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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堂燕-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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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奶奶’的。。。。。。今日,为何不叫了?”

    行俨微微一愣,原先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叫梁氏奶奶,是没有别的意思的,就是单纯这样称呼慧帝的每一个妃子罢了,如今知道了,他却是再难叫得出口了。。。。。。

    梁才人小心翼翼地看着行俨,试探道:“行俨。。。。。。你今天,可以再叫我一次‘梁奶奶’么?”

    行俨沉默了。

    梁才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有一瞬间,行俨恍惚觉得自己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水光。

    行俨顿了顿,缓缓开口道:“。。。。。。奶奶。”

    梁才人足足站定了好半晌,然后才仓皇地别过脸去,掩饰了自己脸上的失态,压抑不住地哽咽道:“。。。。。。谢谢,谢谢。。。。。。好孩子。。。。。。谢谢。”

    有那么一瞬间,行俨有一种直接把话说开,问梁才人是不是已经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的冲动。

    最后,还是强忍住了。

    没有意义的,很多事情,真的说开了,反而更是徒惹心伤。

    最后,行俨只是垂下通红的双眼,又喃喃地叫了一句:“。。。。。。奶奶。”

    梁才人背过身去,完全无法抑制抽搐的身子,肩膀颤抖个不停。

    有那么一刻,行俨很想冲上去抱一抱她。

    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行俨静静地站着,等到梁才人渐渐平静下来,然后看着她的后背,俯身去拉开宫门,挥了挥手,不知在与梁才人,还是与某个自己告别。

    行俨平静道:“梁奶奶,谢谢您,我,我。。。。。。走了。”

    行俨没有再等梁才人的反应,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

    行俨木着脸出来,先注意到的,却不是云涟等在外面百无聊赖的身影,而是一行正气势汹汹地往这里走来的宫人。

    行俨走到一边,愣了一愣,没有急着走,而是眼睁睁地看着那行人一点一点地朝着这边走过来,最后停在了思芙殿的大门口。

    领头的人看到行俨和云矩,也是微微一愣,忙向他们二人打了个千,脸色张皇地冲着行俨打眼色道:“小世子殿下和十六殿下怎的这般贪玩。。。。。。这从太后娘娘宫里出来怎的还往这边拐。。。。。。”

    行俨皱了皱眉,张嘴正想说什么,被云涟拉住了,云涟敏锐地意识到了刘故这句话里给他们两个暗示,察觉到思芙殿可能要惹上什么大事,当机立断地开口解释道:“。。。。。。是我的心情不好,想拉着行俨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说话,看这地方冷清,所以就过来了。。。。。。怎么了?有问题么?”

    “。。。。。。。倒是刘公公,怎么不在我父皇面前听差,跑到这什么。。。。。。什么殿来着。。。。。。”

    云涟还故意装模作样地回过身来,抬头去看宫殿的匾额,然后面不改色地补充道,“哦。。。。。。这个什么思芙殿。。。。。。宫里有妃子住在这边吗?”

    刘故严肃了脸色,一字一顿道:“十六殿下说的极是,奴才来此,正是奉了陛下之命,来捉拿罪人梁氏。”

    行俨一听就要跳起来,被云涟死死地按住了,然后两人一同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看着刘故叫人去把思芙殿的大门叩开,押所谓的“罪人梁氏”出来。

    行俨狠狠地咬住后槽牙,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在门被敲了几次没有敲开,刘故索性叫人撞开后,先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挡着大门,回身对着一看就像是要暴力拉扯的宫人们怒喝道:“梁才人还是我皇祖父的妃子,皇祖父一日没有下令褫夺她的封号,她就一日还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待会儿,都给我客气着点!”

