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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天大树遮掩着他们的身形,四周无光,完全让人察觉不到。
“这要打到什么时候?我都困死了,什么时候不杀,偏偏在我们路过的时候杀,烦死。”男人一口不耐烦,咔吧一声,声音清脆,随即便是细微的咀嚼声。
“小点声!别惊扰到主子。”身旁的男人小声呵斥,言语间严肃谨慎。
二人都坐在马背上,骏马棕红,是西北上等的好马,身后停着两顶马车,驾车的马夫手腕有力,下盘稳,连马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四周的长麦寂静无声,风过无痕,但只要细细倾听,就会发现不知道隐匿了多少高手。
马车看着简单质朴,皎洁的月光下暗纹细腻,盘盘旋旋像一条巨龙,首位的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原地,连半空的夜噙都不敢惊扰半分,周围的空气比其它地方都要冷。
最前方的两个男人静静看着陡坡下,眉头紧锁,他们已经观战一个时辰了,再绕远路走,太过耗时,本想等下面速战速决,可三方激战迟迟不见结束。
“有意思。”咔吧一声,男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笑起来,声音带着趣味,常年握剑的指尖灵活的扭着花生米,轻轻一按,露出里面剔透的花生米粒,再被准确无误的丢入唇内,动作张扬好看。
“张良,你看出破绽了?”说话的男人正是之前呵斥他的人。
“腾简,难不成你也看出来了?”张良剑眉微扬,默契的看着常年并肩作战的兄弟。
没错,二人正是北疆帝国的铁鹰军将军兼帝都禁卫军统军一职的张良,另一人便是帝军的参务长腾简。
“我也是刚刚才看出来。”腾简斜睨了一眼小心思的张良。
张良眉心一斜,语露傲气:“看来是我赢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修长的手指向远坡下一处密麻树林,声音犀利:“那里还隐藏着高手,我想应该就是下面的黑衣人,他们至今都未倾巢而出,你说奇怪吗?”
腾简不跟他争辩谁输谁赢的问题,一但争辩起来,可就没完没了,腾简也是领教过,其实他一早也察觉了这个古怪的现象,随即说道:“这群黑衣人有所顾忌。”
“没错。”张良接着说道:“这些黑衣人留了实力,看来是不想赶尽杀绝,对下面的商队有顾忌,看来这只商队不简单,不过这西奴人还真是没用,若不是这商队战斗力被转移,只怕早就全军覆灭。”嫌弃的嗤之以鼻。
“不过那个女的身手不凡,动作利落。”张良眼微微眯起,脑海闪过一个翩然矫健的白色身影,但很快又觉得不大可能。
腾简听到此话,并未放在心上,抬起头看着天空,皱眉道:“不能等了。”
正在此时,轿子的车帘被撩开,修长如玉的手在月光下几近透明,轿子内有悬顶的夜明珠,轻光洒在男子的轮廓上,鼻梁高挺,双眉似剑,暗处的墨眸深邃冰冷,好似要将天地万物都吸进去,尤其是那双薄唇,透着妖异的红,摄人心魂。
男子只露出半张脸,狭长的凤目缓缓望过去,瞧见下面混乱血腥的场面,冰冷的眸子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微微蹙起长眉。
“立刻派人下去解决。”
男人的声音冷若寒霜,常年待在主子身边的张良腾简,立刻听出语气中的烦躁,连忙俯身道:“是,主上。”
男人退回轿内,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不知为何心烦不已。
张良丢着花生米粒,扭了扭脖子,赶了这么久的路,终于能释放胫骨了,只要主上一句话,他们便明白主子的意思。
下去解决?当然是走最快速的方法,这是他们办事最基本的判断,帮西奴人?就要解决另外两伙人,最慢,淘汰!
帮黑衣人,还要解决实力最强的商队,还是慢,淘汰!
帮商队,最快!
只见斜斜的长坡上,电光火石间涌出数名黑袍男子,身影如魅,如闪电般从天而降,身手精深高妙。
“怎么回事!”
