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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堂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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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方才对方说起温家的反常、对废太子的恶意,也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他恐怕知道行俨是自己生的了。

    换言之,他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了。

    云朔顺着眼睛吻到云矩修长细白的脖颈,面上不由自主地显露出几分爱不释手的痴态,觉察到云矩跑神,不由恼怒地咬重了些。

    要云矩说,这位黔南王的吻技可真不怎么地,可见这几年是真的老老实实在打仗,没怎么逛窑子经风月。

    云矩将双手顺从地环住对方脖子,闭了闭眼,主动亲了上去。

    对付这样的生手,她估计着如此就足够了。

    唇齿相依,云朔只在起初微微一愣,很快便反客为主,激动地扣住云矩后脑,毫不客气地进入她口中扫荡开来。

    云矩表现出了非一般的顺从与耐心。

    然后在对方最沉迷的时候,冷不丁地睁开了眼,分外清醒地直视着对方的双眸。

    云朔放开她的唇,含笑回视:“你在看什么?”

    云矩右手中指微动,轻声呢喃,语气温柔得几乎要显示出耳鬓厮磨的姿态。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云朔玩味地笑了笑:“很早。”

    云矩也笑:“那好吧,换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俨儿是我生的?”

    云朔虽早有猜测,如今听她亲口承认,瞳孔也忍不住微微散开。

    然后便笑着,抬起左手,精准地抓住了脖子后云矩正在搞小动作的右手,然后按住对方的中指,缓缓用力。

    云矩脸上的愕然是完全掩饰不住的:“你是怎么知道”

    云朔摇着头否认:“我不知道,我也看不到它,所以保险起见,我只能”

    “咔嗒”一声,云朔直接拧断了云矩的右手中指。

    云矩痛得说不出话来。

    云朔放开对她的支撑,她便顺着墙壁,缓缓滑了下去。

    额上满是冷汗,云矩抱着软软垂下的右手指,痛得全身发抖。

    十指连心,她这一辈子,其实真没吃过什么像样的皮肉之苦,今日的断指之痛,足以铭记终身了吧。

    云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漫无边际地想,这样也好,这样她,总会记得住自己。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也总不能一直是他一个人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云矩顶着满头冷汗,咬牙抬起头,恨恨地看着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有黄粱指的?”

    云朔笑着摇头:“我说了,我不知道我猜的。”

    云矩面无表情。

    “好吧好吧,也不算猜的,崇德殿血宴后,有多少人想杀你,就有多少人想保你,杀不了你的,就想抓卿家一脉去泄气,他们家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国师,还真有点掐算的本事,预先出逃,我运气好,逮到了卿芜人。”

    云矩闭了闭眼。

    剩下的就不用云朔说了,卿芜人自生下来五感缺失,听不到、看不到、说不出、嗅不到、尝不出,一旦无人服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可她还有个好哥哥,国师卿凌。

    卿凌是个半吊子,可卿芜人不是,兄妹俩为了对方都能豁出命去,云朔这是歪打正着,抓到了命门。

    云朔却并不放过她,还在仔细地剖析回忆:“卿大人并没有与我说什么黄粱指,可他说了,我若能放他们兄妹自由,便把我缺失的记忆还给我,我一听就很奇怪,我活这么大,自觉自己记忆连贯,并不缺少,这人嘛,对自己的记忆总是好奇的,我便答应了这场交易,想着要是那找回来的记忆没什么稀奇的,便把他们兄妹俩放了再抓就是不过国师不愧是国师,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

    云朔挑起云矩的下巴,欣赏了一番她的狼狈姿态,好整以暇地问:“五哥想知道,我回忆起了什么么?”

    云矩不语。

    云朔也不生气,事实上,这时候,是他进门来最快活的时刻了。

    他恶意地附到云矩耳边去。

    “我想起我是怎么睡你的了。”

    言罢,他也不去看云矩气得发抖的身子,大笑着直起腰,转过身,笑了半晌,突然开口道:

    “我也想起你是如何一边与我浓情蜜意,哄着我去为你死,一边又在听闻我死讯的下个月便迫不及待地娶新人了!”

