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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存日记-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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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死了。

    她感觉到他死了; 但是她不敢睁眼去看,也不看伸手去探他的呼吸……

    她抱着的身体,就一直坐在那,坐了许久。

    殿中宫人都没有发现里面不对。只听到皇上和皇后在说话,又在哭泣; 似在诉别。后来两个人都没有声音了; 皇后仍在坐在那; 还是搂抱的姿势; 只以为皇上睡着了,没有得到传召,也不敢进去打扰。

    她就那么抱着他,不管死没死; 只是想多抱一会。

    奇怪; 死之前那样恐惧; 这个时候心中却格外平静了。她见不得他痛苦挣扎。他挣扎,她无能为力,只会崩溃恐惧; 他安静了,她也就安静了。

    此时意识无比清醒,她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做什么。只是她不想动; 她希望这一刻能久一点,再久一点。她抱着他,一直到他的身体冷掉,蜡烛的光芒越来越微弱了; 时间仿佛要凝固了,她终于唤道:“来人。”

    她声音非常平静。

    李贤在外面听见了,进来领命。李贤也没有发现皇帝已经死了,李贤低头恭着身,眼睛的余光看到皇帝靠在皇后怀里,表情仿佛是睡着了。李贤当真就以为人是睡着了。

    真的是一点也没发现。

    皇后的表情语气没有一点惊慌,压根就不像是皇上驾崩后该有的反应。她相当镇定,好像是寻常的吩咐。

    她说:“去传太子到太华殿来。”

    李贤不解,这个时候传太子来做什么呢?皇上都已经睡了。不过他也没法子问,皇后说传就传,他回说:“臣这就去传。”

    冯凭此时头脑很清醒。

    她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拓拔泓即位,以及杀了李惠。李惠一直在监视她,预谋对付她,她要在李惠动手之前先杀了这个人。拓拔叡刚死她就杀辅政大臣,她知道自己这个行为有多凶险,会使自己陷入道义上不利的境地,会成为别有用心之人攻击她的口实,甚至会招来嫌疑……但是她没有选择。她不动手,李惠就要动手。不为刀组,就为鱼肉。

    李惠还不知道皇上已经驾崩,等他知道了,他就会要她的命。现在是她唯一的机会。

    李贤去招太子,她唤了名宫女,去传杨信进来。

    杨信跪在地上,冯凭仍然搂着拓拔叡,说:“宫中现在有什么异动吗?”

    杨信也没看出皇帝死了。

    杨信只当她是日常的询问。她命杨信暗中在宫中各个角落布了眼睛,替她注意着宫中所有将领的异动。杨信接到任务,可说是尽职尽责,说:“今夜暂时没有什么异动。”

    冯凭点头,说:“那我便召李惠入宫了。你去把李芬找来,等李惠进宫入殿以后,就派人在殿外严守。”

    杨信明白了:“臣明白了,臣这就去。”

    ……

    李惠住在尚书台中。

    陆丽告病之后,他便全权录尚书事。

    他实在太忙碌了。

    既要承担政务,处理全国上下的事情,又要监视着拓拔叡和皇后,每天忙的分身乏术。为了能就近掌握宫中的动向,不错过任何风吹草动,他直接住在尚书台。

    这天夜里风很大,狂风吹落一地的树叶。他独自一人,还在台中处理着昨日未完的文牍。

    他看起来身体健朗,实则年纪大了,眼有点昏花,看那卷宗的时候,得拿的老远。在一旁协助他的是半月前刚调到尚书省的李益。青年穿着一身绯红的官袍,目光专注于卷,越发显得面如白玉,浓眉长睫,唇红齿白,如画片儿般的美男子。

