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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思从谨身殿前走开,理也不理跟在自己后面的符秦,一转头就偏离了去更衣的偏殿,径直往着更僻远的小殿走去。
符秦脸色变了又变,有心想劝左思思两句,可一看左思思那满脸肃杀的模样,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左思思带着贴身侍婢燕尾,后头缀着一个小尾巴符秦,一路左拐右绕的,绕到了一个小门处,一个作宫女打扮的女子正低着头跪在门边,见得左思思三人过来,头也不抬地照旧跪着。
“越家那个余孽!”左思思烦躁地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厉声质问道,“。。。。。。越浒!他怎么不在宴上!”
“陛下既没有请小越将军来,”垂头跪着的宫女一板一眼地刻板回道,“。。。。。。小越将军自然就不会来赴宴。”
“那能有什么办法!”左思思怒道,“想想办法!。。。。。。能让那个越家那个该死的贱人进宫里来!”
“因左大人故,”无论左思思如何着急跳脚,那宫女都我自岿然不动地低着头,语气平板和缓,不急不躁,“。。。。。。陛下不喜越系将领,别说是小越将军不得重用,整个虎威军都被连累着坐冷板凳。”
“。。。。。。而但凡与越家一脉稍亲近点的军中将领,除了黔南王之外,皆受足了冷待。。。。。。娘娘该发愁的,不是怎么能让小越将军进宫来,而是小越将军该怎么才能进宫来。”
“这么说来,”左思思冷笑道,“。。。。。。走到今天这一步,本宫出不去,姓越的进不来。。。。。。僵持在这里,本宫耐合不了姓越的。。。。。。还要怪我哥的缘故了么?”
“奴婢只是想提醒娘娘,”垂头跪着的宫女一板一眼地木然道,“。。。。。。不要忘了一个人的存在。”
“。。。。。。黔南王。”
左思思的脸蓦然冷了下来,缓缓道:“你的意思是。。。。。。”
“黔南王早年与越家一脉交好,其中与越浒感情尤甚,”垂头跪着的宫女冷静道,“。。。。。。娘娘既然怀疑皇后和越浒有染。。。。。。那不妨换个思路来想想,若这事是真的,现在谁会是最乐见到此事的?”
黔南王和千秋殿的皇后因东宫太子几次起争执,斗得那般厉害。。。。。。若是皇后不贞,黔南王该是。。。。。。
“不对,”左思思冷冷道,“。。。。。。皇后是东宫太子的生母,黔南王与东宫太子亲近。。。。。。他既想保太子,就不会想在皇后的贞洁上动手脚、做文章!”
“娘娘说笑了,”垂头跪着的宫女第一次破了语气里的死板,而是捎上了层层笑意,“。。。。。。‘皇后是东宫太子的生母’?。。。。。。娘娘当真这样以为?”
左思思的眼神一下子深了。
“不论怎么说,”垂头跪着的宫女低低地笑了笑,轻声道,“。。。。。。娘娘想杀越浒,娘娘出不去,自然得要越浒进来。。。。。。越浒要进宫,除了陛下召见之外,还有一种方式。”
“。。。。。。他自己想进来,”左思思懂了,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如果他知道了皇后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不,也许都不需要确定,他只要,只要有些疑惑,自然会想方设法,进来查一查、问一问的。。。。。。”
“娘娘若是能在那时,”垂头跪着的宫女笑语吟吟道,“。。。。。。让陛下‘碰巧’遇上,可不就是最妙了。。。。。。奴婢在这儿,就先预祝娘娘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了。”
“那本宫和你们合作,”左思思冷笑道,“。。。。。。你们又能帮本宫做什么?”
