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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有衙役将书信接过呈报给了顾云恒,顾云恒瞟了几眼,将书信放在了案桌上,沉声道:“你与江秉文可有婚约?”
景贞微微摇头,低声道:“并无婚约。”
顾云恒正色道:“既然没有婚约,也就是说,你二人只是私相授受。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即便这封信是江秉文亲笔所书,也证明不了什么。本王且问你,你既说江秉文诱骗了你,他骗了你什么?”
景贞脸色微红,似是难以启齿,终究还是说出了口:“他,他骗我说,会一辈子真心待我,我还怀了他的骨肉,后来父亲得知此事,逼我自尽雪耻,孩子,孩子也因落河小产了。”
顾云恒继续问道:“男女之间的情话,终究做不得数。本王问你,当初是在你不愿意的情况下,江秉文强迫你委身于他,才致使你有了身孕吗?你且如实说来。”
景贞羞红了脸,诺诺道:“民女不敢扯谎,当初是,是他提出来的要求,民女本欲拒绝,结果他力气甚大,民女敌不过他,只得半推半就的,做下了这等错事。”
顾云恒淡淡道:“也就是说,这件事,是你默许的,而且在行事过程中,你也没有任何反抗。既是两厢情愿,又何来诱骗一说。若真按你所言,古往今来,多少才子不曾风流,多少才子对佳人说过海誓山盟,许过天荒地老,这些话若都作数,只怕大牢里早就人满为患了。”
一直站在一旁听审的苏锦春有些听不下去了,大声道:“那依着王爷的意思,江秉文诱骗良家妇女,却在与景贞恩爱过后,不负责任,抛之不顾,致使景贞落河小产,这些都不用追究的吗?”
顾云恒冷冷瞧着苏锦春一眼,淡淡道:“锦春,江秉文不负责任的确是事实,但也不能因此判罪啊。景贞落河小产,是受了她父亲的逼迫,当时江秉文赴京赶考,与他有何干系。一个闺阁女子,不知检点,不守妇道,婚前与男人私相授受,还有了孩子,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又能怪得了谁。”
景贞闻言,脸上现出气恼之色,眼中也含了泪,半晌方道:“大人所言不错,若说江秉文负心薄情,不足量刑,民女也只得认了,怪只怪民女识人不明。可是有一件,江秉文亲手掐死民女丫环慧儿,还指使人到客栈谋害民女。杀人害命,这总算的上可以判刑的重罪了吧?”
苏锦春连忙开口道:“景贞说的对,杀人偿命,王爷为何还不下令将那江秉文缉拿归案。”
顾云恒瞟了苏锦春一眼,有些不满道:“锦春,是你审案,还是本王审案,本王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用你来指挥本王。”
苏锦春听了这话,脸上又些许的怒气,扭过头去,不发一言。
顾云恒又看向跪在堂下的景贞,沉声道:“景贞,你既说江秉文杀了你的丫环,派人害你性命,那你可有真凭实据?”
景贞想了想,只得如实道:“民女来到京城,便住在来福客栈,后来丫环出门帮民女打听江秉文的下落,一去不归。入夜时分,便有黑衣人闯进民女住的客房,企图将民女勒死,可能是想到民女已是必死之人了,便告知了民女,丫环已经遇害,江秉文派他杀了民女的实情。幸亏民女命大,逃出生天,否则可真要冤死了。”
顾云恒皱了皱眉,方道:“你说了这么半天,也只是一面之词。本王再问你,事发之时,客栈中可有人看见黑衣人出入你的房间,你可曾看出黑衣人有什么特征,再者,你既侥幸活命,客栈中可有人知道你被谋害之事?”
景贞微微摇头,低声道:“民女,民女活过来后,害怕极了,不敢再待在客栈,更不敢向任何人提及此事,生怕再被加害。于是便乔装打扮,装成乞丐模样,天还未明便从客栈后门离开了,至于客栈中是否有人知情,民女实在不知。”
顾云恒淡淡道:“也就是说,没有人证可以证明你在客栈遇害,而且那黑衣人潜进你房中,也没有落下什么有利的物证,是吗?”
