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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掀了掀唇角,举手轻轻掩过脸孔,手掌移开后露出的是与楚墨神似的丽颜,唇边逸出亲昵的笑意,说道:“我救了你,你不跟我道谢吗?”
宁雨嫣说着收手停下,现在楚墨的伤虽然已经被她治愈了七成,但在没有最后打通周身的经脉时,别说凝聚法力,就是连手指都动不了一下。
“墨儿现在这个模样忒是诱人,若我真的是个男子,只怕早就把持不住了。”宁雨嫣用手指轻轻划过楚墨清丽的脸旁,并一路向下滑去。
楚墨的脸色转寒,在她认为宁雨嫣会进一步羞辱自己时,宁雨嫣却将她扶起,并悉心的帮楚墨把衣物一件一件的穿戴好。
楚墨把握不到宁雨嫣的用意,不禁有些暗恼道:“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是觉得你很有趣,想好好研究研究。”宁雨嫣笑意不减地继续说道:“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发现。”
“我是不会领你情的。”楚墨嗤笑一声。
“你不需要领情。”宁雨嫣秀眉微挑,摇摇头,在将楚墨中衣的衣带系好后,右手的食指轻轻一点楚墨的胸口。
楚墨只觉得体内突然升起一抹奇异的悸动,愕然问道:“你做了什么?”
宁雨嫣用手指挑起楚墨的下颌,审视着那张冷若冰霜的丽颜,笑道:“只是在你体内注入一股妖力,日后无论你在哪里,我都找得到你。”
楚墨闻言一怔,随即扯出一抹笑意,便如春雪初融,晨曦破云,使人不由神驰目眩,不知是否因受体内妖力所惑,那抹浅笑明媚诡艳,瞬间流转出如妖精般的蛊魅,连宁雨嫣看了都不禁为之神夺。
楚墨声如珠珞,淡然说道:“今日你不杀我,日后你我再见之时,便是我杀你之日。”
听到这充满恫吓意味的语句,宁雨嫣只是柳眉一挑,随即笑道:“你这恐吓是想引诱我现在杀了你吗?”
“有何不可?”楚墨冷冷的勾唇一笑,仿佛谈论的是别人的性命一般。
“我很奇怪,一个看起来如此冷漠的人,连对自己的性命都可以冷酷到残忍,为何会去做一个除魔卫道的除妖师?我实在是很难把你跟那些自诩正义侠士的灵界人士联系在一起。”宁雨嫣将手放在楚墨胸口,螓首轻侧,露出微微的困扰。
这些天她已经把楚墨的身世和经历探听得一清二楚,知道的越多对楚墨便越加好奇,以她的性格和修为应该避出尘世,独自找一个隐秘之处出世修行,不适合纠缠于红尘中这些纷纷扰扰。明明是个如此冷漠孤傲的人,为何仿佛认命一般地顺从着周围人为她安排好的一切,乖巧得没有一丝反抗与叛逆。
楚墨望着宁雨嫣蛊惑的笑容,惊觉对方的眼眸中闪现着邪魅之光,感觉到她正用妖力控制着自己的意识,虽然极力挣扎,但伤重而无法力护身的楚墨没多久便昏昏沉沉起来,眼中的灵光也随之黯淡下来,唇角模糊的逸出两个字:“赎罪……”
“赎罪?”对于楚墨的回答,宁雨嫣只觉错愕,玩味地在口中默念了几遍,突然,她神情一顿。在楚墨还未反应过来时,宁雨嫣已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在楚墨身上,随后旋身飘上房顶。
不多时,门外响起轻巧的脚步声,是殷若梅。
不知道殷若梅的来意究竟为何,脑际的昏沉感觉还未散尽,楚墨无力地闭上双眼,静静地躺在床上。
“先生?”门外传来殷若梅的低唤声,她唤了两声,见房内无人应答,便轻轻推开房门。
楚墨听着殷若梅的脚步声缓缓来到自己的床边,虽然她没有睁开眼睛,但楚墨仍从殷若梅过于急促的呼吸声中听得出来她此刻非常的紧张。
殷若梅不知道为什么那位给楚墨医治的先生竟不在房中,当她看到楚墨安静的睡颜后,就如同被钉在地上一般,直直地瞪视着,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半晌之后她猛地回过神儿来,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条绳索,蹑手蹑脚地绕过楚墨纤细修长的脖颈。
