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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嘴也忍不住在心里念叨着:“天呐,快叫我家小姐闭嘴吧!”
西川女(二)()
足足过了一刻钟;黎惜骂够了;打算先走出这个见鬼的野村子;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啊;我们的盘缠呢
黎惜看了看巧嘴;问道:“我们出来带的盘缠呢?”
巧嘴答:“马车上呢。”
黎惜“哦”了一声;走了两步;又觉着不对,停下来再问:“那马车呢?”
巧嘴也后知后觉了:“对啊,马车呢”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跳起来吼道:“该死的马车夫他跑了!”
但那有什么用,暴躁之后,黎惜和巧嘴俩人还是只有徒步跋涉这一条路可以选;人总不能站在这荒郊野外等死。
主仆二人开始灰溜溜地跋山涉水;最后赶在天黑前,饥肠辘辘地走到了离此地最近的一间小镇。
然后对着冒着腾腾热气的白面馒头;饿绿了双眼。
当一只玉白的手伸到了她们二人面前时;黎惜早已无心感叹那手的精致贵气了;她们主仆的全副心神都被那手里被油布包着的热气腾腾的、冒着一股勾人香味的羊肉包子给吸引了。
黎惜咽了咽口水;自觉自己还是个有骨气的人;艰难地把黏在包子上的视线移开;转向手的主人。
唔,看上去是个十一啷当岁的少年,一张包子脸;哇;好想吃啊包子,看上去好好吃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盯着包子转而盯着自己的脸,开始眼冒绿光口生涎水,行追畏惧地退开了半步。
“这位姑娘,您可否不要这样看着在下?”行追弱弱地提出意见。
“嗯?啊?”黎惜猛地反应了过来,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呀?我没有看着你哈。”
然后转头黎惜就看到了自己不争气地盯着人家小公子手里的包子看个不停的丫鬟巧嘴,毫不客气地一巴掌啪到巧嘴脑后,从嘴里挤出一句狰狞的:“巧嘴,你没听到人家公子说你呢么?快把你那俩眼珠子从人家手上抠下来”
巧嘴恋恋不舍地抠下自己的眼珠子,嘴里忍不住嘟嘟囔囔:“可是小姐刚才不也是”
“嗯?”黎惜威胁地瞪了她一眼。
巧嘴非常俊杰地闭上了嘴。
行追笑了笑,把手中的包子往黎惜和巧嘴的方向递了递:“两位姑娘,趁着包子还热,用些吧。”
黎惜不免扭捏起来:“这位小公子,这多不好意思啊”
行追嘴角噙着一抹笑,也不说话,只把手里的包子又往那边递了递。
黎惜矜持不过一秒,立马折服在包子的魅力之下,接过来分与巧嘴,二人一道狼吞虎咽起来。
行追笑着便要转身离开。
“小公子,留步!”黎惜仓皇咽下嘴里的食物残渣,见行追要走,赶紧追着喊道。
行追便疑惑地停了脚步。
黎惜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大恩不言谢,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
行追面色大变,当即打断道:“姑娘!这便不必了!小生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姑娘挂齿!”
黎惜羞涩地看了他一眼,直看得行追脸冒绿光,头冒青烟,待行追撑不住想脚底抹油先溜为上的前秒,黎惜总算吞吞吐吐地憋出了一句话:“确实哈,所以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忙,我也好日后正式地报答你噻。”
行追略带警惕地看着她:“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黎惜大大咧咧道:“我是从西川赶往洛都投亲的,半道上遇到了无良车夫,偷了盘缠,小公子若是手头宽松,不妨再资助我些许,等我到了洛都,自会想办法报答小公子的。”
这倒不难,行追松了口气,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小厮,那小厮当即默不作声地上前,递给黎惜一沉甸甸的荷包,黎惜毕竟是商户之女,上手一摸,就知其中斤两,当即笑得更欢快了些:“小公子真是善心,好人有好报,菩萨保佑您,多谢了!”
行追腼腆一笑:“谢倒不必了,出门在外,谁都有个周转不开的时候,江湖救急罢了。也祝姑娘早日顺利到达洛都,与亲人团聚。”
行追走后,黎惜忍不住冲着他的背影感叹道:“他可真好看”
……小脸圆圆的,跟个羊肉包子似的,想吃。
巧嘴震惊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小小小姐,人家那小公子也就十一二岁”您也太重口了吧!wow!
黎惜嫌弃地看了这蠢丫头一眼,敲了她一个脑瓜崩:“你在想什么呢!”
巧嘴委屈得摸了摸脑门:“奴婢什么也没想啊。”
黎惜不高兴地又敲了一下:“我还不知道你,我说你想了就是想了。”
巧嘴:,巧嘴屈服了,巧嘴选择闭嘴。
巧嘴左顾右盼,看到一行人,立即惊喜道:“小姐你看!有人在看着我们唉!”
黎惜嫌弃地瞪了她一眼,说她:“笨!”
巧嘴委屈了:“就是有人在看我们啊,不信小姐你自己看”
黎惜横了她一眼:“你当你家小姐我瞎啊!我当然看见了!可人家哪里看的是我们,人家看的明明是你家小姐我!”
