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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刀呢?-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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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锴坐在船舱离,很有种宿命的悲怆感,当然黎未都也有。

    撞车、抓奸、被困、医院、睡不成的各种无限循环。两人好像从来没有哪一次见面,是能不出状况的。是能高高兴兴出门、平平安安回家的。

    虽然多数几次,是黎未都主动找的纪锴;但也有那么一次,是纪锴自己追尾了黎未都的车。

    所以这一次,又是谁的锅呢?

    黎未都:都怪戚扬!

    非吵吵着要见“小报上的那位让你治好脑残、成功分手的再造恩人民工哥”!要、要不是为了满足好友的好奇心,谁、谁没事干了会约他出来?

    纪锴:嗯,都怪戚扬!

    作为一个上班族,好容易熬到周末,本来打算睡个懒觉。

    无奈一大清早就被不人道的电话吵醒,黎未都在那头态度冷倔倔地问“你今天有没有空和我朋友见个面”的时候,纪锴的心里是被一万头神兽践踏过的。

    “大哥!现在六点十五!”

    “”

    “你自己失眠、神经衰弱求不祸害他人?”

    黎未都:“我昨晚给你发信息,你一直没回我。”

    “”纪锴一看,还真有一条未读信息躺在收件箱里!

    见什么面!不见!真心想要找各种理由搪塞,可无奈醒都醒了,何况黎总下一句话又是——“一起出海钓个鱼,去不去?”

    纪锴其实并没有钓鱼这项兴趣爱好。

    但要知道,所有男性的基因里都天然刻印着自远古流传下来的狩猎天性。像“抓捕食物”这种活动,本能地无、法、抗、拒!

    当然,起床穿衣打理时,看着镜子里那个高大帅气、眼神犀利的男人时,心里更是抱定了另一重目的的。

    确定是钓鱼?

    黎总,您是真想钓鱼,还是想钓老子?

    万一真是想钓老子,那正好,可以当面礼貌而不失坚定地好好拒、绝、这位黎总,叫他知难而退!

    当然是选择拒绝的。

    “有钱人又帅做饭还好吃,虽然是个神经病但是没关系?”不不不,连叶氤都知道神经病的无尽关爱接受不来,难道他傻?

    出门,黎总直接把landrover开到他家小区门口。本来纪锴是满肚子心不甘情不愿,并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黎总的朋友多半会和他一样奇葩。

    戚扬那人,一度算是朱凌事业上的劲敌。

    纪锴这些年可没少听朱凌黑他是多么多么虚伪、精分、恶毒的一个人。

    然而上了后座,和这位传说中的“新晋一线男星”戚扬并排坐了两分钟左右。嗯成功刷新印象!

    完全不虚伪!超有趣!无比投缘、相见恨晚!

    有些缘分,真的第一眼后,就不用再多说什么——那位电视上比朱凌还要精致、还要有欺骗性的大明星戚扬,一身钓鱼用大裤衩、夹脚拖鞋、不装x不梳头,社会闲散人员状坐没坐相歪在后座。

    一身上下目测绝不超过一百块,衬衫还破了个洞!

    明明是很高很帅、古铜色很野性的脸,看到他露出笑容时,却毫不介意地露出违和感十足的小兔牙,特别特别的萌。

    两人初次见面,先第一时间认可了彼此的衣品。

    继而,动作出奇一致地,双双摆出嫌弃脸看向驾驶位上那位西装革履、梳了头来参加钓鱼活动的那位黎总。

    心领神会、一见如故。

    纪锴已经好久都没有过这么开心的半天人生体验了——一整个早上,和新认识的好基友戚扬一起,一边疯狂吹牛、交流钓鱼技巧,一边旁若无人地吐槽diss黎总。顺便听戚扬八卦黎总的种种血泪黑历史。

    黎未都幽灵一样在两人身后转悠,面色不善、又无计可施——

    纪锴估计那是因为毕竟他统共就两个朋友。

    这戚扬直接占了半壁江山,万一不小心给得罪了,朋友圈哗啦一下又得少去二分之一,那实在也太过凄惨了。

    整个周六早上,阳光明媚空气暖溢,碧晴的海边好多漂亮的待租游艇。

    戚扬和纪锴意见出奇的一致——海边除了游艇,还挺着好多渔家的破铁皮船,红色的漆、朱砂色铁锈,满载海产品的鱼腥味。比豪华游艇帅气多了、粗野多了、有男人味多了!