在殷若梅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紧张到极点的神经时,楚墨平静地说道:“手抖得这样厉害,还想杀人。”
“啊!”殷若梅给吓得一声惊叫,手中的绳索随之掉落。
楚墨睁开眼睛,冷冷地望着殷若梅,沉静的脸旁上没有一丝表情。
“不要!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殷若梅用双手捣住自己的嘴,惊恐地摇头。
“当初你是否也这样杀了我的母亲呢?”楚墨冷冷地问道。
“不,不!……这都要怪她!”殷若梅的神情渐渐狰狞,积压在心底的往事过于沉重,如同溃烂的伤口,轻轻一触便流出了恶臭的浓汁。
殷若梅口中念念有词地咒骂着:“她为什么要跟我争!她是我最信任的孪生妹妹啊……他明明喜欢的是我,不然怎会柔声细语地与我说话,怎会在月下为我拂琴……为什么,为什么见到那个小贱人后就变了,为什么他们俩会走到一起!……我好恨,好恨!我不能原谅她,所以我用这双手在她的保胎药中下了红花,让她因早产流血而死……”殷若梅望着自己的双手,近乎疯狂地笑道:“可笑她临终前还将女儿托付给我,让我代替她好好照顾女儿和相公……呸!她也配!”接着又喃喃道:“本以为我俩长得很像,我又戴了他送给小贱人的墨烟玉,他那么多年没见过我一定分不清的……结果,结果他却从未碰过我,他都知道,他知道了一切,哈哈哈哈哈……”
楚墨望着歇斯底里的殷若梅,用漠然的眼光静静地望着时而哭时而笑的杀母仇人,心里忽然涌起无尽的倦意,一丝莫名的酸楚最后化作一抹悲怜映于眼底,不知为何,她恨不起来这个女人。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望着我,跟他看我时一样的表情,你们可以恨我,可以诅咒我,但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殷若梅几近疯狂地冲到楚墨身边,伸手狠狠地掐住楚墨的脖子。
楚墨不能动,所以她无法挣脱,只能任由这个自己喊了十三年娘亲的女人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在意识即将被黑暗吞没之前,屋外响起了嘈杂的声响,显然是守夜的仆人发现了这里的动静。
当人们冲进楚墨的房间时,见到的正是殷若梅发疯般掐住楚墨脖子的场景,仆人们惊恐万分地将殷若梅拉开,之后赶忙向楚诺等人通报。
楚墨昏过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幕就是仆人们奔走呼喊的混乱场景和殷若梅充血赤红的双眼。
第六章 祸事再起()
自那一夜后,殷若梅疯了,而宁雨嫣也没有了踪影。
当楚墨再次醒来时已是三天后,她的内伤已经痊愈,身体恢复如常,她知道定是宁雨嫣在这最后的三日中悄悄地为自己医治了残余的内伤。
楚墨坐在铜镜前,任由香儿为她梳理着头发,静静地望着自己映在镜中的模样,脖子上那道淤痕仍然清晰可见。
“小姐,您没事吧?大夫说了,少夫人只是因为过于担心您的病情一时气血攻心才会失去理智,只要悉心调养就会慢慢恢复的。”香儿望着安静得像一尊搪瓷人偶的楚墨,低声说着连自己听来都是无法相信的安抚。只要每当她记起殷若梅掐住楚墨脖子的那恐怖一幕便会不自觉地战栗。
自楚墨醒来后变得更加不爱说话,楚家人只道她是受了殷若梅的刺激,都不敢打扰她,任由她在自己的小院中静养。
在一个飘雨的夜晚,楚墨独自来到竹院,坐在竹林深处的池塘边上,默默地望着雨水洒落水面激起的涟漪,听着竹叶在细雨中沙沙做响的声音。
远处传来两名打扫房间的丫鬟的交谈声。
“听说小姐醒啦?”
