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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无需吃解『药』,也能赶上考核的方法,夏谦又绝不会选。
所以,他也只能这么做。
夏谦看着已然沉睡着的黎青颜,轻轻给她掖好被子。
微微叹了口气。
希望阿颜醒来后,不会怪他擅作主张吧。
***
之后,夏谦一直守着黎青颜,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黎青颜,有些发愣,可又不舍得眨眼。
样子看着有些傻,如果夏谦的属下看到他这幅模样,定然会怀疑自家主子是不是被附身了。
其实夏谦说不得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一方面极其欢喜兴许能同黎青颜有个更为光明的未来。
另一方面,又极其怜惜“女扮男装”的黎青颜。
他的阿颜,背负着不属于她的命运。
他心疼。
这一瞅就是一夜而过,夏谦基本没怎么睡。
自打得知了黎青颜的秘密,就好像重新认识了黎青颜一般。
他真想等黎青颜醒来,好生同她促膝长谈一番,谈谈这些年阿颜受过的委屈。
可夏谦却也知道不可能,他还没想好是否告诉黎青颜他发现了她的秘密。
主要是发现秘密的过程,着实尴尬。
夏谦略微有些难以启齿。
这一番心思百转千回,天已是大亮。
当清晨的鸟鸣,在窗外的海桐树上啾啾而响时,黎青颜和夏谦所在的房门也被敲响开来。
夏谦轻轻挑了挑眉,有些不高兴旁人打扰他欣赏黎青颜睡颜的美好时光。
但耳边却是从门外传来乌木禀告的声音。
“主子,那两人已经处理好了,主子可否想去看看。”
夏谦本想说“此等小事,不必烦扰,他们自己做主就好。”但转念眸子又是黑沉了下。
有些不舍地看了黎青颜一眼,然后转身朝门外而去。
不过因为昨夜乌木等人的处理手段,以至于他们还未来得及审讯两人。
路上,乌木顺道禀告是如何处理两人的。
却见夏谦眼尾轻轻挑高,乌木微愣,以为夏谦觉得处理的不够好,因为耽误了『逼』供,补充道。
“主子,本是想先『逼』供一番,但属下觉得先施行处理,更能替黎世子出气。”
夏谦听完,回头看了乌木一眼,在乌木有些忐忑的目光中,眸子释放出一丝狠意,嘴角轻轻勾了勾。
“不错,有赏。”
***
所以,等到夏谦戴好银质面具推开房门时,不意外看到床上还在交缠扭动地两具瘦瘦的白萝卜。
看着两条白花花又无二两肉的白萝卜,夏谦有些嫌弃地收回了眼,同一旁的乌木吩咐道。
“先让两人清醒。”
乌木是夏谦从小培养的暗卫头领,什么阴损的招他都没见过,所以在奉行惩治处理这些人时,乌木讲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两人简直活得不耐烦,竟然敢动他们主子最为重视的黎世子。
要不是主子吩咐不弄死,他早就跟几个弟兄,将两人千刀万剐,拿去喂狗去了。
不过,既是活着,也要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所以,乌木去搞了一个比范明成和乔华搞到的春。『药』,还要烈『性』的春。『药』,让两人好生尝尝被下『药』的滋味。
约莫过了一会,乌木将里面收拾好,才重新让夏谦进了去。
这回夏谦进去后,范明成和乔华,倒是一人身上披了件衣服,刚经历了一晚上激烈的床事,两人的腿都有些发颤。
可眼神却均是空洞,恐惧,害怕,震惊,仿佛被判了死刑一般的绝望。
直至戴着银质面具的夏谦出现在两人面前,他们二人眼里才有了焦距。
范明成和乔华的咒骂之词早就在刚中春。『药』时,骂得七七八八了。
现在清醒后,却是满心的后怕。
范明成和乔华的计划只有两人得知,就连请来堵门的壮汉都不知具体做什么,可就这么一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计划,竟然败『露』了。
而且还反施在他们身上。
要知,范明成和乔华虽不说家中势力有多高,范明成是宫内当红的大太监的侄子不说,乔华家中也很有些势力,在盛京算是上层的世族,比黎府这样的新兴世族地位稳固不知多少倍。
可眼前这个面具人,轻易发现两人的计划不说,压根就不怕两人背后的势力报复查探。
两人这才惊觉,这是遇到硬茬子了。
而且,两人眼下已然发生关系。
除了根本猜不出眼前这个面具人的背景,还被面具人捏了把柄在这里。
饶是范明成再怎么嚣张跋扈,也学会了低头,更别说乔华了。
此时,两人乖觉地跪在地上,一句咒骂的话都不敢多说。
戴着面具的夏谦坐在椅子上,半点着桌子。
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丝冰寒到极致的冷意道。
“是老实交代?”
“还是再来一晚?”