垂头跪着的宫女从袖子里掏出一包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双手平平举起,递到左思思面前,意味深长道:“。。。。。。世人都道,‘醉花阴’乃绝世佳酿,殊不知。。。。。。‘爱良夜’之药性,可堪十坛醉花阴佳酿。。。。。。”
说得再光鲜,不过是下三滥的之流罢了。
左思思凝眉把东西收了,冷淡道:“回去的时候仔细点,别叫旁人察觉出了端倪。。。。。。还有,本宫不喜欢和藏头露尾的人打交道,下一回,叫你们那边换个体面点能见人的来。”
那宫女错愕万分,失态之下,陡然抬起了头来。
符秦这才明白,对方一直低着头,不是想隐藏自己的相貌什么的,只是实在是。。。。。。
那一张如花似玉的脸上,错杂的疤痕盘旋其上,猛地一看见,叫符秦差点把胃里的东西都给呕出来。
那宫女看出符秦眼里的惊愕之色,她的脸上划过几丝羞愤,忿忿地给左思思福身行了一礼,紧接着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淑妃娘娘,”等那宫女走运了,符秦按捺不住开口问道,“。。。。。。您为何,为何要跟这种来历不明、立场不清的人扯上关系?”
“来历不明?”左思思拍了拍手里的那包“爱良夜”,随意地笑着摇了摇头,平淡道,“。。。。。。立场如何倒确实还未必,来历却是再明白不过的钟笙宫那边出来的。”
“那不是,”符秦怔了怔,“。。。。。。闵德太妃身边的人?”
“错了,”左思思冷冷一笑,那笑意浅薄得很,如阳光下的晞露,一闪就没了,“。。。。。。是江淑太妃身边的人。”
“江淑太妃不是早都,”符秦愕然失语,“。。。。。。早都疯了么?”
“真疯?”左思思不以为意道,“。。。。。。假疯?。。。。。。本宫不清楚,也不关心。”
“可是淑妃娘娘何苦与他们打交道,”符秦急了,十分畏惧道,“。。。。。。陛下不喜欢他们!。。。。。。先中山王的下场,娘娘也看到了,和他们搅合在一起,又能给娘娘带来什么好处。。。。。。”
“本宫本也不想和他们扯上什么关系,”左思思厌恶地皱了皱眉,面色狠厉道,“。。。。。。可是有个人告诉本宫。。。。。。越承岷签下‘延城令’前,曾经问过一个人的意思!”
“。。。。。。他给那人抬头的称呼是,”左思思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殿下!。。。。。。哪个殿下?什么殿下?。。。。。。越承岷问过这个‘殿下’的意思后就决心签下了‘延城令’。。。。。。这个殿下又是谁?!本宫非得要把他找出来,让他碎尸万段!”
帘垂绣(五)()
左思思寒声道:“。。。。。。越承岷问过这个‘殿下’的意思后就决心签下了‘延城令’。。。。。。这个殿下又是谁?!。。。。。。越承岷死了;可这位‘殿下’说不定还好好地活着呢!。。。。。。本宫非得要把他找出来;让他碎尸万段!”
“淑妃娘娘不会是;”符秦吓得一个哆嗦;颤颤巍巍道;“。。。。。。不会是觉得;那是;那是。。。。。。黔南王吧。”
最后的“黔南王”三个字,符秦吐的又轻又快,活似像是怕惊扰到了什么一般。
“本宫虽然还不能十分的确定;”左思思冷笑道,“。。。。。。可越承岷死之前,与黔南王关系匪浅;这是确凿无疑的事情。。。。。。黔南王;至少有八成的嫌疑!”
“那淑妃娘娘,”符秦捏着自己的手指;六神无主道;“。。。。。。淑妃娘娘现在;又是打算做什么呢。。。。。。”
“本宫打算做什么?”左思思忍不住笑了;想了想;招了招手;示意符秦靠过来,温柔道,“。。。。。。你过来;本宫小声地说与你听。”
符秦傻愣愣地凑过来头来;左思思一把挟住符秦的下巴,冷笑着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
那一巴掌极狠,符秦被打得直接偏了头去,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是懵的,只知道喃喃地开口唤着:“淑妃,淑妃娘娘,您这是,这是做什么啊。。。。。。”
“商贵人,”左思思睥睨着符秦茫然的神情,十分不屑道,“。。。。。。你是我表哥的人吧?”
符秦的脸僵了僵。
“。。。。。。怎么,只做我表哥的耳目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左思思鄙夷道,“你还要帮他再来探听探听本宫接下来的打算不成?”
