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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冒犯神恩,早已犯下滔天大罪,不过,为了仙界的地位,当下只能硬着头皮做到底了!脸色渐厉,仙帝又恢复了威严。
“你可知天地再也经不起这番折腾,你的存在只会造成六界更大的灾难”仙帝思忖,不管她有没有夺位之心,都不能留一丝隐患,现在的仙界,已经容不得她
红衣女子嘴角上扬,却是满含着对天下间的嘲讽。
屠杀妖界生灵、冥界众鬼大乱、人界天灾不断,难道也是她的错吗?容不下她?难道只因为她是神族血脉吗?
仙帝道:“我要你抽去神骨,粉碎元神。”
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那就没什么怕的。
“好。”苦笑,有什么区别呢。
“我会如你所愿,从此世间再没有神!”直直的望着那高高在上的仙帝,红衣女子一字一句的道:“我会自毁元神,从此消失在这天地之间,但你须答应我三个条件!”
仙帝勾起嘴角,闭上双眼,一副很是大方的样子:“讲!”
“第一,停止对妖族的屠杀,不要再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生灵。”
仙帝一挥衣袖道:“如今魔头已死,妖族也掀不起什么波浪,这第一,本帝准了。”
“第二,人间如今天灾不断,你要做好仙帝的责任,治理好六界。”
“那是自然,本帝的六界,本帝岂会不管?”
“第三,把关押在天牢的阎王花无忧放出来,并不能再追究他之前所犯的一切。”
仙帝皱眉,若是这花无忧
“我自会让他忘记一切”
仙帝疑问道:“哦?难道你想要拔除他的情根?”
“当然不是,我只是会让他忘记关于我的一切罢了。”
仙帝满意的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第一章:奈何()
忘川路,百鬼哭。
冷冽的风混合着凄厉的惨叫和缠绵的呜咽,腥风扑面,血黄色的河水,翻涌着的,尽是那些被忘川河水吞噬的孤魂残渣。
那是一座黑漆漆的石桥,人们叫它奈何桥。
女子倚在桥头,青衣白裙,轻纱遮面反倒使她显得更加缥缈神秘。悠悠地把手中汤料倒入面前的锅中,动作娴熟优美。
去往投胎之路的魂,都须喝下一碗孟婆汤,喝下此汤,前世如浮云,尽皆随风逝,一碗孟婆汤,来世相见如陌路。
“孟孟,你加了什么东西进去啊,这一大锅汤前些日子还是黄色的,今儿个怎的都变成紫色的了?”
孟婆转身朝突然出现在身边的红衣女子呵呵一笑,“你这丫头,都说了要叫我婆婆,怎么就改不过来呢。”
婆婆?
红衣女子也没回答,只是很不雅的朝对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退后一步,原地转了一圈,如火红衣,刹时衣裙翻飞,像极了那忘川河畔的血色彼岸花。她摆出个魅惑的姿势,一双剪瞳大眼更是含俏含妖,深邃而勾人心神,在这光线昏暗的地府中耀耀生辉。
“呐,你看,咱俩怎说也是地府姐妹花呀!再看看这来来往往的鬼,一个个被你迷得,哪里还用喝什么孟婆汤啊孟婆,孟婆,你还真把自己当做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啦?”
孟婆,在世人眼里也许是一个老婆婆的形象。但,其实孟婆只是阴司中的一个不可或缺的职位而已。传说第一任孟婆是位修仙老者,死后在阴司任职,铸造了醧忘台,并掌管幽冥第十殿。
而现任孟婆,这个青衣白裙的如仙女子,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就如根本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奈何桥上千年如一日的守着这么一个职业。不过酆都的鬼都知道现任孟婆是地府也是酆都的温柔型美人,虽然并没有什么人见过她的真实容貌。
孟婆婉婉一笑,“好啦,还不知道是被哪个丫头迷得呢。怎么?刚回来,就想陪我研究这汤?”