***
快吓死的范明成和乔华,哪里还敢隐藏,一骨碌全说了出来。
面具后的夏谦听完,眉头却一点点皱紧。
照着两人的说法,乔华是在偶然在国子监的彝伦堂内借阅看书时,偶然看到里面夹着一张字条,好似先前的借书者留下的,里面是他同另外的人上课传的字条,说黎青言有断袖之癖,当时他有些惊讶,但也记在了心里,寻思以后验证一番。
之后,他找上范明成,想联手获取第三场的名额,人选定在了黎青颜和靳离身上,联想到先前的字条,便心生此计。
再之后,便是打听到黎青颜同黎青堂关系极好,黎青堂身边有一小厮,又极其贪财,乔华便差人出面,给那小厮钱,希望他能传递个消息,找个借口,想同黎青颜结识一番。
乔华找的是个人畜无害的穷书生,黎青堂身边的小厮只当这人真想同黎青颜结识,但如果直说,世子爷才看不上这样的人,所以小厮自己就编了个借口。
然后,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这计划本身怎么样,夏谦并不在意,这些参与其中的人,他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但有一点,确实奇怪。
那张藏在彝伦堂里说黎青颜有断袖之癖的字条。
因着那张字条,乔华才想出如此阴损的招数陷害黎青颜。
而那张字条,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落在乔华手中呢?
如果是无意也便罢了,可如果是有意……
夏谦微微眯了眯眼,想起先前给黎青颜下毒之人。
极其巧妙,极其聪慧。
这是当时没能抓住这人尾巴的夏谦,给予这人的评价。
而眼下这事,同那下毒之人,有无关系?
如果有。
夏谦眼神微微凝重了几分。
事情,看来棘手了。
夏谦略微思索了下,同乌木吩咐,将范明成和乔华,赤身『裸』。体绑在国子监门口的柱子上后,便想回去继续守着黎青颜。
放着黎青颜一个人,他总归有些不放心。
可就在这时,门外有个暗卫忽然匆匆而进,同夏谦耳语了几句。
夏谦神『色』瞬间变了变。
因为那暗卫同夏谦道。
“主子,黎世子去国子监了。”
106()
因为暗卫一直没有暴『露』在黎青颜面前过; 所以暗卫们虽然暗底里保护黎青颜; 但谁也不敢在她跟前现身,看主子那意思; 也没有现在表明身份的想法。
以至于,当暗卫们看到黎青颜苏醒后,也没法拦着; 只能让她独自前往国子监; 而他们赶紧派了一人好生尾随其后,另一人则来禀告夏谦。
如果不是知道自家属下均是精英中的精英,绝不可能传错消息。
夏谦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对太叔子给的『药』; 自然是极其有信心; 对其『药』效也是知晓得明白。
饶是阿颜是习武内功深厚; 体质强健之人,也绝不可能这么快醒过来。
因为那位『药』同体质还无太大关系; 更多地是安抚神魂之用; 灵魂都沉睡了,身体又怎么会醒过来。
太叔子此人并不同寻常大夫; 他出身前朝异人世家,上知天文; 下知地理,占卜医理,皆通鬼才。
自然他将治病和阴阳五行融为一体; 讲究治身治魂。
再加上他祖上流传下来的神鬼医术; 既能医病; 也能治邪。
而夏谦因为某些经历,也对神鬼一说,很是相信,没有半分怀疑。
太叔子既然如此说过,夏谦自是信的。
可现实,黎青颜却是醒了。
这倒有几分诡异。
夏谦眼眸流转,赶紧追上黎青颜的步伐,朝着国子监而去。
临出门的时候,乌木脸上有些欲言又止,只是见主子行『色』匆匆,又不好多提,只得吩咐身后的暗卫,将黎青颜身边那个名为“秋平”的小厮,好吃好喝安顿好,如果要闹着走,就一棍子…打昏,乌木念头划过,又摇了摇头,不行,秋平那小子看着瘦瘦弱弱的,要是暗卫出手太重,把脑袋拍坏了,本来就够笨了,一会更笨了,可就不好了。
改成下『迷』香吧,好生睡觉,莫添『乱』莫惹事。
诶,主子眼里只有黎世子,黎世子身边的人,也只能由他这个最为忠心贴心的属下处理了。
乌木嘴角难得轻轻勾起一个笑容,却没注意自己眼底划过一丝对秋平若有似无的关心。
***
等到乌木和夏谦赶回国子监时,这个时间点,第三场考核还未开始。
但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进人了。
夏谦先是在场内找了一圈,但并没有发现黎青颜的身影。
而且,还有一人,同样不在。
这让夏谦神『色』有些微凝。
此时,乌木忽然上前一步,同夏谦耳语了几句。
先前跟随黎世子回来的暗卫,刚刚同乌木联系上了。
夏谦一听,快步就朝着乌木说的地方而去。
黎青颜现在是在监内住所到学堂中央的一片假山花园之中。
假山交错而至,极易隐匿气息行踪,正好适合说悄悄话。
而夏谦被乌木带到离黎青颜所处假山不远,正好能透过缝隙看到黎青颜的一处假山后,他便让乌木退下,自己则留了下来。