    话到最后,云朔狠狠地踢翻了脚边案几,发怒地踹了不少东西,许久才冷静下来。

    他喘过气,冷冷道:“你说的对,我确实亏欠了俨儿许多可这都是谁的错!”

    “而你真该庆幸自己生下了俨儿,”云朔回头,含着无限的怨恚与暗藏的不甘,讥讽道,“不然这一笔笔,一分分,我可都要一点点地与你清算!”

碎金兆(一)() 
慧帝二十九年春;开化坊。

    是夜;深宅内院中;一名妇人突然惊厥而起;似感无法呼吸般;揪着自己寝衣领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点声响;足以使得外间值夜的丫鬟警觉起身,在外头轻轻唤着“王妃,王妃;您如何了?”

    赵宁杨在床上干坐了很久,才被丫鬟轻鸿唤得回神。

    她惨白着一张脸,不必揽镜自观;就知道自己此时的神态有多吓人。

    那是一种被惊骇过度后的身体自然表现。

    轻鸿许久不得应;正踌躇着不敢动,便听得里头唤她打水来洗漱。

    这个时辰了轻鸿瞅了瞅夜色;心里有些讶然;但还是乖巧应下;送水进来。

    服侍赵宁杨重新梳洗时;轻鸿忍不住小声问道:“王妃是又做噩梦了么?”

    又做是了;赵宁杨淡淡地想;嫁到颍川王府后,她虽然许久未再做过噩梦,可早先在闺中时;却是没少做过的。

    确实是“又做了噩梦”。

    赵宁杨略点了点头;嫌丫鬟手脚太磨蹭,便撇开她去,自己三下五除二地挽了个小缵。

    然后嘱咐轻鸿道:“去明心堂问问,王爷可曾歇下了?若是未歇在那里,便找管家打听了王爷的去处再来回我。”

    轻鸿这下更是诧异了。

    颍川王与自家小姐成婚近十年,感情不好也不坏,说不好,是颍川王一个月里与自家小姐同房的日子屈指可数,自己家小姐这王妃做的,活似守了寡般;说还不坏,则是颍川王虽然不爱与王妃同房,但身边也没有旁的莺莺燕燕,只是爱公文胜过爱女人罢了,府里这么些年,也只有王妃所出的大公子一个,年前也上书请立了世子,王妃这位子,是再稳当不过了。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二人如今也该是老夫老妻融洽默契地各不相干扰的时期了,这大半夜的,王妃却突然叫人寻王爷这可有点稀奇。