    李益有才干,因为均田风波被罢职。起复五品散骑常侍,永安寺失火后再度被罢。李惠认为他是自己人,所以录事之后就再度起用了他,将他调到尚书台,起复为二品尚书从事。

    这深夜无人,李惠一边老眼昏花地阅着文卷,一边感慨道:“都说我想揽权,好像这权是嘴上说的似的。这朝廷的公文,每一件都要我处理,大事小事每一件都要我拿主意,这揽权就是揽事啊。没有空揽权不做事的,权越多事儿就越多。我是驴马的命,陆丽才是聪明人呐。你说说,那些整天一夜睡到大天亮,成日笙歌燕舞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这夜夜劳形案牍的人揽权呐?占着位子不做事那才是揽权,我这是驴子拉磨呢。”

    李益知道李惠这人,嘴里抱怨辛苦,不想揽事云云,其实心里是极喜欢揽事的。他极享受被群臣阿谀恭维,高高在上,决定一切的感觉。李益在朝中混了多少年了,拍马屁的功夫已入了化境,他站在案前,目光浏览着手上的简册,仿佛无奈似的笑说:“位高人愈妒,可惜这世上能理解明公的人太少了。”

    他口气很随意,仿佛是朋友聊天似的。李惠到了这种地位,早就见不得那种奴颜婢膝,媚笑堆糖的拍马了。因为太明显,显得自己好像就喜欢被人溜须拍马似的,他岂是那种庸俗的人?

    李益的话戳中了李惠心思。可不就是位高人妒?李惠叹说:“高处不胜寒啊。老夫也不在意世人理不理解,只要无愧于心便罢啦。”

    李益语气惋惜:“明公是不争的高人。只是世人,不争者少,争者多;贵者少,贱者多;明者少,愚者多。话语却时常掌握在那些愚者手里。”仿佛在替李惠不值。

    夜很长,李益附和着李惠正说着话,突然有宦官来,窃声说:“昨夜太华殿中一直传出哭声,皇上恐怕要不行了。”

    李惠心中一惊:“当真?”

    那宦官同李惠说话,李益便转过头去做自己的事,假装没看见。李惠突然一句高起来的“当真”,将他的心又抓起来了。

    宦官说:“还不清楚,现在还没有传出消息。”

    宦官走后,李惠顿时无心做事。他从案前站了起来,面色严肃,开始在殿中踱步。

    李益的心,跟着他的脚步声,也浮躁起来。

    会是什么事儿呢?这个时候,能让李惠急成这样的,恐怕只有那宫中的事儿了……难道是皇上……

    他脑中浮现起冯凭的影子。

    她丈夫快不行了,她现在应该很痛苦很艰难吧。二十多岁的女子,却要经历这种事情,他无法想象她现在是有多煎熬。失去爱人,还要面对李惠,面对朝中的重重危险,几乎如同身在地狱了。

    时间一点一滴,慢的人心焦。李惠在殿中走来走去,过了约一个时辰,终于,外面又有人来了。

    这次也是太华殿中的宦官,叫王芹的,说:“皇后有旨,请李公到太华殿觐见。”

    李惠忙不迭道:“好,公公前面带路吧。”整了整衣衫,跟着出去。

    狂风吹着高树,发出凌乱哗哗的声音,宫殿道上落满了厚厚的树叶。风吹的人寸步难行,幸得那宦官紧紧搀扶着他才没被吹倒。

    李惠心中若有所感。

    他有预感,皇上一定驾崩了。

    这个夜晚,天气,很像是会死人的天气……饱经沧桑的人,对死亡的气氛总是感受的格外深刻。天气往往能预兆很多事。他还记得他老母过世时,是个大雪天,他老父过世时,也是个干燥大风天。身体衰弱的病人,在极端的天气里往往挺不过去,很容易就死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皇上驾崩这天了。

    他激动之余,也有些惋惜。皇上还年轻啊,今年方二十六岁。

    拓拔家的皇帝寿命都不长。而今这位更短的可怜了,还不如他祖父、父亲活的长。

    李惠已经开始回顾了。

    这位中宗皇帝,其实为君还是不错了。仁德宽宏,体恤百姓,在位期间没有杀过太多人,也没兴过太多战事,性子比他前面那几位都好的多。称的上是个好皇帝,为人也称得上是个好人。李惠虽有个妹妹死在他手上,但其实也并不恨他,毕竟他对李家还是很恩遇。如果不是牵扯到利益,李惠还是愿意让他长命百岁的。

    而今死了,只能说是天命不与,非他李惠之罪。

    皇上驾崩了啊!

