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辈,我又能做什么呢?”
古装男子又深深一揖对着孟今聆拜下去:“在下想拜托姑娘回到过去,劝说曾经的那个我远离庙堂,隐匿江湖。”
“只要劝说就够了?我怎么能遇到以前的您呢?”孟今聆听完,觉得这件事情很简单,摆事实,讲道理,告诉他现状就可以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您亲自去说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古装男子摇摇头:“在下会用修炼了千年的法力送姑娘回到过去,姑娘要谨记,万万不可让曾经的我知道事实的真相,不然会发生非常严重的在下也无法掌控的后果,可能是姑娘你再也无法回到这里。”
听着这话,孟今聆面露推却的神色。
古装男子的话已经说到了结尾,就算抱歉,也无法再收回了,他面带歉意的勾起小指,上面环绕着一丝血红:“姑娘已经用血跟在下签订了契约,在下已经没有办法再找别人了,所以”他姿态放的很低,“希望姑娘能伸出援手,事成之后,在下自当呈上报酬。”
“报酬?什么报酬?”孟今聆俗气的问的仔细。
“姑娘帮在下实现了夙愿,在下也自当帮助姑娘得偿所愿。”
孟今聆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咬牙确认道:“前辈,您保证一定能把我送回来吧?”
“在下以一生名节起誓,必当护姑娘周全。”
孟今聆深深叹出一口气:“好!我答应你!”
鬼前辈侧头垂眸似是不好意思的询问,“姑娘有什么随身携带的物品吗?”
“有是有”孟今聆拽出挂在脖子上的细银链子,“怎么了?”
鬼前辈深深的盯了那条链子很久,而后点头:“可以了。这条项链会成为你我相连的媒介,等姑娘你帮在下完成了心愿,回到原地,在下会通过这条项链运法送姑娘回到现世,所以请姑娘务必小心保管。”
“好。”她捏着项链认真的点头。
话音刚落,她毫无预兆的跌入漩涡:“前前辈!这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在下会尽力送你到距离曾经的我最近的地方,姑娘若是看到一位身带梅竹曲型白玉佩的书生,那便是在下了。”
“不、不是,前辈!您贵姓啊!”
“在下j”
漩涡彻底吞噬了孟今聆,她一脑门子的糊涂账,悔意铺天盖地的淹没了她的口鼻。
初探()
孟今聆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如此克制守礼的鬼前辈居然会趁夜把她丢在青楼之中,所幸她穿着一身面试的乞丐装出现在一窝同样落魄的被关起来的女眷之中,倒也还和谐,没有被别人识破她是个突兀的外来者。
当天晚上,青楼老板因急事来要人,见她长得尚且标致,便给她找了个端茶送水的体力活。于是,很快就遇见了建安一行。
看来,鬼前辈计算的方位跟时间还是十分靠谱的。
她送酒的时候,正好瞧见了建安将那枚梅竹曲型白玉佩在手指中绕了一圈然后收到了袖管中。
于是,孟今聆跟一心想获得将军青睐的小姐妹换了位置,跪坐在建安身边伺候,等待着时机。
这时机比她想象中来的要快,建安不胜酒力被提前结束了酒席送到早就准备好的卧房之中,她作为留下照料的人,获得了与他独处的时间跟空间。
然而事情的发展怎么跟她预料的不一样?
对方弧线流畅的丹凤眼中闪着的锐利的光芒与那副颓然迂腐的模样截然不同,这这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要不是他拿着那块玉佩,孟今聆根本辨认不出来。
她面无表情的仰躺在床上,心想,鬼前辈委派的这个任务,可真难啊。
建安这边见她沉默坦然的面对着他的威胁不发一言,只得无奈的松了手。
他目前还并不准备与世家大族为敌。
孟今聆还在用她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思考着完成任务的方式,就见对方收敛了厉气,小心的越过她走下床。
她愣愣的曲着胳膊支着上身,看建安捋了捋刚刚因为动作而出现了些许褶皱的衣袍。他整理完仪容,并没有走出房门,而是在靠着床的脚踏上懒散的坐下,跟刚刚细致打理自己的那个人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位。
他似乎知道孟今聆心中的不解,没有回头,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传到后面:“做戏总得做全套,孟姑娘可千万要帮在下保密。”
秘密?
孟今聆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对方说的可能是装醉这件事情。
装醉是现在交际场上经常会发生的事情,孟今聆不以为意。
她动作粗鲁的从床上踏步下来,也不整理衣衫,挨着建安坐下。
孟今聆现在一筹莫展,只知道直觉的离目标人物近一些,不过近一些以后要做些什么呢?
