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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郡王府里头的女婢衣裳,好似和那女婢身上的款式颜『色』还有些不大一样。
冬日的晚间冷的很; 苏翁锦缩在袁阳旺的怀里; 声音小小的道:“我们不要看这个坏人; 我们去找娘亲吧。”
“等一会。”按住苏翁锦不断『乱』动的小身子; 袁阳旺把她抱在怀里的酥糖给拿了出来。
一把抱住袁阳旺拿着酥糖的手; 苏翁锦一脸警惕的盯着他道:“你说好不偷我的酥糖的。”
“自己吃。”往苏翁锦的嘴里塞了一棵酥糖; 袁阳旺看着那因为路过的家仆而快速钻进了假山石洞里面的男女,终于是从草垛子里站起了身子。
将苏翁锦从地上抱起,袁阳旺带着她转身往回走。
“我们不去看娘亲了吗?”看到袁阳旺调转方向; 苏翁锦焦急的拽着他的宽袖红了一双眼。
“换条路。”帮苏翁锦把眼角的眼泪珠子抹掉; 袁阳旺钻进一旁的小路。
走了半刻; 两人终于到了瑶娘的院子处。
看着面前将近三尺的高墙,袁阳旺眯了眯眼道:“小县主,你觉得,我们应当怎么进去?”
“你,你能爬过去吗?”仰头看着面前的高墙,苏翁锦声音糯糯道。
“不能。”袁阳旺干净利落的道。
“那,那我们……”
“钻狗洞。”打断苏翁锦犹犹豫豫的话,袁阳旺把人放到地上,然后一手拨开墙角处被碎石遮挡住的狗洞道:“砸大一点,就能钻过去了。”
“要,要钻狗洞?”抱着酥糖,苏翁锦有些抗拒。
“怎么,小县主不想钻狗洞?”坐在地上,袁阳旺拿着手里的石块开始砸起了狗洞。
“脏脏的,娘亲不喜欢。”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袄裙,苏翁锦扭扭捏捏的道。
听到苏翁锦的话,袁阳旺抬眸看了她一眼。
今日的苏翁锦知道他要带她来这院子里头看渭南郡王妃,特意穿了一件小巧的藕荷『色』袄裙,小脸洗的白白净净的,就连平日里不喜欢穿的罗袜和绣鞋也乖乖的穿了一日。
“那就不见了。”抛下手里的石块,袁阳旺拍了拍身上的袄袍起身,作势要离开。
“不,要,要的,锦儿要的。”着急忙慌的一把抓住袁阳旺的后裾,苏翁锦生怕袁阳旺后悔,撅起小屁股就往那狗洞里头钻。
袁阳旺还没有把那狗洞砸大,苏翁锦胖乎乎的身子往那狗洞里头一挤,直接就卡在了正中间。
蹬着一对小短腿,苏翁锦闷闷的声音从墙里头传来道:“旺旺,进不去。”
袁阳旺蹲下身子,握住她的小短腿往里面推了推。
“旺旺,疼……”苏翁锦蹬了蹬小脚,声音略带上了几分哭腔。
袁阳旺蹲在地上沉静片刻,然后上手『摸』到那将苏翁锦卡住的狗洞边缘,用手一点一点的把碎石碾开。
稀稀拉拉的碎石被袁阳旺慢慢拨开,小小的狗洞大了一圈,苏翁锦小腿一蹬,抱着怀里的酥糖跐溜一下就进去了。
拍了拍满是碎石灰渍的手,袁阳旺撩袍起身,然后动作利落的爬上一旁的大树,翻进了墙内。
苏翁锦蹲在狗洞边,正声音小小的朝外面喊道:“旺旺,旺旺?”
