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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氏一愣,审视的看向他,除了震惊之外,亦是辩着他这话的用意和真假。
诚郡王苦笑了一下,道:“阿曦,你跟我一起去闽中可好,你以前不是说想出去走走吗?我们去闽中重新开始。”
“你不必怀疑我的用心。我这么做,一来想重新挽回你,二来也是我希望自己仍有可施展之地。燕王对我忌讳,我在京中再无前景,相反若是我将爵位传给亦祥,燕王有心发展海运,增添海军,用人之处甚多,我若去闽中,他反会给我更多机会。”
爵位让给亦祥,也是投诚之举。
韩氏看着他,好一阵,才出声问道:“那你母妃还有嘉惠呢?她们会允许你这么做?”
诚郡王道:“爵位传承之事,还轮不到她们置喙。至于嘉惠,我会安排几家人上门提亲,她选不选,那是她的事,再继续放纵她,才是真正对不起大哥。”
韩氏抿嘴,他的确有负于她,可是若是真计较起来,她负他的其实更多,他肯为她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出乎她的意料了,而且对于离开京城去闽中,甚至出海,她的确很是动心,她终究点了头。
延意三年初,诚郡王穆承良上折请辞郡王爵位,着诚郡王世子穆亦祥提前承爵,燕王代延意帝准奏,但爵位虽由世子承袭,穆承良亦保留郡王位虚衔,因为燕王又册封穆承良为大周海军正使,赴闽中出使沿海列国,为大周与周边海国建立外交,拓宽海运效力。
老诚郡王妃得知消息的时候,圣旨已经下达到了王府,任她在府中如何哭闹,怒斥儿子和儿媳,嘉惠郡主差点要自尽在诚郡王面前,但事情已成定局再不可更改。圣旨下达王府五日之后,诚郡王便带了郡王妃韩氏次子穆亦祾离开京城远赴闽中了。
诚郡王携妻子离开之日,以宓还亲自陪了外祖母韩老夫人在城外相送。
韩氏看着以宓目光复杂,她想说什么,却更觉得无话可说,难道拜托女儿照顾长子吗?所以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跪别了母亲韩老夫人便转身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扬起的飞尘,韩老夫人拍了拍以宓的手,道:“只盼着她在外面能更清明一些,你也不必怪她,只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成。”
以宓扶了韩老夫人,笑着“嗯”了声,道:“孙女一直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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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郡王让爵离京一事虽大,但这些时日朝中勋贵百官的焦点却并不在此事上,不过是议论了数日便也罢了,此时朝中热议的是另一件事,那便是小皇帝穆熙的婚事。
延意帝现已十四,先帝早在生前便已为延意帝定下婚约,便是当朝首辅杨卫的嫡长孙女杨静瑜为太子妃,着太子即延意帝年满十六成婚。
延意三年开年不久,薛太后便和燕王以及内阁大臣招呼了声,道陛下大婚之事非同小可,此时也当令钦天监推算佳日,好让礼部和内务府都早为陛下大婚作准备了。
另外大周历来有传统,太子大婚之前一般先迎两位良娣或良媛,陛下在为太子之时太过年幼,先帝未曾为其赐下良娣良媛,不若着礼部准备选秀事宜,在陛下大婚之前,先为陛下选上几位妃嫔入宫,以候后宫之主。
当然了,薛太后并非完全无脑,她说的这个还真的是大周历来的传统,当年淮宁公主的生母便是先于太子妃宋氏入太子府的良媛,她考虑到杨家可能会不悦,还亲自召了杨老夫人杨大夫人以及准皇后杨静瑜入宫作了一番安抚,道陛下虽会选秀,亦会先迎妃嫔入宫,但在陛下大婚之前绝对只会是摆设,不会威胁到杨静瑜的地位。