她也没有想明白。
建安看着孟今聆拖着腮帮毫无男女大防的概念贴着坐在她身边,体温跟熏香顺着她轻薄的衣衫沾染到他的身上。他侧头去看,只见孟今聆丝毫不知自己的衣领因为刚刚床上两人的动作被扯开了一些,露出了一小节纤细诱人的锁骨,皮肤白皙细腻,衬的散在纤细脖颈上的乱发更加乌黑。
孟今聆思考了半晌,无果。她挠了挠下巴,决定凡事应该从大局出发。掌握了正确的方向,才能制定正确的具体方针。
“鬼前”孟今聆及时住口,她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对方尊姓大名,“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建安的眼睛半睁不睁,精明的光芒被掩藏在眼皮之下,只留了一条缝,敏锐的观察着这个世界。
他听着孟今聆不伦不类的问话,“噗嗤”笑出声:“建安。”
“建安?”孟今聆想起好像在某个剧本上看过,“‘蓬莱文章建安骨’的那个‘建安’?”
建安疑惑,他从未听过这样的一句话。
孟今聆挠了挠后脑勺,条件反射的想在建安背后写字,可是对方的后背靠着床榻,她便去找来一壶冷茶倒在杯子中,端回两人坐的脚踏前,然后用手指沾着茶叶在木质刷了油的脚踏上将这几个字写给对方看。
她自然写的是简体字,但也基本洠颤N差別,建安很容易就看明白了。
他点点“建安”二字,而后将这句话放在口中咀嚼了几遍:“蓬莱文章建安骨?蓬莱,建安。真是折煞在下了。”
言多必失,孟今聆还未适应这个时代,不敢再说话。
建安看着她稍稍有些挫败的缩成小小的一团的模样,身形削瘦,侧脸在室内不明的灯光下柔和了边角。
他收回目光,手垫在脑后,仰望了一会儿桃红色的绣花床帐,目光渐渐放空。
室内一片安静,外面的丝竹之声遥远的只能听个大概,竟然也显得圣洁起来,犹如天乐。
两人规律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铺出一层暗暗的隐秘的暧昧气息。
建安意识到这一点,他憋了一会儿,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无奈的笑了。
他起身,跟孟今聆并排坐着。他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孟姑娘,今晚过后,你还是早点回家吧。现在世道不太平,家里人该担心了。”
他话说完,等了一会儿,对方默不作声,不予回应。
建安转头一看,无奈扣扣脸。
只见孟今聆的眼睛紧闭着,呼吸悠长。
她今天着实累着了,昨晚熬夜准备面试的内容,今天紧接着就接受了鬼前辈的任务掉落到陌生的世界之中提着一口气一直等到与他照面才松懈下来。
建安不知孟今聆这二十来个小时所经历的一切,心下越发觉得这位陌生的姑娘确实是个傻的。居然转眼间就睡得香甜,微微翘起的鼻翼随着呼吸轻巧的起伏着。
看得他从来无法喘息的头脑也变得宁静下来。
建安将孟今聆抱上床,替她盖上绣着鸳鸯的薄被。他的双手抄在袖管中,看着毫无危险意识的孟今聆的睡脸,小小的也拉出了一个哈欠。
他走到屏风外的罗汉床边,将上面的小桌连着茶具端起搁到地上,然后一展衣袖双手垫在脑后曲着腿躺下。
一室静谧,与外面灯火通明截然两个世界。
建安在这一片无人打扰的安宁中也渐渐睡了过去。
沉入黑暗中之前,他终于良心发现,想起了今晚那个死撑在席上的县令大人。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哈欠——
肯定不至于丢了性命。
明天吧
明天将那枚梅竹曲型白玉佩还给他的时候再问候吧。
第二天()
清晨,在现代时间显示为六点半的时候,孟今聆准时的睁开了双眼。
昨晚托建安的福,她能够较早的从酒席上退下。然后不知道聊到了哪里她就双眼一闭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偌大的可以睡下四人的床铺上只有她一人躺过的痕迹,她的衣衫整齐的,甚至感觉比她自己之前乱穿乱塞的更加整齐。
孟今聆混沌了片刻,将脑袋中困意中挣扎出来,侧耳听了听,室内室外都空寂无声。
她从床上跳下,绕过屏风,外面的厅堂中空无一人。
只见茶桌上一个茶杯被掀开,内胆的白色在竖着一片继兰色杯底的茶盘中显得尤其显眼。
建安,已经走了。
临走前,他喝了一杯冷茶。
孟今聆依葫芦画瓢,找不到牙刷牙膏就只能简单的做个口腔清洁。
她跨出房门,天空还挂着一层乳白色的睡帘,温柔的随着天地的呼吸在其中漂移。太阳的光金灿灿的,却不刺眼,在孟今聆出来的对面房间门口照出一片澄净的温暖。
诺大的楼的走廊中,除了孟今聆一人外,再也没有别的人迹。
青楼的作息就像是现代的ktv一般,中午开业,夜晚是黄金时段,直到接近清晨才偃旗息鼓。
现在,正是他们疲倦沉睡的时间。
孟今聆素着一张脸从房间中走出直到踏出大门口都没有被任何人阻拦,遇见的两三位扫地伙计也懒散的吝啬于将仅有的一点精力施舍给她。
整个青楼之中只有后院她刚来时候落脚的小黑屋被牢牢的看守着,可能里面还关着人。
她盯着看了半晌,没有找到可趁之机,只得暂时放弃再次摸进去看看的想法。
孟今聆蹑手蹑脚离开了青楼,踏出大门,不禁发出一声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感慨。
以往只能在电视剧中或者影视基地见到的古代市井生活带着烟火气息降临在她的眼前。
门口是大约五米左右宽压着青石板的道路,大路边一条一条延伸进一家一户的路要窄小一些,没有铺青石板,压了夯土层,倒也没那么容易起泥飞灰。
孟今聆轻巧的走在路上,鞋面清爽,环境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恶劣。
大早上的各路商铺暂且还未开业,只有几家早餐铺支起了临街的窗户。
热腾腾的面食香气顺着蒸汽钻进孟今聆的鼻子中,
她吞了一大口口水,勒紧了裙上的系带。开始回想起昨夜在席上听他们推杯换盏间透露出几个讯息转移注意力。
坐在正中央的高大威猛的男子是个将军,有私心,看起来不像是好人;坐在将军左手边第一桌的人是县令,书生模样,很羞涩不善于交际。建安似乎是县令这边的人,具体什么职务并没有透露。如果想要找到建安的话
孟今聆仰头眺望了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路,确定了自己前行的目标。
她搓搓双手,向路边支着早餐店的老板娘打听。
“这位美女”
对方转头瞪视她。
“大、大姐”她赶紧改口,“您知道着县衙往哪里走吗?”
