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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夷光得意的挺起了小鼻子:“那是,谁有我能耐啊。”
好笑不已,秦婉和其并肩走着。今日四公主的告密来得太奇怪了,让她不得不怀疑。四公主称是秦仪所言,那么秦仪又从何处知道?想到当日卫珩拜师之事,飞快的就为秦仪所知,加之他还知道其中的细节,再有今日之事,说是巧合,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只怕是温一枫,在私下和秦仪有所联系,有他这位吏部尚书在其中斡旋,秦仪能不知道么?
想透了这一层,秦婉忽的觉得全身发寒。若是温一枫和秦仪本是一派,那么前世的事,和温一枫必然脱不开关系。有温一枫如此深沉的心机,太子秦桓如何斗得过秦仪?
正巧宋夷光愤愤不平:“咱们不如让温大人帮忙找找是谁泄密的?我瞧着他对柳木头和卫珩都恨是关心,对你也好,定然会帮忙的。”
“不要!”秦婉高声喝止,将宋夷光吓了一大跳:“怎了?”
“我不信他,你也别信他。”秦婉摇头说出自己的观点,“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又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我不敢信他。”
宋夷光点头称是:“你既然不信他,那我也就不信他。”说到这里,她又挽着秦婉的手,“那你打算如何?再不见卫珩了?”
秦婉正要回答,身后就传来一道大力,将两人推得朝前冲了几步才停下。转头,却见四公主一脸愤恨的望着自己:“都是你二人,牵连得我在皇祖母跟前失了面子!”
她自幼娇宠,又做了最小的皇女十几年,气性本就大,今日原是安了心思要向秦婉讨回母妃和哥哥的公道,谁成想,被秦婉和宋夷光两人一起,三言两语就将事态扭转,反倒是自己给太后厌烦了。越想越气的四公主不顾贴身侍女的阻拦,当下冲上来推了两人一把,也算是出出恶气。
宋夷光可不开心了,怒道:“自己成日血口喷人,还要怪别人牵连了你?你若不在太后跟前大言凿凿,太后能厌弃你么?”自小及大,她就对四公主十分不满。又因她养在太后膝下,素来得太后喜欢,所以也从来不怯四公主,当下就跟四公主对上去了,“是你自己口无遮拦,怨不得别人。”
“是谁口无遮拦?我是皇女,你们谁有我尊贵?”四公主高声叫道,见她气急了眼,贴身的侍女忙拉她,却被四公主一把推开,“你二人害了我母妃,害了我哥哥,今日还要害我?秦婉你三言两语将我母妃禁足了,又哄得祖母责骂我哥哥,你还有什么手段,不如一并使出来吧。”又指着宋夷光说,“我是皇女,你敢对我不敬?仔细我到父皇跟前参你!”
宋夷光笑道:“皇女么,谁没见过?你上面的三个公主,个个知书识礼,谁不称道一句。到了你这里,连太后都说你德行有亏。你就是德行有亏!”
四公主登时大怒,厉声道:“你敢说我的是非,给我掌嘴!”
那侍女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来:“宋姑娘,婢子得罪了。”说着,扬起手,巴掌就要落下,被宋夷光一推,立时摔了个屁墩儿:“别学你主子的,自己不顺心,就拿别人撒气!”
见自己的侍女被推倒了,四公主暴跳如雷:“她代表的是我,你敢和我过不去!”说着,她便亲自上前,扬着小手要打宋夷光,宋夷光轻描淡写的撇了撇嘴:“还指不定谁打谁呢,你可别哭!”
秦婉蹙着眉,对身后紫苏和杜若使了个眼色,两人立时挡在了四公主跟前,后者气得要命:“秦婉,我是你妹妹,你帮宋夷光不帮我?你今日如此回护着她,我跟你没完!”
见她气得要命,秦婉深吸了口气:“四公主原来还知道自己是做妹妹的?”说到这里,她目光陡然一深,扬手便给了四公主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后者给打蒙了,哭叫道:“你敢打我?”
