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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佰文眉开眼笑地说道:“我看都没有,就连最普通的‘逶迤白梅蝉翼纱’都没一件。”说完,他竟然还叹了一口气:“爹娘,这里的衣裳不适合我们,我们还是走吧。”
苏父苏母何时听过什么流云锦,什么金丝软烟罗,亦或者是逶迤白梅蝉翼纱?
这些个名字,他们都还是头一回听到。
畲沁装模作样的从衣袖里忽然抽出一块手帕来:“姐,你看他们连‘繁花丝锦’都没有呢,你怎么看上这样的一家店啊!”
他们几人自故自的说着,根本就没有再看柜台里那掌柜的半眼。
苏佰乐叹了一口气:“是,是姐的不是,那我们再去其他地方转转?”
而那掌柜的早就被苏佰乐他们嘴里的那些布料给弄得晕乎乎的了。
他是开成衣铺子的,有些东西,他也只是听过名字,并没有见过实物。
方才那个拿手帕的姑娘手上的那手帕的料子看上去还真的很像是‘繁花丝锦’。
可是,传说这种技艺不是早就失传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手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苏佰乐他们早就出了大门。
而苏佰文则故意走在了最后面,眼睛看似随意一瞥:“咦,掌柜的,我爹刚才放在你柜台上的那个钱袋子哪去了?”
那掌柜的这才猛地看向柜台。
只见那柜台上面早就空空如也,哪里还有那钱袋子的影子?
掌柜的眼神一冷:“什么钱袋子,我怎么都没见到你们拿出过钱袋子?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不就是一个钱袋子嘛,这群乡巴佬肯定是在其他地方听过这些布料,故意拿来吓人的!
对,肯定是这样。
掌柜的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他眼神一缩:“哪里来的刁民,知道不知道这个铺子是谁开的?老夫劝你说话可要注意点分寸!”
226 要饭要到庆一楼来了()
苏佰文愣了愣,他本就不是那种市井小痞子,更不擅长与人口舌之争,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他。
他脸涨得通红,恼怒地说道:“我爹刚才甩了个钱袋在你们柜台上,那个钱袋是我姐姐亲手绣的!”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了早上苏佰乐给他的那个钱袋:“我姐给我和我爹每人都绣了一个,我这个是青色的,我爹那个是浅灰色的,上面绣的是几只寿桃!”
掌柜的却根本就不想再搭理他,他不耐烦地朝他挥手:“走走走,哪里来的小叫化子,要饭要到我们庆一楼来了,睁大你的罩子看看清楚,我们能讹你那几个铜板?”
“掌柜的此言差矣!”苏佰乐又折了回来,自然也听到了他刚才的话,她示意苏佰文稍安勿躁,巧笑颜兮地说道:“我若是掌柜的,就不会贪了那个钱袋子。”
试问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见钱不拿的?
她就算死了这老东西会见钱眼开,去拿那个钱袋。
钱袋虽然是放在苏父的身上,可不代表那里面的东西就如掌柜的所言只是几个铜板。
庆一楼掌柜的讥笑道:“真是笑话,我们庆一楼每天赚的钱都不止你那破钱袋里的铜板,岂会对你那钱袋感兴趣?”
苏佰乐不为所动,反而四下打量了这个楼一眼。
从这个楼的装修风格和加上四面墙壁上挂着的字画来看,这铺子和香河镇的那些成衣铺子完全不同。
他们有自己的装修风格,那些字画的落款甚至是出自同一人的笔迹,这么看来,这个庆一楼很有可能这是一家连锁性质的成衣铺子。
“敢问掌柜的,这里你可否能作主?”
掌柜的笑道:“我们庆一楼在全国上下都有分号,鄙人就是这郡州庆一楼的管事。”
“这么说来,郡州庆一楼事无巨细,阁下均能作得了主咯?”
不等他回答,苏佰乐径直走到苏佰文的身边,伸手将他的钱袋子拿了过来,一打开钱袋,将钱袋里的东西一股恼地都倒在了柜台上:“掌柜的可要看仔细了,我弟弟这钱袋子里可有一枚铜板?”
钱袋里的东西倒在柜台上,只见倒出来的竟然都是些碎银。
除此之外,还有一枚一两的金锭子,一只色泽饱满圆润,几乎有一大拇指粗的浅紫色珍珠。
一看到那粒浅紫色珍珠,那掌柜的眼睛顿时就瞪了起来。
这么大的一颗珍珠,别说是他,哪怕是整个郡州都很少见。
何况这还是一颗浅紫色的珍珠!
要知道世面上流通的珍珠都是以白色或者是淡黄色为主,这样的一颗浅紫色珍珠,那可是全国都极为罕见宝贝啊!
苏佰乐把珍珠捏了起来,问他:“这粒珠子,不说值个一千两,值个五百两那绝对是只多不少吧?”
