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竦难印
    苏暖要价很高,这原本是作为这批石头中的样品,轻易不出手的,可对方开价很动人,苏暖当即就应了。
    老蔡师傅整整花了一个月,又和王十三商量了,才雕刻完成。这得亏石头容易受刀,不然得更长时间。
    苏暖小心地在上头又覆上了一层绸布,唯恐那里磕碰了。这石头质软,不经碰撞,适合常常抚摸,能光亮如新。
    一般都是制作成手中的把件,经常赏玩。
    还是头一回做成这般大的,苏暖决定亲自送货上门,倒时再叮嘱一番注意事项。
    马车一路到了东城一处宅子里,一行了下了车,车进不去。是个很普通的宅子,守门的那个门子很是仔细,看了她们好几眼,让她们在二门处等着,自己叫了一个丫鬟进去问了。
    一会,一个妈妈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同样问了苏暖几人,这才带来她们进去。
    苏暖与木青跟在身后,里头布置得很是幽静,一路向里行去,连一点鸟声都没有。
    闻得前头带路的那个妈妈与他们走路的声音,很是清晰。
    苏暖向后略微退了一步,这领路的妈妈身子笔挺,脚步却是急而不乱,显见是训练有素。
    穿过两道回廊,一直到了一座屋子前,堂前又有一个嬷嬷模样的,见了几人,引了她们往那厅堂里去坐了。
    苏暖没有坐,她说明来意,又打开了匣子。
    那个中年嬷嬷探头看了一看,与身边一个小丫头吩咐了一声,她答应着,捧了盒子进去了里间。
    一会,就有声音传来,帘子一动,那个小丫头捧了一个托盘出来,里头是一个荷包。
    “我家夫人说,做得不错,这是余下的银子。”
    木青接过来,打开一瞧,多了,知道这是赏给她们的,就弯腰谢了。
    两人重新下了台阶,沿着来路往回走。
    走了两步步,苏暖忽然想着忘了嘱咐一声,这石头质软,莫要磕碰了。
    她停住,廊下的妇人跑上前来。苏暖就她嘱咐了几句,对方很是认真听着,不时点头。
    忽方才那屋子里一扇窗户正缓缓推了开来。推开处,窗下一个丽人正侧身站在那里,似乎是听得院子里的说话声,那脸就惿慢转了过来。
    苏暖登时就看了个仔细。
    她诧异地盯着那个女子,却见身旁的妇人脸色一变,转身挡住了苏暖的视线,又催促自己离开。
    苏暖见那窗户里的人已离开,也就继续往外走。
    方才那个是郝明秀。
    她没有看错。
    那脸她看得清楚,而且,她似乎大着肚子,那腹部隆起,很是明显,方才她的手正搭在上面。
    郝明秀嫁人了?
    苏暖心里想着,已经是出了仪门。
    在上马车时,她禁不住又瞟了一眼大门。
    寻常的如意门,此刻已紧紧地闭上了。
    看着两扇朱红色的大门,苏暖缓缓地放下了帘子:“走吧!”
    马车平缓地走着,苏暖靠坐在车厢壁上,想着方才的事情。
    她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会碰到郝明秀,自郝家出事后,郝明秀已经是很久未见到。
    对她的印象,她只是停留在当日的映象当中。
    那个靓丽的郝家大小姐。头高高地仰着,走到哪里都是亮点的一个人。
    差点就成了自己的四嫂。
    想到郑卓信,她叹一口气。
    不知道如今郝明秀嫁给了谁?这孩子都有了。
    看这户好像是个家境殷实的人家,只是稍显冷清些。大概是常年在外的罢?不然这一路走来,怎会这般清净?连主子下人统共才四五个人罢?
    过了几日,梁红玉跑来要一尊观音。
    苏暖带了她去挑石材。
    挑了一会,苏暖忽然想起那件事情来,她就随口问了一句:“郝明秀什么时候嫁了的?”
