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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了这年的第一场雪,不大,铺在地上薄薄的一层。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化了个干净。岑非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的手腕上的尸斑发呆,这具身体再用不了多久了,而贺知泽的这场爱情也终于要到了结局的时候了。
贺知泽还沉浸在岑非为他营造出来这场幻梦中,他在准备着今晚对岑非的盛大告白,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和岑非间拥有了很多有趣而温馨的回忆,那脑海中一幕幕总是会轻轻挠上他的心脏,仿佛这些事在很久之前也曾发生过,他以为这是他们前世注定好的缘分。
他相信岑非也是和他一样的。
他早在几天前预定了一款最浪漫的烟花,也约好了今晚和岑非去游乐场,当摩天轮停在最高的地方,那些烟火就会热烈绽放,他会在那个时候向他告白,向他求婚。
贺知泽嘴角的笑容已经藏不住了,而这时公司的王部长敲门进来说:“百联的秦董想要跟您谈一谈,说是关于岑秘书的。”
第109章 僵尸乐园()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各色的彩灯将游乐场装扮得恍若仙境,孩子们将自己包裹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圆球;欢声笑语响在游乐场的每一个角落里;晚风中带着刺骨的寒意,不过游乐场内欢快热烈的氛围倒是将这份寒意削减了许多。
岑非的脖子上围着厚厚的围巾跟在贺知泽的身边,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来过游乐场这种地方了,游乐场中的设施与前些年大致上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多了一间5d星空展馆;还有个动漫人物cos馆。
对于一只僵尸来说;冬天过起来总是要比夏天要舒服一些的,更何况岑非还是死在初夏时节的死去的;所以他对夏天就更有了几分阴影。
他一路上左顾右盼着,看见有孩子拿着气球骑在父亲的肩膀上;也看见一对对小情侣在星之海那边穿着婚纱和西服在拍照;头顶上的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睛,而月亮则害羞地将半张脸藏在了薄云后面。
他们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走过美食城的时候;岑非的心里突然间多了少许叫做惋惜的情绪,美食城这边又多了很多好吃的美食;他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沙拉鸡排饭前排了长长的队伍;草莓奶昔的价钱也比从前翻了近一倍;可惜他现在吃起来已经尝不出任何味道了。
“要不要吃点东西?”身边的贺知泽转过头看见岑非正盯着一家鸡排饭的招牌发呆;便开口向他问道。
岑非收回了视线;顺着彩砖铺成的小路继续往前走去,摇着头答道:“还不想吃。”
路旁的腊梅身上挂满了小彩灯,将他们拖在地上的影子拉扯得不成样子,岑非借着不算明亮的光线低头看着手里的地图,又听见贺知泽问自己,“有什么想玩的吗?”
岑非想了想,抬头望着不远处字体惊悚诡异的古堡,指着那里贺知泽说:“想去鬼屋看一看。”
大晚上的跑去鬼屋探险,不得不说岑非的勇气还是可以的,又也许是岑非僵尸的身份给予了他抵抗恐怖的力量。
幽蓝色的壁灯将鬼屋里的气氛烘托到极致,墙壁上涂着没有干透的血迹,半腐烂的头颅被放在路边,画框里诡异的人像时而还会眨眨眼睛。
岑非进了鬼屋后呼吸声立马变得急促了起来,飘来飘去的白色鬼影牵扯着他的每一跟神经,跟着他们进来的还有一个小姐姐,小姐姐同样被吓得直打哆嗦。
跟在岑非后面的贺知泽倒是全程淡定,看着岑非的脸色越来越白,他出声提醒说:“小心些,别被绊倒了。”
岑非闻言低下头,有半条胳膊正横在他的脚边,他嗷的一嗓子叫了起来,转身跳到了贺知泽的身上。
贺知泽稳稳地抱住岑非,安抚地拍了拍岑非的后背,安慰他说:“都是假的,别怕。”
而贺知泽身后的小姐姐一脸生无可恋,她跟着岑非他们两人进来的时候还幻想着跟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发展出一段浪漫的感情,结果这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了。
贺知泽还在不停地安抚着怀里的岑非,可是岑非怎么会害怕呢?他已经看过自己尸体腐烂后最丑陋最恶心的一幕,眼前的这些做工劣质的假肢,演技浮夸的扮鬼人员,他们一靠近他的时候,他就可以感受到这些假鬼身上的生气。
他的脑袋埋在贺知泽的胸口处,听着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两只胳膊紧紧抱住贺知泽的腰身,两人就以这种亲密的姿态从鬼屋中走了出来。
从鬼屋出来以后,岑非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装扮得粉嘟嘟的具有现代风格的小亭子,对贺知泽说:“我想吃冰激凌。”
贺知泽的眉头皱了起来,问他:“这个天气吃冰激凌?”