红衣女子耸耸肩道:“罢了,反正你这汤对我也没有一点作用。”
她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知何时到此,不是没有查过,生死簿上根本没有她的半点痕迹,站在三生石前,也只是一片空白。
她也曾轮回入世,奈何孟婆汤对她毫无作用,只得在冥界担任一个罗刹的虚职。
繁华尘世,几轮朝暮,反正人间短短几十年,还不是要回到这里,其实这里也不错啊,这里是她的家,不是吗?她给自己取了名,叫绯衣。
绯衣,绯色的衣正如她一身绯红的衣裙,正如那冥界唯一的风景,绚烂绯红的彼岸花。
看到绯衣突然暗淡下来的眸子,孟婆一怔,从锅中盛了一碗汤道:“尝尝,还热着呢,这次我可是加了从彼岸花中提炼出来的花魄进去呢。”
绯衣视线落在忘川彼岸,那里永远盛开着大片大片的彼岸花,血一样的绯红,妖娆诡异,却又张狂的散发着一股道不明的悲凉。
彼岸花,生于忘川河畔,乃封情之花,那每一朵花中,都尘封了一段至死不忘的魂魄记忆。
绯衣接过那碗冒着热气的汤,一口喝掉。不苦不涩,只是淡淡的香甜,比起之前喝过的不知道要好喝多少。
“不错,再来一碗”
脸上凉凉的,绯衣一触之下,才愕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流了泪。
但她知道,那不是她的泪,那是彼岸花魂,魂魄深处不能诉出的哀伤。
绯衣粉嫩的薄唇轻轻勾起。
“不,求求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我就在这里等他!”随着一声沙哑的哭喊,绯衣和孟婆转头望去。
两名鬼差正押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鬼,向着她们走来
那女鬼被死死制住,终于放弃了挣扎,竟跪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让我再见他一面吧,我求求你们了!求求你碧落黄泉,不离不弃。我已经等了七十年啊呜呜呜为什么他还不来找我,我好怕,呜呜呜轩哥哥”
“哎,又是一个痴心人啊”孟婆轻叹。
女鬼跪在孟婆面前,哀求:“我可不可以不喝这碗汤,我不要忘记他不能忘了”
这女鬼,名叫叶素晴,绯衣曾多次见到她的身影,那一袭素衣,孤寂的守望在奈何桥边,一等就是整整七十年。奈何桥上鬼来鬼往,每个魂都有自己的执念,可是不饮下此汤的终有几人?
绯衣指着奈何桥下那排成一队的众鬼魂道:“你已经在酆都等了七十余年,他都没有来找你,这说明了什么?而你,你日日夜夜只盼着他下来找你,与你共赴黄泉,这就是你对他的爱吗?呵呵如今你阴寿已尽,能得到再次入世的机会,又为何不知珍惜呢!”
说完一把将女鬼拖拽到桥边,迫使她望着桥下满是骷髅毒蛇的河水,血腥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不想忘记吗?那你大可以跳进这忘川之中,这里所有的鬼应该都知道,只要跳进这忘川河中,受这水淹火炙,剥皮碎骨之苦,那么一千年后,便可带着记忆去投胎,要不要我送你下去?”绯衣松开手鄙视的哼了一声,女鬼瘫倒在地。
终于,女鬼忍不住哇哇大吐,吐累了倒在桥头剧烈地颤抖着,大口大口的喘着鬼气
哼,前提是你的意志够坚定的话,否则别说是一千年,就是一刻,说不定就把那所谓的执念和记忆冲洗的一干二净。
孟婆拉开正欲跳脚的绯衣,蹲在女鬼面前,温柔的将一碗孟婆汤递给女鬼道:“喝了这碗汤,入了轮回,今生牵挂之人,都会忘的一干二净,你又坚持什么呢。傻姑娘,来把这汤喝了吧”
“形同陌路相见不识!呵呵相见不识吗”女鬼又哭又笑地接过孟婆汤,泪眼婆娑问道:“那我来世还能与他重逢吗?”