袁阳旺站在苏翁锦身后,抬手一把将人拎起。
“啊……”苏翁锦吓得瞪圆了一双眼,死命抱紧怀里的酥糖。
“嘘。”一把捂住苏翁锦的小嘴,袁阳旺把她上上下下拍干净了以后才将人搂在怀里往院内走去。
院子里头住着几个婆子,听说是渭南郡王妃出嫁的时候自家带过来的。
毕竟是自家人,所以即便秦如云万般为难,渭南郡王妃在院子里面还算过的下去。
院子里面很是破旧,『乱』石荒草漫长,就只有角落处种了一片类似菜地的东西,大概是用来自给自足过活的,只是天太冷,这些菜都蔫了,看样子是种不活了。
“王妃,睡吧。”主屋内传来婆子苍老的声音。
袁阳旺抱着苏翁锦走到破旧的窗棂里,侧身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见屋内昏暗一片,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散着微弱的细光,将里头的女子模糊的照出一个侧影。
不可否认的,渭南郡王妃很美,即便她已然生育过三个孩子,却依旧美的惊心动魄。
她的美,纤弱如菟丝花,但那双眼却干净澄澈的就像是皑皑雪山之巅上最纯净的白雪,懵懂的透着一股稚气。
“婆婆,娃娃和锦儿,还有茂儿他们好吗?”
“都很好,郡王很疼他们的,娃娃也很好。”说完,那老婆子将绣床上的被褥悉数裹在瑶娘纤细的身子上道:“好好睡一觉,这身子就好了。”
瑶娘印在油灯下的脸苍白羸弱,就像外头一触即化的细雪,美的脆弱却又惹人怜惜。
“嗯。”瑶娘似乎很听这老婆子的话,乖巧的闭上了双眸。
屋外的风哗簌簌的打在窗棂上,老婆子颤巍巍的上前要去关窗子,却是冷不丁的看到了那抱着苏翁锦站在窗子外的袁阳旺。
“嘘。”伸手推开窗子,袁阳旺带着苏翁锦翻窗而入。
“娘亲……”苏翁锦迈着小短腿,激动的一头扎进瑶娘怀里。
瑶娘『迷』『迷』瞪瞪的睁眼,看着面前的苏翁锦,脸上神『色』懵懂。
“我给娘亲带了酥糖,娘亲最喜欢的酥糖。”苏翁锦兴奋的把怀里的酥糖拿出来递给瑶娘,小短腿蹬啊蹬的爬上了绣床。
抬手把苏翁锦抱到怀里,瑶娘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污泥道:“冷不冷?”
“不冷。”苏翁锦摇了摇头,使劲的往瑶娘的怀里钻。
袁阳旺拢着宽袖,在屋内转了一圈,然后抬手指了指那挂在绣床帐帘处的绣囊道:“这是什么东西?”
“奴婢与王妃进来这院子的时候就挂着了,闻着挺香,就没取下来。”
“麝香,取下来。”
“麝香?这位公子,奴婢见过麝香,可不是这个味啊。”
“混着其它的香料,自然是闻不出来的。”说完,袁阳旺弯腰把那裹在瑶娘身上的被褥给撕开了一条缝道:“这里面,也是。”
看到那嵌在棉絮里面的麝香料,老婆子面『色』一变,赶紧把这被褥给瑶娘拖下了床。
“院子里面原本有的东西,不能用。”说完,袁阳旺直起身子,从宽袖之中掏出一袋子银钱递给那老婆子道:“明日里会有送饭的女婢过来,你拿些银钱给她,她自然会给你办事。”
“这……”拿着手里的银钱,老婆子有些警惕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袁阳旺。
“都是小县主的钱。”袁阳旺也没有想到,这小县主能在那小布偶里头藏那么多银钱。
甩了甩宽袖,袁阳旺抬手把苏翁锦从瑶娘怀里挖出来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不走,不走……”苏翁锦使劲的扒着床沿,整个人都在施力。
“小县主若是不走,那下次可就再也见不着了。”袁阳旺也不强拉,只声音清晰的说着话。
听到袁阳旺的话,苏翁锦可怜巴巴的看着面前的瑶娘,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
瑶娘抱着苏翁锦软绵绵的身子,脸上也满满都是不舍之意。
“锦儿,锦儿……”
“娘亲……”
苏翁锦拽着瑶娘的宽袖,声音嗡嗡道:“娘亲,父王不好,他为什么要关着你,那个坏女人太坏了,她太坏了……呜呜呜……”
“锦儿不怕,娘亲在。”抚着苏翁锦的小身子,瑶娘含糊的说着话,双眸通红。
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作为母亲,瑶娘心疼,但却有心无力,她知道自己脑子差,做不得主,她拼了命的保下了娃娃,答应那秦如云住进这院子,只希望锦儿和茂儿能好好活着。
看着那紧紧环抱在一起的瑶娘和苏翁锦,袁阳旺站在一旁,面『色』平静。
从这渭南郡王妃的一番表现来看,这王妃说话含糊,词不达意的似乎脑子有点驽钝,所以这难道就是渭南郡王嫌弃渭南郡王妃的原因吗?