    可就是再惊诧,主子吩咐下来的事,轻鸿该怎么做还得做。

    只是希望别为此惹了王爷不悦,轻鸿在心里默默地想。

    赵宁杨没心情理自个儿丫鬟心里乱七八糟的官司,她正赤脚站在屋中,出神地回忆着自己方才做过的“噩梦”。

    不过说噩梦或许不太恰当,真要说的话,大概是“预兆”更合适。

    世人只知道,如今居化坊里住着的颍川王妃是皇后赵氏的表侄女,颍川王在母族温氏失势后,为了搏得东宫的庇护,故而娶了她。

    但并不爱她,是而虽敬着她,却也并不如何宠爱她。

    只有赵宁杨自己心里清楚,根本就不是那回事。

    云矩之所以娶她,或者说,她之所以心甘情愿地嫁给云矩,不过是因为,她们本就是同一类人。

    同样在血脉里就被诅咒了的人。

    巫祝之能传至如今,早已消匿于无形,唯有其中三支,秘传至今,只传女不传男,故曰三姓女。

    她们分别指黄粱指、碎金兆、冥观生三脉。

    赵宁杨便是一个不完整的碎金兆继承体。

    据说她们这一脉的祖先在全盛时期,是可以通过梦境预知身边十年内所发生的一切大事,可惜传到她这一代,所有的能力早已变得鸡肋,倒与诅咒无异。

    碎金兆碎金兆,顾名思义,只有身边珍贵的金子碎掉的时候,才能有征兆。

    不是身边看重的人,梦不到。

    不是身边看重的人的死,梦不到。

    赵宁杨从小到大,只梦到过三个人的死,但每一个,都给她留下了尤为深重的阴影,以及之后紧跟而来的挥之不去的噩梦。

    她的母亲,她的祖母,和她自己。

    今晚这是第四个。

    轻鸿进来回禀,道王爷今夜确实宿在明心堂,她已禀了对方,道王妃马上就会过去,王爷也允了。

    赵宁杨便止住了那些不好的思绪,赤脚穿着寝衣就往外跑。

    轻鸿看到王妃的赤足,愣了愣,拎着鞋子在后面追赶,可赵宁杨跑的太快了,深更半夜的,轻鸿也不敢高声喧哗,只得跑得气喘吁吁地追。

    赵宁杨跑到明心堂的时候,云矩已点了灯捧着书卷在等她。

    见赵宁杨衣鬓散乱地进来,云矩眉眼微动,放下手里的文卷,揽过赵宁杨坐下,一下又一下地顺抚着赵宁杨的后背。

    她什么也没有问,单这么安安静静地揽着赵宁杨的身子,便叫赵宁杨心里生出无限的勇气和安定来。

    赵宁杨舒服地窝在云矩怀里享受了半晌,待情绪平复下来,这才略抬了抬头,仰望着云矩在烛火下活似泛着一层光的玉颜,幽幽道:“妾身做了一个梦。”

    老实讲,云矩并不感到惊讶。

    赵宁杨并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恰恰相反,自幼丧母的经历让这位只有一个空架子的赵家大小姐打小便学得了何为“识时务”、“懂眼色”、“明进退”。

    她既然如此慌张失仪地来寻自己,必然是碰到了极大的问题。

    而赵宁杨身上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云矩自然也很清楚。

    一直梦到身边人的惨死并不是一个舒服的感受,云矩心中怜惜她,也怕她给自己的压力太大——预知胜利的人,总容易被看作成胜利与荣光的象征,而与之相对,预知灾祸的人,也免不了被庸俗视作异端和不详的征兆。

    云矩大概猜得出赵宁杨梦到了什么,她不想对方把那些不好的东西全搁自己心里较劲,便故意装作不怎么在意的样子,随口问道:“王妃这是做了噩梦吧,不怕,还有我在呢。”

    “摸摸毛,吓不着。”

    云矩中指微动,沿着赵宁杨的脊柱多抚摸了几遍,对方紧绷的身子果然又放松了不少,面对云矩福至心灵的调侃,羞赧地笑了笑,别过头回嘴道:“王爷这莫不是把哄俨儿那一套混用在妾身上了。”

    提到二人唯一的儿子裴行俨,云矩脸上的笑容便滞了滞,收了手,淡淡道:“我可从没有这般哄过俨儿。”

    赵宁杨自知失言,懊恼地垂了垂头,敛下的神色里,是对云矩方才动作的眷恋与依赖。

    赵宁杨喃喃道:“王爷,王爷待俨儿,也该和善些。”

    云矩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有些倦怠,不轻不重地说了她一句:“慈母多败儿。”

    颍川王世子裴行俨的纨绔之名响彻洛都,与他九叔寿春王并称洛都双毒瘤,所过之处,哀鸿遍野,寸草不留。

    云矩对这个儿子的某些言行,是很有些不满的。

    赵宁杨抿了抿唇,不再就这个话题说什么了。

    云矩失了兴致,却也无意迁怒于赵宁杨,毕竟云矩自己心里也清楚,无论怎么说,行俨是好是坏,是蠢是恶,终究是不该怪到赵宁杨头上的。

    云矩便直接问了:“王妃看到了什么?”

