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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他的话音,门外又进来一人,是个褐发蓝眼的年轻男子,也是个向导,模样十分俊秀,看见秦松,再看他手搭在别人的身上,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秦松身体一僵,没想到这人会和周玉臣一起过来,语气有些不自然道:“……迪恩,你怎么在这里?”
那位叫迪恩的向导冷哼一声道:“我不来,怎么知道你还有闲心来参加交流会?而且来塔里也不告诉我一声?”
秦松皱起眉道:“我来见我的一个好朋友。”
“我知道。”迪恩盯着桌上趴着的金发男人,“这位就是庄晏庄教授了吧?闻名不如见面。”
庄晏这时候终于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台球室里忽然多出来的几个人,只觉得吵得很,迪恩的目光再富有敌意,他也看不到,面无表情地又趴回了桌上,头侧枕着手臂,面朝栏杆,留给众人一个后脑勺。
周玉臣施施然抬手道:“二位有话可以到外面说。”
迪恩盯完后脑勺又盯秦松。秦松知道这人的脾气,不想他闹起来让场面不可收拾,便收手离开了庄晏身边,他看了眼周玉臣,神『色』中暗藏一丝冷意,对迪恩道:“你等等。”
他打开终端呼叫副官道:“把凯文带过来。”
周玉臣听见这个名字,挑挑眉对身边的副官低声道:“去把玉郎叫来。”
不一会儿凯文就匆匆过来了,肩膀上挂着松貂,手里还提着一盒给量子兽当口粮的马卡龙,台球室门外已经站了不少人,周玉臣亲自来参加交流会,光从大厅门口走进来就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凯文走到门外,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还以为教授出了什么事。
他急忙进了台球室,却见除了趴在桌上的教授,刚刚见过的秦少将,屋子里还站着另外几个人,其中一个尤其耀眼的男人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在新闻上见过许多次,陌生是因为——我滴乖乖,真人比照片还闪!
秦松道:“凯文,你老师喝醉了,你把他送回去休息吧。”
“哦,好的!”凯文回过神来,连忙答道。
周玉臣打量着凯文道:“凯文·布尔维尔?”
凯文愣了愣,下意识绷紧身体,点头道:“是!”
周玉臣『露』出一个微笑道:“你好。”
“您,您好,周玉臣上将……”凯文受宠若惊,结结巴巴道。
秦松最后看了庄晏一眼,心有不甘,想要再叮嘱凯文两句,却在迪恩的催促下不得不离开。
秦松两人出去,在门口的负责人察言观『色』,对门外驻足的人道:“没什么事了,大家请自便吧。”随即朝周玉臣弯弯腰,合上台球室的门。
偌大的台球室又只剩下三个人。
周玉臣看着趴在桌上的人的后脑勺,今天傍晚之后有一个紧急会议,本来都打算取消来这里的行程了,但一直到会议开始前,都没有吩咐副官这么做,反而是会议结束后立马赶了过来。
玉郎必须他亲自到场才能乖乖服管,不来不行——这是他给自己的理由。
周玉臣走到庄晏的身边,浅金『色』的后脑勺一动不动,他想到方才秦松的动作,也俯下身,伸手去碰庄晏的肩膀。
才刚碰到,庄晏就像不舒服似的,枕着胳膊的脸换了个方向,细软的浅金发丝擦过周玉臣的指节。这下他是面朝着周玉臣了。
周玉臣手停在那里,没有完全搭上去也没有缩回,注视着昏睡中的男人。庄晏的两颊烧出了两团红晕,让他又想起他觉醒那天,和此时很像,只是眉头没有因为难受而皱起,而肤『色』也在外面月光的映照下匀白,洁净,没有平时的过于苍白。