“是啊,都醒了五六天了。”
“哎呀,那么美的一个人儿,少夫人竟然下得去手。”
“嘿,你知道什么呀,他们都说啊……”
“说什么?”
“他们都说小姐是荷花妖变的,你说这世间能有美到那种程度的人吗。听说荷花大会那日小姐突然从马车中飞到湖中央,站在柔软的荷叶上却如履平地,普通人能有那种本领吗。还有啊,自那日荷花大会后,不少见过小姐的年轻公子都被她迷得失去了心窍。”
“啊,竟有这事!”
“是啊,这都是真的,听说当日知府的大公子见到小姐后便得了失心疯,终日念叨着小姐的名字,知府大人想尽了各种方法,据说后来连和尚道士都请来做法了,仍是没能让公子恢复心志。”
“真的假的!”
“哼,你看着吧。前天我上街买菜时刚好碰到了知府府上的仆人小六,听他说,知府正准备来我们楚府提亲呢,希望能把小姐娶过门,治好儿子的相思病。”
“不会吧,小姐还没满十四岁呢!”
“是啊,才十三岁的年纪就已经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若是及笈之后不晓得会是怎样,只怕皇帝老爷见了也得被她迷住。”
“给你这么一说倒是怪吓人的。回想起来也是,小姐的脾气那么古怪,为人冷冰冰的,楚府上下对她这么好,也不见她对谁笑过,说不定真是妖。”
“嘿嘿,连亲生母亲都容不下她,她不是妖是什么。”
“哎呀,我以后再也不敢去偷看小姐了。”
“哈哈哈,小心她把你这个小丫头的魂儿也勾了去。”
“你才是呢,每次见了小姐都看得目瞪口呆的还不是你!”
正在两个小丫鬟打打闹闹之时,竹院的门口传来了楚天逸的喝止声:“你们两个闹什么呢!”
“啊!大少爷!”两人吓得连忙站直身体,垂下头。
“你们不好好打扫房间在这里打打闹闹成何体统!”楚天逸训斥一句后,问道:“听说小姐在竹院中小坐,你们可见到了?”
在两人做答之前,楚墨盈盈起身,走出竹林来到楚天逸的身前,低应道:“大堂兄,我在这里。”
“小……小姐!”两个丫鬟见到楚墨后吓得双腿一软齐齐跪倒,显然是想到了刚才两人的谈话已经一字不漏地落入了楚墨的耳中。
“你们这是怎么了?”楚天逸诧异地看着两个丫鬟。
“起来吧。”楚墨清冷的眼波掠过已经面无血色的两个丫鬟,平静无波地吩咐道。
“是!”两个丫鬟被楚墨如霜似雪的目光刺得一个机灵,此时如获得皇恩大赦般慌忙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院门。
“这两个丫头怎么了?”楚天逸奇怪地望着落荒而逃的两个丫鬟。
楚墨摇了摇头,问道:“大堂兄,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奶奶和父亲他们让你过去,要跟你商量些事情。”楚天逸收回目光,望向楚墨被雨水打湿的发和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急道:“你大病初愈,怎么能淋雨,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不碍事,我们走吧。”楚墨抹去脸上冰凉的雨水转身向院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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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中,除了被锁在阁楼中已经疯掉的殷若梅外,以老夫人为首的楚家成员全都到齐了。
老夫人安书华望着楚墨沉静的丽颜,低低地长叹了一声后,开口道:“今天我们收到了知府大人的聘书,他派人上门来为他的长公子跟墨儿提亲了。”
“啊,什么!墨儿妹妹都还未及笈啊!”楚天逸惊愕地望向老夫人。
除了安书华和楚诺外,楚家所有人都为听到的消息震惊万分。
“知府大人的公子自那日在荷花大会上见过墨儿一面后,便一直念念不忘,知府大人说墨儿与他们家有缘,想要先与我们定下这门亲事,待到墨儿及笈时再正式迎娶。”楚诺揉揉眉心,有些疲倦的说道。
“我听说知府大人的长公子为墨儿得了失心疯,知府这才迫不得已想要迎娶妹妹。不行,我们怎么能让墨儿嫁个痴子!”楚雨宁激烈地出言抗议。