第62章()
延意三年初;薛太后提出要给延意帝选秀之后;又举办了数次宫宴;频频召各路勋贵和实权大臣之女或孙女入宫说话;那架势所谓的选秀竟不似是为了让薛家女入宫;竟是要动真格的挑大臣之女。
也是;此时薛家那原本说准备入宫为后的那位姑娘薛三姑娘现在可才只有十二岁;也太小了点,而那个排行第二的庶女薛二姑娘虽然因病拖了婚事,却是已经十九了;大的太大,小的太小,都不合适。
为此朝臣私下各种揣测之际;紧接着京中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三月初;南阳侯的侄子赵晞酒后与岭南都司都指挥使李邺的幼子李文廷为了一小寡妇争风吃醋,当街打死了李文延;当时赵晞的妻子魏国公之女韩氏已经有近九个月的身孕;在南阳侯府听闻此事后就受刺激过度;早产诞下了一个男婴。
另外;这李文延还有一个身份;他还是成淑大长公主的幼孙。
成淑大长公主是庆源帝和燕王的姑母,高宗皇帝的妹妹;不过这些年她并不住在京中,而是一直随了儿子李邺住在岭南。
以宓在王府中得知此事先惊后疑;按捺住当即去南阳侯府去看依玥的冲动;一面派了人去南阳候府问依玥的情况,一面就命人去京府衙门以及事发之地寻相关人等查探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情况未明,这个时候她若是急匆匆就跑去南阳侯府,怕是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南阳侯府和魏国公府素有来往,以宓幼时养在魏国公府,自幼就识得赵晞,不说他和依玥青梅竹马,对依玥的感情深厚,就是对他的性格和人品以宓也都是知道的,他怎么会做出为个小寡妇和人争风吃醋,还打死人?
打的还是岭南都司都指挥使的儿子,成淑大长公主的孙子?!
这事怎么看怎么有蹊跷。
以宓派出去的人回来之前,穆元祯就先回了府,他看以宓见到自己回来未有如往常般笑着迎接自己,而是少有的坐在椅子上皱眉似寻思着什么,便上前先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阿宓,可是在想着赵家二公子之事?这事并非赵二公子之过,是李文延当街调戏那女子,赵二公子看不过眼,踢了他一脚,谁知这李文延用药过度,这才暴毙身亡。”
“用药过度?所以此事很可能是人为的圈套了?”因一直这般想着,以宓直接就脱口问了出来。人,怎么可能踢一脚就死了?
“那么,京府会如何判这件案子?”说完眼睛黯了黯,这事牵扯甚多,自己现在这般问他,不过是为难他罢了。
穆元祯看着以宓顿了顿,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却不知该如何安抚。
这事明显是个圈套,李文延死的原因重点也不在赵晞的那一脚,可他的的确确是被赵晞踢死了。事情一出,李家和儿子留在京中的李大夫人便立即递了牌子入了宫找薛太后哭诉,定要赵晞以命偿命了。
岭南都司都指挥使李邺有三子两女,长子长女为原配林氏所出,次子为一姨娘所出,而这被打死的李文延为第三子,为继妻现如今的李大夫人温氏所出,温氏只一子一女,可以想见这李文延那就是他的命根子。
穆元祯握了以宓的手,道:“你放心,我会查出这背后之人,相信李指挥使不会太过苛责赵二公子的。”
以宓苦笑,那到底是自己儿子,李指挥使可能面上不会要求太过惩治赵晞,但心中到底会否怀恨在心就是另说了,尤其那是李大夫人的独子,李大夫人不可能会善甘罢休,还有成淑大长公主,那可是她的孙子。
以宓捏着穆元祯的手,低着头半晌,才低低道:“若是人为,那这背后之人目的是什么?冲的是南阳侯府,魏国公府,还是我们燕王府?是因为岭南都指挥使,还是因为成淑大长公主?”