“小县主,该走了。”袁阳旺沉静出声道。
“锦儿走。”瑶娘知道,不能让那秦如云知道锦儿过来见了她,所以她强硬的扒开苏翁锦的手,转身就躲进了绣床里。
“呜呜呜……”苏翁锦抱着小手站在原处哭,白腻小脸上湿哒哒的都是眼泪鼻涕。
袁阳旺上手抱过她,直接就带着翻出了窗子。
“呜呜呜……”苏翁锦埋首在袁阳旺肩头,哭的稀里哗啦的。
袁阳旺一直以为,这小县主哭起来一定是惊天动地的,毕竟这小东西平日里可没少闹腾。
可是让他惊讶的是,今日的苏翁锦虽然哭的抽抽噎噎的差点背过气去,但却一直记着他说不能吵闹的话,把平常的嚎啕哭声压的低低的,莫名让人产生了几分怜惜之意。
“旺旺,我乖乖的,我们下次,下次还来看娘亲,好不好?”一脸粘稠鼻涕泡的苏翁锦哭红了一张脸,声音嗡嗡道。
袁阳旺没有接话,他把苏翁锦从狗洞里面塞出去,然后自己从墙上翻了过去。
苏翁锦缩着身子站在狗洞旁边,小小的一团被冷风吹得东倒西歪的。
单手抱住苏翁锦冷的直打哆嗦的身子,袁阳旺抽出她挂在衣襟处的巾帕给她擦了擦脸,然后冲着她点了点头道:“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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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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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初; 腊八节。
溯雪漫天; 青邬院的小厨房里烧着香喷喷的腊八粥,袁阳旺抱着怀里的苏翁锦,抬手掀开小厨房门前挂着的厚毡。
腊八粥浓郁香甜的味道一瞬便弥散开来,苏翁锦摆着小手; 凑到袁阳旺的耳朵边上道:“我们去给娘亲送腊八粥。”
袁阳旺没有接话; 只是抱着苏翁锦走到那烧制着腊八粥的大锅前,然后看了一眼那坐在小矮凳上的老婆子道:“钱婆婆,烧好了吗?”
因为今日是腊八节,所以整个青邬院的女婢和婆子都给放了半日的假,只钱婆婆坐在这处还在给苏翁锦和袁阳旺熬煮腊八粥。
“还没熟呢; 要再烧半个时辰。”钱婆婆从小矮凳上起身; 给苏翁锦行礼道:“小县主是不是肚子饿了?”
钱婆婆是前些日子袁阳旺从府外带进来的,听说孤身一人; 无儿无女的靠周边邻居接济;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老婆子; 却是硬生生的给初到渭南城的他分了一碗薄粥。
“我不饿。”苏翁锦抱着小手看了一眼钱婆婆; 声音糯糯道:“是旺旺饿了; 他又把我的糕点给吃完了。”
“是嘛。”钱婆婆已经很老了; 但身子却十分精瘦,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褶皱弯起,看着有些可怖; 但却是一个十分心善的人。
“他还在长身体; 是要吃的多一些; 小县主也在长身体,不能挑食。”说完,钱婆婆从蒸笼里头一人给苏翁锦和袁阳旺拿了两个白面馒头道:“刚刚蒸好的,看看合不合口胃。”
“谢谢钱婆婆。”苏翁锦拿着那个大大的白面馒头咬了一口,里面流沙般的沁出一层浅豆沙。
“唔……甜。”满嘴都是豆沙泥的苏翁锦晃着小脑袋,把半张脸都给埋进了那个夹着馅料的白面馒头里。
细腻的豆沙粘稠着厚实松软的馒头,咬到最里面还有一层沾着雪蜜的甜桂花。
“好香啊……”捏着那个和自己的脸差不多大的白馒头,苏翁锦吃的津津有味。
袁阳旺三五口把自己手里的白面馒头解决了之后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怀里还抱着大半个白面馒头的苏翁锦,低头就在她馒头的另一边咬了一口。
苏翁锦没有发现袁阳旺的小动作,但是当她抬头的时候看到自己缺了一大块的白面馒头,当时就怔愣了小脸。
“旺旺,这个馒头……”捧着手里的白面馒头,苏翁锦抬眸看向袁阳旺,在看到他那还没完全进嘴的一大块馒头时,立刻就伸手抢了一半回来,甚至还要去抠他的嘴。
“锦儿的馒头,是锦儿的……”
一手抱着手里的白面馒头,苏翁锦一边伸手去抠袁阳旺的嘴,袁阳旺作势咬了一口苏翁锦的手指,吓得苏翁锦立刻就把小手给伸了回来,然后委屈的咬着那只拿回一小片的白面馒头放进嘴里嚼。
“旺旺你不好。”委屈巴巴的抱着怀里的白面馒头,苏翁锦蹬着小短腿下了地,然后躲到了钱婆婆身后。
袁阳旺站在原处没有说话,只是拿过一旁的铁铲子给钱婆婆搅了搅沾锅的腊八粥。
苏翁锦蹭在钱婆婆身上,一脸控诉的看着袁阳旺。
钱婆婆抬手替苏翁锦把额头上的碎发给拨开了道:“这头发怎么扎的这么『乱』呀?”
