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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响起开门、推门的声音,接着是陈娟的惊呼,“小容?你怎么了?又头疼了么?”
“还好,就那一会儿,跟脚抽筋似的,靠!”丛容从乱发背后抬起脸,说着滑稽的话,不甘心的骂人。
这从小落下的头疼毛病,真是特么够了。
大多数时候跟不存在似的,毫不妨碍她学习工作,吃喝玩乐,可就是猛不丁的会来一下两下,经常扫她兴致!
“不舒服就早点休息,睡午觉去!咦,这是”陈娟正要拉着女儿起来,视线一转,看见屏幕上的图片,整个人又呆了一霎。
第207章 弟弟送钱来了()
丛容发现妈妈在注意电脑上的易之寒,赶忙伸手,直接按掉排插的开关。
她可不想妈妈问东问西,再顺藤摸瓜,知道了她去“租”男朋友这样乌龙的事!
好在陈娟的注意力,也不在这上头,见丛容不再“工作”,便一个劲的催促去睡午觉。
丛容被她弄的没办法,只能绽开一个夸张的大笑容,再捏着自己两边鼓鼓的腮帮子,“妈,别这样好不好?我一个十足的元气少女,被你说的跟个病人一样!”
陈娟被逗笑了,虽然不强迫她休息,但又绕到了另一个丛容不喜欢的话题去了。
“上次你就说,那个石磊跟个有钱人家的女儿跑了,这次这一个,会不会又是嫌弃我们家世?”
“别乱猜好不好,哪跟哪呀?”丛容翻了个大白眼。
“不行!”陈娟摇头,流露出平生罕见的决绝脸色,“我要跟你爸说去,我跟他是离了,可你是她亲生女儿,不能总叫人看不起!”
“你这是什么意思?”丛容惊恐的瞪着妈妈。
“今后在外边,你就说大胆说,你是丛向东的女儿!”陈娟捧起丛容的脸,斩钉截铁的说,“我不要你再受委屈,这周末,就跟你爸爸应酬去!”
“别呀,妈妈!”丛容吓的差点儿从椅子上滑下去,“我只不过失恋了一回,呃,两回,你就不要自己女儿了?”
“怎么是不要呢?你永远都是妈妈的心肝宝贝,所以才再不要你被人看不起,再不要你被人欺负!可妈妈没本事,保护不了你”
“妈我拜托你,这压根就是两码事,其实,其实——”“真相”在丛容的舌尖打转,愣是没敢说出来。
妈妈是典型的闽南旧式女人,善良懦弱,三从四德,真要让她知道,自己今天结结实实的,把易之寒,易大总裁给得罪了,非得把她吓到心脏病发作不可。
还有那边冷血势利的一家子,肯定会押着自己,三跪九叩的上门给易大总裁请罪不可!
到时候,真是要多惨,就有多惨!
咦,能有多惨呢?
思路到这里,突然拐了个弯,丛容开始胡思乱想,要真被押到那个男人面前,他会怎样惩治自己呢?
她的眼前,仿佛幻化出易之寒的影子。
挺拔、俊朗,有一双深不见底,冷峻含蓄的眼睛,里面仿佛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内容,盯着自己看的时候,莫名的会脸红,会心跳。
还有他的嘴唇,薄薄的,就像一把剑的锋刃,不怒而威,唇边的笑意也是不明的,但有一种成分很明确,就是嘲笑,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嘲笑!
像他那样的人,要惩治人,打骂多上不了台面?
对了,他好像说过这个男朋友,他当定了?那是什么意思?
丛容感觉耳下大动脉,突的猛跳了两下,接着,果真一层燥热从那里开始,迅速蔓延开了
“小容,小容?”陈娟见女儿不对,又紧张的摇晃她的肩膀。
“啊!”丛容被她一碰,屁股登时蹦离了椅子,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火速冲到沙发那边,抓起背包,扯了两张纸巾,把嘴巴狠狠擦了几下,“吃饱了,我去上班了!”
