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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谢涵一听这话忙拍了拍自己的头。
她居然把杜郎中忘了,在顾家她只看到了周太医,幽州来的那几个郎中都没瞧见,也不知到底是放回去了还是被关起来了。
说起来从昨儿下午进京到现在其实才不过短短的一天时间,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以致于的脑子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怎么啦?”张氏问,她现在是受不了一点的惊吓了。
“上次大姐夫的祖父跟着我外祖父一起回了京城,我忘了问问他们人现在在哪里。”
谢涵本来想瞒着,可继而一想,听外祖父的意思他并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应该会放过那几个郎中。
张氏听了倒没有往心里去,她并不清楚顾家和杜家的恩怨,以为杜郎中不过是跟着来替人看病的郎中,顾老头没了,那些郎中自然也就该回去了。
不过因着这件事一打岔,谢涵和张氏的心情倒是好了些许,新月弯月也松了一口气。
次日,谢涵带着谢耕田再次进了顾家,到顾家第一件事便是找顾铄打听杜郎中的下落。
顾铄的反应和谢涵一样,也是因为忙所以忘了他们,不过他倒是告诉了谢涵,那些人都在外院养着。
说完,顾铄果真去找顾琰商量那几个郎中的问题,这一次顾琰倒是出乎意料地好说话,很痛快地答应放人,而且一人还封了一百两银子的辛苦费。
于是,做完客祭之后,谢涵把杜郎中带回了家,她还有不少疑问呢。
“老先生,我希望你能跟我说句实话,我外祖父究竟是什么病?”
谢涵这段时间一直在翻医书,也回忆了不少自己看过的医书,她总觉得顾霖的病很蹊跷。
上一世他也是去了幽州之后病没的,而且比这拖的时间还短,说是中毒吧,谢涵找不到中毒的症状,说是偏枯吧,好像又不全对,偏枯的人基本半边身子不能动,可顾霖是全身关节肿痛,这点倒是跟痹症相似,可痹症不应该是突然发病吧?而且痹症也不会走这么快吧?
“说实在的,我也没有参透他的病因,说是痹症吧,又不完全像,痹症的话应该可以针灸缓解的,绝对不会这么快。”杜郎中摇了摇头。
他们几个郎中都束手无策,到京城后,见过太医,太医也没找出真正的病因,只好按照痹症给治,谁知还是不中用。
“会不会有一种神秘的药,让人吃下去会不知不觉变成这种症状或者是干脆引发这种病因?”谢涵问。
她也是结合自己的经历问出来的,因为她清楚地记得杜郎中说过她体内的毒本来已经清除得差不多,元气也基本恢复了,可因为碰上了一个庸医给开的药,把她的陈年旧病又重新勾起来。
“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目前没找到对症的药,而且我也不清楚他以前有什么旧疾,再说这种事情是不能轻易说出来的,否则会连累到很多人。”杜郎中正色警告了谢涵。
那种情形下,连太医院的太医都不敢说实话,他们几个小郎中就更不敢吱声了。
倒是谢涵突然想起来一个人,要是明远大师在就好了,明远大师的医术高超,说不定可以帮她解开这个谜团。
可惜,不知明远大师究竟去哪里云游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买猪看圈()
顾霖的丧事办得很隆重,朱栩在接到报丧的第一时间便亲自赶往顾家吊丧,随后京城的这些世家都纷纷上门了,场面比当年的谢纾不知还要热闹多少倍。
而从入殓到出殡的这十一天,谢涵每天都会过去一趟,在顾霖的灵柩前跪着烧点纸钱便离开。
不知是不是因为每日里来往的人不断,这十一天顾家的人并没有刁难谢涵,除了沈岚会时不时地给谢涵甩一下脸色,可也很快被顾瑜管制住了。
顾霖下葬后的第四天,谢涵再次带着张氏再次进了顾家,这一次她们是来辞行的,顺便把胡婆子还给顾琰。
秦氏托病没有出来见人,出面接待她们的是朱氏和王氏,朱氏早就看谢涵碍眼了,要依她的意思巴不得和谢涵老死不相往来才好,所以听见谢涵说要回乡下去忙满口应承。
而且为了让谢涵死心和安心,朱氏还把顾霖临终时说的话告诉了谢涵,那就是顾家不得强迫谢涵进门。
“你外祖父说了,以后各过各的,你呢,以后若是有机会来京城就进来看看你外祖母和几位舅舅,也是做亲戚的意思,别的,你外祖父说了不强求你。”
谢涵一听朱氏在“各过各的”几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便明白了朱氏的意思,不就是不相往来吗?