    梁红玉一愣,忙拉拢她,对着她的耳朵一阵嘀咕。
    苏暖着实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梁红玉两手一摊,一脸的无奈与焦急:“我娘都要急疯掉了。又不敢声张,都找了好长一段时间了,我父王怀疑是到了那等地方。。。。。。”
    她苦着脸。
    苏暖心内着实震惊,
    梁红玉说,郝明秀失踪了。早在年前就不见了,只是出去卖趟东西,就没有再回来。一同失踪的还有丫头巧儿。郡王府已经派人找了许久,到处都找遍了,郝明秀主仆却是犹如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无。
    “我那段时间不是一直都没有出门么?就是因为秀姐姐不见了,我娘怕了,不肯让我轻易出门,把我拘在府里,说外头不安全。后来,还是我父王开口了,说多派些人跟着我出门,这总不能天天呆在屋子里出去吧?这才可以出门子。你今日要不问,我都不敢说。我娘正不知道怎么对我姨夫交代呢。幸好他们现在是在岭南,现下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我母妃天天在我姨母灵位前哭呢。”
    苏暖看着梁红玉,结结巴巴地说:“我,前几日见到了她,郝明秀,就在东城。”她指了指外边。
    梁红玉陡地睁大了眼睛,圆圆地:“你说什么?可是真的?快,快带我去!”
    梁红玉大喜,一把抓住了苏暖的肩膀,说:“这下好了,我母妃不用天天以泪洗面了。快带我去找她。明秀姐姐也是,就在东城,怎么都不捎个信回来的?害我们好找。回头我得问问她。太不像话。”
    她嚷着,推着苏暖往外走,脸上露出笑容来,一刻也不肯耽搁,闹着苏暖立时就带了她去。
    苏暖只得叫了木青来,三人上了马车,依照之前的记忆,往东城那里去了。
319相信() 
马车一路急火火地,在梁红玉一叠声地催促当中,向城东奔去。
    苏暖看着梁红玉,几番想出口的:“郝明秀怀了孩子了!”愣是没有说出口。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算了,反正,待会子她们表姊妹见面了,自然就会知道了。
    她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
    郝明秀就住在这里,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汾阳郡王府,怎么看这件事情都透着蹊跷。
    她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好了。
    “前面就是,对,就是这家!”
    木青指着那扇门。
    梁红玉跳下车,示意车夫上前敲门。
    寂静的巷子里,敲门声异常清晰,却是敲了一会,并不见有人来开门。
    倒是旁边的一户人家探了头出来,知道她们是找这户人家,摇头,说不知道,又缩了回去。
    梁红玉发急,看着苏暖。
    苏暖也狐疑地看看木青:没错呀,是这家。这墙头有一棵桂树,她记得的。
    看着两扇紧闭着的门,梁红玉沮丧地:“莫不是出门了?这么巧?”
    苏暖看着那两扇通红的门,对梁红玉说,我们先回罢,明日再来。
    梁红玉只得一步三回头地回去了。
    因为挂心着郝明秀,这既有了消息,无心停留,匆匆告别苏暖,直接回到了郡王府,忙忙地与王妃说了。
    郡王妃喜极而泣,立时就出来门,直接往那里去守着了。
    却是到了天黑,也不见人。郡王妃到底老道一些,见还是没人,觉着不对,指了那侍卫翻墙而入,直接开了门,进得里头,却是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苏暖被王妃叫了去,听得这个结果,也是瞪圆了眼睛。
    她看着郡王妃狐疑的眼睛,斟酌了一下,说:“我确实见到了她,当时她穿着一件对襟衫子,肚子隆起老高。”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
    郡王妃“咝”了一声,靠近苏暖,睁圆了眼睛:“大着肚子?你没有看错?这么高,起码得5个月。这么说是嫁人了?”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看苏暖又看看梁红玉,见两人都望着她。
    “那个!”