    哎!

    接下来的重担就要落到他的身上了,他真感觉肩膀上沉甸甸的。这份担子可不轻呐,不是人人都能担的,真让人如负泰山啊。从今往后,他一定要小心谨慎,专注勤恳。

    再辛苦,也要承担着。再难也要应对着。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会尽忠尽智辅佐新君的。

    尚书台和皇宫正殿只隔了一天御道,离皇帝的寝宫也不远,很快就到了太华殿外。

    李惠酝酿了情绪,准备入殿之后见到皇上,便要痛哭一场。

    ……

    太华殿中,拓拔泓锦衣绣袍,玉树灵芝般地站在冯凭面前,疑惑说:“皇后诏我来做什么?”

    十二岁的太子,已经长成了英俊挺拔的少年模样了。和他父亲当年多么相似啊,也是雪白的皮肤,嫣红嘴唇,秀目长眉,一双黑里泛着紫的眼睛,好像要把人的心吸进去。只是一张脸,便要倾倒万千少女。她真希望眼前这少年是她的儿子。

    可惜不是,这少年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皇后脸上犹带着泪意。皇后身后是李芬,此时正拿着手帕拭泪。气氛有种特别的凝重,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做。

    拓拔泓正不解,冯凭走上前,搂了他单薄肩膀,轻轻啜泣了两下。

    女人的手,抚上了他脊背,激起了他骨髓里一阵战栗。皇后额头抵着他肩,白皙柔美的脸蛋带着香粉,摇曳着金钗和明珠光芒的乌发贴着他侧脸。也不知是女人的体香还是脂粉香,浓郁的钻进了拓拔泓的鼻中。

    也许是因为她很美,也许是因为她很香,女人头发冰凉而丝滑的触感拂在脸上。拓拔泓心中一动,突然涌起一种难耐的喜悦。

    他等着皇后要跟他说什么,皇后却哭泣着告诉他,他父皇刚刚驾崩了,他是现任储君,即将要受命登基。拓拔泓还没反应过来,皇后又告诉他说李惠下毒谋害皇上,已经召他进宫了。

    拓拔泓很惊诧,但是也没有特别惊诧。他是无比聪明的人,只听皇后这一句话,就知道眼下是什么局面了。

第165章 吊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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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顿时也明白皇后的眼泪; 和她方才的拥抱是为何了。

    父皇驾崩了。

    拓拔泓有些迷茫,他一直知道父皇身体不好,可也没想过父皇驾崩。

    下毒的却是他亲舅舅。

    他看到李芬的哭诉,知道皇后说的话,基本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 李芬是断断不可能指控自己的生父的。

    他舅舅谋害他父皇?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想不通的; 同床共枕的人; 他父皇都能杀他的母亲; 这宫里没有什么事不可能。

    谋害他父皇,自然是死罪。弑君犯上,他绝不能原谅。哪怕是自己的亲舅舅。

    他只是有点失望,本来他是希望可以依赖李惠的。可是李惠做出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是必不能留了。今日谋害他父皇; 来日就有可能谋害他。

    但是皇后也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皇后早就知道这件事; 她要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他父亲去世,他即将继位登基这个关头说; 意图很明显,就是要削除他的臂膀,好控制他。这个女人表面温柔; 实际用心险恶。

    拓拔泓顿时感觉到她刚才落的那两滴泪无比虚伪,方才才生出的一点喜悦之情烟消云散。

    貌似莲花,心似虎狼。

    虚伪。

    拓拔泓在心里给她下了定义。

    李惠已经入殿了。

    冯凭说:“传他进来吧。”然后拉着拓拔泓的手,坐到了大榻主位上; 面朝着殿门处。

    李惠进来了,两个太监在后面,推着大殿的门扉合上。李惠听到那殿门沉重合拢的声音,心一跳,有不适感。

    皇后太子坐在座上首,好像等候已久。李惠本准备一到了皇上床前便痛哭的,见着这场景,突然感觉不对。

    难道不是皇上驾崩?