她也求之不得呢!
“大舅娘放心,我会留在乡下好好陪着我祖母他们,我祖母也一年年年纪大了,不适合奔波。还有,外祖母和几位舅舅那就请两位舅娘代辞了,就说涵姐儿多谢大家的照拂,涵姐儿记在心里了,涵姐儿会为大家祈福的。”
场面话谁不会说?
顾家之于谢涵,谢涵之于顾家,本就是相看两相厌,如今唯一一个对她稍微有点亲情的人也走了,顾家更没有值得她惦念的人了。
虽然谢涵并不清楚顾霖最终是因为什么缘故放弃了那笔财富,可他毕竟是放弃了,这对谢涵来说就够了,别的,她也从没有指着过顾家。
朱氏听了谢涵软中带硬的话更是恨得牙根痒痒的,也不知这臭丫头到底凭什么傲气,居然连顾家世子夫人的位置都看不上。
而经过这次打击,顾铄明显消沉了不少,毕竟那天在场的人太多,他就这么被一个无父无母无根无基的扫把星拒绝了,传出去不得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想到这,朱氏连老爷子也恨上了。
临走临走还非要办这么一件糊涂事,也不给人留个好念想。
张氏看出了朱氏的不虞,想了想,道:“孩子她大舅娘,我们乡下有一句老话,虽然有点糙,可理不糙,都说买猪看圈,你看,我们家本来就是地道的庄户人家,跟你们这些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委实也不配,所以啊,你也就别恨我们那天狠心拒绝了你们,这事啊,还真不怪我孙女,是老婆子我自己的意思,我们呀,真的高攀不起。”
朱氏没有压根就没细琢磨这话,一听什么猪什么圈的本能地就不喜,再说她连猪都没有见过,哪里知道圈是什么东西,故而拧了拧眉头,不耐烦地端起了茶碗送客。
待张氏和谢涵祖孙两个出了门,王氏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朱氏问道:“大嫂,方才亲家老太太那句‘买猪看圈’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氏抬起眼皮子夹了她一眼,“弟妹觉得我像是听过这种话的人?”
“嗐,嫂子别多心,我就是没听过觉得新鲜问问,你说这老太太也真有意思,为了不让涵姐儿进我们顾家的门,竟然把他们家比作猪圈,把涵姐儿比作猪,啧啧。”
王氏一边说一边笑着摇头,说完,没等朱氏回答,又瞪大了眼睛凑过去,“不对啊,大嫂,明明是她不想要我们铄哥儿,她该不是说铄哥儿是猪,我们顾家是猪圈吧?”
王氏的话音一落,朱氏的脸瞬间红了,旁边的一个婆子见此忙劝道:“二太太有所不知,这买猪看圈后面还有一句话,叫娶媳看娘,方才亲家老太太的意思是说谢姑娘出身低,配不上我们大公子。”
“哦,原来是这样,买猪看圈,娶媳看娘,娶媳看娘,不对啊,这涵姐儿她娘不还是我们顾家人吗?这不还是说我们顾家是圈吗?”王氏拍手道。
朱氏听了这话忍无可忍,“啪”地一声把手里的茶杯放到了几上,怒嗔道:“二弟妹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无知村妇说的粗话脏话也值得你去推敲分析,也不怕自贬了身份?”
