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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毕竟能当上帝王的人,又有谁是简单的呢?
周旻晟拢袖上前,恭谨的朝着明宗帝行礼问安道:“父皇。”
“好,好,长大了,长大了好啊……”上下打量了周旻晟一眼,明宗帝大笑道:“你父皇老了,这日后大周的朝廷还是要仰仗你的。”
“父皇,大周永远是您的大周。”周旻晟抬眸看向明宗帝,一字一顿的道。
对上周旻晟那双与陈皇后如出一辙的眼眸,明宗帝一愣,片刻之后才继续笑道:“太子啊,朕这匆忙之间也没给你备好什么礼,今日朕就允你一个条件,你想要什么,朕都允。”
“多谢父皇,儿臣,儿臣想让大哥回周陵城。”
周旻晟的大哥是已逝顾贵妃所生庶长子,现年以及弱冠,被景帝封为肃阳王,远派肃阳。
“这……”听到周旻晟的话,明宗帝一愣,似乎是没有想到周旻晟会提出这么一件事情来。
其实相比于周旻晟,明宗帝对那肃阳王是偏宠有加的,毕竟顾贵妃在世时荣宠非常,明宗帝还一度想将肃阳王立为太子,不过好在陈皇后后来一举得周旻晟,打消了明宗帝的这个念头。
对于周旻晟的这一做法,苏妹有些能猜到他心中的算盘。
放在肃阳的肃阳王不好控制,周旻晟想把人召回周陵城,好让肃阳王呆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这一举动明面上是表现了周旻晟的兄弟情深,实际上是周旻晟想将人扼杀在自己身边。
明宗帝沉『吟』片刻,然后才微微颔首道:“难得你对你大哥兄弟情深,朕允了。”
“多谢父皇。”
“好。”对于周旻晟这一提议,明宗帝虽面上不显,但心中却有些欣喜,毕竟周温茂是他最欢喜的儿子,能回周陵城与他晚年一叙,实属难得。
众人酒酣畅饮,就连明宗帝都多饮了几杯,陈皇后上前劝阻,两人率先离了席。
周旻晟重回首位,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那处,一双眸子晦暗不明。
“太子爷?”苏妹伏跪在周旻晟的身旁,看着他那张沉静面『色』,小心翼翼的伸手扯了扯他的宽袖。
这厮莫不是醉了吧?可也没吃多少酒啊……
抬手握住苏妹抓在自己宽袖处的手细细『揉』捏,周旻晟歪着脑袋,身子一斜就将自己整个人都瘫在了苏妹身上。
首位动静这么大,赴宴众人自然看的清楚。
苏妹面红耳赤的想将周旻晟扶正,那人却单手搂上了苏妹的腰肢,将脑袋埋进了她的脖颈处。
圆桂上前,赶紧将周旻晟从地上搀扶起来。
苏妹被周旻晟拉拽着,无奈只能扶住他的另外一只胳膊,和圆桂一道将人从宴案后头扶起。
“太子爷吃醉了酒,奴才等先送太子爷回寝殿安歇片刻。”圆桂扯着嗓子说罢,然后赶紧与苏妹一道将周旻晟扶出了明德殿。
外头寒风正盛,呼啦啦的打在苏妹那张涨红小脸之上,留下一片干冷寒意。
走在蜿蜒的房廊处,苏妹气喘吁吁地停步,头顶处是随风摇曳的硕大宫灯,身旁扶着的是不省人事的周旻晟,面前站着的是身穿华服的文华公主。
“晟哥哥这是怎么了?”端着身子站在苏妹面前,文华公主依旧是一副盛气凌人之态。
“太子爷吃醉了酒,奴婢正准备送太子爷回寝殿安歇。”因为扶着周旻晟,所以苏妹不能与文华公主见礼。
“吃醉了酒?”文华公主挡在苏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醉酒之态的周旻晟后转头与苏妹道:“本公主替你送,将晟哥哥给我吧。”
“这……”苏妹面『露』为难之『色』。
“怎么,你一个小小选侍,还敢顶撞本公主?”看到苏妹一副为难表情,文华公主嗤笑一声道。
“回文华公主,太子吩咐,除了奴婢,其他人未经准许,一概不准入寝殿。”低着脑袋,苏妹声音清晰道。
“其他人?本公主可不是其他人。”说罢话,文华公主上前就要去扶周旻晟,却是被圆桂给挡住了动作道:“文华公主,请您莫要让奴才们难做,若是被太子殿下知晓了,那奴才们就是有两个脑袋,也不够砍得啊。”
