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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况且来人已经敏感地觉察到蒙面人心中的不耐烦,如果再触怒他,说不准下一秒——自己就会被这喜怒无常之人一掌拍成肉酱!
就连合作多时,不知为他做了多少事的阎升也能说放弃就放弃,更不要说是他/她了。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她不敢再多加造次,只默默在体内攒了一肚子怨气。
“我明白了,这就下去通知其他人。”来人低头表示顺从。
他/她刚准备退下,谁知蒙面人思索片刻,忽然又抛下一道命令:“等等,你不必随我离开。你去守着虫母的动静,要是有异动,马上带天字三号房的人去鬼哭岭。”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哄骗也好,强制也好,总之不能让他们起疑心。另外……带上这块玉,关键时刻它会帮到你的。”
“……是。”
来人对面接过随手扔来的碧玉,默默低下头,心中不解至极。
好不容易才寻到的星命之人,现在却要白白拱手让人。就算是作为让他/她潜入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真不明白这位都在想些什么!
……
蒙面人在想些什么?
随着房门再一次被闭合,他阖上眼眸,眉间萦绕着无法抑制的喜悦。
“终于找到你踪迹了……”
“主君——吾之宿敌。”
喟叹声悄然而逝——
水镜中的画面不知何时已悄然转变,定格在桃花眼儿道士低眉浅笑的俊俏模样。
“考虑得如何……要不要同我合作?”
阎升状似气定神闲,实际上心里却很是没底——对方喜欢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宕开一笔?
幸好钟离瑀只略一思索便应承下来,不过,他的痛快反倒令阎升有些惊疑不定。
“既然如此,你先放开对我的束缚。”灵鬼坚持自己交易底线,“我把那个凡人带来,你去找林挚——我们同时交易,否则我宁肯困死在幽冥城里。”
其实之前阎升是能够出去的,只不过对“钟玉”的来历目的有些好奇,所以才最终决定引众人来幽冥城。
他有些后悔为了一时猜想贸然把自己陷入险境,现在猜想虽然得到证实,可自己却在老家地盘上翻了船,说出去都惹人耻笑。
希望,只是自己多疑的老『毛』病又犯了吧……
阎升压下心中忐忑,对出去的渴望在胸膛中涌动,压倒一切。
——只有出去,他才能够翻盘!
目送灵鬼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断壁残垣间,张灵澜站在钟离瑀身后,表情格外坚定:“我去把林挚抓回来。”
在钟离瑀和阎升商谈时,戚红息已经独自离开,去搜罗古城内的遗物——自从恢复大半记忆,又在阵图内休养生息,她的灵力恢复得极其迅速,忽生一种“艺高人胆大”之感。
兼之第二颗星宿被点亮,一部分封印解开的同时,不仅钟离瑀会得到好处,甚至连桀和戚红息也受益匪浅。
按照最死板的量化标准,以普通修士不间断修炼一年的灵力为基础单位,钟离瑀估计自己全力出手时,大概在两百年左右的水平。
张灵澜略差一筹,五十年左右,戚红息则是二百至二百四十年左右。
至于桀……
嗯,真是个好问题。
至少从前几次他出手情况来看,桀的灵力要远远高于戚红息。
而且这种估量只单单考虑到了数量,实际在质量与『操』纵方面还有很大区别,不可同而论之。
在具体争斗时,变数就更多了,例如张灵澜能够『操』控纸人,钟离瑀自己则擅长术法与符篆……现实生活可不像网游,等级高就基本上压服一切。
——妄自尊大者,典型如阎升,空有近千年灵力却惨败在他看不起的凡人手中,不得不说的确很有警示意义。
话又说回来,正是因为张灵澜自认为自己实力不够强,所以他才急着做点什么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主君身边从不留废物。
他自始至终信奉着这一点,并且一直都在用身体力行来贯彻心中执念,千年来……莫不如是。
“没有这个必要。”钟离瑀阻止了张灵澜准备激发纸人的举动。
“林挚在哪我自心中有数,他逃不出巽符的指引范围。”早已备下后手的钟离瑀笑了笑,眼神悠远,“只是,我并不打算按照阎升所说的去做。”
“只要有魂契在,他就会成为我的眼睛。”
第61章 不言城(十三)()
本章为防盗; v章购买达到一定比例就可以及时阅读啦~ 深夜; 宋家后院最中间的花园中传来窸窣响动。
侍女起夜回来; 穿过走廊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嘴张开到一半,她又做贼似的一把捂住,不敢出丝毫大气!
她想到了府内流传多日的闹鬼传闻……
听说; 大公子不甘心被花妖害死,不肯进轮回; 夜夜徘徊在宋家后院……想勾一个新的倒霉鬼陪他去死……
短短三四日; 已经吓跑三个守夜的家仆,还差点吓疯一个守灵的侍女……
她不会; 成为下一个吧?
