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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妃!你难道不知道后宫妃子是不许妄议朝政的吗?咱们这些做妃子的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嚼舌根子的事情,恐怕跟你的身份不大合适吧?若是给王上知道了”燕妃眉眼一横,话锋斗转,
李妃脸色瞬时惨白一片,哪有胆子再接着说下去,惊惶的起身,“燕姐姐教训的是,是素儿多嘴了。”
这么一冷,空气变得肃杀起来,没有人再做声,人人眉宇之间皆带着一丝惊惶之色。
太后闭关,怪事,前朝,三者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我想起来番儿来找柳默吟时候的慌张神色,心里不由“咯噔”一下,难不成宫里要有变故?那宸轩现在岂不是很危险了?据说那个修亲王很有野心很张狂越想我越紧张,越想胸口越闷,带着丝绞痛,又像被人扼住了咽喉一样。
“灵主子,您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您不舒服吗?”肩膀被人轻轻一推,欣然微微俯下身子,很担心的看着我。
我强忍着胸前越来越紧的痛,勉强扯了个笑,“没事没事”
我扶着欣然,视线也越来越模糊,隐隐约约听见李妃的尖叫。“这是怎么一回事!燕姐姐您看啊,她这是怎么了?”
燕妃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这原版倒底是什么样的身子骨儿,我清楚的感受到身体的力气渐渐流失,有一种要脱离灵魂的样子,很快喉咙里就开始发腥,视觉已经昏暗一片。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抓住欣然的手,咬牙道,“快,把我送回宫,告诉茹儿不要再去叫”
嘴唇开始抽搐,这种剧烈而痛苦的抽离,让我想起了坠崖的那一刻,但是现在比那时候来的更加真切,我清楚的感觉的神经在一点点的被撕裂。
“灵主子,灵主子”花园里似乎很乱,伴着欣然的尖声呼叫,萱若园的那些吵杂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我重重的遁入昏暗,再也听不见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像几个世纪一样,我感觉自己正在疯狂的衰老。直到很轻很轻的飘起来,像一朵云彩荡在半空中,风轻柔的拂过我的面颊,像丝缎一般舒服而光滑。
我没有费力的就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个很典雅的四合院,我似乎在俯视着这个院子,灰色的屋檐处堆满了白莹莹的雪花,院子里种满了粉红色的梅花,梅花下,两个女孩将头簇在一起,用梅花枝在地上画圈圈,“姐姐,你知道吗?爹爹要我去选秀。”其中一个女孩道,声音很清澈。
拨弄花枝的女孩,微微抬头看着妹妹,“你不想去是吗?都怪我,要不是我们长得那么像,娘就不会这么待你。”
“不是的。”妹妹有些黯然,放下梅花枝,“不是的,我只是有些茫然,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宫里的那位。”
姐姐笑了,轻声问,“妹妹怎么看他,我真的很好奇他长得是什么样子?”
“还好吧,他喜欢带着面纱,不过他的眼睛很好看,眨呀眨的,好像什么都看到,又好像什么都淡然。”女孩抿嘴笑开,两颊的颜色跟梅花如出一辙,“爹爹对他很尊敬,娘说他看不得,我不知道要听哪个人的了。”
“你就听你自己的。我也是。”姐姐起身,撷一串绽满的梅花枝,放在手里把玩,微笑浅浅的,很温柔。
“那你呢?”妹妹起身,从背后伏在姐姐的肩膀上,笑的很清脆,“你是怎么见到他的?”
姐姐侧脸看着妹妹浅笑,“不是跟你说了么,他迷了路,闯到别院来了,我只是给他指指路而已,你这丫头想到哪里去了。”姐姐嗔怪着,反手取下朵开得正艳的梅花,插在妹妹发间。
“我不信哦。姐姐的住处是灵府的密院,只有爹爹,大娘,二娘,我知道,一个陌生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迷路迷到这里来了。我才不信呢。”
姐姐笑笑,“信不信由着你,我不知道他怎么走迷得路,他只是说,这里怎么是冬天,呵呵”
妹妹说:“那是,他哪里知道这别院的秘密,爹爹这个月来给你例诊了没?你还怕太阳吗?”
