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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话,萧慕云原本正伸出手去准备端起茶水的手似是微微顿了顿。
“许是父皇尚未传唤。”将桌上茶盏端起,萧慕云唇角那抹笑容似是有些勉强。
“许是父皇当真查出了些什么。”将萧慕云的反应看在眼里,萧慕齐沉默了片刻,随后低垂下眼眸,慢慢弯起唇角,“况且,此事牵连三位皇子,若父皇当真未曾召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卿觐见,其中隐情,怕是不能为外人所道。”
“哼。”轻哼一声,向来待人温厚的太子萧慕云一听萧慕齐这话,不知是何缘故,脸上虽依旧带着笑意,可那唇角的笑容却是变了质,失了以往的和善,“二皇弟可莫要忘了,被此事所牵连的皇子中,也包括你二皇子萧慕齐。”
“皇兄也莫要忘了当日情景。”萧慕齐唇角的笑容依旧如测量过一般,温和而恰到好处。
微微眯起暗沉的眼眸,萧慕云转头望向萧慕齐,与之对视。
萧慕齐也温温和和的抬眸看着萧慕云,不躲不避。
看来,那一夜,先到苏毅然房中的,是太子。
那么手刃苏毅然的,也当是太子。
聪明的二皇子自是会在大皇子进门后掐准时间第二个进门。
如此一来,即使太子有时间匆匆处理现场,却也逃不开这罪名。
“两位皇兄这是?”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不过一瞬,萧慕容很快便收起心中情绪。转眸看着萧慕云与萧慕齐,眸中升起几分疑惑,“可是慕容禁足的这几日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偏头往萧慕容这边看了眼,随后又再次望向唇角挂着温和笑意的萧慕齐。片刻之后,收回目光,萧慕云抬手理了理衣袍,竟是轻笑出声:“那晚情形,本宫当然记得。”
“不过,刑部与大理寺查案向来仔细,想来也不会错过任何蛛丝马迹。”转眸看向身侧的萧慕齐,片刻之后,又将那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萧慕容身上,许久之后,他方才又将目光放在萧慕齐身上,弯唇笑道,“便是连当日苏尚书房中的熏香,也不会放过。你说对么,二皇弟?”
他果然,知道些什么。
低敛下眼睑,遮去眸中情绪,缓缓弯起唇角,萧慕齐再次抬眸回望着萧慕云,片刻之后,方才缓声道:“那是自然。”
“只是,若是有人刻意为之,怕是就连父皇这般睿智之人,也未必能看出其中缘由罢?”淡色的长眸中情绪莫测,萧慕齐深深的望着萧慕云,唇角的笑容却在那一刻,加深了些许,“毕竟,若查不出证据,便无法为自己脱罪,不是么?”
“呵呵,二皇弟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萧慕容偏眸看着他们之间的你来我往,长眸中满是疑惑情绪。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般情形,早在他意料之中。
二皇兄纵然睿智,可身在权谋之中,便必定少不了多心多疑。
越是聪明的人,有些时候,往往越早步入棋局。
二皇兄如此,大皇兄亦是如此。
便是因他们敌对多年,方才会在出事之时第一个想到对方,皆怀疑是对方在算计自己。
若是他们一直走不出这个圈,那么他们便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真相。除非,他们互相坦诚。
但,可惜的是,他们永远都不会向对方坦诚。
况且,苏毅然之事,也无法让他们坦诚。
毕竟,苏毅然明里支持大皇兄而暗地里却是二皇子的人,这是事实。
二皇兄那奇疾所需药引——可扰人心智的天心莲,出现在苏毅然房中之事也是事实。
于二皇兄而言:
只要这根刺一直扎在大皇兄心里,他便永远放不下心中气愤。