“你不该打么?”秦婉冷笑道,“今日分明是你出言不逊在先,被皇祖母责骂,也不思悔改,反倒是要威胁功臣遗孤,传了出去,臣子们还以为我天家女儿都是你这般德行。”
“我是公主!她得罪了我,活该被打!”四公主梗着脖子骂着,“你虽是我堂姐,但你也别忘了,我可是皇女,你区区一个宗室之女,也敢跟我呛声?”
自小娇宠,四公主在宫中横着走惯了,就是太子见了她也要给她三分面子,是以四公主从来不觉得自己应该让着谁。想到今日反被太后责骂的事,四公主怒不可遏,加之秦婉还说什么自己不该这样威胁功臣之女,四公主暴怒之下,说出的话就更不好听了。
见她不思悔改,依旧摆着自己身为皇女的谱儿。秦婉静默,她本已怀疑温一枫,现下又将秦仪牵了出来,事情难道还不明白么?前世以赵王玉蟾栽赃阿羽陷害太子的事,定然都是这一路人想出来的。如此一来,阿羽被赐死,太子被圈禁,雍王府和太子之位都变成了唾手可得的肥肉。
念及此,秦婉小手攥得生紧,扬手又是一巴掌落在了四公主脸上。四公主长这样大,就是皇帝都没打过她,遑论被同辈堂姐打了,顿感委屈,眼泪簌簌而下:“秦婉,你敢打我,我要去父皇跟前告你!”
“冷静些了么?”秦婉用力不可谓不大,小手都火辣辣的疼,四公主也不过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哭得很委屈:“我要去父皇跟前告你,我要去雍王叔跟前告你。”
她骄纵惯了,现下被秦婉接连给了两个巴掌,如何忍得住,哭着转头就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宋夷光忙拉住秦婉:“阿婉,你真的敢跟她动手啊?虽然皇帝陛下待你我都着实不错,但小四可是陛下的亲闺女,你这侄女再得宠,也不比亲闺女啊。”
忠臣()
大熙君权森严;皇帝寝宫乃是重兵把守;除了帝后和太后之外;闲杂人等靠近;御林军有权先斩后奏。也唯有皇帝宣召;或手执太后、皇后令牌的亲信过来;御林军方可通融。凤鸾从其中出来的时候;见四公主红着眼睛委委屈屈的样子,也是奇了,更让人奇了的是;她脸上赫然有一个巴掌印,衬得白皙的肤色如雪。
“四公主金安。”凤鸾笑盈盈的迎上去,佯作没有看到其脸上的手印;“四公主这是怎么了?”
“凤鸾姑姑;父皇呢?”四公主忙问,又捂着脸儿;哭得委屈;“和宁她打我”
“和宁郡主打你?”凤鸾诧异不已;秦婉素来温和;竟然会动手打人。寻思着眼前这位一贯的作风;凤鸾倒也不难想到是为什么;引了四公主笑道,“陛下如今心情有些不好,公主还是回去吧。公主和郡主可是一家子的姐妹;姐姐和妹妹哪里有仇呀;怕是郡主上了火,过几日老奴劝劝郡主,让郡主给公主赔个不是,好不好?”
四公主在宫中横行霸道惯了,如何肯依:“姑姑不要劝我,我今日定要告到父皇那里去。好让她知道,别仗着父皇疼她,她就连尊卑都不知道了。”
正值此时,督太监从其中出来,见四公主啼哭不止,笑得十分得体:“公主还是止泪吧,陛下宣公主进去呢。”
得了这话,门前拔出大刀的御林军这才收刀入鞘,放四公主进去。凤鸾张嘴想劝,然而四公主一向霸道,又不肯让自己吃亏,也就按住这个心思了。自己劝也劝了,四公主不听,自己又有什么法子?皇帝陛下正恼着三皇子呢,这位公主殿下非要往刀刃儿上撞,谁拦得住啊?
慢慢进了御书房,皇帝坐在书案之前,正在沉思方才凤鸾所说的事。一直以来,皇帝的几个儿子之中,太子自不必说,是长是嫡,性子温厚且颇有决断,来日继承大统,皇帝也很放心将江山交到他手中。而秦仪这个老三,往日虽是资质平平,但这三年来,在政事上也有不少独到的见解,让皇帝很是惊喜。
但今日凤鸾来传了太后的意思,皇帝心中便有些不平了。秦仪堂堂皇子,成日跟堂妹过不去,这也就罢了。不在现场却能知道现场之事,传给四公主还传得绘声绘色的,如此未免有些不对劲。
莫不是真被太后言中,这儿子生出了什么异心来,这才安插了钉子在臣子府上?
