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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渊嵌固在她腰间的大手,像是铁掌一样,让她忍不住蹙眉,也在同时,男人的这只手,彻底阻拦了她跪下去的姿势。
“太子殿下……”傅婷此刻有些对自己的容貌感到可恨,若是因为这皮囊给她招来了这样的麻烦,她是真想要舍去,狠狠破坏。
萧渊冷笑着看着像是一朵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的铃兰,他伸手抚上傅婷的脖颈,那手指在后者的耳后摩挲着,眼神带着几分情…欲。刚才若不是傅夷的突然出现,现在怀中的女子肯定已经是他的人了。只可惜,萧渊的目光一下变得不太好。“记住了,本王看上的人,到现在还没有谁能逃走,知道吗!”说完,他将眼前的女子狠狠地拉进自己怀中,眼神变得越发阴蜇。
傅夷站在下面,丝毫听不见这两人在上面说了些什么,只看着萧渊一直没放开傅婷,她眉宇间有些烦躁。
傅夷这一刻倒是真想随意从地上捡石头将那登徒子砸个头破血流,不过,她也就只是想想,要真这样做了,傅夷毫不怀疑被砸的爹娘都不认识的人会是她。毕竟在这个拼爹的时代,她现在还真拼不过萧渊。
“傅七小姐可是看见了,不是本王不愿意放令妹下来,而是傅七小姐的妹妹实在是不愿意跟你走啊!”萧渊开口。
傅夷现在大抵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她简直要被萧渊气笑了。从前没想过一国的太子竟然是这样的行径,做出这样的勾当,简直令她大开眼界。
“那现在还请太子殿下让八妹跟我将一句话吧,就算舍妹不懂事,太子殿下还请为了舍妹的名声考虑一下……”傅夷按住心头的快要冒出来的怒火,镇定开口。
萧渊哪能真就如她所愿?“那你上来接她下去吧。”萧渊忽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一脸看好戏似的看着傅夷。
“小姐,不可。”傅夷还没什么反应,倒是秋满先开口了。秋满跟傅夷想法一样,同样明白为什么从来也没见过面的太子会跟她们过不去?难道,这位在外面有“仁慈”之名的太子,当真是那么喜欢傅婷?秋满不明白,但她现在唯一明白是她家的小姐不能上去。到底是男女有别,假山上就只有那么大一点的位置,这要是被人看见,她家小姐还要不要名声了?
“殿下何苦为难傅七小姐?她不过是一介女流,怎么有那般灵活的身手爬山假山?”忽然,就在这时候,傅夷正一筹莫展时,从她的背后传来一道低低的男音。
傅夷回头,看见谢容烺大步走来。而在他身后,跟着的竟然是桑云。
桑云感觉到前方来自傅夷的视线,不由心虚低头。她也知道这样将定国公府的世子爷带来不太妥当,可是这也不是她的初衷啊。本来桑云是想要告知傅五夫人这件事,哪知道出了垂花门不久,却是遇见了谢容烺。后者大约是对她有印象,见她面『色』慌张,不由问了出了什么事。桑云哪里是谢容烺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人套了话。
谢容烺坚持要来看看,难道她这个小丫头还能阻拦定国公府世子爷的脚步吗?
谢容烺说完后,走到傅夷身边,低头看了看这小姑娘,她脸上倒是没什么受惊的表情,谢容烺心头稍安。“没事吧?”若是从前,他大可当做没看见,只是从今天开始,京城里约莫所有人都会知道傅夷是自己的未婚妻。作为男人,他觉得自己有那个必要将属于自己的女人保护好。
“没事。”傅夷摇摇头,虽然她不明白谢容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身边有个男人倒是让她觉得安全多了。“只是现在我八妹还在上面,世子能将她给弄下来吗?”