“一个奴才,还敢拦本公主。”
“文华公主。”突然,一道低哑声音从一旁传出,苏妹寻声看去,就见穿着一身靛青『色』宽袍的城阳郡王缓步从暗影之中走出。
冷穆肃杀的城阳郡王久战沙场多年,单单是站在那处,身上的那股子杀戮血腥气就已然让人胆寒心悸。
立在原处的文华公主不自禁的收回了自己抵在苏妹肩上的手,神『色』微惧。
“奴才给城阳郡王请安。”圆桂率先反应,赶紧垂首与城阳郡王道:“太子爷吃醉了酒,奴才正在送太子爷回寝殿。”
城阳郡王看了一眼周旻晟,然后又看了一眼苏妹,站在那处没动。
母亲出棺后,他从自家亲妹妹的口中得知了以前渭南郡王做的荒唐事,他虽是个冷情冷心之人,可却是看不惯他人欺侮自己家里头的人。
苏妹现今身份两难,若说她是渭南郡王府的嫡长女,可现在渭南郡王府已然落寞,若按她是个太子选侍来看,难免降低了她的身份。
“姝儿,前些日子本王与你的东西,可收好了?”城阳郡王缓慢开口,声音低哑却清晰的传入在站每个人的耳中。
“什么?她不是唤苏妹吗?”听到城阳郡王的话,文华公主立时便奇怪道。
“本王唤的,是姝儿的小名。”静站在那处,城阳郡王抬手朝着苏妹挥了挥手道:“晚间夜凉,快带太子回寝殿吧,有空莫忘了回城阳郡王府看看。”
“……是。”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城阳郡王,苏妹眸『色』微动,犹豫半响之后才与圆桂一道扶着周旻晟往寝殿方向而去。
看着苏妹消失在房廊处的纤细身影,文华公主面『色』惊愕的看向城阳郡王。
“郡王,不知您与太子选侍,是何关系?”
“血脉相融的关系。”冷淡的吐出这句话,城阳郡王转身便走,连一眼也未多看文华公主。
血脉相融的关系?那是什么关系?难不成这苏妹还是城阳郡王的私生女不成?
文华公主咬牙站在原处,却不敢上前与城阳郡王对持。
手握大周大半兵权的城阳郡王,将明宗帝从蛮族手中救出,因此不仅是明宗帝,就连陈家都不敢与他大动干戈,而她郑家更是不敢得罪。
只是这苏妹一个小小选侍,什么时候与城阳郡王搭上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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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妹:我有一个不得了的舅舅,还有一个不得了的老公,来搞我啊,来搞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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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醉了酒的周旻晟很是不安分; 苏妹撒手不管,直接便躲回了屋子里头,留下圆桂一人在那照料。
夜已深,苏妹洗漱完毕后便上了绣塌。
不大的小屋之中烧着炭盆; 灯烛已熄,细薄的塌帐覆盖下来,遮掩住苏妹纤细的身影。
屋外狂风大作; 大致是要落雨了,苏妹『迷』『迷』糊糊的躺在绣塌上,听着那半开窗棂被拍打的声音有些烦闷的翻了个身。
“吱呀”一声,窗棂被轻巧关上; 淅淅沥沥的落雨声被阻隔在了外头。
没有了那扰人的声音; 苏妹终于是安稳睡去。
片刻之后,干净的青瓷地砖上显现出一排濡湿脚印,沉稳的往绣塌边走去。
细薄塌帐被撩起; 『露』出里头裹着厚实被褥的纤细身影。
似有所感的缩了缩脖子; 苏妹将脑袋往被褥里头钻了钻。
翡翠『色』鎏金边的宽袍沾着濡湿水痕被随意丢弃在地砖之上,两只长靴翻倒,细薄中衣长裤尽数被剥落在绣塌边。
一股阴冷之意夹带着寒风直往苏妹门面上吹; 让裹在被褥之中的她不适的动了动身子。
苏妹『迷』『迷』瞪瞪的睡着,耳边窸窸窣窣的还是外头的落雨声。
苏妹觉得应该是这屋子太破; 漏了雨; 自己大概是被淋到了雨; 不然怎么浑身又冷又寒的就像是浸在棉雨里头呢?