“哎,小容,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
“那就晚上回来再说!”
丛容换了鞋子,拉开房门,刚要窜出去,又因为门口堵了个人,而硬生生的刹住。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手机全都打不通,费我半天劲才摸上来。”那个一手膊撑着门框,懒洋洋斜靠着的青年,正是丛峰,他另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往丛容怀里一抛。
“什么鬼东西?”东西掉进怀里,丛容只好接住,很厚的一叠。
“三万块钱。老爸说了,让你去买一身漂亮的行头,周末务必出席易家的宴会,否则,我们家就要被灭门了!”
他模样吊儿郎当,说法也夸张,但眼底真闪过一丝畏惧的神色。
第208章 被挑中的女孩子()
听说是钱,丛容马上把信封丢还给丛峰。
“拿走,我不需要!还有那个什么宴会,你们谁爱巴结谁去,反正别扯上我!”说完,就要用力摔门。
“哎,急什么?”丛峰快她一步,把手按在门上。
“小容,别动粗,当心把人手夹了!”陈娟一听是前夫的儿子,赶紧阻止丛容。
“我刚在门外听见了,姐姐大人,你好像被男人给甩了?”丛峰斜着眼嬉笑。
“关你屁事?鬼鬼祟祟的偷听,你是毛贼吗?”丛容本来就憋一肚子火,听了这话,就没有动粗,也直接爆粗了。
丛峰也不生气,依然吊儿郎当,嬉皮笑脸,“凭良心说,你长的不错,只可惜这个世界不光是看脸的,还是让爸爸带着你混吧,要是有运气被易家看中,啧啧,那我们全家可都要飞了。”
“谁们全家?你是你,我是我,没事别乱认亲戚!闪开,我要上班了!”丛容毫不客气的,在他肩膀上猛推一记。
“这话你跟我说没用,要你就到爸爸跟前说去。”说着伸长胳膊,越过丛容,把信封递给了陈娟,“阿姨是吧?这钱你还是收着吧,要不然,回头老爷子得亲自来送了。”
“啊?那,那可不必了!”陈娟手脚慌乱的接过,讷讷的说,“呃,你跟她爸爸说,我,我会劝小容的。”
丛峰满意的吹了个口哨,把笑脸往丛容面前一凑,“需要我恭送姐姐大人上班吗?”
“好好,那就辛苦你了!”陈娟眉开眼笑,“你们总归是,是亲姐弟”
她平生已无所求,唯一的愿望,就是女儿能跟父亲、兄弟和好,能拥有一个幸福、体面的家庭。
“不必了!他都没驾照,我也不想跟着一起死!”丛容夺回信封,砰的把房门在自己身后拉上,不让丛峰干扰妈妈,同时把钱拍在他胸口上,“拿回去!转告丛向东,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圈子,让他少操这份闲心!”
说完,也不乘电梯,直接从安全出口,咚咚咚的跑下楼了。
望着她风一样的背影,丛峰耸了耸肩膀,终于露出一丝苦笑,“我是蛮欣赏你的骨气,可是,要不要这么绝情,见死不救啊?”
易家宅院,宽敞通透的大露台上,易天行正半躺在摇椅上,舒舒服服的吹着风,听马志信报告明天晚宴的准备情况。
忽然,头顶出现一片阴影,遮住了他一半的视野。
“之寒,今天这么早回来?”易天行惊喜的坐起来。
易之寒手指一弹,一张纸片落在他的膝头。
“什么东西?”易天行拿起一看,是一个女孩照片,登时乐了,笑眯眯的看着儿子,“什么意思呀?”
“周末的宴会上,我要见到她!”易之寒冷笑。
“哎哟!”易天行乐的跳起来,把照片往儿子面前一亮,“怎么,挑中了,就是她?”
