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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将手里的东西置于软榻边的小案上,苏妹抬手把周旻晟脸上的罗扇挪开,然后轻手轻脚的给他擦了擦额角处的热汗。
“王爷?”凑到周旻晟的面前,苏妹轻声唤道。
“嗯?”周旻晟闭着眼,喉咙里头应了一声。
“王爷,长阁里头的一个小宫女不见了。”蹲在周旻晟的身边,苏妹声音轻细道:“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你以为本王是算命的?”缓慢掀开眼帘,周旻晟的眸中清明非常,哪里像是一个刚刚熟睡清醒的人。
“……奴婢只是问问。”抬手将手边的蜂蜜水端给周旻晟,苏妹瞪圆了一双眼,面颊微鼓。
伸手接过苏妹手里的蜂蜜水,周旻晟侧了侧身子靠在软榻上轻抿一口道:“一个小宫女,没了就没了,哪里会有人管。”
“奴婢知晓,像奴婢这种贱命,轻如鸿『毛』,比不得王爷您的重于泰山,可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奴婢不想那荷梗不明不白的就这么不见了。”
一条活生生的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让苏妹突感自己的无奈与渺小,这犹如地狱深渊一般的周宫,就像是一只不知餍足的猛兽,吞噬着无数人鲜活的生命,表面的富丽堂皇,底下藏着的,都是白骨血腥。
“我的好妹妹真是菩萨心肠。”抬手捻起一颗酥糖放入口中,周旻晟微眯了眯眼道:“只可惜这周宫暗的很,连菩萨都进不来。”
说罢话,周旻晟翻身又躺回了软榻上,然后慢条斯理的捻着手里的黑曜石道:“三字经背完了?”
“背完了。”一听到周旻晟提到三字经,苏妹赶紧摆正了态度,活像一个被训话的乖学生。
“嗯,背论语去。”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周旻晟道。
“哦。”提着裙裾从地上起身,苏妹缓步走到一旁的书架处将上头的论语取下,然后磨磨蹭蹭的开始翻阅。
对于读书习字这件事,苏妹一开始是欣喜的,可是渐渐她发现,这书真是又枯燥又乏味,复杂的她看不懂,简单的又没意思,日日重复着这些歪歪斜斜的字眼笔画,真是比她制衣都累。
“大点声。”朝着苏妹的方向扔了一颗酥糖,周旻晟闭着双眸道。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被周旻晟砸了个正着,苏妹吊高了声音。
午后的寝殿,细风轻拂,轻轻软软的声音带着浓厚倦意,飘飘渺渺的『荡』在里头,与轻动的珠帘清脆声混杂在一处,悦耳宜人。
苏妹趴在书案上,用力的睁开自己那双粘在一处的眼睛,喉咙里头发出如猫儿般的咕噜声。
周旻晟捻着手里的酥糖从软榻上起身,悄无声息的走到苏妹的身边。
穿着一身细薄春衫的苏妹趴在书案上,胸前春光半『露』,肌肤白腻微鼓,边角处隐隐显出里头嫩绿『色』的主腰,覆在纤细的肩胛处,勾出一层嫩肉,随着苏妹平缓的呼吸声而上下起伏,风景独好。
素白的绶带收紧在纤细的腰肢处,勾勒出一盈软腰,斜趴的姿势清晰的显出苏妹那被细薄春衫包裹住的『臀』部,姿态慵媚,惹人心痒。
抬手覆上苏妹的肩膀,周旻晟靠坐在她的身旁,微凉手指顺着那衣领细滑,一遍又一遍。
感觉到后颈处的酥麻,苏妹微扭了扭身子,轻蹙起秀眉。
一侧,珠帘轻动,圆桂垂着脑袋走到周旻晟的面前行礼道:“王爷。”
“嗯。”收回落在苏妹后颈处的手,周旻晟抬手将自己的宽袖盖在苏妹的脸上,然后抬眸看向面前的圆桂道:“如何?”