浴血奋战的甄月猛地回头望去,与季简玄异口同声,他们奋战几个时辰,身体早就疲惫,奈何黑衣杀手跟西奴人缠的实在厉害,他们又要分主力军保护好货车,将战况大大的拉长了。
本来就精疲力尽,却见半路杀出神秘人,心中大惊,但很快,他们的担心不存在。
从天而降的黑袍男子竟然在帮他们!剑法诡异,不留一个活口。
夜如墨色,完全看不清对方的容貌,只能瞧见对方的身形,他们的出现无疑在瞬间扭转了局势。
精疲力尽的黑衣人瞬间惊慌,一脸木楞,还没等缓过神来,就被人砍掉了脑袋,杀红眼的西奴人见局势不妙,弃甲而逃,然而这群半路杀出的黑袍男子,完全可拟杀神,带着戏谑的意思一个活口也不留,将要逃跑的西奴人全部斩于剑下。
血气像浪潮般涌来,刺激着人的鼻息,甄月双刃短剑舞的犹如满月,没有花招,全是一刀毙命,身手与黑袍男子极为相似,但战场混乱,又有谁去细细观察?
她一脚踹开面前的黑衣人,手上的短剑豁然而至,对方还没来及躲避就被利落割喉,身上的红色披风染上滴滴血迹,袍帽在身形舞动下遮住了半张娇艳。
这群黑袍男子个个身手高超,仅仅片刻就将大多数人解决,西奴人早就全军覆没,到处是鲜血淋漓的尸体,散发着西奴人草原的气息,贪得无厌!
只剩几人的黑衣人,大知不妙,又见主力军迟迟不现身,纷纷成撤退趋势,然而还没来得及跑多远,就双双毙命在长剑之下,剑身轻颤,剑柄通黑,麒麟图腾似乎要伸爪而出,撕碎所有鲜活的生命。
满地的尸体,掩盖了脉脉草香,死沉而宁静。
战事已经结束。
甄月提着短剑,走上前来,却被季简玄挡在身后,厚实的肩膀挡住了有可能发生的一切突发状况,男人们都察觉半路相助的黑袍男子不同于一路追杀的黑衣人,这群人出手狠辣,短短时间就解决了所有人,论东郯境内的高手恐怕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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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章 擦肩而过()
“多谢各位相助,不知阁下是何人?”季简玄缓缓开口,手上的剑并未放下,身后的义勇军都不着痕迹的防守着。
张良站在最前面,用帕子将剑上的血擦掉,眯着眼说道:“并非相助,我等急于路过,无奈只能出手。”
这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傲慢,还有点耳熟?
甄月从季简玄的身后缓步走出,也只露出半边身子,纤细的手却被一双小手猛地抓住,甄月一愣,低头望去,就见小男孩惊恐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上前,想来小小年纪的他,也察觉这伙人的不一样,一路上历经刀光剑影,也有了察人的本事。
袍帽下的利眼微微抬起,就见那人手臂一伸,咔嚓一声,倘若无人的吃起东西。
难道是?!甄月眸色一惊,在千军万马之中,在生死剑影中,能如此坦然不逊的吃花生米的还能有谁!张良!
若张良在此,那他是不是也在!
甄月思及此处,心口不由的一缩,袖子下的手竟然莫名轻颤,甚至有些慌乱,小男孩以为甄月害怕,安抚的捏了捏甄月手心。
“既然如此,我们清理道路让阁下先过。”季简玄一挥手,怀山带着几位兄弟迅速将道理上的尸体搬离,片刻间露出一条宽广的道路。
张良与腾简也是谨慎之人,眯眼观察了下,就吩咐手下前去通报。
长坡上响起踢踏的马蹄声,车轮在冰冷的山道上驶来,一下一下,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黑色车帘轻轻浮动,空气越发清冷。
甄月听着车轮轱辘声,手心沁满薄汗,心绪混乱,甚至想起了半年前,泾河两岸二人的彻底决裂,她慢慢抬起头,望向驶来的马车,会是他吗?他怎么来东郯了?