谢容烺:“……”他担心傅夷,却对傅婷并不放在心上。
萧渊在看见谢容烺出现时,也微微感到诧异。在倒是在他的预料之外了,他现在还需要来自定国公府的助力,谢容烺是不能恶交的。
“本王当是谁,原来是容烺!本王也不是为难傅七小姐,只是看着身边的小姐不愿意本王靠近,而自己又没那个胆量下去,这才希望让傅七小姐能帮帮忙。若是有冒犯,那本王在这里先对傅七小姐赔礼了……”萧渊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现在他的那只手还放在傅婷的腰间。
傅夷哪里敢受这位太子爷的礼,赶紧侧身让开,“太子殿下说笑了,今日的事情本来也是八妹的不是,应该是傅夷对殿下赔礼才是。”
萧渊笑了一声,单是听着声音,倒还让人觉得爽利,只不过这人究竟是不是外界传的那样“心善仁慈”,傅夷觉得还有待考证。“那行,既然现在容烺来了,那本王就将人交给傅七小姐了。”似乎先前他为难傅夷的都只是假象,不存在一般。“容烺,咱们也很久没在一起喝酒了,想来小时候你可是跟着四弟一起偷偷喝酒,还被抓包,走,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说着,原本站在假山上的男人像是一只大雁一般,从岩石上一跃而下,瞬间到了谢容烺和傅夷跟前。
傅夷下意识想后退一步,却不料这时候在她身后的谢容烺已经上前,顺带着伸手轻揽住了她的细腰。“微臣惶恐,殿下的邀约容烺本是无权拒绝,只是眼下可否让微臣将七小姐送回傅家夫人那边儿。说来也有些不好意思,先前傅五夫人拜托微臣寻七小姐,现在不见了人影,怕是也会让五夫人着急。”谢容烺不急不缓道。
萧渊盯着谢容烺好半晌,眼神里带着深究,像是在思考他说的这话的真实『性』一般。傅夷看着都想开口说不用谢容烺送着自己回去时,萧渊开口了,“哈哈哈,好,好,好,现在容烺你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行了,既然是未来的丈母娘吩咐的事儿,的确是应该好好做!”说着,他还用力拍了拍后者的肩头,这模样,任由谁看了也会夸赞一句两人的感情好。
萧渊虽然表现出十足的热情,却不敢托大,连声道不敢,另寻他日道歉赔罪。
不多时,萧渊从原地离开。假山上的傅婷也被桑云和秋满扶了下来,她站在地上,还有些轻微发颤。
当萧渊离开后,谢容烺已经退后一步,松开了那只开始虚扶在傅夷腰间的那只手。
傅夷径直走到傅婷身边,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嘴角有些红肿,有的地方还破了皮,衣裳也有些凌『乱』,甚至胸口的地方还红痕。这模样,看起来真有点惨兮兮的。
“怎么样?”傅夷看着这样眼里甚至都带着惊恐的傅婷,觉得有点痛心。不论傅婷跟她有没有关系,她见到眼前这一幕,都会感到气愤又痛心。有权有势怎么了?就算这天下是那人的又怎么样,难道强…『奸』还需要分个身份等级的吗?傅夷这一刻,在看清楚傅婷的情况后,心头的怒火有些止不主尽数冒出来了。
傅婷脚步虚浮,现在若不是秋满在一旁扶着她,还不知道她能不能好好站立。
“谢谢七姐……”虽然看着虚弱,可现在傅婷却是挣脱了秋满扶着她的手,直挺挺地对着傅夷跪了下去,同时也对着傅夷和谢容烺的方向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今日七姐和世子爷的大恩大德,傅婷没齿难忘!”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的坚定,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一颗眼泪,砸进了地下。
傅夷伸手将她扶起来,微微叹气,眼前这画面,她还猜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别哭了……”她不太会安慰人,只是将自己的手帕递了上去,“有什么事情有什么委屈,我们回府再说?”这里到底是长公主府上,而欺负她的那男子,又不是旁人。就算是真闹出来个什么不好看,傅夷相信最后吃亏的还是傅婷。毕竟,这个年代,女子最是容易吃亏,何况,对方还是那样的人,傅婷这样的一个外室所生之女,哪里有什么反抗余地?更可怕的,若是这事儿传出去,大家也只会说傅家的姑娘不知检点,勾引当朝太子。