景贞想了又想,只得点头道:“确实如此。”
顾云恒一拍惊堂木,沉声道:“本案证据不足,暂不能定案,退堂。”
一边说着,顾云恒已经站起身来。苏锦春听到这里,已经是气的脸色铁青,忍不住大声道:“王爷,你是不是大理寺卿,你不仅不为民做主,竟然刻意包庇江秉文。什么证据不足,简直是胡扯,若是铁证如山摆在眼前,还要你做什么。从升堂到现在,你连传唤江秉文都没有,就说江秉文无罪,你就是个昏官。”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寺正江行连忙走到苏锦春面前,低声道:“苏姑娘,你怎么能跟王爷如此讲话,你可知道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苏锦春毫不畏惧道:“江寺正没听清楚吗,那我再说一次,王爷,就是个昏官。”
顾云恒脸色发黑,厉声道:“苏锦春,别以为你救过本王,就可以在公堂上如此放肆。”
苏锦春迎上顾云恒凌厉的眼眸,冷声道:“是我放肆,还是王爷放肆。出了杀人的案子,涉及到朝廷官员,王爷不说派人调查取证,反而说证据不足,不能定案,然后就退堂。这件案子若是就这样不了了之,只怕普天之下的百姓都会认定堂堂大理寺,根本没有法度可言。只怕以后有地方贪官污吏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也不会来上告,因为他们知道,大理寺卿安王爷就是个昏官,告了也是白告。”
顾云恒嘴唇颤了几颤,最终长舒一口气,咬着牙道:“好啊,苏锦春,你有本事,你说本王是昏官,行,本王给你权力,本王让你去调查取证,只要你能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江秉文确实杀了人,江秉文也亲口承认了他杀人,本王必定依法查办,毫不姑息。”
苏锦春大声道:“我查就我查,王爷,希望你说话算话。”
第35章 心结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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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以来,苏锦春一方面在寻找各种证据,另一方面派了镖局的人暗中查访一些事情。听到镖局底下的兄弟们传来的消息,苏锦春怒不可遏,当即来到了沈府。
“公子,外面有一位姓苏的姑娘求见,说是来自安王府。”
听到仆从的传报,沈兰泽的眼神中闪出一丝亮光,旋即又黯淡下去,淡淡道:“不见,你就说我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仆从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不一会儿,沈兰泽听得院里吵吵嚷嚷的声音。紧接着,便见到苏锦春进了正屋,仆从在一旁慌忙解释道:“奴才说了公子抱病,不见客,可是这位姑娘不听,非要闯进来,奴才拦都拦不住。”
沈兰泽挥了挥手,淡淡道:“没你的事,你下去吧。”
等到仆从退下,苏锦春神色含怒,挥起右手狠狠的甩了沈兰泽一巴掌,沈兰泽的脸颊瞬间感到火辣辣的疼,连忙用手揉了揉,只听得苏锦春厉声道:“这一巴掌,我是替晓倩打的。”
沈兰泽嘴唇颤了几颤,却是苦笑道:“打的好,是我对不起晓倩。我就是个混蛋,从来没对晓倩有半分的真情,却惹她伤心,锦春,我该打,你打的好。”
苏锦春冷哼一声,紧接着左手一挥,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冷声道:“这一巴掌,我是替顾云恒打的。”
沈兰泽忍着疼,沉声道:“苏锦春,你替晓倩打我,我没意见。可是,我又没惹着云恒,你替他打我,又是什么意思?”
苏锦春长舒一口气,拉过凳子坐在了沈兰泽的对面,目光直视着沈兰泽,语气冰冷道:“你也好意思说,你没惹着顾云恒,那我问你,你和乐康是怎么回事?”
沈兰泽闻言,大惊失色,连忙起身关了房门,确认门外没人,才转身问道:“锦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苏锦春冷笑道:“你别忘了,我家是开镖局的,底下的兄弟们跟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接触,我若是让他们查清一个人的底细,倒也不难,只要发生过的事情,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沈兰泽急忙问道:“你都知道什么了?”
苏锦春冷冷道:“你做过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我起初被你的表面迷惑,还以为你是个正经男子,所以晓倩和你交往,我也没拦着。后来才慢慢觉出不对劲来,经过细细查访,才发现,你竟是如此肮脏的一个人,和那些贪财图利的小倌没什么两样。幸亏这些事,晓倩并不知道,若是知道你一早就辜负了她,只怕她杀了你的心都有。”
沈兰泽垂下了头,低声道:“你说的没错,是我对不起晓倩,我和她在一起时,就心存愧意,如今她和我分开,于我于她都好。”
苏锦春正色道:“沈兰泽,我明白告诉你,我替晓倩打你,不是因为你弃了她,而是因为你骗了她。我不会因为你好男色,而对你有一丝的偏见。我生气的是,你既然喜欢男人,为什么要装出一副正经君子的模样,来欺骗晓倩的感情。你把晓倩当成了什么?幸亏我查了出来,也还算你有点良心,和晓倩分了,若是晓倩稀里糊涂的跟了你,只怕这辈子就毁了。”
沈兰泽长叹一口气,眼里竟有泪珠滑落,缓缓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必要隐瞒了,其实,从一开始,我没想过伤害晓倩的。你大概已经知道了,我喜欢云恒。可是,我心里明白,我和他,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我只能逃避,我只能伪装成喜欢姑娘。我厌恨我的身份,我甚至希望,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小倌,那样,云恒把我养在他的府里,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说三道四。可惜,我不是小倌,朝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我和他若是传出那样的事,那就是一场狂风暴雨,我不能让他因为我受到伤害,所以,我必须这样做。”
苏锦春叹了口气,又道:“我不明白,你既然自始至终喜欢顾云恒,为什么又和乐康纠缠在一起,难道是因为,你知道不可能和顾云恒在一起,所以跟了乐康?乐康和你不清不楚,那是你的私事,我管不着。可你居然又勾搭晓倩,你也算世家公子?做的事简直像个混蛋。”
沈兰泽摇了摇头,看着苏锦春,苦笑道:“你探听的都是表面的消息,你可知我内心又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吗,你体会过那种绝望的滋味吗?你平时见我时,可能觉得我傻傻的,有些呆愣,其实那都是伪装,我在暗夜里,一个人哭过多少次,你知道吗?”