张良与腾简御马在前,两辆马车被护在身后,森冷的气息徒然袭来,让义勇军们纷纷后退了半步。
突然,一阵怪异的狂风袭来,猛地吹起了窗帘的一角,居后的马车有光线溢出,上等的夜明珠光清晰的照亮着人的身影,风起的瞬间,露出轿子内的绝色女子。
女子面容倾城,犹如九天玄女,脸上略带风霜,却依旧美丽如初,车帘归位,很快掩去了出尘美景。
仅仅只是一瞬间,甄月便认出了此人,正是半年未见的夫子,没想到今夜遇到这么多故人。
有风吹进眼睛,涩涩的。
甄月眸光复杂的扫向另一辆马车,车身墨黑,简洁霸气,她视乎能瞧见隐隐约约的麒麟图腾,不知心里的笃定从何而来,她就是知道,那里面是北墨凌。
“走吧。”
她声音平静,似乎有一丝疲惫,不知是因长时间的战事,还是因为别的,她牵着小男孩走在骏马旁,心里想着必须速速离开。
“停!”
刚刚离去不远的队伍徒然停下,马车内的男子猛的撩起车帘,月光下的轮廓鲜明,长眉微微蹙起,冷眸幽深。
“主上,怎么了?”腾简一直候在马车旁,连忙询问。
细碎的清风徐徐而来,那平静清浅的声音似乎还萦绕在耳畔,北墨凌耳力极好,刚刚似乎听到她的声音了,他猛地探出头往后面望去。
夜漆黑如墨,已近亥时,树影斑驳琳琅,只能依稀瞧见前方黑沉的影子,但他还是看见了那一抹红艳。
女子穿着长长的红色披风,整个身形都掩盖在披风之下,大风不时卷起她的裙摆,她一手牵着小男孩,一手牵着缰绳,身旁的队伍很快遮挡了一切。
“主上,可是要全部解决?”腾简面色严谨,他很少见主子露出这种复杂的神情。
半响,北墨凌才收回目光,睫处印下一片阴影,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但很快,他摇了摇头,红唇自嘲一笑,便命令接着启程。
接到上一封信笺已经是上月的时候,这几日关于她的消息便会即刻送来,如今他秘密潜入东郯,信笺也很难如期看到,但不曾听说她身边有个小孩,想来是思念过浓,出现一些幻听,北墨凌觉得这身上的毒可是越来越深了。
腾简与张良相视一望,扬眉耸肩,继续带队离去。
黑鹰扑朔着翅膀,发出尖尖的低鸣,树叶沙沙的轻拍,感慨着命运般的擦肩而过,有时候的错过或许是为了下次更戏剧化的相遇,宿命总是会让有缘的人偶遇,无缘,即便走尽天涯也是徒劳。
甄月坐在马背上,缓缓转过头,望了一眼漆黑的山路,慢慢垂下眼睑,之前的慌乱早就平复下来,徒留的只有不安,能让北墨凌亲自出马的又是何事?夫子为什么也同行?
北疆帝国这半年除了与西郯屡屡闹不合,一直都在休养生息,很少有大动作,但甄月常年伴在北墨凌身边,自然清楚他绝非是安分之人,莫非又要掀起风浪?这个男人冷酷铁血,杀伐决断,若他出现在东郯,必定是有惊天的目的!
她得火速赶往正阳关,让阿仇早做防范!