“算是吧。”
“这个,她是谁家的女儿呢?”易天行又把照片给马志信看,“你见过吗?”
“好像没有”马志信歉意的摇了摇头,眼神却有些犹豫。
“但是我肯定见过她!”
“行行,老马,你即刻查查,通知她家务必要来!”
“是!”
“不必了。”易之寒叫住了转身要走的马志信,淡淡的说,“她叫丛容。”
“丛容,丛这个姓很少见啊?”易天行认真的想了一会,突然一拍巴掌,“想起来了,这照片是丛向东送来的!等一下,丛容,丛容,我怎么”
他跟马志信对视了一眼,眼中不止有惊讶,还有其他内容。
易之寒看出来了,视线立即转向那个不可能对他说谎的人,“马叔叔,您有话告诉我吗?”
第209章 没有人的公主房()
“这个”马志信为难的看向易天行,不敢擅自决定。
“我要是能记的清楚,就自己说了,可惜这么多年过去,我对这丫头,咳咳,还真是忘记差不多了。”易天行也是弹着太阳穴苦笑。
“二楼最后的那间客房,应该还收着一些东西”马志信小心翼翼的说。
“去吧去吧!”易天行轻松的挥了挥手指,“发现什么,想起什么,记得回来告诉我哈!”
“少爷,您跟我来,哎——”马志信刚侧身,易之寒以已大步流星的从他身边走过。
易天行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了楼梯口,才梦醒似的呼出一口长气,“好家伙,要不就给我不近女色,有毛病的样子,要不就猴急成这样?”
在马志信的引领下,易之寒来到二楼走廊尽头的客房门前,望着悬在门上的卡通挂件,目光略有些茫然,仿佛因此又被引入了某段记忆。
马志信碰了一下那个可爱的小挂件,不无感慨,“有些灰尘了,我记的玉姐在回老家前,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拿下来洗洗,您要不提,差不多我也忘了”
易之寒小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国外求学,去年才回到国内,接掌父亲的事业,他的住处,也搬到了三楼,连带书房和露台的最大房间,小时候住的二楼,反而很少涉足,所以再也没有注意,这间藏在走廊尽头的小小客房。
“您要进去吗?”见易之寒保持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一会儿了,马志信才轻声提醒。
“嗯,进去。”易之寒点头。
马志信连忙取出钥匙,开了锁,正要开门,易之寒却先他一步,握住了门把,果断往下旋。
咿呀——
因为长久没有被打开,门轴发出涩涩的声响,摇曳在静谧的空间之中。
两层窗帘静静的垂着,只有微光透进来,朦朦胧胧的宛如时光之水,轻轻荡漾。
而易之寒的记忆之门,仿佛被这水冲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关于这间客房,关于它曾经的小主人,种种故事,就从这个口子,温柔而不可断绝的流淌出来。
马志信不明白他的心情,为了方便易之寒“观看”,直接按下了电灯开关。
骤然满室的明亮,令易之寒的肩膀轻轻一震,静默了一两秒后,恢复了常态,神情平静的环视这间客房。
浅红色卡通图案的墙纸,紫色的玻璃风铃,星月造型的台灯,和台灯下的跳舞娃娃,床上被子和枕头收起来了,但床垫的颜色也是粉扑扑的。
刹那间,易之寒真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仿佛有小小的身影在眼前雀跃,把清脆的笑声送到他的耳边,只要再走近一步,那个身影就会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说“易之寒,奖励我一个亲亲好不好?”
记忆真是太奇妙的东西。
如果它静静的被尘封在那里,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去碰它,可一旦被撕开了,又会如此鲜活,如此真实的跳到你脑海中,跳到你眼前来,跳到你心里去
“少爷,您看。”马志信兴致勃勃的拉开衣柜,“那位丛小姐的东西,玉姐都收在这里了!”