    刘故一看这个小祖宗就大感头疼,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好声好气地与行俨商量道:“小世子殿下说的是,那么您看这样可不可以,我们一道进去,把才人娘娘请出来,孰是孰非,真真假假,到了陛下面前,一切自然有陛下定夺。。。。。。”

    行俨没有听完,就负气地扭过身去,先自己冲进去了。

    然后就看到梁才人安静地坐在他们方才用膳的地方,静静地垂着头,不知在做什么。

    行俨脚步一颤,发疯般冲了上去,跪倒在了梁才人身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探。

    下一刻,痛苦地放声嚎啕。

    梁才人已经死了。

对不起(一)() 
慧帝二十九年夏;慧帝九子寿春王之母叶氏于储秀宫离奇薨逝;悬梁自尽;且自陈罪状于身侧;帝大怒;查验之;一一如应;遂废去叶氏嫔位,尸身不入帝陵,归其家人;自行安置。

    后,寿春王深恨不已,孜孜不倦;彻查叶氏之死之内情;重刑鞭笞储秀宫及其周边宫人,严查问心庵守卫;抽丝剥茧;一点一点将叶氏吊死当晚的矛头;指向了离储秀宫最近的思芙殿西偏殿里住着的唯一一位慧帝的嫔妃;慧帝八子黔南王之母梁氏。

    而在寿春王挟怒而来;备上人证物证;陈情于帝王之前,帝召梁氏,令两厢对证之时;梁氏先一步;于思芙殿里中毒薨逝。

    事情至此,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寿春王怒道梁氏此举,乃是畏罪自杀,黔南王当庭嚎啕,道母亲含冤而死,自己定要为她查明内情,将凶手绳之以法。

    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下,但无论如何,寿春王手中当时所谓的佐证,随着梁氏的死,皆尽化为虚妄,如果再出现更更有力的指证之前,慧帝驳回了寿春王所谓的“梁氏乃畏罪自尽”的说法,然梁氏本掖庭中人,出身卑贱,不得入帝陵,黔南王于西山亲为其母凿一墓,墓成之前,停灵洛都普华寺,七七四十九日,哀荣甚重。

    梁氏出殡那天,天上下了很大的雨,云矩亲自带着行俨与行渐一早便过去了,云朔神情寥落,但比之头七那一日,已经冷静了许多,他恭恭敬敬地叩在梁才人的棺材前,伏下身子,无声无息地落泪了好久,然后一脸平静地站起身来,对周围众人道:“走吧。”

    大庄风俗,老人丧后,应由孙辈持幡,此曰“持节”,有告慰先辈,送灵安息之意,黔南王尚未娶妻,更没有子嗣,梁才人丧后,自然也无嫡孙,以长论,当是由皇长孙裴行渐该代,只是因为如今黔南王与寿春王的紧张局面,东宫党谓之黔南王,均系不假辞色,陇西王与云朔交好,还怕颍川王会因此借故为难,不让暂居其府的裴行渐过来,又苦于自己尚无子嗣,特意去请了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即墨王来,结果等即墨王带着老婆儿子一起来了,才发现人家颍川王比自己到的早多了,不免讪讪。

    棺材起,行渐去拿幡的时候,行俨错了一身,挡住了他。

    行渐疑惑地抬眼看去看他。

    梁才人死的那天,行俨一直哭到彻底厥了过去,最后是云矩过来把他抱走的,头七那天,云矩本想带着行俨一起去灵前再送梁才人一程,结果行俨那几天哭的太厉害,身子都受不住了,云矩就没有带他,自己一个人去了,这过了将近两个月,行俨看上去总算正常了些,能平静地与人说话了。

    行俨轻轻地对着行渐道:“大哥上次胳膊上受的伤还没有好全,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我来帮你吧。”

    行渐若有所思地看了行俨一眼,行俨眼帘低垂,看不清眸里的神色。

    行渐轻叹一声,摸了摸行俨的脑袋,让开了。

    行俨拿起幡,右手微微颤抖,面上无波无澜。

    梁才人葬在了西山,天降大雨,山路湿滑,云朔捧着盆走在最前,随着唱礼人的一声“跪”,一句“起”,一路跪到了梁才人墓前。

    礼毕之后,云朔跪在梁才人的墓前,手抚碑文,轻轻道:“感谢诸位今日来此,为我母亲送行。。。。。。我还想再陪母亲一会儿,大家自便吧。。。。。。”