“兼而有之吧,怕是过不了多久我姑母就会入京了。”穆元祯缓缓道,“阿宓,你让人去魏国公府和你表姐那边,让他们先稳住,此事魏国公府和南阳侯府闹得越大,对赵二公子越是不利。”
世人只会同情弱者,同情已死的那方,谁势大,反而会受到舆论的谴责,很多文官家族遇到这种事情,为了家族声誉,甚至会牺牲自家子弟,押着要求重判。
燕王猜得没错,此案过后不过月余,成淑大长公主就带了养在自己身边的孙女,李文延的胞妹李惜妍回京了,随同的还有李指挥使的长子李文功。
而此时赵晞还被关在京府衙门,案子至今未判。
其实京府已经查明,案情十分简单,就是李文延在当街调戏小寡妇之前,曾在花楼度夜,用助兴的药物过度,又一夜翻了几个姑娘,身体亏耗过度,结果被赵晞那么一踢,再撞到桌子角,晕了过去之后就一命呜呼,再没醒过来了。
看着这案子着实没什么可疑之处,甭管李文延吃了什么助兴药,之前有多荒唐,那是私德有亏,但赵晞是的的确确踢死了他,依律法来讲,不判处斩,也至少是要判流放的。
但哪怕李大夫人哭天抢地,京府顾虑着南阳侯府和燕王,也压着一直没敢判。
成淑大长公主回京之后就带着孙女先入宫见薛太后,薛太后见到大长公主就红了眼睛,她道:“姑母,原本姑母回京,哀家当设宴给姑母接风,奈何却,哀家再不便设宴,委屈姑母了,姑母您也要节哀顺变,保重身子。”
成淑大长公主嘴抿了抿,她规规矩矩的给薛太后行了礼,又让孙女给太后见礼,薛太后便唤了李惜妍到身边,道:“上次见到妍姐儿还是六年前,妍姐儿还是个小姑娘,现在竟是长得这般好了,像大长公主你,有我们皇家的品格气度。”
又褪了手上的镯子给李惜妍戴上,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嘘寒问暖,十分热情。
及至成淑大长公主问及孙子的案子,薛太后脸上现出十分难过的表情,道:“原本此案再明白不过,奈何那赵二公子的夫人是燕王妃的姐姐,姑母,您知道,陛下他还未亲政,朝政都是燕王把持着的”
说完她像是觉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似的,叹了口气,脸上重又露出了些笑来,对成淑大长公主道,“不过姑母放心,这案子清清楚楚,那赵晞当街行凶杀人,哪怕有人包庇得了一时,也包庇不了一世的。”
成淑大长公主沉着脸不出声,薛太后又转头伸手摸了摸因为说到自己兄长而目有泪意的李惜妍,柔声道,“好孩子,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律法定会给你兄长一个公道的。”
说着薛太后又安慰了李惜妍和成淑大长公主一番,最后像是为了岔开话题,就问成淑大长公主道,“说起来妍姐儿这孩子也有十五了,姑母可有给妍姐儿说了人家?妍姐儿这样好的人才,想来在岭南也少有人能配得上的。”
成淑大长公主怜爱得看了一眼孙女,道:“岭南地方偏僻,的确少有合适的人家,原本我此次回京也正是为了妍姐儿的婚事,谁知半路就收到了延哥儿过世的消息,倒是没心情也不合适再为妍姐儿相看了。”
薛太后就叹息道:“唉,这样好的孩子,姑母您可千万别耽误了她。”
想了想,又道,“想来因着她兄长的事,姑母府中也不得安宁,姑母若是肯,不若就让妍姐儿住到哀家这里来,一来哀家喜欢这孩子,想让她多陪陪哀家,二来姑母不好替她相看人家,但哀家这里却是常有诰命夫人们入宫的,妍姐儿久不在京中,哀家也好带她多见见这些夫人们,说不得就有合适的亲事也不一定。”
李惜妍刚待推说“因着兄长一事,臣女并无心说亲”,成淑大长公主却是先就应了下来,道:“多谢娘娘抬爱,娘娘不嫌她叨扰肯接她入宫是她的福气,那我就先带妍姐儿回家收拾收拾,过两天就将她送过来陪娘娘。”
薛太后听言顿时眼睛都笑弯了,拉着李惜妍的手愈加的亲热。
马车上,李惜妍有些忐忑不安的对自己祖母道:“祖母,您不是说,不是说手握实权的是燕王,太后和薛家不过是想拿我们家当枪使,就是父亲他都急信来说兄长他让我们不予追究兄长之事,祖母您说若是真的想要报仇,得到燕王的支持让燕王妃失宠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可是刚才为何却”
她母亲因为兄长的死伤心过度,因着报仇心切听了薛家的唆使,的确有想将自己送入宫为妃的意欲,可是却被祖母好一番训斥,如今却是为何要顺着那薛太后的意思?