“死了。”圆桂话罢,寝殿里头陷入一层沉静,周旻晟捻着手里的黑曜石,缓慢开口道:“扔到『乱』葬岗去吧。”
“是。”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圆桂面『色』平静。
苏妹趴在书案上轻动了动身子,似乎是有些不舒服。
掀开覆在苏妹面上的宽袖,周旻晟突然勾唇轻笑一声,然后将自己的脸也一道埋进了宽袖之中。
“唔……”细薄的宽绸袖口覆了大半书案,苏妹被周旻晟扣着后脑,怎么都挣脱不出来。
漆黑的墨发垂落在书案侧边,犹如上好的绸缎般细腻丝滑,浸在光下细亮微闪。
纤瘦手掌紧紧的『插』入青丝之中扣紧,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绵在细长的发丝里,缓慢越收越紧,就像是攥着什么掌上珍宝一般。
眼前雾蒙蒙的一片都是宽绸的茶白朦『色』,苏妹的脸上湿漉漉的都是周旻晟呼出的热气,细嫩的唇瓣被轻咬,酥酥麻麻的带着微痒,没有了视觉,触感愈发清晰,苏妹甚至还能清楚的听到暧昧的唇齿之音。
良久,周旻晟终于收回覆在苏妹面上的宽绸,湿漉漉的宽绸带着水痕,边角处甚至还有被咬出的抽丝痕迹。
涨红着一张脸,苏妹趴在书案上头喘气,周旻晟慢条斯理的抽出那被苏妹垫在脸颊下的论语,然后低缓开口道:“学而时习之,后头是什么?”
苏妹喘着气,被周旻晟突然的问话闷了神,良久之后才呐呐道:“……不,不亦说乎?”
“本王很是悦乎。”侧眸看了一眼苏妹,周旻晟突然调笑道。
听出周旻晟话中的言外之意,苏妹瞪圆了一双眼,面上羞『色』蔓延,整个身子都染上了一层绯红。
这厮的浑话,真是越发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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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色』微亮,苏妹刚刚从屋子里头出来,便被苏翁锦给扑了个满怀。
“娃娃……”用力的圈着苏妹的腰肢,苏翁锦声音嗡嗡的带着嘶哑。
“怎么了?”听出苏翁锦声音不对劲; 苏妹赶紧开口道:“可是那苏淼欺负你了?”
埋在苏妹怀里,苏翁锦使劲的晃着脑袋,瘪着嘴巴也不说话; 一双眼睛红通通的缀着泪珠子; 看上去可怜非常。
抱着怀里的苏翁锦; 苏妹轻蹙秀眉; 正欲说话之际却是突然看到那站在不远处的袁阳旺。
穿着一身官服的袁阳旺身形俊朗; 官势十足,长阁之中路过的小宫女皆频频回头张望,羞红着一张脸凑在一处细细说着话。
注意到苏妹的目光; 苏翁锦扭头看向那站在自己身后的袁阳旺,气急的褪下脚上的绣鞋就朝着他的方向砸去道:“滚,你给本县主滚!”
硬生生的受住苏翁锦那只砸在自己脸上的绣鞋; 袁阳旺缓慢弯腰将那只绣鞋从地上拾起; 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苏翁锦的面前蹲下身子。
“滚,你给我滚!”被袁阳旺箍着脚踝,苏翁锦气急败坏的使劲踢踹着他,但是那人却好似没有注意到苏翁锦的怒气一般; 只面『色』平静的帮她将那只绣花鞋穿在脚上道:“莫着了凉。”
红着一双眼; 苏翁锦使劲的瞪向面前的袁阳旺; 精细小脸上怒气十足,像头暴怒的小兽。
“袁大人,王爷在寝殿里头。”拦住苏翁锦,苏妹将人护在身后,然后声音细缓的与袁阳旺道。
“嗯。”轻应一声,袁阳旺转身往寝殿之中走去。
苏翁锦站在原处看着袁阳旺头也不回的颀长身影,突然扭头使劲将脑袋埋进了苏妹怀里。
轻抚着苏翁锦的小脑袋,苏妹叹出一口气。
锦儿『性』子骄纵,喜就是喜,怒就是怒,她对于袁阳旺的态度虽恶劣至极,但在苏妹看来,这大概是她想吸引袁阳旺关注的一种表达方式,毕竟在锦儿的孩子心『性』之中,欺负他,便能得到他关注的想法是如此的清晰明朗。
“锦儿,我刚刚做好了酥糖,你要不要吃?”伸手牵住苏翁锦的手,苏妹从宽袖之中抽出一块巾帕替她细细的擦了擦眼泪。