而依着大皇兄的性子,会杀苏毅然,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就算是要杀人,也必定要拖二皇子下水,如若能反将这罪名推给二皇子,他自然是乐见其成。
反之,大皇兄虽是有那般准备,却并未来得及做些什么,若是要说他错在哪里的话,那便是那天夜里,第一个进房间里的是他。
闻到那天心莲的熏香而控制不住情绪将苏毅然生命终结的,也是他
不过,这步棋,虽表面看起来万无一失,可真正走起来却是十分惊险。
毕竟,二皇兄不同于大皇兄。
虽是借着苏毅然明里支持大皇兄,而暗地里却是二皇兄的人的由头让他们互相怀疑,也在初时率先将矛头指向自己,让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凶手,置之死地方求后生了一次。
可说到底,大皇兄不如二皇兄聪明是真,若是三番五次将事情推到大皇兄身上,怕是容易令二皇兄察觉。
而他如今所凭仗的,除去那些难以寻出破绽的布局以外,便是二皇兄与大皇兄之间的竞争了。
不过
也当真是可笑。
低垂下眼睑,快速敛去眸中嘲讽,萧慕容想。
世事便是如此。
身在权谋之中,便是亲如手足,也无法信任对方。
大皇兄二皇兄如此,其实说到底,他亦如此。
那么,现如今,只差最后一步,这盘棋便该走完了。
见皇兄们未曾在意自己这边,萧慕容便不再出声。
伸手端起身旁桌上茶盏,轻轻抿了口茶水,低垂下眼睑,敛去眸中深邃。
萧慕容想:
晋城太守梁永辰。
他应是已经到了。
只要那仿裕王印章与字迹写出信件送到父皇手里,不论是妄图运过晋城的私盐,还是那些负责运盐而训练有素的死士,以及这件事即将牵扯出的那些东西,都将慢慢浮出水面。
而到那时,不论是太子还是二皇子,都将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相反的,裕王萧慕容却一定能置身之外。
只因那印章上的秘密,只有他与父皇方才知晓。
因此,他一定会被判定为遭了他人栽赃嫁祸。
第38章 试探()
盘龙殿内殿;今晨方才赶到京师的晋城太守梁永辰此刻正恭敬的跪坐在案桌前。
“这信件;当真是苏尚书府内的下人送到你手上的?”迅速阅完手中信件;萧承麟微微低眸;看着跪坐在自己身前的梁永辰,问道。
梁永辰微微抬眸,看了眼萧承麟手中信件,随后又低下头去,恭敬道:“是。”
没有立即开口;萧承麟朝着身后侯着的付和善伸出手去;目光落在梁永辰身上许久;情绪莫测:“若是朕记得不错的话,爱卿在晋升晋城太守前;可是捷战军(裕王军队的名字)下一名抚军中郎将。”
付和善一见皇上这动作,当下便明白了什么的似得,从一侧的木格内拿出了个锦盒;打开递上。
“是。”正微微低着头的身子似是顿了一顿;梁永辰没有抬头去看萧承麟;而是继续保持这这个姿势,恭敬的说道,“臣有今日,全凭皇上隆恩浩荡。”
“朕想听的,可不是这个。”从付和善递过来的锦盒中拿出那个印章;放在信纸最下角那个印章处对了对;发现完全吻合后;萧承麟微微眯了眯眼眸,又重新望向身前跪着的梁永辰,“你从前即是裕王麾下之人,又受其恩惠,见此信,当知道,私通官员罪名不小,你不去告知裕王,却又为何将这信送到朕身前来?”
“还是说,关于此信”将手中信件压在案桌之上,萧承麟的微微低眸,深深的望着梁永辰,缓声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回皇上。便是因微臣从前在裕王麾下任职,方才觉得此事可疑。”落在他身上的那道目光威严庄重,逼的梁永辰不敢抬头,这安静的气氛不过才过去一瞬,却是已经让他额冒冷汗
见梁永辰那有些惶恐的姿态,萧承麟便知道自己所施的压力已达到效果,收回目光,不再盯着梁永辰,萧承麟缓声道:“继续说。”
“是。”微微抬起头来,看了萧承麟一眼,梁永辰微微顿了顿,随后又重新低下头去,恭敬道,“虽不敢以偏概全,但以微臣从前在军营内所积累下的对裕王殿下的了解来看,私通官员之事,殿下定然是不会做的。”
“你便不会想,以慕容的性子,若是换做常人,许是不可能。可若是托他帮忙之人是他宠爱之人的父亲,便无不可能了罢?”