茶亭茗客熙攘,香气四溢,山路边的简陋茶摊热闹非凡,下山拐个弯便是进入辽西城的官道,新年将至,辽西城刚刚被收入东郯,大开商道,不少贩夫商贾都来此做生意,这一路上陆陆续续能瞧见托运货物的商队。
茶摊的伙计一个人忙前忙后,游刃有余的穿梭在各个茶桌间,人也是机灵的很。
茶摊露天,天气虽冷,但喝着本地独产的下桥银峰,别有一番风味。
纤细的手指端起白瓷茶杯,淡淡的绿叶像翅膀般缓缓展开,独属于下桥银峰的清香扑鼻而来,甄月一袭青边白袍,墨发简单的挽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干净利落,一旁坐着的小男孩早就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袍,眉清目秀,脸蛋洗的干干净净,只是细碎的伤痕依旧在,却无损孩子清澈的脸颊。
小男孩文质彬彬的吃着茶摊的点心,一言不发。
“前方就是辽西城。”甄月淡淡说道。
坐在对面的季简玄垂眸一笑,偷偷望向一脸失落的孩子,孩子刚刚拿起的糕点也放了下来。
正在此时,身旁的茶桌徒然响起哧哧的笑声,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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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一章 谣言乱()
近年来郯国战事不断,民不聊生,人们最常谈论的无非是前线的战况,若是战争扩大,也好及时逃命,免得被战火波及。
几个旅客聚在一起侃侃而谈如今的局势,大到当朝政局,小到官妾秘事。
“你们听说了没有,两个月前,西郯派人去暗杀北瀛凌王,两国已经彻底闹翻。”
“当真!为何江湖上没有一点消息走漏!莫非你是谣传,西郯送了美人给北瀛凌王,怎么会去暗杀,更何况,郯国战事连连,西郯好不容易攀上北瀛这颗大树,怎会不知好歹去刺杀?你不要危言耸听。”长衫男子喝一口茶,满言不屑,周围人也觉得颇有道理。
甄月眼眸轻动,微微转了转头,就听那被人质疑的中年男子怒拍桌面,一脸恼怒。
“我走南闯北的贩卖贵族布匹,耳目灵广,你们爱信不信!”
一桌子的人紧紧凑在一起,尽管不知是真是假,但又有何关系呢?权贵们的消息一直是他们感兴趣的话题,说不定还能靠消息捞到一些钱财。
长衫男子长的倒是斯斯文文,只是说话间便会流露出市井的油滑:“吴荀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在这个节骨眼上行刺北瀛凌王?难道就不怕北瀛一怒之下挥军南下,桶了他的老窝?如今硝烟四起,西郯竟然还敢引火**?”
众人一听也觉此话有理,吴荀虽然是奸臣,却也是一方枭雄,统领西郯数年,挟天子以令诸侯,怎么可能如此糊涂!
那男人见众人一脸疑惑,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西郯年年吃败仗,国库吃紧,每年搜刮民脂民膏已经无法弥补空缺,而每年还要往北瀛上供,年年向北瀛借兵,专吃闭门羹,要知道禹谟凌王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的狮子,听说西宁之战,北瀛明知西郯有难,冷眼旁观,导致西郯数万战士惨死,丢失了西宁重城,吴荀气的口吐鲜血,所以才派人前去刺杀,要出一口恶气,给北瀛一个教训。”
周围本安静吃茶的客人都张开耳朵,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听漏了些,原先不屑的长衫男子也听的入神,问出大家心里的疑惑。
“那刺杀可成功?”
“嘿嘿,这个我知道。”送茶的伙计不知从哪里一溜烟就挤了进去,一双黑眼珠子灵活转悠,立刻将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脸上。
伙计一边擦着手,一边带着向往之色的语气说道:“听说是那夫子以身抵刀,真是有情有义,今生要是有哪个姑娘这般待我,我就满足了。”
“怎么连你这个伙计也知道!”之前讲说的男子一脸不满,不想这些小道消息,连个小二也清楚。
“我家祖辈就在此地卖茶,来来往往的行人多不胜数,消息可不比你差。”
周围聚精会神的茶客一听此言,便知事情不假,连忙问伙计:“听说夫子是当年天下第一美人,莫非美人舍身救情郎死了?”
伙计一拍桌子,斜着眼睛说道:“如此善良绝色的美人怎么可能死!老天自然眷顾!”见众人一脸痴迷紧张,清了清嗓子:“夫子舍身救凌王,凌王惜美人,如今夫子不仅没死,还博得凌王宠爱,真是苦尽甘来,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