“不了。”姐姐笑着又低下头,“他倒是个有意思的人,喜欢肩膀上坠块很亮的宝石,一闪一闪的。外面人都喜欢这么带吗?”
妹妹揪下一半花瓣,噙着嘴里,唔道:“哪有,他就不是,他的眼睛就是两颗宝石,不用带,你看咱们爹爹也没带过。那个人很久没有来了,爹爹也不告诉我为什么,最后我从二娘那里听说,他是来看咱们的,唔不对,是看我的,因为他不知道这里还有你。可是很奇怪哦,他只是匆匆掠过我,就和爹爹谈事情了,我就说是二娘在骗我嘛,想笑话我,看我羞的样子。不过,我不是姐姐,我才不会羞哪。”
“是啊,是啊,谁不知道灵府的掌上明珠是个又乖戾又淘气的小丫头。”姐姐宠溺的在妹妹鼻子尖上划了一下,“但是如果真的要你去选秀了,可不能再这样了哦。”
第31章 伴君如伴虎()
妹妹眨眨眼,黛眉间略过一丝忧虑,“不一定能选的上,我也许不是那么想被选上。我听陈姐姐说,入宫了就不能常回家,而且繁事都谨小慎微,伴君如伴虎。”
“那怎么才能即不抗旨又不难为你呢?”姐姐心疼的抚着妹妹的头发,苍白的脸上,隐隐挂些涔涔的汗珠。
妹妹拉过姐姐的手,一只手轻轻给她拭汗,“不要着急,你还不相信我么?我不招惹别人就是,安安分分的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嘛。”
姐姐苦笑着点点头,“还记得奶奶说过的话吗?我最担心这个。”
“姐姐,奶奶她糊里糊涂的,那些话是在逗我们玩的,不要去想啦。”妹妹笑笑,顽皮的将撕下的花瓣,贴在姐姐的额头上。
姐姐轻轻拂去花瓣,反驳道:“奶奶她的话,我总觉得怪怪的。记得以前听大娘说过,奶奶在我未出生前就说,我会生病,后来娘生下我们后,奶奶才开始疯癫”
没等姐姐话说完,妹妹就跳起来,嚷道:“我知道我知道,大娘说没想到娘生的是胞胎,说是奶奶是因为我疯的。真是可笑,多抱一个孙女,奶奶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因为我而疯癫呐。”
“好妹妹。”姐姐顿了顿说:“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大娘,大娘她也怪可怜的,没有过子嗣。其实她心里也是不好过的,你就不要计较了。”
“嗯,好好好,我不计较,我不计较,以后我会尊重她孝顺她就是,不过你要答应我要好好养病哦。”
姐姐甜甜的笑笑,点头“嗯”着,转过身去看着精致的院落。梅花落落飞舞着,参杂着纷纷洒洒的雪花,像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笔。
姐姐忽然说:“我一直记得奶奶失踪前说过的那句话‘日月之朝,空兮灵兮,灵之惜之,百川归依’。”
妹妹笑笑:“姐,这个你也当真,奶奶那话的意思可不是你那么解释的。”妹妹故意沉了沉口气,故意老气横秋道:“首先,这个日月之朝,是哪个朝代?咱们是东临朝,其次,奶奶她说的都是每个国家的共同点,哪个国家只要爱惜自己的子民,机灵的应对各种困难,哪能不统一哪?奶奶我想她是看爹爹日日为政事操心,才劝慰的。跟我的名字没啥关系。”
“那你说,为什么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人跑到灵府门口说些奇怪的话?”姐姐笑着看着抓耳挠腮的妹妹,一脸的温柔。
“这个这个更容易理解了,都是来骗钱的呗,那次他们来,二娘没给他们钱?这些江湖艺人的话,姐姐信不得。”
姐姐点点头,宠溺的笑了,“姐不信就是,可是你一定要小心哦,不管你遇见的那个人是不是你想要的,即便是,你也要记得,他不是平常的小老百姓。任性不得。倘若有一天真的坐到很高的位置了,要记得高处不胜寒,总要有许多隐忍,做许多你不想去做的事情,很多的关系,人事都要变得微妙而复杂,不要太累了。”
“嗯,嗯。”妹妹似懂非懂的把凉丝丝的小脸,埋进姐姐暖暖的掌心里,闭上眼睛,喃喃的道:“你的手好暖,好舒服,我好想睡觉”
“灵儿!不许睡,快醒来,爹爹不许你睡,快醒来。”
喊话的人在我背后,我忙回头,忽然脚下一空,跌进了黑暗深渊,越跌越深,我抬头,那对姐妹仍然安详的簇拥在一起,小巧的四合院和那满院的梅花越来越远,最后远远的化为一个小光点。