孟婆幽幽一叹,不点头也不摇头。
也许吧谁又知道呢
“砰”的一声,汤撒了一地,女鬼又开始低低的哭泣。
“呵,重逢?这么多年了,如今他在人界也应该早就儿孙满堂,乐得自在与相爱之人白头偕老,又怎会记得与你的承诺。想来待他走完一生,说不定到时候,会是两人一起来到这里,共许生生世世呢你在这里苦苦等待,他又知道吗!”
“叶素晴!这么长时间了,你难道还是没有看开吗!?”
绯衣如此步步紧逼,眼看女鬼被刺激的就快要失去理智,孟婆向绯衣投去一个指责的目光。
待她想要安抚女鬼时,女鬼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桥边,站到了桥沿之上,回身看向她们,凄然地呵呵笑着
只见她柔弱的身体此时就如同秋日的落叶一般,颤抖着,一身白色的衣裙随风飘摆,显得那么的脆弱,但是她的眼神里却是坚定的,绯衣知道那是一种名为‘执念’的东西。
“绯衣,你不懂得。。。。。。我们来做个约定吧,就赌一下,他是不是也如我爱他一样爱我,念我,一同受这千年忘川之苦。”
说罢,纵身一跃,跳进了忘川河中,决然的来不及阻止。
轩哥哥,你等着我,一千年罢了,我赌得起。
绯衣冲过去一探,只见那白色的身影仅仅是一瞬就被翻涌的河水包裹,疯狂的啃噬,耳边只剩叶素晴凄惨的叫声。
还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绯衣只是呆愣愣的望着那忘川河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己貌似又做错了什么事,她不过是想吓吓叶素晴而已,谁知道
孟婆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望向那些已经安排好轮回的魂魄,他们在奈何桥下排好了一条长长的队,就等喝了孟婆汤,然后进入轮回道。
面纱下,倾国倾城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只是那份笑容里,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丝苦涩在里面。
她已等了千年,那人又在哪里?会不会是她错过了?
不,不可能。他若是来到这里,她一定能认出来。
除非他已经魂飞魄散了!
孟婆缓步走到三生石畔,轻轻抚摸着三生石,就像碰触到自己心爱的人一样,那上面赫然刻着四个绯红的字‘早登彼岸’。
早登彼岸吗?这千年来她在奈何桥边渡了那么多的魂魄,自己又何时能够‘渡’过这无边的彼岸。。。。。。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三生石畔,忘川河边,我等了你千年,爱了你千年,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没有来找我呢。。。。。。”一滴晶莹的泪水,渗入了三生石中。。。。。。
第二章:妖孽花阎王()
绯衣何尝不是呢,千年,绯衣不断地寻找,不断地驻足,回顾尘世,然后再入轮回。
看着一批又一批的鬼引渡过了鬼门关,在酆都生活着,等待一个重新轮回的机会。
但也有些鬼,因为特殊的原因,会一直停留在冥界不去轮回,或者是根本入不了轮回。
而她,绯衣,自有记忆以来就是生活在这里的,记得一开始地府的鬼仙都排挤她,毕竟她是个特殊的存在,没有鬼身,没有人身,更没有仙身,也许她的存在于地府而言就只是个麻烦吧。
冥界现在最高统治者是仙界任命的阎王,自从数千年前神族从衰弱到覆灭,那个传说中的冥神已经‘消失’很久了。
花府。
绯衣慵懒地靠在榻上,玩弄着自己的纤纤玉指,一头墨发自然地垂到了地毯上,浓密纤长的睫毛似蝴蝶般轻颤着翅膀,掩住了眼底那一抹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复杂情绪。
站在一旁,同样一身红衣的男子呵呵一笑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无我相,无人相”
“无忧,你好吵”绯衣侧身看着那人。
“无忧亦无怖无忧亦”
“够了!花无忧,再给我和尚念经就立刻滚出去!”砰的一声,绯衣拍桌而起,怒瞪眼前的男子。
“哇呀呀救命嘞,你这小泼妇,这里可是我的府上,凭什么总是我滚出去?”花无忧动作十分夸张的大叫大跳。
绯衣噗嗤一笑:“花无忧,你还能有点阎王的样子吗”
花无忧嘿嘿一笑,眯起凤目道:“这里不是没有外人吗?”