“不是的,”符秦喃喃地回忆道,“。。。。。。不是这样的。”
。。。。。。。。。。。。
。。。。。。。。。。。。
月余前,谨身殿内,云矩坐在御案前,头也不抬地批折子。
符秦被他叫来,老老实实地跪了两个钟头。
跪到符秦都腿脚发麻,忍不住偷偷地小幅度动了动腿时,云矩终于忙完了,喝了口茶,施施然地开口问了符秦三个问题。
“符姑娘,符青衣是你哥哥吧。。。。。。听说前些日子,他被洛阳城的一个纨绔看上了,你去求了淑妃让左家给他解了围。。。。。。不知你现在,想不想,再帮他脱了贱籍呢?”
“。。。。。。十一弟在香山寺出了家,前些日子朕派人去给送了些吃用,他听说了你的存在,写信给朕解释,你只是他日行一善顺手救下的小乞儿,并非受过什么特殊训练的死士,若是可以,让朕放你一条生路。。。。。。十一弟如此牵挂你,不知符姑娘还想不想,有生之年。。。。。。再见他一面?”
“。。。。。。思思,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对吧?”
符秦跪在地上,浑身上下颤抖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在这三句话里,心情起起伏伏,比先前跪得两个时辰加起来都累。。。。。。当然,这种累,最多的是,心累。
“陛下,”符秦喃喃地开口道,“。。。。。。奴婢不知道陛下,究竟是想奴婢怎么做。。。。。。”
“你是个聪明人,”云矩淡淡道,“但可千万别自作聪明。。。。。。朕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记住这一句,你所求的,都能如愿以偿。”
“那淑妃娘娘那边,”符秦茫然了,“奴婢又该如何。。。。。。”
“什么都别问,”云矩平静道,“。。。。。。也什么都别做,朕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这么快就忘了么?”
那陛下,让我干什么来着。。。。。。?符秦懵了,下一刻,她陡然明白了过来。
——“商贵人,陛下有令,吩咐您搬去思泉宫,给淑妃娘娘做伴。。。。。。”
。。。。。。。。。。。。
。。。。。。。。。。。。
“不是这样的,”符秦一把抱住左思思抬步欲走的腿,哭得稀里哗啦道,“。。。。。。陛下让我来,就只是想我给淑妃娘娘做个伴而已。。。。。。奴婢一开始,虽然是陛下派来的。。。。。。可是陛下既把奴婢放到了淑妃娘娘身边,奴婢就是淑妃娘娘的人了。。。。。。奴婢从来没有,从来没有给陛下传过思泉宫的消息。。。。。。”
“商贵人!”左思思抬了抬腿,竟然没抬动,不由暗恨,这死丫头,脑子不怎么灵光,憨力气倒是不小,怒道,“。。。。。。你我同是陛下的妃子,本宫当不起你左一句‘奴婢’、右一句‘奴婢’的!。。。。。。回头皇后又要说本宫谮越了!”
“可是,可是我,”符秦哭得全身发抖,喃喃道,“。。。。。。我就是淑妃娘娘的人啊。。。。。。我是真心的,淑妃娘娘,我是真心待您的。。。。。。”
“够了!”左思思的脸陡然变了颜色,“真心”这两个字,狠狠地把她烫到了,“你给本宫滚起来,坐在地上拉拉扯扯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思泉宫的脸都要让你给丢尽了!”
“我起来,”符秦坐在地上耍无赖道,“。。。。。。淑妃娘娘就不疑心我的立场了么?”
“你那么蠢,”左思思闭了闭眼,森森地叹了一口气,恨恨道,“。。。。。。想必表哥是看不上你的,若是本宫再赶了你走,你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你可别得意得太早,本宫就只当自己是日行一善而已!”
符秦点头哈腰地一边连连称是一边爬起来。
“可你须得记住一点,”左思思面无表情地看着符秦,冷声道,“。。。。。。本宫虽容你留在身边,可不代表你就能对本宫的事指手画脚了。。。。。。本宫让你知道的,你听着就是,本宫没告诉你的,你最好半句也别多问!”