成淑大长公主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她冷笑道:“以你的身份,为后亦不为过,薛后痴心妄想,竟想让你给那个病秧子为妃,你放心,祖母让你入宫,不过是做给人看的,如此才能一步一步逼着燕王娶你。”
岭南与闽地相邻,儿子镇守岭南,燕王欲扩增海军,发展海运,又欲收回闽王之权,得到自己儿子的支持就至关重要,想来他不会为了个女人就置大业与野心于不顾。
当然了这也是成淑大长公主权衡再三才下的决定,她先前也未尝没想过和薛后联手,尤其是自己的弟弟闽王还给了自己数封亲笔信“叙旧”,可她也不是傻子,孙子的死怕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所有相关的人,她一个也不想放过。
可李惜妍不明白这么多。
她咬着唇,不明白既然以自己的身份当得起皇后,却为何要去入燕王府为侧妃,虽然,她脑中闪过燕王高大的身影,脸就有些微微发烫,虽然她一点也不排斥这个主意,且,赵家害她兄长,官府却因为燕王妃包庇凶手,若没有了燕王妃,哪怕是淮宁公主,也什么都不是。
成淑大长公主回到公主府便让人替孙女收拾了衣物,翌日薛太后派人来接之时便让她入宫了,送走孙女不多时,便有下人来报,道是淮宁公主来访。
成淑大长公主讽刺得笑了笑,看,第一个上钩的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第63章()
深宫地底密道。
一番云雨之后;薛太后斜卧在闽王世子身上;手轻轻状若鱼儿游水般划走在他的胸…膛;媚眼如丝道:“世子;还是世子你的法子好;不过轻轻一拨拉;这鱼儿就自己游过来了。”
穆元祁听言就是一笑;低了头伸手摸了摸薛太后柔滑的脸颊,然后再顺着脸颊滑下去,一边就温言软语的哄道:“阿婵;我说过,你想要什么,我总是会尽心尽力满足你的。当年我没有机会;现在得偿所愿;总会如了你的意的。”
薛太后身子都软了半截,这几年来;她虽贵为太后;但除了宫中这小小的天地;外面的事就没有顺心如意过;可用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只越发的憋闷,还是和闽王世子搭上之后;她才觉得身心都舒泰了起来。
而穆元祁手指轻轻敲在薛太后的肌肤上,在她背后;她看不见的眼睛里那情…欲之下却又是另一番神色。
她只当他是为她出谋划策;却不知他真正的用意。
岭南和闽地相邻,燕王暗中增兵闽中,突围闽王府,闽王不备,现如今处处被动,若是能得岭南暗中支援,行事就要方便许多,可闽王数次和异母妹妹成淑大长公主“叙情”,奈何成淑大长公主不过是与他虚与委蛇,半点进展也没有,便只能用这个间接的法子离间燕王和李邺以及李家的关系了。
且前面又有薛太后和薛家挡着,燕王就算怀疑,也怀疑不到闽王府的头上。
穆元祁想着事,就听到薛太后突然又幽幽道:“世子,你说,我这里,若是有了你的孩子,可怎么办?”
她抓了他的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穆元祁的手微不可察的痉挛了一下,然后很快就自然的用情人的语调哄道:“放心,我们那样,你不会有孩子的。”
薛太后却没肯就此罢休,仍是缠着娇道:“若是万一有了呢?”
穆元祁一把搂住她,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看着她酡红的脸颊,水光无限的媚眼,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