“七姐,我,我没想遇见太子的,我,是被迫的……”傅婷在很努力让自己不哭,可这巨大的恐惧还掺杂着委屈,实在是令她无法控制眼泪。她想拼命解释,她不想被人看不起,明明她十多年来已经够兢兢战战,小心生活,唯恐落人口实。她知道自己生的有些妖媚,可她已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透明人。为什么她还是遭遇了这样的事?傅婷觉得委屈又不甘,更多的,还是恐惧。
谢容烺转身朝着门口走了几步,像是在刻意避开这两姐妹的谈话一样。
傅夷虽没说什么,但觉察到谢容烺的动作,她心头还是很感激。毕竟,他们之间还不是什么亲昵的关系,傅婷遭遇这种事情,外人在场总归是有些不太方便的。
她轻手拍着傅婷的后背,感觉到身边女子的颤抖和惶恐,“好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但你现在也别哭了,这被人看见,你这样子还要人怎么想?”她说着,伸手还替傅婷整理了衣襟。
傅婷似乎在傅夷的安抚下变得冷静了不少,至少没哆嗦得那么厉害了。她像是浮萍一般,紧紧地攀附着傅夷,这像是她安身立命的本源一样,拽着傅夷的衣服,不敢松开。“七姐,我好怕啊!我不想,不想作妾……”她一边说,一边偷偷地抹着眼泪,一边将傅夷的衣服拽得更紧了。这话出口时,傅婷才发现自己不知道究竟能怎么做,她耳边再次传来那个男人阴测测的声音,他说他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那自己,是不是最后也只能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一想到这里,傅婷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她不想!
她这样的出生,就算去了东宫,可能有什么好结果呢?那样的男人,喜欢的不过是她的这一身皮囊,她难道要用身体将一个男人留住吗?从小就厌恶的事情,她不想成为一个自己都感到厌恶的人。
“别怕,我们去找祖母,让祖母给我们做主。你不想嫁,那就不嫁吧!”傅夷说这话时自己心里也没还什么底气,她知道傅老夫人并不是很待见傅婷这个孙女,何况对方的来头还那么大,她不知道傅婷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但,希望总归是应该有的,不是吗?
傅婷还有些克制不住会地轻颤,傅夷让秋满过来替傅婷重新梳洗了一番。“你身边的小丫头呢?”
傅夷有些纳闷,毕竟,就算傅婷出事,但她身边的小丫头难道就不知道跑出去通风报信吗?现在怎么一点风声她们也没有收到?
当傅夷说完这话后,傅婷的身子似乎颤抖地更厉害了。
“画眉,画眉,还在假山那头……”她伸着手指,眼里带着几分惊恐,强忍着眼泪,“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气儿……”
傅夷吸了一口气,让桑云赶紧去看看。
很快,桑云拖着一人走来,正是跟在傅婷身边的小姑娘画眉。只是现在她的情况看起来不怎么好,后脑勺处似乎被什么击中,还有些血迹,以至于浸湿了她后颈的衣领。因身着淡『色』的衣服,现在看起来有几分触目惊心。
“这!?”傅夷惊讶,看着桑云,又看了看傅婷。
傅婷无奈苦笑,这是她连累了自己身边的婢女。方才萧渊过来企图对她用强时,画眉在一旁拼了命一般阻扰,结果被萧渊扔在假山下。
这里四周都是坚硬的岩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能做什么?当即画眉的后脑勺撞击在岩石上,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而后倒下,不省人事。
听闻此,傅夷的一张脸皱得紧巴巴的,“桑云你看看人现在能不能醒?若是我们带着一个行动不能自理的人出去,太惹眼了。”傅夷开口到道,“你带着画眉先去小门等着我们,我现在去祖母处,这事情我们现在处理不了。”她今日才跟谢容烺定亲,无论寻什么借口看起来也不太妥当。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会怀疑她对自己的这位未婚夫婿感到不满意,毕竟谢容烺在京城里的名声也是有点复杂。
但若是传出去傅家的姑娘对定国公世子爷不满意,这就不是一件小事了。人家平阳长公主和景德帝都认为是一桩极好的婚事,怎么到你傅家就觉得不好了?这是不想在朝中做官了吧!