“嗯。”岑非点了点头,可怜兮兮地盯着那家小亭子。
岑非这副样子看起来委实有几分可怜,可贺知泽还是硬着心肠对他说:“你肠胃不好,还是算了。”
“只吃一点行不行?”岑非拽着贺知泽外套的袖子,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着。
贺知泽最后还是没能抵得住岑非的苦求,岑非站在原地,看着贺知泽走到卖冰激凌的小摊前买了一只草莓味的冰激凌,送到自己的面前,叮嘱自己说:“只准吃一点。”
冰激凌的颜色很可爱,岑非舔了一小口,依旧是什么味道也尝不出来,却听见贺知泽问自己:“好吃吗?”
岑非重重地点头,认真地回答道:“好吃!”
贺知泽听到他这个回答后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柔和了,而下一秒他将岑非手中剩下的大半个冰激凌抽了出来,全部投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如果岑非还有味觉的话,他现在一定会跟贺知泽拼命的。
等贺知泽吃完冰激凌后,就看到身边的岑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贺知泽以为他是在埋怨自己把他的冰激凌都吃了,便开口逗他道:“看着我看什么?”
岑非早已经不被口舌之欲所困,脱离了这种低级趣味,他只是想知道沾了僵尸的口水,贺知泽为什么还是一点事都没有,那些管理者们果然给贺知泽开了很多金手指。
他摇摇头,没说什么。
他们在游乐场内玩了近两个小时,后来还看了一场杂技表演,眼看着要到九点钟了,贺知泽带着岑非一起坐上了摩天轮,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的呼吸很融洽地交缠在了一起。
岑非与贺知泽相对而坐,摩天轮开始转动,岑非转过头看着窗外,广场中央的音乐喷泉前边有许多情侣在舞蹈老师的带领下随着音乐跳起了双人舞,他忽然听见贺知泽问自己:“今天玩得高兴吗?”
岑非收回视线转过头来,贺知泽的脸部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柔和许多,岑非点了点头,“挺高兴的。”
贺知泽望着岑非,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岑非知道他等会儿会对自己说什么,却揣着明白装糊涂,躲避着贺知泽的视线,继续看着外面跳舞的人群。
摩天轮转了一圈又一圈,贺知泽频频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终于当他们又一次爬到了最高处,摩天轮停止了转动。
岑非被这突来的事故吓了一跳,他连忙转头慌张地问贺知泽:“这是怎么——”
却发现贺知泽正定定地看着自己,他的眼睛好像藏着轮转的星云,岑非剩下的话都卡在嗓子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座舱里落针可闻,两人的呼吸声也随着气氛的改变都变得小心谨慎起来,贺知泽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束红玫瑰,这将是他生平的第一次告白,如果岑非能够答应他的话,也将会是最后一次。
当年他单枪匹马闯龙虎潭都没有这么紧张过,而现在他握着玫瑰的手心已经出了汗,他将那六个字在舌尖转了千百回,终于将它说出了口,他说:“岑非,我喜欢你。”
贺知泽的话音刚一落下,五光十色的烟火在窗外突然盛放,刹那间火树银花,美不胜收。
岑非扭头看着窗外的烟火,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转回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贺知泽。
贺知泽嘴角带着浅笑,将手里的玫瑰送到岑非的面前,问他:“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岑非似是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位贺先生会向自己告白,他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最后咬着唇一把接过了贺知泽手里的玫瑰,低着头有些害羞地说:“我愿意。”
回去的路上,贺知泽握住岑非冰凉的手给揣到了自己的外套口袋里,而不巧的是,之前那个老道送给贺知泽的符纸也在这里。
贺知泽已经换过很多次很多次的衣服,但是那张符纸却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即使前一天他把符纸扔到了垃圾桶里,第二天还是会出现在贺知泽的衣服口袋里,不过贺知泽对这此倒也没太在意。
岑非忍着痛用手指夹住那张符纸,然后很自然地把手从贺知泽的手里抽了出来,借着昏暗的路灯放在自己的眼前仔细看了看,开口调笑着贺知泽:“符纸?看不出来贺先生还挺迷信的。”
贺知泽宠溺地看着岑非,拍了拍他的脑袋,“之前一个道长送的,扔了几次也没扔掉。”
“我有办法。”岑非忽然道。
“什么?”
岑非没说话,直接拉起贺知泽的左手,将他的食指咬破,然后将渗出来的血珠压在符纸上,“来,跟我说一句,以吾义。”
贺知泽纵容着岑非咬破自己的手指,又听着岑非的话,他低笑了一声,他之前倒是没有发现自己这个小男朋友还有点中二。
不过他还是跟他念道:“以吾义。”
岑非看着手中符纸的红光渐渐变得微弱,直到全部消失,他将符纸揉成一团扔到旁边松鼠造型的垃圾桶里。
“好了。”做完这一系列后,岑非抬头轻松地对贺知泽说道。结果看着贺知泽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地问道,“看着我干什么?”
