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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为什么……
“但是……我还没走到草津……就看到山南先生站在路中央等着我。我偏头看向别的方向,他还出声叫我,‘冲田君,这里这里。’”冲田学着山南的声音,又笑了笑,“我还能怎么样啊?”
“山南先生到底在想什么啊。”小樱忍不住叹了口气。在想什么呢?既然已经决定要走了,为什么又要做这种事情?
“不知道呢。”冲田又笑了一声,“当天晚上我在旅馆里问他,他只回答我说累了。想不明白啊,山南先生明明不是那么怯懦的人……我说请他就当没见过我这么继续走,他也不愿意。为什么呢?明明知道回来就是切腹……为什么要回来送死?这样的死,到底有什么意义?”
山南很早之前,就说过“只是累了”之类的话,但没想到他最后
哭泣的壬生狼()
山南切腹的时候,除了当值的人,新選组队长以上所有的干部都出席了。
冲田担任介错。
小樱和明里坐在旁边的房间里。
小樱本来担心明里会哭,但她却十分平静。
“我不后悔。”她说,“能认识他,爱上他,跟他走到现在,我已经很知足了。我不会回家乡去,他说过会来接我,我就在这里守着他,等着他。”
小樱握紧了明里的手,哽咽着叫了声:“姐姐……”
明里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但就算这样,听到隔壁传来拨刀的声音时,小樱还是感觉到明里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伸手抱住明里,听到明里喃喃道:“……你要幸福。要比我们幸福!”
之后近藤局长来跟明里说安排人送她回家乡的事,果然被一口回绝了。
明里依然是一副温顺柔和的姿态,但却拒绝得毫无余地。
近藤打量了她一会,也并没有坚持。
当天晚上小樱陪着明里就住在新選组屯所。
明里安静地呆在房间里,并没有插手山南的后事,甚至连看也没去看一眼。她很早就躺下了。小樱不知道姐姐有没有睡着,但这种时候,就算她有心安慰,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小樱睡不着。
她躺在那里翻来覆去很久,最终还是坐了起来。
明里脸向里躺着,没有动。小樱也就没惊动她,悄悄地起来了,穿好了衣服,开门出去。
已到了后半夜,整个屯所都安静下来。
银白的月色照在院子里,清冷得就像铺上一层冰霜。
小樱缩了缩肩,沿着走廊向队士们的住所走去。
她想去找斋藤。
山南切腹的时候,明里抱着她说的那句话,虽然是句祝福,但不知为什么,却让她心头发冷。
“要比我们幸福。”
这样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遍遍回响,就像个不祥的预言。
……
这一刻,她只想见到斋藤。
只想抱紧他。
也许,在他怀里会暖和一点吧。小樱想。
斋藤也还没睡。一个人在道场里练剑。
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只是最基础的挥剑。
握剑,吸气,迈步,劈斩。
一遍又一遍,机械地重复。
眼睛半垂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小樱在门口看了很久,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打断他。
斋藤一直都是这样,开心也好,难过也好,很少表现出来。但若不是心里有事,谁又会大半夜一个人在这里练习挥剑?
这种时候,是为了什么,根本连猜都不用猜。
小樱想斋藤一定比她难受得多,但她今天来这里之前,竟然还跟他讲了那种话……
“小樱?”
小樱回过神来,见斋藤不知几时已经放了竹剑,走到她身边来。
小樱勉强笑了笑,抬起手,扯着自己的袖子轻
再见龙马()
山南的遗体被安葬在光缘寺。
明里便在附近租了一间房子住下来。
新選组的队士们自动承担起了照顾她的义务,小樱也常常找机会去看望她。
明里依然安静而温柔,就像是回到了没认识山南之前,每天按部就班地生活,什么也不关心,什么也不在意。
但小樱却觉得姐姐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明里虽然心如止水波澜不惊,但心里总还有“离开岛原”这个希望,而现在的明里……说得好听点是无欲无求,说白了,根本就是心如死灰。
小樱一度觉得她会自寻短见,但她并没有。不知道是不是山南临终前对她说了什么,所以她依然活着,却只是行尸走肉般等死。
那比自杀殉情更让人心痛。
小樱每次从姐姐那里回来,就觉得心头一阵阵发凉。
……自己不会步上姐姐的后尘。
小樱告诉自己,并拣起了曾经一度放下的剑道,每天练习。
如果……如果有一天自己面临同样的处境,便用自己的剑为自己斩出一条生路!