皇上这是在套他的话啊。
若不是王爷做了相应部署,今日,他怕是会应承不住罢?
暗自捏住内侧衣袖,很快收敛住心中思绪,梁永辰又将身子往下弯了弯,恭敬道:“微臣初时也是这般怀疑,是以接到信的第一时间,为确保无误,便写了信询问与裕王殿下。若不是信还未送出,尚书府那送信之人的尸体便在城门外的林子内被微臣的人发现的话,微臣也不会怀疑其中蹊跷。”
说着,梁永辰又抬起头来,看着萧承麟道:“皇上许是不知,微臣进京路上,九死一生,多次遭遇堵截。如此一来,微臣更是觉得此事背后另有隐情。”
“竟有此事。”微微眯起眼眸,萧承麟望着梁永辰,问道,“这么说,你并不知此信原是他人伪造了?”
“什么?”眼睛微微睁大了些,梁永辰呆愣片刻之后,方才道,“这字迹确然是裕王殿下所出,末端也有殿下私印,是以微臣并不知此信竟是他人伪造。”
观那梁永辰脸上神色不似作假,萧承麟沉默许久之后,方才道:“此事便交由吏部,与彻查苏毅然之事一同处理。爱卿舟车劳顿,便先回罢。”
“是。”
见梁永辰往殿外退去,萧承麟方才抬手,对侯在身后的付和善招了招手:“去让他们进来。”
“是。”付和善连忙应了。正要转身往外殿的方向走去,这时候,萧承麟又叫住了他。
“皇上可是还有吩咐?”付和善连忙停下身子问道。
拿起案桌上信纸,将之递给付和善,萧承麟抬手揉了揉额角,似是有些疲惫:“将这送到偏殿去,交给赵文渊。让他将此案与彻查苏毅然之事并查。”
“是。”小心的接过信纸,付和善看着萧承麟轻轻揉着额角的那只手,顿了顿,随后问道,“皇上可是乏了?”
“无事。”看着付和善将信纸收好,想到梁永辰之前所说的那些话,萧承麟又对付和善说道,“让赵文渊亲自带人去一趟晋城,查一查苏毅然要过晋城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龙目中划过一抹幽光,萧承麟移了移目光,望向付和善身后不远处的珠帘,沉声道:“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让苏爱卿如此大费周折,甚至不惜伪造裕王私印。”
梁永辰自内殿退出以后,刚来到外殿,一眼便看到并排坐在殿侧的三位皇子。
当下也未曾迟疑,连忙走上前去,对他们一一见了礼。
“本宫只当父皇在里边是在处理什么事情,原是在见梁大人。”萧慕云抬手虚扶了梁永辰一把,示意他不必多礼,可若是仔细看去,便不难发现,他唇角笑容已有些僵硬。
“多谢太子殿下。”梁永辰似是被萧慕云这句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皇上确然是让三位皇子侯在了殿外。
“粱大人,好久不见。”这时候,萧慕容突然笑着出声,“晋城离此百里之遥,却是不知,粱大人为何突然来了京师?可是有何要事,要亲自对父皇禀报?”