    不是问她梦到了什么,而是直接问她看到了什么。

    赵宁杨心里有些犹疑,她不知该怎么说。

    前文便已提过,颍川王妃赵宁杨这辈子,真正梦到死人的经验,先前只有三次。

    第一次是她的母亲,母亲过世时,她还是个懵懂无知的黄口小儿,惊慌失措地提前一个月便梦到了,接着便开始整日大哭高烧不退说胡话。

    没错,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在说胡话。

    没有人相信她,即使是她的母亲。

    而后来纵然时间证实了她所说的分毫不差,她得到的,也只有她父亲隐隐厌恶的眼神,和下人们背地里对她“灾星”、“祸害”的编排。

    第二次她倒是长了记性,对祖母的死绝口不提,可那毕竟是当时世上唯一疼爱她的亲人了,赵宁杨试了自己能找到的所有法子去改变,于事实却是,分毫无济。

    后来,她就更不愿说什么了。

    不过起先她不想说,是因为知道自己说了也没人信,后来她不想说,是她觉得自己说了也没用。

    但云矩不一样。

    赵宁杨暗暗掐紧了手心,云矩她,不一样。

    所有人都可以死,但云矩不行,她绝对,绝对不允许!

    赵宁杨急速地喘了一大口气,仰起头看着云矩的脸,眼中似有无限晶莹闪烁。

    她轻轻开口,似乎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低低道:“我看到了王爷的死。”

    云矩手指微屈,身子略微一绷。

    不过那紧绷只有一瞬,很快便平复了下去,她自嘲地笑了笑,与赵宁杨顽笑道:“原来我也不是寿终正寝啊。”

    赵宁杨梦到的,一直都是惨死之人。

    不过云矩真没有多惊讶。

    老实讲,这是个好一点的结果。

    起码比赵宁杨今夜梦到的是行俨要好一点。

    不是云矩她自视过高,她是真心觉得,如今还活在世上的所有人里,之于赵宁杨而言,其中还称得上是“金”的,也只有自己和行俨那个熊孩子了。

    赵宁杨咬了咬下唇,无法享受到云矩的冷幽默,说出那句话后,她便一直打着颤,全身细细发着抖,似乎自己说出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事情般,整个人都显示出一份难以接受的表象。

    云矩被她这副作态逗笑了,中指微屈,好笑地敲了敲她的脑门,不甚在意道:“太史公道:人终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死便死了,大家最后都是要死的,你这么怕死么?”

    赵宁杨摸了摸额头,在心里默默道:我实是不怕死的,可我却也是真的怕你死。

碎金兆(二)() 
赵宁杨悒郁地说:“王爷倒是看得开。”

    云矩笑了笑:“其实也没那么看得开。”

    话锋一转;她装作不经意般随口问道:“那我是怎么死的?”

    赵宁杨神色怔忪地垂视着自己的手指;麻木道:“我没有看清楚那人的脸他个子很高;很壮;九成九是个男人;他掐着王爷的脖子;很大的力气;王爷很痛苦,快窒息了”

    赵宁杨自己看得都要窒息了。

    自家王爷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啊,可王爷当时;眼眶都憋红了。

    赵宁杨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心神不定地想,那自己呢?自己当时在哪里?在做什么?怎么就放任王爷一个人遇险了呢

    云矩听了;面上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既不失落也没高兴——既然不是被父皇处死问斩的,那就说明局势还没有发展到于他最不利的地步;可憋屈地叫人给掐死了;也真是让人郁闷;她都不知道她的“大业”那时究竟进展到哪一步了。

    云矩便皱着眉头往细里问:“那大概是个什么时节;你看到了么?”

    赵宁杨摇了摇头:“具体年份不曾瞅见;不过那是个冬日;王爷身上穿的很厚,且”

    赵宁杨小心瞅了瞅云矩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且距今不会超过十年;王爷看起来,形容身材并没有什么改变。”

    赵宁杨猜测着那大概也就距今三五年的光景,可想了想,还是改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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