    黎总拗不过那两个人,全程生无可恋脸。

    看两个帅气地摊货男团靠着红锈船舷、蹭的一身油印子却毫无洁癖地开心钓着鱼。整个人忍着洁癖坐立难安、杵在甲板上不知道能干啥、该干啥。

    中午时分,天色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些转阴。

    戚扬这坑爹玩意儿更是接了个电话,招手大喊了几声“不好意思以后再约”,就急匆匆划小皮船赶着上岸了!

    “啊啊真的对不起啊卫轩店里突发情况,他不会开车,我得回去接送!”

    纪锴:“”

    纪锴:喂!

    纪锴:不会开车,难道不会打车?

    找借口都不知道找个合理点的?开了四十公里来这鸟不生蛋的海边,你就丢老子在这苍茫大海上,跟这姓黎的大眼对小眼、尴尬独处?

    不会是故意的吧?

    故意制造独处机会——让黎总在这茫茫大海四下无人里,跟老子培养感情?

    然后万一培养不成,还可以发神经病把老子推下海,做得干干净净、神不知鬼不觉。

    纪锴觉得自己可能脑洞有点大。

    可他脑洞再大,却也没有老天爷脑洞大——就这么脑中小剧场了几分钟而已,只等着下一条鱼上钩之后就赶快找个借口收杆打道回府,却等到了滴答滴答几滴冰凉落在了身上。

    下雨了。

    居然!下雨了!

    出门玩之前,三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看了今天的天气预报也是荒谬。但这却并不是最荒谬的点——

    最荒谬的点是,就在雨点稀里哗啦砸下来那一刻,刚才明明还能看得很清楚的海岸,转瞬淹没在这细雨迷蒙烟波泛滥中,没、没了。

    纪锴十分淡定:“没事!我记得很清楚,岸边是那个方向!我们就把船往那边开!”

    黎未都皱了皱眉,指着反方向:“我记得那边才是岸吧?”

    纪锴:“”

    黎未都:“”

    纪锴:“不然还是别乱开?”万一开反了一头扎公海里去,倒时候搜救队都大海捞针那才真的惨了。

    万万没想到,出门钓个鱼而已。

    遇上黎未都这么个剧毒的体质,钓鱼都能活生生钓出趟海难来!

    纪锴同时开始无比后悔——之前为了帅,非要选一条破渔船。

    听说豪华游艇里面不但全方位遮风避雨,内舱里还有电脑电视、沙发音箱,香槟和进口巧克力。就算困在海上暂时上不了岸,也可以吃唱享受、百事无忧。

    然而,“帅气”的破渔船里有什么呢?

    一只烧了一半的七十年代小煤炉。一口大黑锅,几个破碗,几只破油桶,几大罐淡水。下雨后海上温度骤降,船里唯一一块能御寒的大毛毯,却脏兮兮到让冻得瑟瑟发抖的黎总咬牙拼死拒绝。

    别的,真的啥也没有了。

    海上手机信号不能说完全没有。

    但可以说有也等于没有。明明有一格,却啥也发不出去。

    呵呵,人生

    接下来数个小时,就连纪锴这种一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猛人都有点郁闷无措,黎未都更是直接陷入了精神恍惚。两个大男人在稍微有点漏雨的船舱里相顾无言。

    没话可说的程度,让纪锴简直恨不得能跟那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少年派换换人生——

