘉。
冯淑嘉自知这是消极给他准备的及笄礼物,也没有多推脱,伸手落落大方地接了过来。
绯红的脸颊上全是开心和羞涩。
及笄之年,又称许嫁之年。
看着眼前艳若桃李的冯淑嘉,萧稷心头涌动,下意识地抿了抿唇,低声道:“本来我母妃留有给未来儿媳妇的玉镯的,可惜那场兵乱和大火,将一切都焚毁了所以我只能把幸存的这支白玉簪,送给你做及笄的礼物”
萧稷声音低沉,满是遗憾,又哀痛。
冯淑嘉心里微微泛疼,仰头柔声安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终将会迎来美好!”
顿了顿,又垂下头来,低声细语道:“只要是你送我的,不论是什么,我都喜欢。”
这句宛如喁喁细语的话儿,就这样直直地钻进了萧稷的耳中,心里。
一时情难自已,萧稷抬手将眼前柔艳如春花的姑娘揽进自己的怀里,感谢上天的厚赐。
晚霞醉人,冯淑嘉抬手环住萧稷的眼神,将头埋在那温暖的胸膛里,只听见那强有力却微微慌乱的心跳。
柳元到得门外,正要抬手敲门,柳爷从旁边闪身出来,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