苏锦春有些愣住了,试探着问:“难道你是因为不能和顾云恒在一起,所以才哭的?”
沉默,沉默,苏锦春等了半晌,却见沈兰泽面色痛苦,眼中落泪,不发一言。
苏锦春拿出自己的手绢递了过去,沈兰泽怔了一下,最终还是拿了过来,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声音中却仍旧带着悲痛:“三年了,这些话放在我心里三年了,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今天既然你问了,我想,这些事情,除了你,估计再没有第二个人可说了。你先答应我一件事,今天我告诉你的这些话,你一个字都不能向顾云恒提起。”
苏锦春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沈兰泽目光锁定苏锦春,闪过一丝疑惑,沉声问道:“锦春,我不是个正常的男人,我好男色,我不喜欢姑娘,我还被乐康糟蹋过,你知道了这些,是不是觉得我这人特别恶心。”
苏锦春淡淡道:“没有,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纯粹的人。你用了糟蹋这个词,说明你并非自愿,你好男色,也很正常。我看过许多杂谈野史,断袖、龙阳见的多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刚才我也说了,我不会因为这个瞧不起你。若说我唯一看不起你的地方,就是你在明知道自己好男色的情况下,却勾搭晓倩。你要知道,如果一个姑娘,知道自己喜欢的男人有断袖之癖,她将会痛不欲生的。晓倩和你分了就算了,这些事情我不会让她知道。我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伤害别的姑娘了。”
沈兰泽点了点头,苦笑道:“从乐康回来之后,我就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永远也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忘,反而经时愈久,便愈加刻骨铭心。如果上天注定,我不能跟心爱之人在一起,我宁愿孤独终老,也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去伤害那些天真善良的好姑娘。”
第36章 往事不堪回首()
苏锦春看到沈兰泽难过的样子,也有些心有戚戚,叹了口气,方道:“说说吧,你和乐康,还有顾云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出来,我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你?”
沈兰泽眼中莹然,看着日影照进窗里,缓缓道:“那是三年前的事了。三年前,我父亲的一个门客,在父亲寿宴上随口赋诗一首,结果被有心人听去,上报了皇上,说是反诗。那位门客自然是被抓进天牢,受刑不过,便诬蔑说我父亲有谋反之心,他作那首诗是为了向父亲暗示忠心。父亲得知那人的招供,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一家老小为这无中生有的罪名受了牵连,又怕急于辩解,反倒落人口实,竟是无计可施。”
苏锦春撇了撇嘴,忍不住道:“亏了你爹还是个太傅,竟是连这点子事都摆不平,既是受了冤枉,就该跑到皇上面前陈诉冤情,畏畏缩缩的,躲在家里等着人来抓进大牢吗?”
沈兰泽叹了口气,继续道:“锦春,朝堂上的事,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皇上生性多疑,若是我父亲自己陈述冤情,只怕更惹皇上疑心,所以我父亲愁眉不展,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苏锦春试探着问道:“我明白了,你知道了这件事,很担心你父亲的安危,便去求了乐康?”
沈兰泽坦言道:“不错。说到底,也要感谢我这副俊俏的容貌,才能打动乐康。当时,乐康是辅国将军,甚得皇上器重,我思来想去,唯有他能在皇上面前说的上话。所以,我便瞒着父亲求到了他门上,希望他能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洗清我父亲的冤屈。”
苏锦春明白了大概,忖度着说:“他答应了,但是要求你和他****,是吗?”
沈兰泽有些羞愧的垂下了头,脸色通红,却又像是蒙受了耻辱一般,低声道:“你说的没错,我知道乐康好男色,也知道他不会白白帮我,必然会让我付出代价,但是我当时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如果我再不行动,父亲可能就有牢狱之灾,一家老小可能就会受到牵连。当时我特地换上一身水蓝色长衫,精心打扮过之后,便去了他府上,求他帮忙。”
苏锦春叹了口气,方道:“你这也算是无奈之举,既是一场交易,怎么到现在还纠缠不休?”
沈兰泽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啜泣着说:“也怪我当时太过主动。乐康得知我的来意,上下打量着我,连声赞我生的好看,并故意轻佻的问我,帮我的忙总不能白帮,总要给点什么好处才行啊。我心里一急,便说,把我自己给你行不行,然后我就,就主动吻上了他,再然后,他就把我拖进了卧房。为了救父亲,我只能讨他欢心,所以,所以主动脱了衣衫,在他身下承,承欢。”
沈兰泽说到最后一句话,声音已经是压到最低,同时脸色更红,似乎是感到极大的羞耻。
苏锦春听了这话,不知怎的,心里竟如翻江滚浪一般,缓了半天才勉强平静下来。轻声问道:“后来你父亲没有受到牵连,这件事情就算是完了,怎么你,你还和乐康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