“父皇金安。”四公主现下很是委屈,丝毫没有去关注父亲的脸色,只是给父皇请了安。皇帝让她起身,又看见她脸上的巴掌印,蹙了蹙眉:“这是怎么了?”
眼泪如滚珠儿一般落了下来,四公主捂着小脸,哭哭啼啼的:“和宁姐姐她打我。”
皇帝纳罕非常,秦婉的性子他知道,是个再温和不过的了,纵然有些小孩子任性的脾气,但也鲜少和人争执,更不必说动手打人了。故此,纵然女儿哭得可怜,皇帝仍半信半疑:“婉儿打你?她做什么打你?”
“宋夷光得罪了女儿,女儿要教训她,和宁姐姐就打我。”四公主委屈得要命,自小及大,她一直都是皇帝最小的女儿,直到一年前,五公主出世。而因为她最小,上面三个姐姐无一不是让着她的,母妃又是四妃之首,与皇后分庭抗礼,四公主行事就愈发骄纵。现下给秦婉打了一巴掌,哪里会反省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先在皇帝跟前告了秦婉再说。
皇帝想了想,命督太监去传秦婉和宋夷光过来。又柔声宽慰女儿:“那父皇让你和宁姐姐来跟你赔个不是好不好?四儿不要怄着了。”
“不!”四公主拒绝得斩钉截铁,“她当着臣子之女打四儿,四儿咽不下这口气,也要打回来。”
皇帝略一沉吟,想到自己弟弟,因雍王妃去世,雍王本就心中郁结,现下要是让四公主打了秦婉,指不定这弟弟得气成什么样。皇帝不说话,四公主则梗着脖子等回话。正值此时,督太监从外回来:“陛下,和宁郡主和宋姑娘来了。”
两人进门给皇帝请了安,又给四公主行了一礼,四公主撅着小嘴,看着秦婉十分愤愤。皇帝轻咳一声:“婉儿,四儿说你打她,可是真的?你素来知礼,怎的做如此僭越的事?”
明摆着是想要息事宁人的态度,秦婉不卑不亢:“是,侄女儿是打了四妹妹”还未说完,四公主就嚷了起来,“父皇,你看她自己都承认了,四儿咽不下这口气,要打回来。”
没想到秦婉竟然真的打了四公主,皇帝现下很是挫败,寻思着怎的儿子侄女都变得如此三不着两,莫非自己看人的眼光真的这样差?如此想着,皇帝脸色就不好看起来:“婉儿,你可知道四儿是皇女,你虽是郡主,却也没有资格打她。”
“婉儿知道。”秦婉颔首称是,宋夷光坐不住,忙行了个大礼:“陛下,阿婉是因为我才和四公主争执的,求陛下饶过阿婉吧,臣女愿替阿婉受罚。”
“你也别想跑!”四公主指着她说,“你们两个,得罪了我,一个都别想跑!”