“是旺旺扎的。”
今日女婢都不在,苏翁锦睡觉又不老实,头上的双髻每日里都要重新梳,袁阳旺哪里会给人梳头,随便给苏翁锦扎了个小髻就给人放出来了。
“婆婆给锦儿梳,要小花。”啃得满脸都是豆沙和桂花酱的苏翁锦仰着小脑袋,『露』出一双乌黑眼眸。
“好,给小县主梳朵小花出来。”
钱婆婆不仅做面食的手艺好,这梳头的手艺也很是不错,不过片刻就将苏翁锦那头『乱』糟糟的头发给梳成了一对小髻,那小髻鼓成花苞形状,小小巧巧的顶在苏翁锦的脑袋上面,可爱非常。
“让旺旺过来看看,看好不好看。”伸手推了推苏翁锦,钱婆婆声音沙哑道。
苏翁锦是个既是不记吃,也不记打的,她伸着一双沾满豆沙馅料的手就要去抓袁阳旺,被袁阳旺一把给按住了脑袋。
“去洗手。”
苏翁锦人小手短的被袁阳旺按着脑袋根本就动弹不得,她挥着小手,小脸皱成一团使劲挣扎。
袁阳旺放下手里的铁铲子,一把拎起苏翁锦就给她带到了水缸前面洗手。
洗完了手,又擦了脸,袁阳旺这才放开自己按在苏翁锦脑袋上的手。
那两朵小花被袁阳旺一压,原本鼓鼓囊囊的花苞立时就扁了下去,就像两朵蔫了的小花苞。
“呜呜呜……花,婆婆,旺旺坏……”苏翁锦『摸』着自己脑袋上面的那两朵小花,哭哭啼啼的就去找钱婆婆了。
其实袁阳旺十分不能理解,就那么两朵小花苞被压扁了,至于扯着嗓子哭成这样吗?但是当他看到苏翁锦那双哭的红通通的黑亮眼眸时,还是忍不住的叹出了一口气。
罢了,这般玉粉模样的小东西被他弄的跟个小疯子似得,他就算是难得的积点阴德吧。
“钱婆婆,怎么梳?”抬手拿过钱婆婆置于一旁的木梳子,袁阳旺把上面的落发拿了下来道:“我给她梳。”
“那敢情好啊,小县主长的这么好看,你日后呀,可不能再给她这般邋邋遢遢的就出来了,会给人看笑话的。”
说完,钱婆婆就手把手的开始教袁阳旺给苏翁锦梳头。
袁阳旺是个男子,从小读书习字,练武打拳,就是没碰过女儿家的这些小东西,他揪了苏翁锦的好几根头发下来,把那小东西痛的蹬腿大叫。
“别动。”一边按住苏翁锦的小身子,袁阳旺把手里的金铃铛给她挂在双髻上道:“好了。”
『摸』着自己被袁阳旺梳得扯起的头皮,苏翁锦声音呐呐道:“旺旺,有点疼。”
“忍着。”袁阳旺把手里的木梳子往一旁的木凳子上一放,然后洗了手就又去捞腊八粥了。
腊八粥已经煮开,加了雪蜜和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