符秦讷讷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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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黔南王府,一位不速之客急匆匆地敲开了书房的门。
云朔抬头看向来人,眉头微挑,语气嘲讽道:“稀客啊。。。。。。越将军深夜来访,本王没有倒履相迎。。。。。。可真是失敬啊失敬。”
“王爷该是知道在下为了什么而来的,”越浒的脸色非常的冷,“。。。。。。宁杨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对不对?”
“呵,”云朔被越浒的开门见山逗得笑出了声,搁下了笔,摇头失笑,“。。。。。。越将军年过而立却仍未娶亲,本以为您是看洛阳的闺秀们给挑花了眼。。。。。。没成想,一转头,越将军可真是厉害。。。。。。”
“能直接把皇后的肚子搞大了。。。。。。”云朔一把揪起越浒,一个过肩摔将他直直地摔到地上,一脚踩在越浒的后背心上,冷笑道,“越临渊,你可是真的不怕死啊!”
“本来就是我先来的,”越浒怒不可遏地为自己反驳道,“。。。。。。我和宁杨两情相悦,如果不是陛下他横插一脚,我们两个之间,何至于闹到今天这地步!”
“不是,”云朔哽了一下,挪开了腿,难以置信道,“。。。。。。你和谁,两情相悦?!。。。。。。赵宁杨?”
“我认识宁杨,”越浒迎着云朔难以置信的眼神,憋屈得涨红了脸,为自己辩解道,“。。。。。。本来就是比他裴子野早得多!。。。。。。若不是,若不是。。。。。。”
“若不是那时候偏偏被爷爷叫去了南边打仗,”越浒懊恼万分,“。。。。。。我怎么会叫宁杨嫁给了旁人去!”
“可是,”云朔眉头深锁,“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皇后就是未出阁时,也是先与楚襄侯府的陆虞定了亲。。。。。。陛下纵是截胡,截得那也是他陆虞的胡,这里面,可没你越临渊什么事吧?”
“你知道什么!”提起这个越浒就要暴怒了,“。。。。。。这中间有误会!。。。。。。陆虞,陆虞!陆虞那个该遭千刀的,如果不是他李代桃僵!。。。。。。我和宁杨,我和宁杨之间,何至于互相误会了这么久!。。。。。。若是给我找到机会,非得彻底废了他不可!”
“本王是不知道你们之前究竟是谁和谁的故事,”云朔的眉心拧得死死的,漠然地给越浒的滔天怒火当头泼了一瓢冷水,“。。。。。。可本王至少看得出来,如今在皇后心里,没有人越得过陛下去。。。。。。你说你和赵宁杨是两情相悦。。。。。。临渊,你是认真的如此想着的么?”
越浒陡然沉默了。
“可是,可是,”越浒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失魂落魄道,“。。。。。。可是那时候,她来找我,她说,她说,她与陛下之间,只是互相扶持,并无男女之爱。。。。。。只要我愿意帮忙,我。。。。。。她会跟我的,她愿意跟我走的。。。。。。”
“陛下他害死了我爷爷,”越浒想着想着,陡然又暴怒了起来,“。。。。。。他为何连宁杨都都要从我身边夺走!。。。。。。他非要事事与我过不去么!我看重的什么他都要抢走么!”
帘垂绣(六)()
“陛下他害死了我爷爷;”越浒想着想着;陡然又暴怒了起来;“。。。。。。他为何连宁杨都非要从我的身边夺走!。。。。。。他就非得要事事与我过不去么!我看重的什么他都要抢走么!”
“一码归一码;”云朔现在厌恶极了他们动不动地就要提起之前的那笔说不清的糊涂账;“越老将军的死;本王也感到很痛心。。。。。。可是越临渊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就是陛下不动手脚,以当时的民众沸反盈天的态度,先帝难道就会放过越老将军么?”
“。。。。。。越老将军不死;你以为你们越家现在又有哪个人能保得住?”
“可是现如今又有什么区别!”越浒通红了眼,怒道,“。。。。。。我爷爷死在南汇百姓手里;我认了;这是我们越家该认的罪,是我们越家自己酿出来的灾。。。。。。可是陛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