他发现庄晏平时给人的威严刻板的印象和年龄感,全是由于他的皱眉和眼神,一旦眼睛闭上,眉头不皱得那么厉害了,脸上白里透红,五官反而透出与他平时举止完全相反的稚气,几乎和外面那些二十岁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留意着这屋子还有一个局促的真正的年轻人。
凯文还老老实实在原地站着,有点紧张和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和庄晏,周玉臣随口问道:“布尔维尔先生,你多大年纪了?”其实凯文的资料他早就看过,只不过见凯文紧张,问几个问题让他舒缓情绪。
“我……十八了。”
“十八岁。”周玉臣点点头,“比玉郎还大两岁。”
“玉郎是……”
“我弟弟。”周玉臣解释道,“就是那天跟你一起受伤送医的学员。”
“那是您的弟弟?!”凯文没想到被自己害进医院的居然是帝国上将的胞弟,赶忙弯腰道:“真的非常抱歉,害得您的弟弟受伤……”
周玉臣正要宽慰他两句,台球室的门又被打开了,副官站在门口,一个面『色』不善的少年走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兴奋的阿拉斯加,一进门,就像有什么感应似的,直冲着凯文去了。
这么一只半人高的“猛兽”冲过来,凯文连连后退了几步。挂在他身上的松貂更是惊恐万分,尖叫着在凯文前胸后背上上下下,一下子就消失了。
阿拉斯加见松貂躲回主人的精神领域去了,失望地蹲坐起来,呜咽了两声,可怜巴巴地看着凯文,想要他再把那只小可爱放出来。
“美人!”面对如此给主人丢脸的量子兽,周玉郎恨不得把它暴打一顿关进精神领域去。阿拉斯加只得垂头丧气地回主人身边了。
“玉郎,这位就是布尔维尔先生。”周玉臣替他们相互介绍。少年直挺挺站着,脸『色』很臭,压根不接话。凯文干巴巴地说了句“你好”,气氛立刻变成尴尬的沉默。
周玉臣见状对凯文道:“可以请布尔维尔先生帮个忙吗?”
上将说“请”字,凯文更加无所适从,受宠若惊。一旁周玉郎见了,心里更是不屑。
“我有些要紧的事情要找庄先生谈。能不能请你……”周玉臣示意周玉郎,“在这里先照顾一下我弟弟,他『性』格莽撞,我怕他闹出事来。”
“哥!”周玉郎咬牙喊道。
“而我可以替你送庄先生回去。”周玉臣无视弟弟的抗议继续笑道。事实上他哪有什么要紧事跟庄晏谈的,这番说辞就是为了促成这两个小年轻彼此认识。
凯文挠挠后脑勺:“这……”
“很为难吗?”周玉臣嗓音低沉,自有令人信服的力量,“等我把庄先生送到宿舍,会给你发讯息的。”
凯文还是犹豫不决,对上将阁下他倒是不敢不放心,但是上将的这个弟弟……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有点可怕。
周玉郎在旁边咬牙又咬牙,终于在兄长的目光中压下心里的火气,挤出一个微笑道:“我第一次来‘塔’,请你多指教啊~~~”
凯文一震:“其实这里我也不熟,还是……”
“还是什么!”年纪比他小,个头却比他高的少年直接把他后背衣服一提,“走吧,我请你喝酒啊~”
然后凯文连挣扎都来不及就被拖走了。
周玉臣看着他们俩的背影道:“看来他们会相处得不错。”
门口的副官捏了把汗,阁下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剩下的就是那位趴在桌上人事不省的庄先生了。副官看过去,正想说就由我送庄先生回去吧——庄晏和上将的情敌关系在他们下属中早不是秘密了。
话还没说出口,却见上将已经自己在桌边将人扶了起来。男人这个时候倒是乖顺,被周玉臣揽着肩膀,扶着腰,额头抵着周玉臣的肩膀,因为笔挺的军装的触感并不舒服,还皱了皱眉。
副官张了张口,看着两人走出台球室,在交流会的人群中穿过,往大厅入口去。
两人走了不到一半,大厅里的很多人就都停止了交谈,看着十分瞩目的周玉臣上将,就这样抱着一个金发的、削瘦的、醉醺醺的向导,毫不避嫌地离开了。
“秦少将。”周玉臣道,“你和庄先生这是在?”