王氏一听这话忙站了起来,“大嫂不爱听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我就是好奇白问问。”
说完,也不等朱氏回复,王氏转过身子往外走,出了门拐过弯,这才摸着自己的肚子弯腰大笑起来。
同样的,出了顾家大门,谢涵也拉着张氏问起了这话的意思,她也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话。
虽没见过猪圈是什么样子,可她见过猪,因为每年过年张氏都要杀两头猪,一头留着他们自己吃,一头送给谢涵这边,往雪地里一埋,能吃一两个月呢。
“笨蛋,买猪看圈的意思是这猪圈干净出来的猪才会干净,脏兮兮的猪圈出来的猪能是好猪吗?”新月伸手戳了一下谢涵的额头。
她和弯月两个跟着谢涵一起出门,不过却没进顾家,一直在马车里候着,打算等谢涵出来后去街里逛逛,买点年货回家。
“啊,这样的话祖母岂不是把顾家比作了猪圈?”谢涵明白过味来了。
“比就比呗,你以为他们家是什么好干净的地方,别看他们一个个走出来人魔狗样的,实际上谁不是一肚子的坏水?”新月亲眼见过顾铄、沈岚、顾钰等人训斥谢涵,对顾家人没有一个好印象。
“什么呀,你们多想了,人祖母的意思是把我们谢家比作圈,把小妹比作猪,因为后面还有一句话,叫娶媳看娘。”弯月说完抿嘴一笑。
谢涵一听也学新月去咯吱弯月,姐妹三个在马车上闹了起来。
第三百八十 三章、念头()
从京城回到乡下,谢涵思虑再三,并没有去幽州府城,而是留在了村子里。
说起来这一趟他们从京城回来也遭了些罪,因为怕碰上匪徒,他们一行都是住的驿站,如果有路过的官员或差役去下一个城镇或驿站办事,他们就搭伴跟着人家走一段,如果没有搭上伴,他们就在驿站多停留一天。
好在这一路驿站的驿丞都认识谢涵了,谢涵又是自己交食宿车马费,驿丞们倒也没为难他们。
只是这样一来,原本正常五六天能到的行程谢涵花了十天,进家已经是十一月初九了。
也就是说没几天就该冬至了,她得去祭拜父母,冬至过后没多久又该进入腊月了,而祖父早就说过,过年必须得回乡下来团聚,因此,她也就懒得折腾了,干脆留在了乡下。
冬闲的日子其实也好打发,每天往炕上一偎,或是看会书或是做会针线或是和新月弯月两个说笑嬉闹或是抱着谢澜玩,总之,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高升是腊月初十回来的,这一趟扬州之行收获颇丰,正值严寒,又临近年底,带去的皮毛都卖了一个高价,而他又从扬州发了不少丝绸过来,不过这一次他就没打算再去鞑靼冒险了。
“路上太平吗?”谢涵问道。
“从扬州到京城还行,左右我们是跟盐运的商队,从京城过来倒遭遇了一次劫匪,好在运气不错,你猜我们碰上了谁?”
“谁?”
“护国公世子沈隽,他带着一队兵马来了,我们的人干脆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府城,把货送进铺子我再回来的。”
谢涵一听,这点倒是跟上一世一样,上一世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沈隽来了幽州,看来,大夏真的要跟鞑靼备战了。
不过现在临近年底,且又是冬天,大规模的战事应该不会爆发,毕竟顾霖的死讯传到鞑靼也需要一点时间,而他们备战又需要一点时间。
高升见谢涵一脸的凝重,刚要劝慰两句,忽地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我让文福把红利给那位朱公子送去了,朱公子为了表示谢意,托文福给你送了一套书和一套笔墨纸砚来。”
谢涵一听刚要拒绝,因为书和笔墨纸砚也算是私相授受,可忽地一想,这朱如松并不知自己是女儿身,送几本书给自己倒也算是为过,毕竟这两趟,高升替他挣了上千两的银子。
谢涵这么一迟疑,高升已经蹲下去打开了地上的一个藤编箱子,谢涵见此倒也好奇地蹲了过去,她想看看朱如松到底送了几本什么书给她。
箱子里面是几本旧书和一套崭新的笔墨纸砚,谢涵先拿起最上面的那本,一看是医书,再看看其他的,居然都是医书,而且还有两本是木刻本,一看就异常珍贵,不是孤本也是善本。
“这人也真是的,送我这么贵的医书做什么?我又不打算去做女医。”谢涵嘟囔了一句。
不过说归说,心下她还是蛮感动的,这人对朋友可真是没的说,跟当初谢涵撞上他的飞扬跋扈迥然不同,难怪老话说,人不可相貌,谁能想到那样一个蛮横少年居然会是一个品性敦厚的侠义之人?