侍女提灯笼的手开始晃晃悠悠; 她一边心中『乱』拜满天神佛; 一边加快回下人房的脚步。
都怪自己晚上吃坏肚子,实在憋不住; 同房的夏菡又太不讲义气; 躲在被窝里不管她怎么喊都没反应……
结果沦落到现在独自夜行的地步。
要是往常; 宋府后院不会如此安静,时时刻刻都有负责守夜的家仆在不同时间段接班。
可今天不同,新住进来的年轻道士一句话让家仆们全撤下,一向雷霆手段的夫人居然也就默许了这个安排。
后院里静得实在太诡异了,哪怕留一个人也好啊……
侍女不敢回头张望; 更不敢左顾右盼往黑漆漆一片的长廊两边看; 她怕一个不留神就冲撞到什么“脏东西”。
……这也不敢; 那也不敢,走廊又这么长,为了止住自己脑海里越来越惊悚的胡思『乱』想,侍女咬了咬下唇,尽量强迫自己回想一些能让她不那么害怕的事物。
……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困难。
越是想远离,脑海中的思绪就愈发不受控制。
说起来,今夜这走廊怎么这么长这么黑……竟一眼都看不到尽头呢?
她去茅房时,走过如此长的路吗?
侍女觉得自己双腿打颤得厉害,小腹下隐隐有『尿』意憋出。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是自己遇上鬼打墙呢,肯定是她太害怕了,自己吓自己。
对!肯定是这样!
你想啊,夫人和二公子今天才请来道士,还特地安排他住在大公子停棺的房间旁边,要是没点本事,正常人能接这活儿?
那个姓钟离的道长他肯定有办法的!
……可是,他那么年轻,做事够稳重吗?
会不会,出什么差错呢……
走廊旁的花园里,动静变大了。
身后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向她所处的位置走过来。
……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啪嗒!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是脚步声!忽然变得急促的脚步声!
侍女脸『色』变得苍白。
不、不要追我!
呜……求求你们……呜呜……道长……菩萨……
呜呜呜……谁来救救我……
灯笼混合泪水跌落在灰砖地,滚几圈。
暗淡的灯芯……
——倏然,灭了。
''
——!
——谁?
谁在远处尖叫?
夏菡从睡梦中猛然惊醒,她掀开被子下床,『摸』黑用火折子点燃桌上油灯。
“春晓这死丫头跑哪去了……?”
朦胧的灯火笼罩住不大的室内,她看旁边榻上的薄被被人推到一旁,心中不禁泛起嘀咕:“大半夜的不见人,莫不是在茅房?”
夏菡披上宽袖外衣,套上玫红绣鞋,往春晓的床榻走去。
伸手一探,被窝里早已凉透,看来人离开有一会儿了。
又过半刻钟,还不见人影回来,她心里终究有些放心不下,准备提剩下的一个灯笼去屋外看看。
她知道春晓『性』子,连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吓得跳起来,如今深夜久久不归,实在奇怪。
莫非……撞见了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
夏菡心中一紧,忽地想起睡梦里模模糊糊听见的叫声。
她以为自己是做梦,毕竟那叫声如此凄厉,后院其他人早该被吵起来了,外面不可能如此安静。
或许是自己吓自己罢,她自我安慰。
再说春晓和她睡在一个屋里,平素关系最好,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且不提夫人能不能放过她,她自己的良心都饶不过自己。
咬咬牙,夏菡还是提灯出了房门。
她和春晓二人是负责侍奉夫人的,因而能分到两人睡的房间,只是睡寝有些偏僻,要去茅房的话得走一段长廊。
平日里她和春晓为了避免起夜问题,晚饭尽量少水少食,现在走来,没想到如此难熬。
夏菡视力有些不好,走得愈发谨慎。
今夜气氛似乎格外幽深,也格外寂静。
月亮被黑云盖得严严实实,泄不下一丝月光,周围乌漆嘛黑,竟给夏菡一种只有自己还活着的错觉。
不知怎么地,她看周围似乎老出现影影绰绰的黑影,跟自己花了眼似的。
可举着灯笼定睛一瞧,黑影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菡虽然自诩比春晓胆大许多,但此刻难免懊恼自己刚才冒冒失失的决定。
——她没料到,看着熟悉的宋府后院,在夜晚竟会变得如此骇人!
不然……回去算了?
如今是初春,夜寒『露』重,夏菡只披外衣便出了房,觉得一阵凉意顺皮肤流及周身。
她右手提着灯笼照明,便用左手伸进衣服里,『摸』了『摸』胳膊上激起的一层细密小疙瘩,心中忐忑。
——都分不清是被吓的,还是深夜寒冷所致。
她下了决心准备回房,可刚一转身——!
一张熟悉的脸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
“你你你、你走哪条道上的?”夏菡脚脱力,被吓得往后一屁股坐在长廊地面冰凉的灰石砖上,她伸出一根手指,抖抖索索指着对面惊问。
她不敢直接问对面是人是鬼,怕刺激对方。
“呜呜……呜……夏菡姐,你终于来找我了!我是春晓啊!……呜呜呜……你『摸』『摸』,我脸还是热的!”