四周一片昏暗,身子在无限制的往下坠落,按说我应该很惊恐,很害怕才是,我反有一种安全的感觉,暖暖的,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跌到谷底会摔成什么样子。
醒来的时候额头上出了很多汗,用手胡乱的一擦,冰凉冰凉的,四周有淡淡的香气,这香气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翻了个身,惊讶的看着周围,映入眼的并不是血腥恐怖的修罗场。我躺在一张精致柔软的雕花大床上,床帏都是华丽的浅黄色,帏帘上端缀着金色的流苏,连床单都绣着密密匝匝的小花儿。卧室空间很大,地上铺着一张洁白厚实的羊绒地毯,典雅的桌子上,黑陶香炉里袅袅吐着烟。
我眨眼,揉眼,再眨眼,难不成我又穿越了?!原来那个朝代不适合我,所以没办法我只好重新死一次。
我两只手在那又软又滑的床单上,上瘾似的来回摩挲,俩眼骨碌碌的瞅着四周,这家人够奢侈的房子装修的跟皇帝寝宫似的,皇帝寝宫也没这么典雅嘛!
我激动的抱着华丽的被子差点就掉下泪来,正欲发誓我今后要在这个新王朝风起云涌大干一场的时候,忽然看见两个小人绕过远处的屏风,低着头小心的跑过来。
接着,我就听见我心里“咔啪”一声,某种希望彻底跟我决裂了。
“主子!您可吓死茹儿了”一句话没说完,茹儿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我晃着像秋后霜打过的茄子般的脑袋,几近呻吟道:“茹儿乖茹儿乖我没事不是吗?”我要有事多好啊我,折腾半天,不还是个弃妃,干啥都堵。
一想我就郁闷,干脆不想了,翻身重新窝回被子里,哎呦道:“我的头还很晕哦,茹儿如意都先出去吧,我再休息会儿。”
“灵主子”欣然吱唔了半句,想阻止我躺回去,不过看我睡的那么坚决,没有说完下半句,就拉着茹儿出去了。
我叹了口气,郁闷的抠着自己的指甲,自言自语,“我跟老天爷有仇啊,这么折腾我,太没意思了,太缺德了。”翻了个身,看着帐顶子,上下颠颠身子,感叹呀,就是跟我那硬板床不是一个档次的。
“说过要你好好保护自己的,怎么那么不小心。”身后的人声音很清,很干净,当他给你说话时,你会觉得全世界,他的眼睛里,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我眨眨眼睛,叹气,翻身坐起来,低头不敢看他,“我怎么会到这里来?这里是哪里?”不会是你的寝宫吧?平日里宸轩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地方。我闷闷的,头更低了。
“这不是我的寝宫,是我的书房。你晕倒了,显些”宸轩淡淡的说,像是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似的。
我不禁看他一眼,他像是几宿没有睡觉了,脸色很不好,眉头微微皱起来,明亮的眸子里闪着丝忧虑,“燕妃她”
你是在心疼你的妃子吗?因为我的突然晕倒连累了她,是不是?我的心轻轻一皱,摇头弱弱道:“不关她的事情,是我自己身子弱,可能也没有休息好,所以晕倒了。和她没关系,不要因为奴婢破坏了你们夫妻之间的良好关系。”说完最后一句,我都要窒息了。
“怎么可能不关她的事情?”宸轩面色忽然一凛,目光变得很深起来,似乎在尽力去压住内心的火气。
难道燕妃真的是办了场鸿门宴,我还信誓旦旦的去赴了宴,打住!我要哭了,我貌似还没有听到如意嘴里那个帮我带出来的好消息呐,就这么晕菜了太不值了。
我沮丧的看着宸轩,硬着头皮道:“她怎么了?那个你没处罚她吧?”你要是处罚她了,她肯对我讲好消息才怪。
“她是淑妃的人”宸轩的声音有些暗哑,尽管他尽力不让自己的疲惫漏到话里来,“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你有这个致命的弱点。”