淡『色』的眸子,看向前方正说话的两人,不由有些收紧。
阿颜和白景书。
即使夏谦亲耳听到阿颜对他的表白,但对白景书他依旧无法释怀。
阿颜同他之间,有他不知道的联系。
他按捺着好奇,只等有一天能听阿颜亲口同他言明。
但并不代表,他就放心阿颜同白景书相处。
反之,夏谦非但不放心,还觉得刺眼极了。
在看到黎青颜同白景书宛如一对壁人在他眼前站着的时候。
夏谦紧了紧手,眸子里黑了又沉。
而不远处的白景书亦没夏谦想象的那般高兴愉悦。
他今日好不容易堵着刚从外面回来的黎青颜,而且这回黎青颜也没找借口回避他,反而答应同他好生谈一回。
白景书一开始是高兴的,因为他觉得这回见着的阿言,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除却言谈举止,最为明显的,是看他的眼神。
虽还是冷冷淡淡,但白景书总觉得阿言看他的冷淡同旁人不一样。
像是故意为之,去遮蔽什么。
而且,他好像更喜欢阿言了,在看到阿言眼中重新出现的飒爽后。
阿言出身将门,虽选择了从文不从武,但骨子里的爽利劲儿一直都在,彼时,他曾教阿言投壶,那时,在阿言脸上他见过几分真心的笑意。
只那几分,足以让白景书珍藏好些年。
可惜,他发现得晚了些。
因为见到了记忆中的黎青颜,白景书心里大胆的猜测淡了几分,许是他想多了也说不定。
他原本想同黎青颜相谈的其中一个目的,便省略了去,直接奔向第二个目的。
他需得像阿言表明心意。
白景书平复了下如同战鼓作响的心跳,看向眼前一脸平静,等着他说话的黎青颜,有些忐忑道。
“阿言,我想同你说一件事。”
“兴许你听完,会震惊,会害怕,会畏惧,但你要相信,我只是想把这话同你说,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要求,不论结果如何,但求无愧于心。”
“阿言,我白景书,心悦于你。”
话音微落,盛京中曾有世家小姐豪掷千金,只为看一眼白景书带笑的桃花眼。
此时,正毫不保留地展现在黎青颜面前。
带有醉人的笑意。
带有深切的爱意。
毫不保留,展现在黎青颜面前。
黎青颜听完,垂眸,没有表态。
但这听在夏谦耳里,却忍不住涌入几分烦躁。
像是烈酒打翻于地,升腾起的几分火气,熏得他脑门发疼。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都还没向阿颜表白,反被白景书抢了先。
气,好气。
但气归气,夏谦压根不觉得黎青颜会答应,不然昨夜对他的表白又算什么?
只他还有几分吃惊,要知白景书可是世家领头人白家的嫡系子孙,肩负着白家的责任命运不说,更肩负着世家一脉的命运。
传宗接代,更是责任。
可他却有勇气有胆识向同为“男人”的黎青颜表白。
夏谦看得分明,白景书不知黎青颜在“女扮男装”,而且他此番举动亦是深思熟虑。
夏谦自己虽曾与白景书面临同样的选择,同样他也做到了跟白景书一样的选择,但不得不说,他依旧有些佩服白景书此刻的举动。
即使,两人现在是情敌的身份。
夏谦眼神顿了顿,轻轻陷入了思索之中,好似在做着什么决定。
可没过多会,他的思索便被打断。
白景书见黎青颜不说话,以为她是被吓着了,或者还记着先前的仇,白景书抿了抿唇,从宽大的袖口里掏出一物。
摊在手上,递向黎青颜方向道。
“如果你还在为上回生辰礼生气,我先同你赔个不是,是我家书童给丢了的,我已将他赶出白府,你瞧你送我的九节紫竹萧,我一直都带着的。”
这也是白景书想同黎青颜解释的另一件事。
先前他因为忽然惊觉自己的心意,在惊恐之中,不能安然同黎青颜相处,那段时间一直对黎青颜很冷淡,以至于在他生辰当日,他从三人常聚之地回来时,黎青颜忘记给他送礼,就追了上来,将“九节紫竹箫”赠与了白景书。
白景书至今都记得黎青颜送他“九节紫竹箫”时,透着亮光的眸子。
让他前所未有的心动。
可那日白景书心烦的紧,见着黎青颜更是慌『乱』,随意将“九节紫竹箫”收了后,便找个借口先走一步。
只是看到“九节紫竹箫”,就仿佛看到黎青颜在他眼前晃来『荡』去。
白景书又想看又不敢看。
最后,将那“九节紫竹箫”丢给马车外的书童,寻思眼不见心不烦。
可那书童联系着最近白景书对黎青颜的表现,只以为白景书已然不待见黎青颜,便随手将那“九节紫竹箫”丢到了街边。
书童不识货,不知其价,只当黎家真是穷的上不得台面,送个破竹子,还想让自家主子收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可书童刚丢开没多久,白景书就惦念上了,阿言送给他的东西,如何他都不想落在旁人手上,又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