“宁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楚凡厉声训斥儿子。
楚墨淡淡地瞟了楚凡一眼,楚凡神情一窒,显然是想起了那晚自己与殷若梅偷情时被楚墨撞见的场景,刹时脸如死灰,这几天他一直忧心着楚墨哪天会把这事捅出去,到时候别说他是楚家的庶子,便是嫡亲长子,做出如此*苟且之事,怕也是要给赶出家门的。
“大家用得着这么烦恼吗,能与知府结上亲,那是天大的好事啊,我们家墨儿有福了。”楚兰讪讪地摆手笑道。
“姑母!”楚天遥不无责怪地看向楚兰,楚家上下都知道知府是迫于无奈才向楚家提亲的,若不是长公子思念楚墨成疾,府台大人才不屑于跟楚家攀亲呢。
“墨儿,你是怎么想的?”大夫人姬韶华有些无奈地望向楚墨。
“全凭各位长辈做主。”楚墨淡淡地应道,仿佛事不关己一般。
“墨儿,你……”楚天逸错愕地望着楚墨,没想到她竟一点也不反驳。
“妹妹,你可要想清楚啊!”楚雨宁激动地站起身,向着楚墨直摇头。
“够了!”老夫人猛地一拍桌案,皱着眉头环视过几名小辈,严厉地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们,墨儿只是你们的妹妹,不要存有其他非分之想。”
楚天逸等人顿时迥然呆怔,惶恐地看了眼脸现怒色的老夫人后,又望望一直波澜不惊神色如常的楚墨,纷纷颓然垂头。
老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后,沉声说道:“我决定了,明日就回复知府大人,我们楚家同意这门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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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楚墨的生活再次恢复平静,每日在自己的小院中继续着往日的清修,自楚墨与知府的长公子定下这门亲事后,楚家的几名小辈在父母的督管下,都刻意地躲避楚墨,尽量不与她见面,而楚墨也乐得清静,踏出院门的时间变得更少,最后索性连晚饭也改为在自己的小院中独用。楚家人虽然无奈,但碍于种种缘由,便也任由她独自深居在那方院墙中。楚府终于回归了往日的沉寂,却也少了昔时的欢闹。
自婚事定妥后,在两家老人的默许下,知府的长公子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楚府探望楚墨,当他第一眼见到安静地坐在院中读书的楚墨后,便再也移不开目光,就那样痴痴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追随着楚墨,不言不语地守了楚墨近一整天,此后的每个月他都会来楚府看望楚墨一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病情渐渐好转,最后终于痊愈,只是对楚墨的眷恋程度变得有增无减。
平静安逸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转眼间,秋至,冬去,春又来,当满院的梨花竞相开放之时,楚墨在自己的小院中平静地度过了她十四岁的生辰。
因为与杭州知府结为了亲家,楚家的买卖得到了官府的顶力支持,是以在这半年多来,楚诺的买卖越做越大,而楚天逸也不得不随着父亲四处奔走,照顾家中的生意。
入春以来楚诺变得更加忙碌,因为今年楚家将与*的造船世家,岭南慕容家谈一宗木材交易的大买卖,如果能与慕容家谈拢这单生意,那楚家将翻身跃跻为苏杭一带最大的木材经销商。为了这宗买卖,楚诺可谓是绞尽了脑汁,几经周折后,有幸邀请到了慕容家的长公子慕容铎到家中做客,商谈生意。
为了招待好这位贵客,楚家上下真是废尽心思,还特意把杭州城最有名的厨子请到了家中烹制茶宴。
晚宴在楚家精心布置过的花园中举行,因为近半年多来楚家的生意越做越红火,家底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