其实,只要能逗你开心,做什么都值得。
“绯儿宝贝”花无忧拉起绯衣的手,倾身向前,故意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呵’着热气,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绯衣收回目光,眼不见为净。
“啊,绯儿宝贝,你好美味,我可不可以”
啊,啊,啊!
这个妖孽,看我不收了你!?
绯衣突然收起笑容,拉近了两人距离,细细的打量,看的花无忧浑身发毛。
初见时,他一袭黑衣,用暗红的丝线勾勒出曼珠沙华彼岸花,阎王殿上无比的高傲嗜血,紫色的眸子冰冷阴暗,周身围绕着令人畏惧的寒气,唯我独尊,仿佛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不过是蝼蚁。让她一度‘臣服’于这个地府之王的威压。
后来绯衣才发现她被这个鬼阎王的外表所欺骗了!这家伙根本就是个闷骚缠人的妖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学她,成天一身红衣的穿着,搞得连她都有一种天天都在‘拜堂成亲’的错觉。
绯衣想大骂,靠!盗版,盗版啊!
说实话,绯衣觉得花无忧这厮穿一袭红衣远远比自己还要美,三千青丝随意用玉冠束起,随意自然,衣衫半开,漏出小麦色的胸前肌肤,完美的唇噙着笑,给人一种致命的吸引,却又危险。
“看,看什么?”花无忧‘心虚’的退后一步。纯净的紫眸此时竟做出一副‘畏惧’的神情,薄唇轻抿,风情万种。
退一步,绯衣紧跟一步
脑中突然闪过孟婆在奈何桥上说的话,一时玩心大起,她学着孟婆的样子:“三生石畔,忘川河边,我等了你千年也爱了你千年,为什么,为什么你眼里终是没有我?为什么”
绯衣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双秋水明眸溢满了晶莹,从白皙的脸颊萧然滑落,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花无忧的心不觉抽痛了一下。
“你说啊,无忧,你可曾爱过我?”她步步紧逼,泣不成声。
“我额”花无忧无语。
绯衣轻抚上花无忧的脸,此时的绯衣也是风情万种,弯月般的黛眉,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秀挺的琼鼻,玉腮微晕,娇嫩欲滴的樱唇,妖娆的姿态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花无忧甩甩头,此时他绝对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绯,绯儿,我认输我认输”
他算是知道她是在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了
绯衣眸子一亮,也没心情和他玩闹,这次就放过他吧,一改刚才泪眼楚楚的模样,绯衣叹了一口气道:“叶素晴跳入忘川了。”
花无忧见绯衣不在挑战他的小心脏,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心中竟感觉有一点失落。
“叶素晴?额,谁啊?”花无忧又是一头雾水。
“就是在风情楼等了她心上人两个七十年的那个喽。”
看花无忧还是一脸朦朦的样子,绯衣忍不住锤了他一下,顺便坐回了榻上继续说道:“就是那个酆都风情楼的花魁,那个风情万种的白衣美女!我说你这个阎王是怎么当的?”
“”
“红尘自渡,一切皆有命数,谁也帮不了谁,知道吗?绯儿”
对花无忧来说,什么风情楼花魁,什么白衣美女叶素晴,他都没有一点印象,如果每个人的情劫他都要过问,那岂不是要累的魂飞魄散了?花无忧心中腹诽,也就是他的绯衣没事儿爱听些八卦,爱多管些闲事儿,把别人的事当做自己的事,不,是比人家当事人还要在意。
只是,绯儿啊绯儿,你是有情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