秦松笑道:“我和庄晏是老相识了,听说他觉醒了,我特地来看看他。”
庄晏已经又趴在桌子上了,秦松走过去,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道:“他喝醉了,别发酒疯冒犯了上将阁下,还是我带他回去吧。”说着便俯身要扶庄晏起来。不知是有意无意,他正好站在庄晏和周玉臣之间,挡住了周玉臣的视线。
周玉臣看着他搭在庄晏身上的手,淡淡道:“只怕秦少将还要招呼朋友,没有这个空闲。”
伴随着他的话音,门外又进来一人,是个褐发蓝眼的年轻男子,也是个向导,模样十分俊秀,看见秦松,再看他手搭在别人的身上,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秦松身体一僵,没想到这人会和周玉臣一起过来,语气有些不自然道:“……迪恩,你怎么在这里?”
那位叫迪恩的向导冷哼一声道:“我不来,怎么知道你还有闲心来参加交流会?而且来塔里也不告诉我一声?”
秦松皱起眉道:“我来见我的一个好朋友。”
第49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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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秀气的脸很快被一只纤细有力的手推开:“让开; 让我们和你哥说话。”
影像里的女子身形纤长; 军装笔挺,眉宇比起一般女人更多了几分英气,正是周玉臣的母亲; 帝国元帅克劳迪亚·布伦特:“玉臣。”
“妈妈。”
“玉郎的事,你和他谈得怎么样了?”
周玉臣摇摇头道:“他年纪还太小,考虑问题不成熟,又有些叛逆。”
“他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效仿你。”克劳迪亚皱起眉头。
她身边坐着周敦; 她的丈夫; 孩子们的父亲,同样是帝国元帅; 也是元帅中唯一一位向导。他和许多向导一样; 戴着银丝眼睛; 气质温润; 笑道:“小孩子嘛,玉郎年纪还小; 还有的历练呢,那个适配他的向导,我和你妈妈看了资料; 还不错,只是没见过本人; 还不能做最后的评判。”
周玉臣道:“我想等他离开塔以后; 亲自去和他见一面。”
“好啊。”周敦笑眯眯道; “我听说他就是庄泽儿子的学生; 这真是太巧了,到时候你可以跟师生两个一起见一面。”
克劳迪亚立即接过丈夫的话道:“没错,或许我们可以先和庄泽父子见一面。”
周玉臣微微皱眉,意识到父母可能没跟他商量就做了某件事:“你们已经和庄晏的父亲谈过了?”
周敦道:“你放心,毕竟你和庄晏匹配的事情关系到两家,我们也只是就这件事沟通一下。”
他比妻子更加细心,注意到周玉臣的称呼,微笑道:“已经叫名字了?看来你在和庄晏相处得不错。”
不错?没有比这更坏了。周玉臣道:“爸爸,庄晏对安道尔公国的海伦娜公主一片痴心,而海伦娜公主……”
“海伦娜公主对玉臣有意思。”周敦向没看过新闻的妻子解释道,克劳迪亚想起之前听过的只言片语的传闻:“庄氏是不是本来打算和安道尔皇室联姻?”