    真的。黎总交给你对付,老子去怼老虎。

    咱俩双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遭全黑了。没有星空,什么也没有。

    纪锴万幸自己抽烟。

    打火机一掏,起码把那破破烂烂的小煤炉给点了起来,终于有了一点光、一点亮。

    然后,他发现自己饿了。

    晚饭时间到,肚子咕咕叫。

    纪锴并不喜欢吃鱼。但眼下整个船上唯二可充作食物的,怎么看也就只有那么两种——他和戚扬之前钓上来那些海鱼,以及眼前这位黎总。

    他决定还是先不吃黎总。

    因为至少黎总能帮他干干活、刮刮鱼鳞什么的。修长的手指艹着他钥匙上那把小巧的瑞士军刀,很快以大厨的娴熟手法把鱼鳞处理了。

    支起小黑锅、小炉子燃着最后半块炭,慢慢熬起鱼汤。

    一会儿,四溢了香味。

    “没有盐。”

    黎未都皱着眉用碗底尝了一点点。没有任何味道的鱼汤,确实再鲜也让人难以下咽,他想了想,似乎灵光一闪,从贴身脖子里拽出一个玻璃坠子,打开,晶莹的白色粉末滚落汤里。

    在纪锴角度看来,颇有一种“服毒吧死吧大家都不要活了”的阴森诡异感。

    “黎总!黎总你想开点?”

    “”

    “咱离海岸线也不远,睡一晚等明天雨停了,说不定不用人救也能自己找回家,请至少不要这么早就绝望?”

    “这坠子里,是地中海海盐。”

    “啊?”

    “旅游的时候,在地中海海边买的纪念品。”

    “呃,旅游纪念品,就这么吃掉了真的好么?”

    黎未都看了他一眼:“地中海可以再去,难道你要喝没有味道的鱼汤?”

    纪锴突然在这一瞬间,倒有点欣赏起这位黎总的清奇脑回路来。

    喝了汤,身子终于暖和了起来。

    ——纪锴一个人的身子暖和了起来。

    他也不知道这黎未都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能做到始终如一的手脚冰凉、畏寒,在还算正常温度下一个劲冻得瑟瑟哆嗦。

    但有一点纪锴已经有了经验。就黎总那体质,现在要是放着不管,一会儿绝对什么毛病都能给你整出来!

    这茫茫四下的又没有医院,真给整挂了,怕又是一个海上恐怖故事。

    炉里的炭火眼看着也要烧灭了。

    纪锴:“你过来。”

    “干嘛?”

    黑暗中,黎总的吐息有些发虚。

    纪锴裹着那张大大的、有点扎人的破毛毯,十分温暖:“你过来!你这样一夜到明天就冻死了!”

    “我没事,我靠着炉子”

    火星明灭,炉里的炭火巨不给面子地在这一秒彻底熄了。

    黎未都:“”

    黑暗中,静了几秒。摄人的男性气息,突然裹挟着烫人的温度扑面向他袭来。黎未都仿佛被猛虎扑食,一把被捞了过去,整个前胸紧紧贴上了某种让人战栗的温度——

    “”脑子轰然炸了。

    像是被一万驾马车碾过,挫骨扬灰之后,世界恍惚不真实,周身弥散酥酥麻麻的余韵。黎未都感觉简直不可思议——不对,完全不对!男、男人的前胸贴起来不应该是这样的感觉啊!

    怎、怎么可能是这样的感觉?结实,软,紧压又弹完全不可描述的触感!不、不是!这不对!这是什么!

    男人跟男人,不应该只是骨头和骨头撞在一起硌人?正常、正常人类的怎么、怎么会这么暖!这么滑那么弹!

    冰冷的腿、脚,都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生拉硬拽着向温暖源蹭了过去。

    黎未都并没有意识到。

    却知道自己抬起了手,恍惚中感觉像是做梦一样,随便找了处别的地方捏了捏也还是那样q|q弹弹的手感。

    像是触电一样缩回手。人体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的触感?

    纪锴也很郁闷了——老子人道救济你,大胆刁民你居然趁乱,捏老子腰和屁股之间的肉?

    “奶奶个熊的,姓黎的你给我手脚放老实点!别以为情况特殊老子就不会揍你!”