“我不想吃。”垂着小脑袋,苏翁锦那张明艳面容黯淡非常。
“那你见过白雪吗?”一边说着话,苏妹一边牵着苏翁锦的手往后院之中走去。
“白雪是谁?”睁着一双红肿眼眸,苏翁锦歪着小脑袋神『色』疑『惑』。
“是我捡到的一只猫儿,长的可乖巧了。”苏妹话罢,白雪便不知从哪里窜出,“喵呜喵呜”的蹭着苏妹的脚踝撒娇。
“来,你抱抱。”将脚下的白雪抱起递给苏翁锦,苏妹的脸上轻显笑意道:“它可乖了,不会咬人的。”
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苏妹手里的白雪,苏翁锦抚着它一身细软『毛』发,眸『色』微亮。
看到苏翁锦脸上显出的清浅笑意,苏妹抿唇轻笑道:“来,我们去吃刚刚出炉的酥糖,里头夹着桂花,可香了呢。”
“嗯。”哑着嗓子应了一声,苏翁锦乖巧的跟着苏妹进了后院厨房。
陪了苏翁锦大半个时辰,苏俊茂才满头大汗的找到长阁的小厨房来。
“包包,坐吧。”看着苏俊茂脸上的热汗,苏妹赶紧端了一盏茶水给他。
伸手接过苏妹手里的茶水,苏俊茂咕噜噜的直接都灌了下去。
“包包,你什么事儿这么急啊?”又替苏俊茂倒了一盏茶水,苏妹好笑的道。
“我本来是找来锦儿的,可是刚才看到那秦如云带着苏宜坤去了含象殿,听说是让苏淼请旨,给苏宜坤和黄姑娘指婚。”
“苏宜坤和黄妙语?”听到苏宜坤的话,苏妹瞬时便敛了面上笑意。
她还以为这秦如云消停了,没想到还想着这事儿呢。
“现下景帝心绪不平,苏淼怕是也不敢上去触霉头……包包,你觉得黄姑娘如何?”说到这里,苏妹突然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苏俊茂。
“这,这,黄姑娘聪慧娴淑,很,很好。”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后脑勺,苏俊茂面『色』涨红。
“大哥,我都看到了,你日日与黄姑娘写信,什么酸词烂语的都往上头写,装什么呀。”斜睨了苏俊茂一眼,苏翁锦咬着手里的酥糖道:“我倒还以为你是巴巴的来找我的呢,到头来还不是为了那黄姑娘。”
被苏翁锦一语戳穿,苏俊茂原本便涨红的面『色』更是羞赧了几分,他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心虚的看了苏妹一眼。
苏妹了然一笑,拍着宽袖起身道:“既然包包你与黄姑娘郎情妾意,那你就赶紧上门提亲吧。”
“上门提亲?”听到苏妹的话,苏俊茂瞪圆了一双眼,有些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包包你难不成从没想过要为黄姑娘上门提亲?”看到苏俊茂的反应,苏妹奇怪道。
“我,我,我配不上她……”垂下脑袋,苏俊茂声音嗡嗡。
“包包,你是渭南郡王府的世子,她是顺承郡王府的嫡女,你们门当户对,哪里配不上了?”
“可,可是我……”
“包包,你难道想让黄姑娘嫁给苏宜坤,然后唤你大哥?”
“不,我当然不想!”猛地一下抬手砸向身旁的圆桌,苏俊茂瞪圆了一双眼,里头怒火熊熊。
“既然不想,那你还不赶紧去提亲?”伸手推搡了一把苏俊茂,苏妹顺手将苏翁锦从一旁拉起道:“锦儿,你与包包一道去,先找媒婆,然后置办彩礼,带着媒婆和彩礼一道去顺城郡王府提亲,一定要在秦如云知道消息前办好这件事。”
“好。”郑重其事的冲着苏妹点了点头,苏翁锦拍着小胸脯道:“我一定办好。”
“去吧。”
拉着磨磨蹭蹭的苏俊茂出了小厨房,苏翁锦蹦蹦跳跳的走远了。
看着苏翁锦与苏俊茂消失在不远处的身影,苏妹侧身,提着裙裾出了小厨房。
外面的日头有些大,苏妹站在长阁的寝殿门口静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袁阳旺从里面出来。
“袁大人。”唤住袁阳旺,苏妹侧身挡住他的身子道:“恭喜袁大人金榜题名。”
“多谢。”面『色』沉静的应了苏妹一声,袁阳旺站在那处未动。
“这俗话说,金榜题名时,便是洞房花烛夜,不知袁大人可有什么想法?”