    雨下的实在是太大了,过了半刻钟后,即墨王怕自己的小儿子受不住,先站起来躬身告辞了。

    又过了一刻钟,陇西王挠了挠头,感觉自己搁这儿跪着也没什么事,还徒让主人家劳心,就不好意思地跟云朔说了一句,也起来走了。

    一个时辰后,前来观礼的人,除了云朔在黔州时的衷心旧部,都走得差不多了,云矩便也默不作声地站起来,示意行俨该走了。

    行俨别过脸跪在那里,只当没看见。

    云矩沉默了一下,自己先转身离开了。

    行俨咬咬牙,眼里的泪水气愤地流了下来。

    云朔头抵着墓碑,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恍惚地发着呆,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听到了身边的哭声,撩起眼皮一看,却是行俨在哭,云朔一伸手,把行俨揽到自己的怀里,护到了自己身下,喃喃地开口问他:“。。。。。。你怎么还在这里。。。。。。五哥还没走么?”

    行俨靠在云朔的胸口,他身上外罩的蓑衣全是水,把云朔干燥的衣服全打湿了,行俨抽了抽鼻子,把头抵在云朔的肩膀上,气愤难忍又委屈巴巴地说:“她已经走了。。。。。。我还在这里。。。。。。我想再,我想再陪一陪。。。。。。”

    云朔撸了撸行俨的小脑袋,恍惚地感慨道:“。。。。。。你,你是真的很怀念我的母亲啊。。。。。。这几年里,你与她,相处的好吧。。。。。。”

    云朔想到自己入宫为母亲梁氏收敛时,行俨跪在思芙殿里泣不成声的模样,心里恍惚想着,原来除了自己,还是有人一样怀念着母亲的。。。。。。

    行俨把脑袋搁在云朔的肩膀上,颤抖着嗓音,压抑不住地哽咽道:“她。。。。。。她待我很好。。。。。。真的很好。。。。。。我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奶奶一样。。。。。。”

    “我是真的很后悔。。。。。。那时候,那时候。。。。。。我应该抱一抱她的。。。。。。”

    云朔一把将行俨死死地扣在怀里,良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有热热的东西打在行俨的头上,行俨忍了一上午的情绪终于崩溃了,拽着云朔胸前的衣服,痛哭流涕。

    行俨哭累了,最后直接哭得睡了过去,云朔小心翼翼地抱起他,将他护在怀里,对着剩下的旧部道:“没事了,你们都先回去吧,我稍后就回。。。。。。这么大的雨,山路难走,大家都小心点。。。。。。”

    韩子清知道,现在的情况,云朔肯定更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故而也没再多推脱客气,躬身行了一礼,示意徐有仁和宋家两兄弟该走了。

    最后一拨人下山离开后,雨势开始慢慢减小,云朔抱着他怀里已经睡过去的行俨,这才慢慢往山下走。

    半道上,就看到了一个人远远地打着伞站着。

    云朔微微一愣,有些诧异:“。。。。。。五哥,你。。。。。。你还在?”

    云矩把伞凑过去,替云朔挡了挡斜飞的雨,没有说话,只示意他自己看。

    云朔这才发觉,云矩倒不是干在那里傻站着,她站的,恰是一座墓前。

    碑文上刻着“温氏女临溪之墓”七个大字。

    这是温禧皇贵妃的墓。

    云朔微微愕然:“五哥,这。。。。。。这是皇贵妃娘娘的墓?她怎么,她怎么会。。。。。。?”

    以温临溪的身份,不可能不葬入帝陵啊?

    云矩平静道:“她自己选的址,建的墓,温家的历代子孙,除了后来被父皇以谋逆之罪处死的那批,皆尽葬在这里。。。。。。为人子女,我选不了她的死,也求不来她的活,可她最后的这一点需要,我还是替她做的到的。”

    云朔默了默,想到温禧皇贵妃死的时候,云矩也不过才十七八岁,当时的五哥,比之现在的自己,恐怕更是茫然无措,心里就陡然泛起了丝丝的心疼与爱怜,不由自主地开口劝云矩道:“斯人已逝,活着的,还是要节哀顺变。。。。。。”