第31章 haper31() 
纪锴一声吼;黎总的手脚立刻老实了。

    骤然安静的漆黑中;只听得见海浪拍打船身的哗啦声;一下又一下。

    “”纪锴默默反思;刚才是不是声音太大、太凶,吓着人家了。

    因为怀里的男人立刻不仅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到了——本来骨头架子就够戳人的了,现在居然还硬起来了是什么情况?

    呃,好像有点歧义。不是“那种”硬。

    是整个人身体带四肢的僵硬——如果说之前抱黎未都的手感像是抱了只僵尸,那现在的手感;则直接升级为成抱了个石雕像。

    纪锴就不明白了;黎总,您老用那么个直挺挺的晾晒咸鱼动作侧躺着,难道就不难受么?

    暗自用了点力,想把这人的腰扳过来点;却生生扳不动

    “黎总;你别乱捏我就行,我又没说不准你动!”

    说话间,脚背蹭了蹭对方的蹄子。哎哟喂;僵还是其次的;都这么半天了,人还没化冻呢?

    “”

    黎未都很崩溃。

    他也不想僵、更不想硬;但这一切都是他不能控制的!

    被搂着;额头抵着人家肩窝。气息吐纳出来;瞬间会沾染上属于“纪锴”的气息和温度;再扑面弥散回来,在整片黑夜里简直让人不得安宁。

    黎未都想着,自己好歹也是刚刚吃过鱼汤的人。应该没有那么饿。

    可为什么?从那人身上却散发出来丝丝带着奶味的香甜,让他几乎压抑不住想要扑过去啃上一口冲动。

    但他不能扑,更绝不可能造次啃别人。于是心脏深处,一群小蚂蚁只能细细、密密地啃噬着自己。

    温暖的掌心顺着胳膊、腰线,一路摸了下去。

    黎未都一个激灵——不、不是说不准摸的么?你、你想干什么?

    修长的大腿被捉住了。

    黎未都万念俱灰,在那一刻甚至已经做好“羊入虎口”的心理准备。

    呵没什么可争的,认羊。在那种毋庸置疑的超肉食系野生动物面前,就算硬梗着脖子说自己其实也是个捕猎肉食系,并且是个体力极好的纯攻而并不是一只瑟瑟发抖的绵花羊,又能有用?!

    结果,野生动物只是淡定拎起一只羊腿,往自己身上一扔。

    小船继续摇曳。

    地上是一层伤不起、但好歹严实、密不透风的厚软塑料布。黎未都一只大腿搁在人家腰上,浑浑噩噩享受着滑到让人几乎搁不住的肌理分明。

    刺啦啦的大破毛毯里,所有被纪锴蹭过的地方,都好像点燃了一般洋溢着舒服的温度。但果然还是他身上最软、最暖,最弹

    一时忍不住,凉凉的胳膊也贼兮兮地搁了上去,纪锴没说什么。

    指尖虚软无力搭在人家背部。想戳,但真戳了的话,肯定又要被吼了吧?

    黎未都能保证“想戳”这个冲动绝对不是出于什么色|情的想法!就只是单纯地很想戳!继而,默默怀疑自己是不是魔怔了。

    耳边突然听纪锴轻笑了一声:“你这腿,也没几两肉啊。”

    “”

    “”

    “”是谁说好的不准捏!你、你又在那捏什么!

    薄唇开始不受控制地抖抖抖,却说不出话来。

    那群小蚂蚁则纷纷实现了超越了物种的进化,开始结茧、羽化,变成小蝴蝶扑棱扑棱横冲直撞。

    “黎总,说真的,我之前也算是跟你吃过两次饭,就你那食量我家以前喂的猫都比你吃得多。以后多吃点肉,阿姨都很担心你身体了。”

    猫黎未都已然无法正常思考。

    有一种强烈的错觉,他现在一开口,很可能会直接发出小奶猫的叫声,而不是正常人类男性磁性低哑的声音。这太不妙了。何止不妙,简直男性尊严受血洗,快气哭了!

    但他还是开口了,用尽全身力气出来的声音有点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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