周玉臣点头,想到庄晏在大雨中指着他鼻子大骂的场景,道:“你们没看到他对我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
周敦笑出了声,克劳迪亚也觉得这真是个大巧合。周敦道:“这么说你们是情敌喽?那更好了,古中国有一位文学家说过,情敌的彼此想念,比情人的彼此想念还要多。”
“……”
玩笑归玩笑。克劳迪亚脸『色』重新端正起来道:“玉臣,我和你父亲都要求你认真考虑这桩婚事。”
周玉臣道:“这不是匹配就结合这么简单的事。”设想他和庄晏如果因为适配而联姻,不说庄晏对海伦娜公主如何一往情深,对他如何恨得咬牙切齿,再说这桩婚姻对庄氏和周氏的利益、两家的政见的影响,哪怕这场婚姻最后被促成了,那也一定充满了矛盾。
“我们不需要你考虑其他的事。”克劳迪亚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只希望你从自身考虑出发。”周敦跟着道。“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没有问题。”
“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问题。”克劳迪亚攥紧了椅子的扶手,盯着心爱的长子,“狂躁症,精神壁垒的退化,这是任何哨兵都避免不了的事。它就像一颗□□,就算你不在意它,它也时时刻刻悬在你父亲和我的心头。”
周玉臣不语。克劳迪亚看着他,她有着军人的骄傲、果断和内敛,她很少称赞自己的长子,但她的儿子成为如此强大的哨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对此心里一直引以为豪。直到她渐渐发现,儿子的强大,竟然成为他拒绝对家人以外的任何人敞开心扉的理由。
他不信任向导,拒绝任何向导进入他的精神领域。
“玉臣。”周敦语重心长,“放心地把你自己交给一个向导,交给你的伴侣,等你真正这么做了,你会发现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抗拒这件事。”
周玉臣道:“如果我真的要找一个伴侣,我也可以自己选择,用不着靠国家的机器。”
“你为什么那么抗拒匹配,抗拒向导?”克劳迪亚蹙眉,她知道儿子和她一样固执,因此更加着急,脱口而出道:“难道你还在为八年前那件事……”
周玉臣和母亲对视。
克劳迪亚头疼,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用手捂住额头。
周敦体贴地用手掌盖住她的手背,对周玉臣道:“你知道,决定你们匹配的是基因,机器只不过是手段。我可不相信什么你自己选择的鬼话,你快三十岁了,你有选择过任何人吗?既然你从来不选择,那么让数据为你选择是一样的。”
“更何况……”周敦道,“你和庄晏的适配度,你有仔细看过是多少吗? ”
“百分之九十三。”
医院的病房,庄晏面无表情地听着庄泽报出数据,目光只是虚虚地落在被面上。
庄泽道:“你和周玉臣匹配度这么高,周家人不会亏待你,也不会要求你更多。”
“联姻就是联姻,安道尔公国要的是贸易的份额。”庄晏嘲道,“周家两位元帅则想要他们的宝贝儿子能多活七十年。”
没有匹配到向导的哨兵即使有抑制剂,一般在五六十岁以后就会出现严重的狂躁症,能力退化,没有向导为他们疏导,建立精神壁垒的话,他们就会终日受到“噪音”干扰的痛苦,甚至有些哨兵会痛苦得尝试『自杀』,这样熬到七十岁,寿命就算走到终点了。这个时代,普通体质的人一般都能活到一百五十岁。
“无论周家是为了什么,你都不必再想着那个女人了。”庄泽冷冷道,“安道尔皇室已经和我谈过了,既然她主动想要悔婚,这件事婚前解决最好,省得我到时候还要为你们婚姻破裂收拾烂摊子。”
庄晏立刻道:“让我和海伦娜谈。”
“你还在做什么挣扎?”庄泽道,“我会让斯蒂文看着你进‘塔’,等你出塔,就安排你和周玉臣还有周家两位元帅见个面。”
庄晏牙齿都快咬碎了,庄泽因为海伦娜的事被他气个半死,这下终于能舒心了,说了句“你好自为之”就挂断了通讯。
斯蒂文在旁边那光板玩一个弱智游戏,等他们父子俩谈完了,凑过来道:“你……”他刚才查了查周玉臣的相关新闻,终于找到了庄晏对其咬牙切齿的理由。
庄晏没有理他,而是又打开终端,拨去了通讯。
斯蒂文看到上面“海伦娜”的名字,不由暗自叹气。
通讯依然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