    郡王妃咳了一声,忽然就平了脸色说:“定是你瞧错了。这人有相像,说不得就是一个与秀儿长得极其相似的人,隔得那么远,你就那一眼,也有看错的。行了,我们再找找吧。”
    说着,就借口有事情,让梁红玉带苏暖自出去玩了。
    梁红玉听得她娘这样说,就拉了苏暖退出来,两人到了廊下,瞧着四下无人,向苏暖求证:“冬姐儿,那个真的是你看错了么?”
    苏暖微微一笑,说:“或许是吧。人长得相似的自然也有,何况这美人是不是都一样?”
    梁红玉也就不再说什么,两人一径去了。
    见两人离开后,郡王妃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靠在榻上,以手抚胸,喘着气。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郝明秀有孩子了。这可是怎么办?怪道她不敢回来,她敢吗?
    想到妹妹的嘱托,她按紧了胸口,这事情得查清楚,到底是谁?
    只是,郝明秀。。。。。!她揪紧了胸口。
    她那个姿容出众,美丽端庄的秀儿。
    即使是在郝家遭受这般创伤,郝明秀遭受退亲之事,郡王妃也没有对郝明秀失去信心。
    她一直相信,凭借郝明秀的相貌与教养,只要她多用点心,她定是能过上好日子的。
    她一直坚信这一点,是以,她把郝明秀接了来,满怀希望地留在了郡王府里面。她要给郝明秀找一门好亲事。
    可是,郝明秀却是忽然就失踪了。
    她是相信了苏暖的话的,那个应该是郝明秀。她已经不是那个秀儿了。
    她有孩子了。她是嫁人了,还是?
    苏暖说的话,她相信的,早就相信了。
    不然怎么解释这么久她不来找自己。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她死了呢。
    罢了,既然如此,她也就收手了。
    郝明秀如今的情况,那个地方,她进去看了。也为问过邻居了,竟然无一人知道这家的情况,并且这房子是租赁出去的。现在租期未满,人却是已经不见了。
    如此偷偷摸摸地行径,她不敢往下想了。。。。。。
    事实上,她倒是送了一口气,相见不如不见吧,不然,她该当如何自处?
    也罢,只要知道她人无事,就好。
    她长长地叹了一声,阖上了双目。。。。。。。
    苏暖出得郡王府,盘腿坐在车子里想着郡王妃的话,长叹一声。
    郝明秀是被放弃了吧?
    她看出来了,郡王妃那失望的神情,和如释重负的样子。
    只是,她有点子疑惑,郝明秀怎么就搬走了呢?她可是挺着大肚子,这是要搬到哪里去?
    这件事情慢慢地就被丢到脑后去了,苏暖又开始忙了起来。
    郑卓信来的时候,苏暖正趴在里头仔细地对着光挑着几块石头,翻来覆去的,不厌其烦。
    木青想说话,被郑卓信一个眼里,默默地垂下了头。
    苏暖看了一会,似乎是不满意,…又爬到了凳子上,举着石头,踮着脚尖,仔细地对光转着。
    这块石头稀奇,天生带有红色纹路,就像是人的筋脉一样,分布半块石身。
    她又举高了一点,这屋子里还是暗了一点,时值下午,太阳都移到了窗棂子上,她伸长了脖子,往光亮处去凑。
    却是脚下一移,凳子歪了过去。
    木青身子一动,却是见郑卓信已经抢先一步。
    苏暖惊魂未定地连人带凳子被郑卓信环住。
    她转头:“四哥!”
    郑卓信见她手里兀自紧紧抓着石头不放,放下了凳子,一把揪紧了她的手臂,顺势拉了下来。
    木青这才上前,扶了她下来。
    苏暖仔细看了看石头,方才磕在窗棂子上,磕掉了一小块角。
    她使劲用手拂了拂,又吹了吹,发现无大碍。
    这才看着郑卓信说:“谢谢四哥!”