她如此嚣张,秦婉抿出一个笑容来:“四妹妹急什么?”说到这里,又行了个大礼,“皇伯父且听婉儿说完,若是皇伯父认为婉儿所言毫无道理,婉儿任凭责罚,绝无怨言。”
“今日四妹妹在懿宁宫告婉儿私下和卫珩见面,说消息是从三哥哥那里传出来的。”秦婉说得缓慢,细细观察着皇帝的反应。皇帝并无反应,一副自己已经知道了的神情。秦婉心中暗笑,她本就是故意在太后跟前说出秦仪安插了眼线在太傅府上的。当年赵王之乱让皇帝和太后受了多少苦,现下若是得知秦仪可能生出异心来了,太后定然会知会皇帝,到时候秦仪必定倒霉。念及此,她露了几分笑容出来,“而婉儿那日去太傅府上,是为了给表哥送文房四宝罢了,也好全了太傅的一番恩情。祖母让四妹妹拿出证据来,四妹妹便出言不逊,意指祖母偏心,祖母便呵责四妹妹,说其德行有亏,四妹妹没有气过,后从懿宁宫出来,便指着婉儿和夷光,说我二人成心害她。”
“而后,夷不过,和四妹妹争执了几句,四妹妹便发了狠要打人,婉儿心中着实生气,便打了四妹妹。”秦婉说到这里,仰着脸儿看皇帝,“十年前赵王之乱,婉儿虽是年幼,但也知道,当年是宋将军坚守要塞,纵然寡不敌众,还是以残兵全歼叛军主力,最后伤重不治力竭而亡。如此忠良死节之臣,于社稷有大功,皇伯父亦是感念恩德,才会将夷光接入宫中抚养,一应用度视为郡主。而分明是四妹妹自己有错在先,这话在皇祖母跟前也自有定夺,妹妹不知反省,反倒是一口咬定是我和夷光从中作梗,更有甚者竟然以皇女身份相压,威胁忠臣遗孤。婉儿着实看不过眼,如此才动手打了四妹妹。”说到这里,她转头看着四公主,“四妹妹还与我争执,说我竟然帮着外人。我要帮着你打了夷光,寒了忠臣的心,如此才是你的好姐姐?”
她一番话中并不带偏颇,将当时的场景说了出来,皇帝脸色顿时极为难看。宋将军当日以寡敌多,本就是一场恶战,即便是败了,皇帝也不会怪他。但没想到,最后宋将军以寡胜多,全歼叛军主力,然而宋家军也因此全军覆没。消息传回来,莫说是皇帝,就是太后也深感宋将军之功,母子二人亲自前去吊唁,并当着众臣的面,许诺会照顾好其唯一的女儿。
而四公主在宫中一向横行,这点皇帝很是清楚,当即问道:“小四,真的如此?”
四公主一点反省之意都没有:“她和我争执,本就是僭越”
“你任性没个边际了?!”皇帝勃然大怒,这个女儿的性子他十分清楚,一向娇蛮任性,现下自己有错在先不知反省,反倒是牵连到宋夷光和秦婉身上。若非秦婉在场,只怕宋夷光真就给她收拾了。皇帝脑门上青筋都鼓了出来,怒道:“你和你哥哥两人,一个省心的都没有!”
这话已然是很重了,四公主懵了懵,旋即哭道:“父皇也不疼四儿了么?”
皇帝现下怒不可遏,想到秦仪竟然在臣子府上安插钉子,而现在这个女儿上不知报养育之恩,下不知恤忠臣之心,行事全凭自己心思,传出去,岂不是寒了臣心?
如此想着,皇帝挥手道:“下去,禁足一月,好好反省自己错在哪里了。将你贴身的教养女官换掉,如此德行,来日岂不给人看了笑话?”
四公主哭哭啼啼的,全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被罚,皇帝气得要命:“如今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朕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本是贴了心要告秦婉和宋夷光,不想自己却被呵斥,四公主委屈至极,但也不敢再触皇帝的霉头,抽抽噎噎的告退了。皇帝气愤难平,想到秦仪和四公主兄妹两人真是一个省心的都没有,强压下火气,望着宋夷光说:“宋丫头受了委屈,是朕没有教好女儿。”
宋夷光纵然性子天真,但可不是没有脑子的主儿,这种时候若是还揪着不放,皇帝定然下不来台,所以宋夷光摇摇头:“陛下言重了,四公主就这性子,待长大些就好了。”
皇帝本就是顺坡下,宋夷光很乖巧的明白了这点,所以皇帝倒也不曾难堪:“罢了,朕会给你个解释的。”说到这里,又对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下去。
今日的事,说没有蹊跷也是不能。而将此事告知秦仪的人,十有八/九是温一枫。甚至于前世的事,都可能是温一枫设计的。若真是如此,前世自己死的时候,皇伯父也是病入膏肓了。等皇伯父合了眼,以秦仪的本事,只能落到做傀儡的地步,而温一枫,则会走上把持朝政的道路。
怀着心事,秦婉慢吞吞的走出了御书房,刚经过窗下,就听见其中传来皇帝压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