    云矩看着他,蓦然一笑。

    云矩想,自己一直搞不明白,自己这样一个从小到大都冷血冷心、薄情寡义的人,是怎么养出来行俨这个心肠比舌头还软的孩子,她原是道,难不成是行俨受宁杨的影响大些?可似乎也不然,赵宁杨的骨子里,其实是个很坚毅、很有魄力的女子。云矩还想过,莫不是自己那位从未谋面、也尚不知如今还在与不在的父亲,是一个满腔慈悲之人。。。。。。但无论如何,总归是,不可能从温临溪那个女人身上遗传到的。。。。。。如今看来,却是找到了真正的源头。

    见云朔被自己笑得一头雾水,云矩微微摇头,曼声道:“温临溪的死,和你母亲不一样。。。。。。你会替你母亲的死悲伤难过,但是温临溪。。。。。。坦白讲,她的死,我并没有如何波澜,甚至不觉惊讶。。。。。。最多的,也就是有点愤怒。”

    云朔愕然地看着云矩。

    云矩淡淡道:“她是在我和宁杨大婚后的第二天,我带新妇前去清溪宫叩拜她时,吊死在自己的寝宫里的。”

    云朔大为震惊,他一直以为,一直以为皇贵妃当年毅然赴死,是对慧帝屠戮温家之举表达不满,如今看来,却是,却是。。。。。。

    云矩轻笑了一声,面容讥诮道:“而她之所以这样做,说白了,不过只是为了惩罚我罢了。。。。。。”

    惩罚云矩对东宫的屈服,愤怒于自己的孩子竟然会向赵家摇尾乞怜。

    云矩轻轻地啧了一声,语气平静地评价道:“。。。。。。她确实是,阴魂不散。。。。。。临到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云朔震惊到失语:“我一直以为,以为皇贵妃是。。。。。。”

    “以为她是被父皇逼死的?还是以为她是在对父皇发泄不满?”云矩好笑地回头看他,轻轻道,“她才不,她聪明的很。。。。。。哪个人,会对不在意自己的人大吵大闹?”

对不起(二)() 
回到颖川王府后;云矩将睡着的行俨放到床上;从他屋子里出来;面无表情去了书房。

    含水宫的大宫女泠湖已经在那里等了好久了。

    见云矩推开门进来;泠湖当即跪倒了下去;毕恭毕敬道:“启禀王爷;我家娘娘想;梁才人之事,恐怕还要王爷拿主意。。。。。。。”

    “要本王来拿主意?”云矩慢条斯理地挽起了袖子,冲着泠湖似笑非笑道;“杀叶氏的时候没想着要本王拿主意,从叶氏死后再到梁氏服毒之间这么久的日子,也没想到与本王通个半分声气。。。。。。。现在了;人死都死完了;再来要本王来拿主意!”

    云矩愤怒地抄起一把玉如意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本王还能给你们拿个什么主意!”

    泠湖跟在舒媛宜身边十多年;含水宫与颍川王的关系;舒媛宜从未对她这个心腹婢女遮掩过;因而很多不可对人言的事情;也是泠湖在舒媛宜和颍川王之间跑的腿;这么多年了;这还是泠湖第一次见这个一贯清冷自持、喜怒不形于色的颍川王发这么大的脾气。

    泠湖和跟在云矩身后过来的管家俱都瑟瑟发抖地跪了下去。

    云矩气得浑身发抖,犹自站在那里平静了好久,这才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强行压抑住自己;面无表情地问跪着泠湖道:“。。。。。。。寿春王手里东西,现在能指证到哪一步了?”

    无论是叶嫔的离奇之死,还是后来的梁氏中毒而薨,都算是后宫之事,叶嫔的自罪书连累的赵皇后丢了凤玺,如今后宫贵妃周氏掌印,贤妃和淑妃在旁协理,寿春王要想给自己母亲的死报仇、揪出凶手,手里搜罗的证据,自然也要取信于后宫如今的掌权人。

    这也是舒媛宜特意把泠湖派到这里的原因,很多内情,含水宫知道的要比外面快得多。

    泠湖伏在地上,恭敬而快速地回道:“寿春王缉拿了叶氏死的当夜,储秀宫及其周边值夜的所有宫人,私下里动用了不少酷刑,方才从一个守门的老嬷嬷嘴里撬出,说是那天晚上她喝了点小酒,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了外面有人惨叫,叫着的好像是‘宋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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