玉姐,是在易家服务了近二十年的女佣,去年才辞工回家带孙子,易之寒甚至已经想起来,就是她,负责照顾那个小女孩的,她的名字,就叫作丛容
第210章 索性坏人做到底()
易之寒走到柜子前,见里边整整齐齐的挂着十几套衣服,全都是粉粉绿绿,鲜亮活泼的颜色,款式也相当可爱,入眼尽是蝴蝶结、蕾丝花边和蓬蓬裙摆。
这些,都是她当年的衣服么,呵呵
易之寒如开闸潮水的记忆中,又浮现出那个穿着公主裙,扎着蝴蝶结,却满头满脸都是汗,头上粘着草屑,小王冠歪在一边,红扑扑的脸蛋上,被汗水和泥擦出一道道污渍,偏偏还笑的无比灿烂的小女孩。
“易之寒,你看看,我抓到顶大个的独角仙!”然后,把一只黑乎乎的大金龟子,拎到自己面前来
想起这些,他忍俊不禁,低下头,不想让马志信觉察自己失笑的样子。
这一低头,又看见下一层柜子的地板上,放着一件东西,方形、白色,露出一角斑斓的色彩。
他很自然的弯下腰,把它抽出来,原来是一方画布,还钉在画板上,颜色有些微微泛黄,显示着它所经历的时光。
可再看一眼,易之寒的眉心就拧起来了。
主画面是灰蓝色的天空下,一株老干疏枝的法国梧桐,以今天的眼光看,技法虽不算精湛,也还看得过去,只是——
那树冠上,一坨一坨圆溜溜,黄澄澄的,又是什么东西?
色彩厚厚的毫无层次,压根就是顽童的涂鸦,把本来挺好的画面,破坏的一塌糊涂!
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马志信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我倒没想到,这件东西还在?我记得是丛小姐弄坏了少爷的画,原本以为要丢掉的,没想到您却把它留下来了,玉姐一收,就是这么多年。”
到此为止,记忆的碎片全都浮上来,并且一一被拼好,大致完整的故事,已经回到了易之寒的脑海。
而且,最重要,最有趣,即便此刻想起,心扉也会为之轻轻一荡的情节,也清清楚楚的记起来了。
没错,这张画一开始是自己画的,被被无知又胆大的她给破坏掉了,从此就成为自己手中一个大大的把柄,以要她赔偿,并集齐十个亲亲为理由,强行留在了家中。
而那个傻女孩却信以为真,不仅努力的学画画,还各种挖空心思,软磨硬泡的从自己这里“收集”一个又一个的亲亲。
最后,一共是集到了几个呢?
好像是九个吧?
后来,自己去英国读书,她就离开这里,离开学校,离开这座城市,又莫名的失去了联络,找到她的父亲,又怎么都不肯说
“少爷,这个您还记得么?”
见易之寒眉目温柔,似笑非笑的模样,马志信的心也软了,仿佛也被带回到那段时光,因为有了那个女孩,这所宅院奇异的充满活力,欢快热闹起来。
马志信打开的,是一只纸盒,里头全是花花绿绿,各种形状的卡片,用可爱的花体字打印着“王子”和“睡美人”的字样,后面就是各种或端正,或稚拙的字体。
易之寒很自然的,拈起了最上面的那张星形卡片,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名字:柏如风、陆采薇。
柏如风,这个名字还是很熟悉的,就在第二次出国读书前,他们一直都是好朋友,还做着同一件事,并最终放弃、淡忘——寻找那个小女孩。
“那天晚上,您拿了这些回来,就坐在地上一张一张的翻找,还真难为您,能从这大几百张纸片里头,认出丛小姐写的字”
马志信感慨的喟叹,似乎也有些怀念,曾经难得露出一次激烈情绪的小少爷。
现在,还会有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能让他稍微活泼一点,表现的像他这个岁数的年轻人吗?
这些年,少爷老成的叫人心疼。
对于易之寒的早熟、冷静和淡然,这位看着他长大的总管事,是既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