她这样下定了决心。
山南去世之后没过多久,新選组便把屯所搬到了西本愿寺。
接下来几个月里忙得不可开交,招募新队士、在将军上洛时担任警卫、追捕攘夷倒幕派的余党……山南的事情便渐渐被大家丢到了脑后。
难得空闲的时候,新選组的干部们还是会到丹波来喝酒,但也并没有人再提起山南的名字。小樱想,或者……大家本身就只是想籍着忙碌来淡忘这件事。
结果小樱再听人说到山南,竟然是在坂本龙马口中。
坂本龙马竟然会冒着被追捕的风险再来京都,让小樱大为吃惊。但她还记得自己答应过山南的事,也没有追问他来的原因。
龙马也就没有多解释,只是说上次走得匆匆忙忙,也没好好跟小樱道谢,这次特意来补上。还给小樱带了些礼物。
倒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都是些新鲜的小玩意。比如把眼睛凑上去就能看到美丽的花样,但转动一下立刻就变成另一种花的叫做“万花筒”的小圆筒,或者玻璃做成的颜色鲜艳的漂亮风铃。
龙马解释都是外国人做的东西。
小樱很好奇地玩着万花筒,想看看它到底能转出多少花样。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还在陪客,连忙又放下来,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道:“抱歉。”
龙马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刚刚得到有趣玩具的小孩。
……事实上……似乎也的确如此。
小樱又咳了一声,垂下眼来,低声抱怨道:“真是的,坂本先生不要把人家当成小孩子嘛。”
她这么一说,龙马索性笑出声来,道:“吹雪小姐比我小十几岁呢,本来就还是个小孩吧?”
事实如此,小樱也就没再分
死去的艺妓()
初桃去世,是那一年冬天的事情。
她怀孕了,但是那位让她怀上孩子的客人却怎么都不肯承认,更不用说为她赎身了。
老板娘气得大发雷霆,但也没有办法,狠狠教训了初桃一顿之后,便请来医生来为她打胎。
结果胎是打下来了,初桃却跟着就大出血,怎么都止不住。
末了医生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无能为力,让老板娘准备后事。
小樱她们几个一起长大一起学艺的姐妹都围在初桃身边陪她,看着初桃往日笑靥如花的脸渐渐苍白,眼见着就撑不住了。
千代终于忍不住,转身跑了出去,放声大哭。
一方面固然是这么多年姐妹情深,另一方面来说,同为艺妓,看到初桃这样的结局,也不免有些芝焚蕙叹。
小樱握紧了初桃的手,强忍着眼泪安慰她,“没事的。你还这么年轻,一定会没事的。”
初桃已经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看着小樱,嘴唇轻轻张合。
小樱俯□去,好不容易才分辩出来,她在叫“冲田”。
……她竟然还是一直挂念着冲田!
小樱本以为初桃已经死了心,但到了这个时候,弥留之际,她心心念念,竟然还是那个人的名字。
小樱连忙点下头,应诺道:“我去叫他来。你振作一点,我一定把他叫来。”
时间紧迫,怕佣人路上耽搁,小樱索性自己跑去新選组的屯所。
冲田那天没有任务,刚好在屯所休息。看到小樱在一名队士的带领下走过来,便起身迎了上去。
小樱一路上走得太急了,见到冲田时犹自重重喘息,双颊泛红,这样冷的天,额上还滴着汗,丝毫没有平常优雅从容的样子。
冲田从没见过这样急躁的小樱,有点意外地皱了眉,递过手帕给她:“怎么了?这样气喘吁吁的?来找阿一吗,他刚好……”
小樱也顾不得接手帕,先拖住了冲田的手,打断了他的话,“不,是有点事想找冲田先生帮忙。很急,请现在马上就跟我走吧?”
冲田不由更加意外,但并没的拒绝,当即便点了点头。跟着小樱往外走时才一面问道:“到底什么事啊?你急成这样?”
小樱一边走,一边把初桃的事跟他讲了,“请冲田先生跟我去见她一面吧……”
她话没说完,冲田却突然停了下来,皱起眉看着她。
小樱转过身来,“冲田先生?”
“小樱,你……”冲田叹了口气,声音低下来,“你明知道我对你……为什么偏偏还要让我做这种事情?”
“抱歉,我也不想让冲田先生为难。”小樱再次拖住了冲田的手,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着他,“但是……初桃她要死了……她真的……这是她最后的愿望了……”
冲田抿着唇没说话。
小樱的声
新的局面()
庆应三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比如由坂本龙马居中牵线,长州藩和萨摩藩结成了“萨长同盟”;幕府发动了第二次讨伐长州的战争;十四代将军德川家茂公去世;庆喜公继任为第十五代征夷大将军;跟着天皇陛下也去世了。
对于京都的普通百姓来说,这些事情都很遥远,唯一与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的是物价飞涨。之前买一石米大概只要一两金子,现在则需要十两左右了。
这种情况当然也对岛原有一定的影响。
虽然说有钱的大人们还是会继续在岛原花天酒地,但普通客人还是少了一些。各家店都在想方设法招揽客人。
丹波也一样。
明里走了,初桃死了,虽然不至于一下子冷清下来,但比起明里和小樱都在的时候,生意显然还是差了不少。
所以老板娘又买来了两个小姑娘。
老板娘把两个小姑娘领给小樱看,说希望她能够认她们中的一个做妹妹。
两个小姑娘都很漂亮,一个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另一个则更小,怯生生地站在那里,悄悄抬起眼打量小樱。
小女孩们不知道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看着面前衣饰华丽仪态优雅的大姐姐,目光里小半是不安,倒有大半是羡慕。
小樱看着她们,就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当初自己和初桃,也是这么被领到了明里面前……但……想到明里和初桃,小樱便不由得悲从中来。
这见鬼的地方,到底还要吞噬掉多少女孩才甘心?