    除了皇上驾崩,还有什么事?他心中疑惑不解,但还是礼节性的上前叩头:“娘娘深夜相召,不知是有何要事。”

    冯凭没有唤他平身,只是语气柔柔道:“今夜太子也在这里,传你来询问一件事情,以证我不是为了私心。”

    李惠听着这话,心中大是腻味,心想有话直说吧,何必绕弯子。心正这么不快想着,皇后就直说了,一句话开门见山,直接的没法更直:“你下毒谋害圣上,已被人揭发,你知罪吗?”

    李惠心一凛,顿时明白今夜这一遭是为何了。

    太子在前,他虽惊,却没慌。他眉头一皱,严肃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深更半夜召见我,难道就是为了构陷我杀人之罪吗?”

    冯凭道:“我怎敢构陷你,把人带上来。”

    宫女王薇,还有那名与之暗通的太监被带了上来。两人低垂着头,噗通一声往那地上跪下了,匍匐着,一句话也不说。

    冯凭道:“李公认得这两人吗?”

    李惠看了一眼地上跪的人,好像努力辨认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辨认出来似的。他重新面向皇后,不解道:“这只是两个普通宫人吧?娘娘实在考验臣了。哎,臣连自己府下的丫鬟名字都记不住,怎么可能认得这么些人。”

    冯凭说:“李公记性这样差,如何料理朝事呢?朝中的巨细,可比这两个宫人的名字要复杂的多了啊。”

    李惠眉皱的更深。

    她不慌不忙,神态从容,见李惠凝神不语,便转向那宫女:“李公说不认得你,你便自己讲吧。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讲的,现在依旧向太子讲一讲。可记住了,人命关天,一句话也不可以乱说啊,否则后果不是你们承担的起的。”

    王薇脸色蜡黄,这宫女相貌还不差的,事发之后,整个人憔悴下来。她知道自己的结果是必死无疑,而今已经有点失魂落魄。

    她两眼无神,面目无光,哑声陈述说:“奴婢是李夫人宫中伺候的,李夫人入宫前,是在李公府上的。”

    冯凭说:“李公说我诬陷他,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话是真吗?”

    王薇说:“奴婢家世皆在李公府上为奴,有名籍在录,没有什么可说谎的。”

    冯凭说:“你是怎么给皇上下毒的?”

    王薇说:“我将□□放在夫人送给皇上的汤中。那药无色无味,御医验不出来,且是慢性毒,不会突然发作,就算毒死了,也只当是寻常伤病。皇上身体素来不好,我遂以为不会事发。没想到还是被娘娘知道了。”

    她突然唏嘘流涕,磕头如捣蒜:“此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有罪,跟李公没有干连,跟父母兄弟也无干,请娘娘赐我死罪吧。”

    这奴婢当着拓拔泓,竟突然翻供了。

    冯凭道:“弑君之罪,不是你说跟父母兄弟无干就无干的。你现在想起你还有家人了,作恶的时候为何没有想起呢?是你的愚蠢连累了他们,你确实应该愧疚。”

    她没再询问证人,而是抬眼示意宦官。宦官见眼色,小步走上来,呈上一小托盘,上面放着一只白瓷的小瓶:“这是从李夫人宫中搜出来的。”

    李芬听到这句,已经跟着痛哭着往地上跪下了,高呼:“妾有罪,妾御下不严,请皇后太子治罪。”

    李惠看到女儿如此,生气地退开一步,和她拉开距离。

    “你糊涂!”

    他同时抬了大袖,指了李芬,怒其不争道:“你怎么如此糊涂,这是皇后的计策!这□□是她自己预备的,串通了这吃里扒外的婢女诬赖你,你怎么还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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