袁阳旺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自然明白苏妹的意思。
“苏姑娘,这是本官的私事。”
“奴婢自然知道这是袁大人的私事,只是锦儿心『性』稚气,脾气不好,这若是生了气,也不是那么好哄的。”苏妹慢吞吞的说着话,双眸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袁阳旺。
“袁大人是要做大事的人,儿女情长本是身外物,既然是身外物,那又何必执着呢,袁大人你说是不是?”
“她是我的。”双眸冷冽的看了面前的苏妹一眼,袁阳旺沉声道:“就算你是他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话,袁阳旺甩袖离去。
苏妹站在原处看着袁阳旺走远的身影,一张白腻小脸紧紧皱起。
这袁阳旺『性』情深沉难辨,锦儿这一下若是陷了下去,怕是会吃亏。
正当苏妹站在寝殿门口沉思之时,身后却是陡然传来周旻晟懒洋洋的声音道:“进来。”
听到周旻晟的话,苏妹一怔,赶紧转身进了寝殿。
翻着手里的书籍,周旻晟靠在软榻上头,神『色』慵懒。
“王爷?”伸手撩开面前的珠帘,苏妹疑『惑』的站到周旻晟面前,声音轻细道:“您唤奴婢?”
“过来。”朝着苏妹招了招手,周旻晟神『色』戏谑。
磨磨蹭蹭的走到周旻晟的身边,苏妹拢着宽袖,神『色』戒备道:“做什么?”
“猜本王手里头有几个酥糖,猜对了两个都给你。”
“……有两个。”
“错了。”伸手摊开掌心,周旻晟将那空空如也的手举到苏妹的面前道:“猜错了便要受罚。”
“奴婢没有答应王爷。”一听到“受罚”二字,苏妹立刻就趿拉着脚上的木屐往后猛退了一步。
“怕什么,本王又不吃人。”看到苏妹这副惊惧模样,周旻晟唇角含笑道:“去,把戒尺拿来。”
“奴婢这几日的书背的很好。”瞪圆了一双眼,苏妹攥着宽袖有些紧张道。
前几日天气热,苏妹背书有些心不在焉,硬是被周旻晟按着身子趴在书案上头打了好几十下『臀』部,到现在都感觉涨疼的紧。
“既然背的好,那本王就考考你。”随意的翻出那本论语,周旻晟抬手叩了叩案面道:“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后头是什么?”
“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居其所,而众星共之。”结结巴巴的勉强接过周旻晟的话,苏妹不着痕迹的轻吐出一口气。
“不错。”扔下手里的书籍,周旻晟赞叹的朝着苏妹点头道:“既然妹妹如此好学,那今日便将这本诗经背了吧。”
看着那被扔到自己脚边的诗经,苏妹瞪着一双眼,面『色』难看。
这本诗经少说也有她一个指节那么厚,就一日,她怎么可能背的下来,就是翻看一遍都吃力。
这厮明摆着就是在刁难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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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天使们的关心,妈妈在住院,没什么大事,就是要好好休养,会努力更新哒~么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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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的背了一日的诗经; 苏妹囫囵灌了一碗茶后靠在书案上头发呆,周旻晟不知去了哪处,角落边的艾草叶子燃的正盛,周边细密密的落下不少蚊虫。
慢吞吞的勾着面前诗经的扉页; 苏妹打着哈欠在书案上头磨了磨身子,只感觉腰酸背痛的紧。
“姐姐?”珠帘处,圆桂小心翼翼的冒出半个脑袋道:“青瓷姐姐来找你了。”
“青瓷?”听到圆桂的话; 苏妹精神一振; 赶紧从书案后头起身出了长阁寝殿。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