贺知泽想问问岑非到底多大了,怎么还这么中二,而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你牙口挺不错啊。”
“一般一般。”岑非谦虚地应道。
岑非说他最近家里在装修,所以让贺知泽把他送到了一家酒店下面,岑非趴在车窗上向贺知泽邀请道:“上来坐一会儿再回去。”
贺知泽也没有犹豫,点了头从车里下来跟着岑非一起进了酒店。
进了房间后,岑非给贺知泽倒了一杯红酒后便去了浴室,贺知泽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又看看杯里的红酒,忽然觉得身体开始燥热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回去还要开车不能喝酒,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对自己说,他今天晚上可能不用回去了。
这个发展实在有点迅速,但作为一个三十多的老处男,贺知泽今天终于有机会能开荤,想想还有点激动。
贺知泽将杯里的红酒小抿了一口,过了一会儿岑非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了,也不知是被浴室的热气蒸的,还是在害羞,一张小脸通红着向贺知泽问道:“贺先生要不要也去洗个澡?”
都这么说了,不答应还能算个男人吗?贺知泽迅速地钻进了浴室里,草草地洗完澡从浴室里冲了出来。
出来时岑非正趴在床上摆弄着酒店放在抽屉里的套子和润滑剂,看见贺知泽围着浴巾站在床边,他吞了口口水,对着贺知泽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润滑剂,两人很快抱在了一起。
一场欢爱过后,两人赤裸地抱在一起,贺知泽将自己的身体撑起,低头看着一脸春意的岑非,瞬间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来一发。
岑非抬手将贺知泽挡在眼睛上的头发往旁边拨开了一些,声音里带了点沙哑,问他:“贺先生,你今天是不是戴美瞳了?”
贺知泽眨眨眼睛,“怎么这么问?”
岑非眯着眼睛,露出白白的牙齿,回答道:“因为我好像在你眼睛里看到了星星。”
贺知泽笑得整个身体都颤了起来,他低下头亲了亲岑非的眼睛,对他说:“我眼睛里只有你。”
“贺先生这话说的真好听。”
贺知泽凝视着岑非的眼睛,对他说:“你叫我的时候可以把我的姓氏省掉。”
岑非的手指从贺知泽的脸庞轻轻滑过,“贺知泽,你有多喜欢我?”
贺知泽并没有立即回答岑非的问题,也没有注意到岑非称呼的变化,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岑非锁骨上的紫色的斑点吸引住,那绝对不是他刚才啃出来的颜色,他伸手在那里碰了一下,问他:“你脖子这儿怎么了?”
岑非知道多半是这具身体又到了该刷药水的时候了,不过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涂不涂也没有关系了,他把贺知泽的手扯开,“没事,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贺知泽将嘴唇贴在岑非的耳侧,“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恨不得现在死在你身上。”
“那你会忘了我吗?”岑非弯起嘴角,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
“不会。”贺知泽摇摇头,向他保证说,“怎么会忘了你呢。”
“乖。”岑非的表情愈加诡异了起来,他的声音轻了许多,听起来好像是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贺知泽,你要记得你说的话。”
岑非盯着贺知泽的眼睛,缓缓开口说:“你要做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梦醒以后一切都会结束。”
“你说什么”贺知泽打了一个哈欠,眼睛中布满了疲惫,而紧接着又仿佛在一瞬间被人抽去灵魂,彻底趴在了岑非的身上,岑非抬手抱住贺知泽的脑袋,看着那些腐烂的皮肉从自己的手指处开始出现,再一点点向上蔓延。
他仰头望着头顶的白色羽毛灯,又一次地唱起了那首圣歌。
————
岑非站在床边仔细打量着床上的这个男人,看见男人的睫毛颤了颤,岑非小声问他:“你醒了?”
贺知泽睁开眼,强烈的光线使他的眼睛产生了略微的痛意,他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又重新睁开,看见旁边站了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他问道:“我这是在哪儿?”
岑非回答道:“我看你昏倒在路边,就把你带回家了啊。”
“谢谢你啊。”
“不用谢不用谢。”岑非摇了摇手。
“你叫什么名字?”
岑非挺了挺胸,对着贺知泽报上了名来,他道:“我是神龙帮的老大,你叫我岑老大就行。”
贺知泽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的脑子可能不太正常,而岑非似乎是读懂了他眼神的含义,嘿嘿嘿傻笑了一声,“开玩笑的,我叫岑非,那个要喝水吗?”
不等贺知泽说话,岑非就噔噔噔地跑到客厅,倒了杯水回来的时候就看着贺知泽的眼睛正盯着他包扎的蝴蝶结发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不太会包扎,照着网上的教程包的,蝴蝶结是为了让造型美观一点。”
贺知泽昧着良心点了点头,“是挺好看的。”
贺知泽喝了水就从床上挣扎着起身要出去,岑非赶紧拉住他,“你要去哪儿啊?”
贺知泽回头看着岑非茂密的头顶,对他说:“我身份比较特殊,有人在追杀我,我怕连累了你。”
“那个你是不是武侠剧看多了。”岑非挠了挠脑袋,看着贺知泽的脸色不太好,连忙说:“应该不会,我们小区的警卫还是可以的。”
贺知泽拒绝了岑非的好意,“不用,我还是走。”
“哎,别走了,待着待着。”
但不管岑非怎么挽留,贺知泽还是坚持要离开,眼看着贺知泽已经走到了门口,岑非插着腰大喝一声:“不许走!”
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