空气很安静。
苏妹半梦半醒间闻到一股熟悉的檀香气; 她的脑子转的很慢,『迷』糊想起这应当是她每日里给周旻晟收拾被褥时会闻到的味道。
难道她现在是在给周旻晟收拾被褥?可是她明明不是在睡觉吗?
不过容不得她细想。
漫天困意席卷而来。苏妹连眼皮都不愿意睁开。
什么东西都不能阻挡她今日要好好的睡上一觉。
睁开双眸,就着晨曦那一点光亮,苏妹清楚的对上周旻晟那双暗沉眼眸,似水若潭,深不可测。
“太子爷……”『迷』『迷』糊糊的吐出这几个字,一脸茫然,眼中还带着惺忪睡意的苏妹突然一个机灵。
她震惊的瞪大了一双眼,手足无措的攥住身旁的被褥。
“太太太太子爷你怎么会在这处的?”
周旻晟披着衣服,蹲在苏妹身边,也不知道在这里蹲着看了多久。
他歪着脑袋,撑着下颚,穿着白『色』衫子,青丝披散,整个人纯真无害的模样,笑意盈盈的模样像只乖巧的小『奶』猫儿。
苏妹知道,这人哪里是只猫儿啊,分明就是只凶兽。
还是能一口咬掉你脑袋的凶兽!
周旻晟斜睨一眼苏妹挂在木施上的月事带,似乎有些遗憾,“我的好妹妹这月事怎么还没过?”
涨红着一张脸从被褥里头冒出半个脑袋,苏妹的声音很细,带着一股难掩的气急败坏。
她显然是被气得狠了。
“太子爷!您怎么会在奴婢的屋子里?”咬牙看向周旻晟,苏妹随手将一条帕子摔向周旻晟,直接就砸到了他脸上。
“本太子昨夜吃醉了酒,大致是走错了地方吧。”周旻晟漫不经心的抚了抚自己被砸中的脸。
说完话,周旻晟突然侧眸看向苏妹,眼神深邃暗沉,隐带阴鸷,直把苏妹吓得一个机灵,直接就裹着被褥滚下了绣塌。
地砖上头还残留着昨夜周旻晟褪下的衣物,那濡湿的衣物贴在苏妹的胳膊上,濡湿阴冷,一如昨夜的初感。
艰难的裹着被褥从地上起身,苏妹也不管蹲在旁边一脸奇怪神『色』的周旻晟,径直便扯下木施上头的衣物躲到了屏风后头。
苏妹蹙着眉,快速穿上衣物,再出去时却已不见了周旻晟的身影。
垂眸看到狼狈不堪,沾满泥水印子的屋子,苏妹『揉』着额角,又气又羞。
这厮真是,尽是给她找事。
他还是个小娃娃吗?
都快将她这屋子踩成泥浆地了。
“姐姐。”落葵端着洗漱用具从屋外走进,满脸喜『色』的与苏妹道:“奴婢看到太子爷刚刚从姐姐的屋子里头出去了。”
没有理会落葵,苏妹扯着身上的衣物,面『色』羞红道:“去给我准备热汤,我要沐浴。”
“这大早上的……”落葵站在原地刚刚疑『惑』的开了口,却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赶紧上前将苏妹搀扶到实木圆凳上道:“姐姐候着,奴婢去给姐姐准备。”
说罢话,落葵满脸喜『色』的出了屋子,独留苏妹一人气得胸口发闷。
苏妹知道,落葵定是误会了什么。
可她又不好解释。
难不成说那太子爷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跑过来看她睡了一晚上?
傻子才会信!