宸轩转过身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精巧的雕花小勺,轻轻的去拨弄香炉里的香草。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住的回想他刚才说的话,致命的弱点,我有致命的弱点,难道原版也有什么绝症?我有点被雷的感觉,“我的致命弱点是”
宸轩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转过头继续弄他的香草,半响,才轻轻拍手,进来的是一身黑色锦服的少年。
宸轩坐到软榻上,看着来人,“她怎么说的?”只是一句淡淡的问话,却带着让人敬畏的威严,冷冷的口气,同那眼神一样。
我屏住呼吸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进来的俊俏少年。
“王上。”少年微微垂下头,明亮亮的目光依然冷峻,竟与宸轩有些相像,“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原来是让人到后宫各嫔妃那里送过白山茶,但是其他人都没有事情,除了婉仪”少年抬眼看了看我,又恭谨的低下头。
宸轩眯起了眼睛,淡淡道:“她难道不知道白茶和这瘾妃木竹两者相克,倘若长期饮用,必会使人身中剧毒吗?”
我忽然一震,从床上滑到地上,捂着胸口,瞪瞪宸轩,又瞪着少年,剧毒啊
“她喝那茶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不会知情。我没有告诉她茶的事情,还要不要继续问?”少年低着头,声音冷冷的。
宸轩笑笑,侧脸看着我,秀眉微微一展,像是在走神,走神的时候却巧看到我吓得很狼狈的样子。我觉得他一定在想,怎么会有这么笨这么胆小的人哪。
对上我的目光,他眨了眨眼,转过头去,温和道:“不用问了,让她们回去吧,东西也带走,不用多说什么。”
我一怔,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宸轩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明知道那白山茶和瘾妃木竹杯两相克,有剧毒,还放纵手下让她们去喝,让自己的妻子们喝,而且还说的那么自然。我有点难过,为什么难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们为了他,什么手段都用了。
不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吗?不是夫妻如连理吗?不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吗?为什么他会这样,虽然我不喜欢他的那群媳妇,但是也没到置她们于死地的份儿上。他那口气,跟捏死只蚊子似的那么容易。
少年没有再说话,领命下去了,走的时候,很奇怪的看我一眼,那眼神让我有一种想跟着他走出去的冲动。
第32章 东窗事发后()
我扶着床边起身,恭谨的站在一边,心像漏了半拍似的,跳的很快,也很空白。
大大的屋子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看不出来他心里在想什么。
宸轩随意的拿起一本书,淡然的坐在那里,似乎没有想过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前前后后的事情,像是在休息。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很累很辛苦,坐到这个位置上,肯定很不容易吧,而且还要面对那么多奇怪而危险的人物。
我想起了小院子里姐姐给妹妹说的话,“倘若有一天真的坐到很高的位置了,要记得高处不胜寒,总要有许多隐忍,做许多你不想去做的事情,很多的关系,人事都要变得微妙而复杂。”
也许对待燕妃她们,他也很无奈吧,这么年轻,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