“回殿下”
“几位殿下。”梁永辰转头望向萧慕容,正要回话,这时候,付和善突然从内殿走了出来。
来到他们身前,对着他们弯了弯身子,付和善偏眸看了梁永辰一眼,随后抬眸看着萧慕容他们,笑道,“几位殿下久等,皇上有请。”
“有劳公公。”收起眸中情绪,萧慕云对着付和善微微弯了弯唇角。
“几位殿下请。”微微弯身退一至一旁,付和善笑道,“奴才尚有要事在身,便不随几位殿下进去了。”
暗沉的眼眸中有丝疑惑一闪而过,萧慕云偏眸看了付和善一眼,片刻后,笑道:“公公若是有事,便忙去罢。”说着,又对梁永辰微微点了点头,他方才转身,率先往内殿方向走去。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一进到内殿,便看到坐在案桌后揉着额角的萧承麟,当下也不敢怠慢,连忙走上前去行礼。
“你们还知道要父皇万岁?”放下揉额角的手,萧承麟睁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三个儿子,那双深不见底的龙目中情绪莫测,语气中满是一个上位者方才拥有的威严。
“父皇息怒。”
“息怒?你们要朕如何息怒?”抬手将案桌一角放置着的折子拿过来,扔到萧慕云与萧慕齐二人面前,萧承麟道,“听闻太子近身侍卫前几日遗失了自身佩剑?”
萧慕云一听此话,瞬间就明白了萧承麟会这般生气的原因。
父皇,果然是知道了。
与其等父皇亲自来问,倒不如先将此事应下,能推则推。
暗沉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深沉,他没有俯身去捡那本奏折,而是弯身下去,跪在了萧承麟面前:“儿臣知罪。”
“哦?你知罪?”唇角弯起一抹冷笑,萧承麟问萧慕云,“知的何罪?”
“父皇容禀。”抬手对着萧承麟行了个礼,萧慕云连忙道,“苏尚书确为儿臣身边近卫所杀不假,可那日在苏尚书房中,存有一种能扰人心智的熏香,当时屋内之人,包括儿臣在内皆被那香气所迷”说到这儿,萧慕云似是又回忆起当日情形,脸上情绪似是有些不忍,“儿臣被香气所迷,未来的及阻止身边近卫方才犯下大错,是儿臣之过。”
大皇兄这一招先发制人,倒是用的巧妙。
萧慕容低敛着眼眸,看着身下的七彩祥云毯,表面上看着似是不敢随意出声,实际上,是在心里揣度着萧慕云接下来的处境。
“即是如此,为何当日问你之时,不曾开口?”偏眸看了萧慕云一眼,沉默片刻之后,萧承麟方才继续问道。
“父皇恕罪。”萧慕云再行一礼,恭敬道,“此次虽是儿臣身边的近卫杀人,当属儿臣教导无方之故,可儿臣身边近卫之所以会苏尚书,却是那熏香所致。”
说着,他又抬眸望了眼萧承麟,见他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方又继续道:“教导无方之罪,儿臣必定不会借故推脱,可当时父皇问起此事之时,儿臣手中尚无证据,是以方才不敢随意直言。”
龙目中划过一抹幽深,萧承麟看着萧慕云微微低垂着的眼眸,沉默片刻之后,方才问道:“那如今,太子可是查出了什么?”
“回父皇。那熏香虽是会挥散之物,可那香气儿臣却不曾忘记,这几日在东宫反省之时,儿臣召了太医院的御医来询问,又请了宫外有名的大夫一同商讨,方将那能扰人心智的药材熏香一一找来,经过排除之后,终于将之寻出。”
“是何熏香?”有影阁之人暗自守在东宫门外,这几日东宫里所发生的事情他自是知道的清楚,所以,听着萧慕云说起这些,萧承麟倒是不疑有他。
萧慕云这次,聪明便聪明在他知道,这熏香是萧慕齐所需药引之事鲜有人知晓,若是太过刻意,反而显得多余,所以他并未有意将话题往萧慕齐身上引导。
抬眸看了眼萧承麟,萧慕云恭敬道:“是天心莲。”
“天心莲。”唇角弯起一抹莫测笑容,萧承麟似是早已知晓此事一般,并未表现出震惊情绪,反而是转眸看向萧慕云身侧的萧慕齐,脸上情绪让人难以分辨,“对此,慕齐有何话想说?”
早在听到天心莲这个词的时候,萧慕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