桑云脑子一转,也明白过来傅夷是什么意思,她不敢掉以轻心,“七小姐放心,无论画眉现在是什么情况,婢子也能将她好好的带去偏门。七小姐也请小心……”桑云正经着一张脸很严肃开口回答着,现在画眉大约是醒不过来了。看来她遭受的这一击不算轻,后脑勺被磕撞的地方似乎还有些在渗血,需要包扎治疗。
商量好后,几个人分为两路,傅夷跟着谢容烺朝着那群夫人太太们聚会的地方疾步走去。
人还没走到目的地,傅夷已经听见了前方的欢声笑语,她刚预备前行,这时候,身边一直拽着她衣服的傅婷却是停下脚步,一脸紧张地看着她。“七姐,能不能,我能不能不要过去……”她说话时已经低头,只是盯着自己的鞋面,“祖母她不喜爱我,我我现在去了,一定会让祖母感到厌烦的。”尤其是她现在看着大家都是那么一片其乐融融的样子,她害怕自己过去,让人不满。
在傅家,长时间的被人忽视,还有来自自己的自卑,傅婷从来不奢望那样身边围聚着亲朋好友的热闹属于自己,她永远是一个人,以至于到现在看见别人的热闹都怯步,不敢上前。
傅夷听见这话,心头蓦然觉得有些心疼。
十三岁的年纪,却像是经历了生活的各种磨难的人,傅婷身上甚至看不到几分属于她这个年龄应有的单纯和活泼,总是给人一种暮气沉沉之感。傅夷替她感到难过,“好,我在这里陪你,让秋满请祖母出来一下怎么样?”
傅婷这才对着她『露』出一个有些卑微的笑,“谢过七姐。”
傅老夫人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秋满是有些意外的,傅五夫人更是如此。秋满在老夫人身边耳语了两句,傅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不减,不过眼中的笑意却是散了不少。
等秋满讲完,她站起来跟在场的夫人太太找了个借口,由谭妈妈将自己扶了出去。
而傅五夫人见到秋满,自然晓得这是自家小女儿身边的婢子,这哪里还坐得住,也寻了借口跟着傅老夫人身边一道儿离开。
等出来后,傅老夫人脸上的笑容这才完全消失,而是变得严肃,她望着身边的秋满,厉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开始的时候没讲清楚,含含糊糊的,可是七丫头出了什么问题?”
开始在宴会上,秋满担心周围人多口杂,自己的话若是不小心被旁人听了去,那对她家小姐的名声可不怎么好。遂只说了傅夷有急事在外面的亭子里等着她,希望老夫人尽快过去。
秋满赶紧低头,“我们家小姐无事,但有事的是八小姐。”
陆氏在听见傅夷没事后,心头一松。可在听见“八小姐”这三个字时,不由微微蹙眉。她家的琯娘,怎么跟大房的那个外室女混在一起?
跟陆氏一样惊讶的还有傅老夫人,她在听见傅婷时,脸『色』也是不由自主冷了几分。一个外室女的孩子,她对傅婷真没几分好感。尤其是那姑娘生的跟她家老大并不是很相似,倒是像极了她那个勾栏院里的娘!狐媚子!每当看见傅婷,总是能让她想起当年那个将内宅搅得不得安宁的女人。
“她又怎么了?”傅老夫人显然没什么好耐心,说话时候的语气也不由变得冷淡了几分。
秋满不知道要怎么讲出口,“老夫人还是请过去看看吧,现在我们家小姐正陪着八小姐,她的情况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