掌柜的视线完全被这颗珍珠吸引了,听到苏佰乐这么一说,他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这样的一颗宝贝,就是一千两黄金,那肯定也是供不应求啊!”
苏佰乐抿嘴,将珍珠收了起来,顺手将那绽金子拿了起来:“掌柜的你可要看看清楚了,光是这一锭金子,虽然只有二两,但也是值两千两银子吧?”
掌柜的这下完全傻眼了。
他哪里还不明白苏佰乐为什么要这么说。
她话虽然没说出来,但是她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就连这看上去不显眼的小公子身上都有一颗足以令京城贵妇们为之疯狂的紫色珍珠,那么……
他将目光投向了苏父,那么,这老爷子身上……
他忽然就坐不住了,他有些哀求地看着苏佰乐:“这位小姐……”
“我可不是什么小姐!”
“这位夫人……”
“我也不是什么夫人!”
“那……”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掌柜的顿时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掌柜的莫非有些健忘,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是叫化子吗?”苏佰乐将金子也收了起来,又将柜台上的那些个碎银都一并纳入了钱袋,“我再问问你,你知道我娘身上的那个钱袋子里有几粒和刚才一样的珍珠吗?”
大冷的天,掌柜的头上忽然就冒出了冷汗。
苏佰乐手一伸,苏母哆嗦着将自己身上的钱袋解了下来递给了苏佰乐。
苏佰乐接过来,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将钱袋往柜台上一掷,再用手一点一点的打开,最后,从钱袋的底部一点一点的将里面的东西挤了出来。
当第一颗鹌鹑蛋大小的浅紫色珍珠露出来后,掌柜的脸上就一片惨白。
可是随之而来的,则是七八颗同样大小的浅紫色珍珠,可苏佰乐的手还没停,她一点一点的挤着,最后出来的,是一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浅红色珍珠!
而它的大小,则比之前的那几颗都大了不止一圈!
“这是我娘身上的,掌柜的,可否要听听我爹的那个钱袋里有什么?”苏佰乐达到了目的,又将那几颗珍珠一点一点的收了起来,开口问道。
不等掌柜的说话,苏佰乐说道:“俗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我爹的那个钱袋子里装的都是玉石。”
一听到苏佰乐说那钱袋里装的是玉石,掌柜的眼睛一亮。
玉石?
随便一件玉石挂件在京城都能被炒到天价!
这年头,不怕你没钱,就怕你没有玉石来装门面!
在京城,书生们腰间佩戴一块玉石,既能引来小姑娘大媳妇们的侧目,还能表明他们的身份!
除了书生,还有在朝中当官的文官武将们。
文官自然是配在腰间,而武将大多喜欢装饰在武器的把手上。
经由此又衍生了许多其他的玉器配饰,比如文人钟爱的折扇吊坠,富家小姐们用的团扇吊坠等等。
所以,一听到玉石,掌柜的眼里就冒出了精光,可是苏佰乐接下来的话,却令他又有些失落。
“虽然不是很贵重的玉石,但是,独山玉你听吧?”
独山玉?
这可以说是整个玉石界最下等的玉石了。
可就算如此,那也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玩得起的。
227 丁香紫玉()
那掌柜的放下心来,尽管平民百姓玩不起,不代表他也玩不起。
“不就是一块独山玉吗?我随便就能拿出十几件来给你看,你信不信?”
苏佰乐浅笑着摇了摇头:“我说的是独山玉可不代表是你说的那种独山玉。一般的独山玉有绿、蓝、黄、紫、红、白六种颜色,可我的那一块,比较独特,是黑独山玉。”
掌柜的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这黑独山玉就像刚才的紫色珍珠一样,白色和浅黄色的珍珠比较常见,价格方面也远不及紫色珍珠来得高。
黑独山玉也是如此。
他这下算是明白了,自己这是踢到一块铁板了。
物以稀为贵这句话,在他这里也是十分受用的。
他们庆一楼的顾客都是以达官贵人们为主,其中又以富家小姐为最重要的客源。是以,一般铺子里不敢进的布料,他们都能卖,也只有他们一家敢卖。
反而像烂大街的粗麻布和粗布之类的,他们却不屑一顾。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掌柜的忽然清醒了过来。
她说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一个钱袋吗?
先是拿着年轻男子的给他看,然后又拿了那个年老妇人的给他看,最后又在这里哔哔了半天,扯出一个‘黑独山玉’?
她刚才还说这独山玉是最不值钱的那一种呢!
怎么到了她的手上,她又说是最值钱的了?
想仗着自己有钱来坑我?
掌柜的抬起了头看着她。
苏佰乐看着他:“我爹的那个钱袋里不仅是黑独山玉,还有一块叫作丁香紫玉的东西。”
丁香紫玉!
掌柜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丁香紫玉又是什么玉?他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苏佰乐又拿出另一个钱袋,从里成掏出了一块玉制的手镯来。
这个手镯光莹剔透,散发出柔和氤氲而又细腻纯净的浅紫色光芒。
看到这镯子,掌柜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这……这就是丁香紫玉?”