老板娘将手在围在腰间的围兜上擦了擦,绕过夹杂着熟面香气的热气上下打量了一番孟今聆,再撩起眼皮看向她身后安静的万紫楼,开口说话时,就带了些居高临下的怜悯:“前面出了这个坊区左拐顺着大路直走就能看见了。”
孟今聆正要致谢,就听老板娘又道:“虽然现在世道不太平,但姑娘家还是自重吧。”
她听得一头雾水,张口结舌卡顿了半天,突然福至心灵,以为自己明白了老板娘的意思,笑着摆摆手:“我不是去打官司的,我想去县衙找一个人。”
说到找人,老板娘的眼神怜悯的味道更浓了:“唉姑娘,其实吧,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那可不行,有人后悔了。”孟今聆叹口气,“不然,我也不会在这儿。”
“姑娘,有的男人他是劝不回头的啊。”
“总得试试。”
“大娘是过来人,比你懂的多。”
两人鸡同鸭讲,脑回路根本不在同一纬度之上,到最后居然还能聊的尽兴。
末了,老板娘抓了一个刚出炉的肉馅馒头塞到了孟今聆手里:“可怜的孩子,拿着吧。”
孟今聆愣了一下。
热腾腾的馒头把她的手心烫的通红,但她还是扬着热情的微笑对老板娘诚谢:“您真是个好人。”
老板娘顿住,侧了头不耐烦的挥手:“走吧走吧,别挡在前面妨碍我做生意。”她停了一下又道,“姐劝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谢谢您。”孟今聆跟对方告别,转身将馒头塞进嘴里咬了一口,皮薄肉多,带着古时小老百姓最朴实的生活准则。
孟今聆的心里暖暖的。
这真是一个好的预兆
吧?
孟今聆被一脸困意的衙役黑着脸拦在县衙门外:“怎么又来一个女的,哈——欠——你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人。”
“找谁?”
孟今聆挠挠脖子,不确定的轻声念出那个名字:“建安。”
“什么?”衙役没有听清所以听岔了,吹胡子瞪眼的恐吓她,“你居然敢直呼我们县太爷的名字!”
“哎?”孟今聆愣了一下,难道建安是县令她的反射弧绕了地球半圈以后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摇头摆手,“不不不不,这位大哥您听错了。”
衙役被她带着眼屎的大眼睛瞪的吓了一跳,缩着下巴将自己拉回安全距离,语气不耐烦:“你到底找谁?”
“建安!我找建安!”
“哦,又是个找建安那穷小子的。”衙役指指前方不远处拐角弯的平房,“你去那里。一份讼书,八个铜板的润笔费。”
衙役指给她看的平房离县衙门并不算太远,估摸着大约三百米左右的样子,看起来所处的还是黄金地带。
不过坐落的方位却不是很好,紧挨着县衙后监狱的高墙,被阴影严严实实的笼罩住,不见一丝阳光。门前人烟稀少,只有一支手腕那么粗的木杆孤零零的立在门口,顶端插着一展布面,上书二字——书铺。
孟今聆刚走到门口,还未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凄惨的祈求声:“建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她从门口探头望去,只见大堂之内,一位妙龄女子哭的梨花带雨跪坐在地上,仰着头看着坐在她斜前方的建安。
建安正懒散的伸了个懒腰,旁边有一位头发跟胡子一样花白的中年男子急的团团转。
“这位小娘子,你起来说话,我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好好说啊,”他劝说这边不成,又着急的回头劝说那位稳坐钓鱼台的爷,“建安!你就别坐在那里了,还不想办法帮帮这位小娘子。”
建安摇摇头:“蔡叔,我昨晚跟着季老爷喝多了酒,一提笔脑子就疼,您老笔墨功夫好,就发发善心接了这活吧。”
“唉呀!你呀!不开张就等着饿死吧!”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