“朱公子说了,这些书留在你这里才是物尽其用,放他身边就是明珠暗投了。”高升笑了笑。
原本他是不赞成谢涵女扮男装出去结交朋友的,可这个朱如松还真把他打动了,他甚至动了一个念头,要是小姐能嫁给这位朱公子就好了。
不说别的,就冲这位朱公子对小姐的这份全身心的信任和维护就相当的难得,而且更难得的是这朱公子的门第不算太高,听说是一位没有什么爵位的闲散宗室,这样的人家吃穿不愁又不会牵扯进皇权、王权的争斗,真是再理想不过了。
因着这个缘故,高升才想着干脆和朱如松走近些,所以他才接下了朱如松那一千两银子的合股要求。
谢涵倒是没想到高升竟然打了这么一个主意,说实在的,谢涵自己是没敢想,用祖母的话说,买猪看圈,朱家的门槛虽然不高,可破事一大堆,朱如松的母亲去世,父亲宠妾灭妻,连带也不喜这个嫡子,家里姨娘当道,不用问也是乌七八糟的,她可不想把自己送去找不痛快。
等等,宠妾灭妻,姨娘当道,不喜嫡子,谢涵怎么觉得这朱如松的身世跟那位赵王嫡长子朱泓一模一样呢?
难道这两人是同一个人?
不对啊,谢涵明明去找过尹嬷嬷借人也说过合作的事情,朱泓并没有答应,随后她才去找的朱如松,朱如松二话不说就送了四个人一千两银票来,这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可若说不是同一个人,这两人的身世也太像了些,而且偏偏两人还都姓朱。
“高管事,这幽州城里姓朱的宗室多吗?”谢涵到底还放不下心里的疑团,问道。
“应该有不少吧,幽州赵王府从本朝开国以来就有了,只是里面的赵王换了一茬又一茬,先前的那些王爷哪家没几个旁支出来?”高升说完之后看了谢涵一眼,似乎有点不明白谢涵为什么会这么问。
倒是谢涵听了这个回答松了一口气,既然有不少闲散的宗室,那么出两个宠妾灭妻的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接下来谢涵便放下了这件事,拉着高升打听幽州那边的战况,得知大夏已经跟鞑靼遭遇了好几场小规模的战事,各有输赢,谢涵叹了口气。
“这样吧,回头你拿着点东西去拜访一下族长和里正,村里已经安排人员每天晚上去城墙上巡逻,咱们家也出点力。”
从京城回来谢涵便发现村子里又多了不少投亲靠友的陌生面孔,一打听才知道附近村子又有被抢的,所以族长便安排了巡逻,每四人一班,一班两个时辰,从酉时三刻到卯时三刻。
当时族长本来也想让谢涵家出几个人,可得知谢涵和高升出门了,家里只剩了奶爹、陈武和刘东三个男子,便没张这个嘴。
“知道了,应该的。”高升点点头。
第三百八十四章、好感()
高升走后,谢涵又打开了他送来的其他四个箱子。
这是他特地从扬州那边给她寻摸来的一些东西,还别说,正经不少,书籍、字画、瓷器、璎珞、绣品、丝绸、笔墨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