她一时没说话,老板娘便误会了她的意思,笑道:“要是不好决定,就索性两个都认下?”
眼下明里不在了,丹波最出名的艺妓就是小樱。
虽然说花魁的妹妹并不一定就都能继续做花魁,但由花魁带着出道,总比其它人好些。
小樱本来想要拒绝,她都不知道自己明天会怎么样,又怎么可能负担起两个孩子的将来?但是看着两个小女孩清澈单纯的眼睛,却还是不自觉地点了下头。
也好。跟着她总比跟着其它的艺妓好一点。
她已经答应了,老板娘却还是没走,磨蹭了一会,便开始期期艾艾地试探着问是不是能请明里回来。当然,她不是说想请明里继续接客,只是如果明里在店里,生意可能会好一点。她会发给明里工钱,如果明里愿意,可以带带新人,当然其实什么都不做也没关系……
她话没说完,小樱已蓦地抬起眼来瞪着她。
目光凌厉冷峻。
老板娘竟然下意识地退了一步。
小樱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看着她。
从她认识明里开始,明里就一直在想离开这里,现在好不容易离开了,怎么可能再把她带回来?
老板娘便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又寒暄了几句,讪讪退了出去。
关上房门
伊东派的聚会()
新年的壬生寺还是很热闹,来参拜的人很多,还办了庙会。
但小樱和新選组这些人都像心事重重,没有人去求签,也没有人许愿。只有原田和冲田跑去买了些烤鱿鱼之类的零食,但大家都兴趣缺缺,最终也还是没能热闹起来。
大家参拜完,只静静在附近走了一圈,又回原来的屯所旧址看了看,然后便回去了。
这是正月的第一天,是个应该全家团圆的日子,岛原所有的店都歇业。
不用陪客,小樱难得地早早睡下了。
但是没过多久就被吵醒了。
老板娘在外面叫她,说有人要请她去角屋参加一个宴会,价格开得很高,请她务必赏脸。
小樱本想拒绝的。虽然做她这行没什么由着自己的心情来的时候,但一年到头能休息的时候也不多,而且想想这种日子还跑到岛原来喝酒的家伙,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她还没说出口,第二次来催请的人便到了。
这次竟然还是个熟人。
正是小樱白天没见到的藤堂平助。
小樱十分意外,这才起身梳妆更衣出去见他。
藤堂十分有耐性地在那里等她。
小樱见了礼,才轻轻笑道:“原来是平助你们溜出来喝酒么?那为什么不直接来这里?”
藤堂也只是笑了笑,却没回答,只说她去了就知道。
小樱便没再追问,跟着他去了角屋,才发现并不是以往常常跟藤堂在一起的冲田原田他们,而是以伊东甲子太郎为首的一群人。
更让小樱吃惊的是,永仓新八和斋藤一竟然也在。
……这是唱的哪一出?
伊东甲子太郎是个风姿俊雅的美男子,笑容温和,谈吐风趣。
他先向小樱道了歉,道:“在今天这种时候打扰吹雪小姐真是过意不过。不过吧,我们的斋藤先生说除了你之外,别的女人都不要,所以只好麻烦吹雪小姐跑这一趟。”
小樱便笑着还了礼,坐到了斋藤身边,这才仔细打量了周围的人。
显然在座都是新選组的队士,但小樱相熟的,也只有斋藤,永仓和藤堂。连向来和永仓焦不离孟的原田都不在。
斋藤一没说话,只安静地喝着酒。
旁边藤堂便向小樱介绍,这位是服部,这位是加纳,那位是中西,靠门边的那位叫内海……都是伊东经营道场时的弟子。
小樱带着职业性的笑容听着,一一见了礼,却忍不住抬起眼去看永仓和斋藤,这明明就是个伊东派的宴会,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在这里?
永仓也另外叫了龟屋的艺妓小常来,眼下正在跟她开玩笑,眉飞色舞,似乎完全没有觉得跟这些人喝酒有什么不对。
而斋藤依然只是他一惯的面无表情,偶尔抬眼看看房间里正在讲话的人,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看他这样喝酒的势
小樱你怎么办呢?()
结果伊东和斋藤永仓他们在角屋喝了三天酒,一直到第四天早上近藤派人来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