苏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她怎么会睡得这么死,连被人盯着看了一晚上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她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流口水,或者是说梦话什么的。
……
沐浴完毕,苏妹换过一身衣裳,刚刚食完早膳便听到外头传来圆桂的声音。
“姐姐,圆桂公公来了。”落葵引着圆桂进来,脸上喜『色』未褪。
“姐姐。”圆桂搓着手掌站在那处,垂眸看向面前的苏妹道:“太子爷吩咐姐姐去将寝殿内的白玉地砖打扫一遍。”
“……我过会子再去。”抿了抿唇,苏妹端起面前的热茶吃了一口道:“太子爷什么时候回来?”
“太子爷上完早朝回来的时候一般是辰时。”
“嗯。”点了点头,苏妹放下手里的茶碗,略思片刻后道:“我现在去。”
说罢话,苏妹先弯腰将周旻晟褪在地上的宽袍和内衫裤子收拾干净,然后才随着圆桂出了屋子。
“姐姐,昨夜太子爷吃醉了酒,不知什么时候去了外头,这才沾了一地的污泥。”圆桂面『色』尴尬的朝着苏妹指向那一地水泥印子道:“昨晚雨下的大,这难免粘上些泥水……”
“我知道了。”打断圆桂的话,苏妹看着周旻晟的寝殿里头那胡『乱』磨蹭的脚印子,直感觉额角钝痛的厉害。
“姐姐,擦洗的东西奴才都给您备好了。”小心翼翼的看了苏妹一眼,圆桂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自从周旻晟下令,除了苏妹其余人皆要准见才能入他的寝殿之后,这寝殿之中的一切事物都包给了苏妹,包括这擦地擦窗的活计。
挽起宽袖,苏妹蹲下身子拧干布条,开始细细的擦起了地砖。
她要趁着那厮还没回来的时候把地砖给擦干净,才不想对着他……
手脚利落的擦干了地砖,苏妹拎着木桶刚刚走出寝殿,就见碗莲拿着手里的竹扫帚,正在清扫前院。
“姑姑。”看到拎着木桶从里头出来的苏妹,碗莲上前行礼。
看了一眼碗莲手里拎着的竹扫帚,苏妹声音轻细道:“做什么呢?”
“昨夜里下了雨,这些烂叶子都冲到院子里头来了,奴婢怕太子爷看着不高兴,就想着拿竹扫帚扫扫干净。”
“哦。”苏妹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也不再与碗莲说话,径直便提着手里的木桶走远了。
碗莲攥着手里的竹扫帚,垂下脑袋转身继续清扫院落。
回到屋子,苏妹先净了净手,然后才抱着周旻晟的衣衫去了后院。
井水略凉,圆桂提着烧好的热水,一桶一桶的给苏妹兑温水。
“圆桂,不用这样麻烦的。”看到圆桂额上冒出的热汗,苏妹抿唇轻笑道:“这井水也不是很凉。”
“这是太子爷吩咐的,说姐姐日后洗衣裳,如若不呆在烧着炭盆的屋子里头,就一定要兑好了热水。”顿了顿,圆桂又补充道:“对身体好。”
听到圆桂的话,苏妹没有接话,只垂下脑袋继续搓洗着手里的衣物。
沾了泥块的宽袍有些难洗,苏妹洗了许久才洗好。
抱着洗好的衣物从小木墩上起身,苏妹一个踉跄差点被脚下的皂荚沫子滑倒。
一只纤瘦手掌从旁伸出,穿着朝服的周旻晟不知何时站在了苏妹的身后,正巧托着她的胳膊,稳住了她。
头晕脑胀的站稳,苏妹立时便想起了今日早间发生的事。
涨红了一张脸,苏妹使劲推开周旻晟道:“太子爷,这后院不是您该来的地儿。”
“你能来得,本太子为什么不能来得?”抓着苏妹纤细的胳膊,周旻晟说话时那双眸子暗隐异『色』,直盯着她被风吹得隐隐发红的脸。
那脸颊上像是上了一层淡『色』胭脂,好看的紧。
注意到周旻晟的目光,苏妹赶紧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将怀里的木盆一把塞给周旻晟道:“太子爷,这是您自个儿的衣裳,麻烦您给自个儿晾到木架子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