    “你在作什么?”郑卓信瞪着她:“好好地跑到椅子上去,咋不把你摔残了呢?”
    苏暖抽了抽嘴角,这话说得。
    她放下了手中的石头,叫木青拖了那椅子到一旁,一边收了桌上的几块石头,一边说,:“四哥,有事么?”
320祝寿() 
“后日里是老爷子六十大寿,你要回去么?”
    郑卓信看着她说。
    苏暖一楞,随即抬了头:“自然,我同娘一起去。”
    苏暖答应了一声,见郑卓信还不走,就看着他。
    “郑仁找到了!”
    他说。
    苏暖放下了手中的石头,说:“在哪里?”
    说着,就要唤了王十三进来。
    郑卓信一把拉住了她,说:“他在西陲。”
    见苏暖看着他,他坐下,窗外,那里对着后院,隐约有撞击的声音传过来,那是老蔡他们在敲石。
    “你还记得当日隆祥厢房里那箱子生铁么?。。。。。。”
    他的声音清冽,虽然轻,但是苏暖却是听得很是清楚,一个字都没有落下。
    她也缓缓地坐了下来,
    她知道,郑卓信为了追查这件事情,不惜远赴西陲边境几次,就是为了这些东西。
    她没有吭声,看着郑卓信,知道他必有下文。
    “现在,需要有人出面去找郑仁,或许,他那里有我所想知道的事情。”
    “所以,你是说十三么?”
    苏暖马上懂了他的意思。
    “我去同他说说看。”
    苏暖答应了下来。
    。。。。。。
    王十三听说他师傅没有死,心里很是开心,又听说要带他去寻找师傅,连连点头。
    “十三师傳,你先别急,我带你去见个人,你再考虑要不要去。”
    苏暖慎重地看着他,觉得还是说清楚为好。
    。。。。。。
    苏暖回去的时候,捧走了架子上的那尊王十三刚做好的老寿星,原是周老大人前儿要的。
    ”这个我先用了,周老爷子的用那块另外做。”苏暖笑嘻嘻地对王十三说,一边用嘴挪了挪桌上的一块石头。
    老爷子的寿诞,郑家早一个月就准备着了,到了今日这个正日子,自然是妥妥贴贴的。
    不过,因为老爷子的吩咐,只是通知了几家亲近的人家,但是,也是够热闹的了。早在前两日,郑家就陆续有人来,多是那些来帮忙的本家,还有一些姻亲,平时有些因为离得远,也没什么机会来往,乘着这会子,都提前过来,叙叙话,解解闷。
    一时各房各院的空屋子都住满了人。
    苏暖母女是在正日子的早上过去的。来之前,小郑氏还扭捏了半日,总觉得当日那样子出来,现在巴巴地跑了去,怕是尴尬。
    毕竟当日可是与老爷子说了狠话,再说,走的时候,小郑氏去拜别,老爷子都没有露脸的。
    苏暖知道母亲心里的别扭,早起,就嚷着叫车夫赶快套车,催着小郑氏赶快走,一脸的热切。
    到了府门前,老远就见得大门洞开,门口人来车往,很是热闹。
    管家正带着几个小厮,个个一身簇新的衣裳,在门口笑脸迎接众位客人。
    小郑氏习惯性地就要往边门去,那里也有人在候着,有几个本家女眷正从那里进出。
    “娘!”
    苏暖却是拉拉她的手,紧紧攥着,径直往大门去了。
    小郑氏正要说什么,眼见得有那穿戴富丽的夫人正随了自家老爷施施然往那正门而去,就跟着苏暖走。
    “紫阳郡主到!”
    门子高唱了一声。
    望着笑容满面迎上来的管家以及从里头出来的金氏,小郑氏这才想起:苏暖如今已经是郡主了,连同她自己也是有品级的孺人。
    “大嫂!”
    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热切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