春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嗓子早就喊哑了,全身上下狼狈不堪。
对面柔柔弱弱的反应产生了对比效应,夏菡心中的恐惧反倒一下子消减下去。
她站起身,拍拍下绔上的灰尘,恨不得拧住春晓耳朵臭骂她一通。
“你个死丫头,去上个茅房半天不回,害得我担心出来寻你,差点没吓死我。”
夏菡低声数落。
刚抱怨一句,没想到春晓还受委屈了似的,越哭越大声。
“夏菡姐你是没想到……”
“我”字还未说出口,她的嘴唇便被夏菡用手死死盖住。
“闭嘴!别叫!”女声尽量压低声线,然而还是压不住话语中透『露』出的气急败坏,“春晓,你大晚上不睡觉号丧呢,是想把后院人都吵醒让夫人责罚你吗?”
见春晓被震住,夏菡这才放下手,一把扯过她胳膊就要往回走:“走走走,我们回房再说,在这里要是被人看到不好。”
扯了半天一步没动,夏菡恼了:“你什么『毛』病?”
“我……我刚从那边过来的。”春晓弱弱地说,“我上完茅房想回房,一直没走回去……”
“你说什么?”夏菡一惊,“我也是从那边过来的啊!”
鬼、鬼打墙?话本里说的那种?
“而、而且之前还有东西在追我,我连灯笼都跑没了,不知道它还有没有跟在后面……”春晓又补充了一个让夏菡想抽她的消息。
她喉间滚动一下,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刚刚拉扯的动作有些大,她们俩根本没空注意周围漆黑的环境,现在静下来,动静一下就明显了。
……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二人眼前,在灯笼微弱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缥缈。
“……春……晓……夏……菡……你们也是来……陪我的…………吗?”
宋明学凸起的双眼死死盯住二人,沉闷的声音如同厉鬼索命。
——不对,人家本来也就是个鬼啊?!
春晓:“……”
夏菡:“……”
啊!
啊啊!!
有鬼呀啊啊啊!!!
二女惊吓过度,尖叫一声,两眼翻白顿时双双晕死过去。
再不省人事。
''
宋明学低头,拾起地上的灯笼想要吹灭,可一只洁白如玉骨节分明的手却先他一步,捡起了一端挂着灯笼的木条。
“宋明学,我说得可对?”
一直藏在暗处护着春晓逃跑的钟离瑀终于显出身形,他神『色』自若,仿佛并未看到对面灵鬼死后的可怖面容。
“……你……也……是来陪我……的吗?”
宋明学慢慢道,他神『色』僵硬,吐字极其缓慢。
“……你……也……是来陪我……的吗?”
“……你……也……是来陪我……的吗?”
见得不到回应,他跟复读机似的,又按一模一样的节奏读了两遍——还是卡带版的复读机。
钟离瑀知道自己很难与对方交流了,他不禁有些失望。
第62章 不言城(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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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尚有一事还需验证。
“你们二人是洛师姐的弟子吧。”钟离瑀神『色』淡淡; “既然学习星象卜算之道; 就该知晓此中规矩。卦象凶险与否,端看解卦人作何想法,我岂会因表面凶吉而为难于你。”
知晓师叔并未气恼; 白淼放下心来,恭谨一礼:“谨遵师叔教诲。”
“我就知道小师叔『性』格温和。”白落落嘻嘻一笑; 同时行礼。
“不急; 我尚有一事需你们解『惑』。”他话锋一转,眼神玩味; “你们年岁尚幼; 能占解卦象到如此地步; 至少已学小半部星算之术……洛师姐素来注重规矩,怎会提前传授她心血所在?”
这……这是何意?
要说小师叔在生气; 可他面如春风般和煦; 断然没有流『露』半分恼怒之感;如果小师叔没生气; 他话语中的怀疑又是从何而起?
两人面面相觑。
白淼硬着头皮回答:“师叔明察,师父只留下一本古书给我们便云游四海,占卦之术乃小徒独自揣摩,不敢妄言。因家姐得知您欲寻『药』引,我们昨夜才贸然夜观星象; 希望能帮上些许小忙。”
“对!您要是责罚就责罚我吧; 是我看小淼占卦一向很准; 所以昨夜才会怂恿他行事。”白落落『性』格天真,一急就大包大揽下来,唯恐弟弟真的被师门规矩责罚。
她心中很是不解,师父『性』格明明惫懒成『性』,收徒后直接做甩手掌柜不知跑去了哪——虽然心中腹诽有违师道,但小师叔应该了解师父『性』格才对,怎会说出“向来注重规矩”一语?
见二人言之凿凿,情态自然,钟离瑀暂时放下心中试探之念。
之前借『摸』白淼头顶的机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