苏佰乐叹了一口气,将玉收了起来:“你是识货的,你就说吧,东西要怎么赔。”
掌柜的一噎,他又重新打量了苏佰乐几眼。
眼前的这个女子,一身打扮看上去倒不像是城里的富家太太,可是,她怎么能一下子就拿出那么多的东西呢?
看来,他们的东西十有八九都是来路不正的。
前一阵子,府衙不是一直在缉捕那个外号叫什么‘千手如来’的家伙吗?
难不成,会是眼前的这几位?
如此一想,他挑了挑眉,再次打量了苏佰乐几眼,而后又朝她们拱了拱手,讪笑道:“几位看着眼生得很,敢问几位贵客是打哪里来的?”
一面说着,他一面朝店里的伙计们使眼色。
苏佰乐抱起了手,歪着头看着他,并不答话。
她将他的小动作都看了眼里,她并没有制止什么。
如果她知道他是要派人去请衙门里的人来,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达成了。
只是没有如果。
为了稳住她们,掌柜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先前对他们冷言冷语,到后来视他们为座上宾,又是奉茶,又是递水的。
不仅如此,还命人给他们端了个碳盆来,语言间甚至还要留他们在铺子里用午饭。
最后,等到府衙的人过来了,掌柜的立马就迎了上去:“姬捕头,我怀疑这几个人就是府衙一直在通缉的江洋大盗,他们肯定都是团伙作案的。”
姬捕头冷眼瞥了掌柜的一眼,而后俊脸一扬:“你是说他们?”
掌柜的低头哈腰地说道:“对,就是他们几个。”他一脸的冷笑,“这几个人不仅是江洋大盗,还想讹我们庆一楼。我们庆一楼是什么地方,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竟敢闹到我们庆一楼的头上来了!姬捕头,人我就交给你了,至于要怎么处置,就看你了。”
他一面说,一边偷偷地将手里的一个东西塞给了姬捕头:“这大过年的还让你们跑这一趟,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若有得罪的地方,还望姬捕头在府衙大人的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姬捕头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东西收了起来,凭感觉他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不会太少。他的脸上顿时就东开了花:“好说好说,只要他们是江洋大盗,我就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姬捕头趾高气昂地走到了苏佰乐等人的面前:“我是府衙的捕快,现在我怀疑你们跟前段时间在郡州的失窃案有关,跟我上府衙走一趟!”
一听到这话,苏母顿时就急了:“这……”
不等她说完,苏佰乐就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娘,稍安勿噪,我们没做过那种事,他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的,你放心。”
苏母一听,心里微微地宽了宽,可是眼睛一瞥到姬松柏时,她就又有些不自然地将眼睛挪开了。
她打心里就怵这些当官的。
苏父走上前,向姬松柏行了一礼:“这位大人,不知大人在何处得知我们和那什么失窃案有关?”
苏佰乐捏起茶杯,接口道:“不错,这位大人可否告知民妇一家,民妇一家在哪里偷东西了?偷的又是些什么东西?”
掌柜的一听,脸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的,他低头在姬松柏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而后就见姬松柏眉头一挑,一脸寻味地看着苏佰乐。
“跟你这个糟老头子没关系,你给我滚边去!”姬松柏手一推,就将苏父推到了边上,他斜眼睨了苏佰乐一眼:“你是他们的头儿吧,跟我走一趟!来人,将人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苏佰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一阵乱跳,“你们好大的胆,我们可是天舒府香河镇苗副将苗大人的家眷!岂能由你说拿就拿?”
姬松柏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你说什么,你是什么府?”
苏佰乐没好气地说道:“天舒府的。”
姬松柏又哦了一句:“天舒府谁家的家眷?”
苏佰乐一时语塞,得,这家伙,根本就是想要羞辱自己!
228 原来自己是粗使丫头()
苏佰乐还没答话,又听到姬松柏问道:“我怎么就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一个副将?”
他语音一落,那边的庆一楼的掌柜的阴阳怪气地说道:“何止是姬大人没听说过,就连我这庆一楼常年在外跑的掌柜的也没听说过。这位夫人,你那位夫君当真是一个副将?”
苏百乐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
且不提她那个挂名的夫君真实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她也只是听他说他是一个副将,仅此而已。
再加上副将的实权实在是不怎么样,她虽然清楚站在他身后的人极有可能是刘珝。
刘珝是皇子,实在不是她这等平民百姓就可以品头论足了。
除非她是嫌命长了。
只是眼下,这些人可就不这么认为了。
苏佰乐瞥了他们一眼,并没有要继续抱大腿的意思:“是与不是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拿了我的钱袋,什么时候拿出来?”
姬松柏一挑眉:“什么钱袋?”
苏佰乐伸手纤纤玉指,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一边用右手的指甲将左手指甲的污垢抠出来一边说道:“你问他咯,他偷了我一个价值五六十两金子的钱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