巧嘴:“,哦。”
果不其然,一群行脚商人打扮的人正在细细地瞅着这边,见黎惜主仆的目光移来,为首的中年人姿态磊落地走了过来,行一揖礼,开口道:“敢问两位是百岁乡的黎惜黎姑娘”
黎惜得意地抛给巧嘴一个“你看我就说是来找我的吧”的眼神,然后趾高气昂道:“不好意思,这里只有一位黎惜黎姑娘,没有两位。”
中年人默了默:“和巧嘴姑娘么?”
巧嘴:wow,没想到我竟然还能有名字。
黎惜不高兴了:“你们是我表哥派来接我的么?你们也到的太慢了些,真是岂有此理。”
中年人又默了默:“实在抱歉,在下并非令表哥所派之人,在下出自珠福楼,乃是我们家掌柜的想见姑娘一面,故派我们而来,护送姑娘上洛都。”
黎惜挠了挠头,疑惑道:“珠福楼”
巧嘴兴奋道:“小姐小姐,我知道我知道!就是镇子上王少爷家卖珠宝的店嘛!装饰的可漂亮了!里面东西可贵哩!俺娘说,赚的都是瓜娃子的钱噻!小姐你忘了么,那王少爷还追求过你哩,你嫌他麻子脸招风耳,还写诗来羞辱过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哩,这王少爷可真是痴情,还追你到这里来哇,可见上次我们放的狗不够凶哇”
巧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在场的人听着都是面皮抽抽,黎惜被她烦的脑壳痛,忍不住狠狠地给了她一脑瓜子,嫌弃道:“笨妞,人蠢就要多读书!我们这都跑到泉城来了,王家那小破店能追到这里来么!再说了,那珠福记也不是他们家的,一个分店小掌柜罢了,珠福记的大老板,可是一个王妃娘娘,那个什么王妃来着,临墨王妃?还是即淄王妃来着?好像都不太对是个叫什么春的王妃吧”
中年人终于忍不住了,纠正道:“是临淄王妃、即墨王妃,而不是什么临墨、即淄,最后一个,姑娘想说的是寿春王妃吧。”
黎惜点点头:“对对对,就是那个什么春,所以是这么多个王妃合办的啊,我还以为就一个来着。”
中年人保持微笑:“姑娘没有记错,我们家掌柜的确实只有一个王妃,是颍川王妃。”
黎惜:“嗯嗯嗯?什么川?那那个临墨啊即淄啊什么春呢?”
中年人继续保持微笑:“在下只是纠正一下姑娘的口误。”
不过大概并没有什么卵用。
黎惜松了一口气:“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废脑子记那些有的没的了,寿川王妃是吧,我知道了,还以为有三个王妃要见我呢”
中年人:“颍川,寿春,谢谢。”
黎惜:“哦哦,颍春是吧,哦不,颍川,唉?到底是什么来着,你都把我搞混了。”
中年人忍了忍,决定跳过这茬,不能再这么没完没了地车轱辘话了。
“我们家王妃要见姑娘,姑娘请吧。”
黎惜不满了:“你们家王妃要见我我就得见她么?还是这么一个从没听说过的,颍,嗯川王妃,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人的呢。”
中年人在忍耐的边缘挣扎着,艰难地维持住好声气,对黎惜道:“我们家王爷是今上第五子,陛下亲封的颍川王,姑娘没有听说过,在下也实感惊讶。”
黎惜不屑道:“这不是说你们家王妃呢么,怎么净扯你们家王爷?王妃说不过就要放王爷上?颍川王嘛,我当然知道,陛下的第五个儿子嘛,老头儿你影射谁无知呢,少瞧不起人了。”
中年人:
噗嗤两声笑声传开,然后越来越大,响成一片。
一个十四五岁上下的公子哥不知在旁边偷听了多久,终于被黎惜逗得乐不可支地笑弯了腰,而且越笑越大声,边笑边忍不住出言调侃道:“行追啊,这就是你刚才赠了信物的那位姑娘么?你可真是口味清奇啊哈哈哈哈。”
黎惜便见方才赠她荷包的小公子涨红了脸,忸怩地走到她面前,尴尬地开了口:“这位姑娘,方才赠你的荷包里被家兄玩闹地混进去了一些玩笑物,还望姑娘还给在下片刻,当然,里面的银子都还是赠你的。”
方才那位放声大笑的公子哥笑得更为放肆了。
黎惜不满地撇撇嘴,掏出荷包放到行追手里,对着巧嘴指桑骂槐道:“看上去也长的人模人样的,没成想笑起来活似只大公鸡,真是叫人可惜。”
那十四五岁的公子哥这下子不笑了,板起脸,冷冷地看着黎惜:“你是在说谁?”
黎惜故作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夸张地指了指自己,反问道:“这位公子?您是在与小女子说话么?男女授受不亲,公子如此主动,大庭广众之下,可真是羞煞小女子了!什么?我在说谁?我在说村西头老刘家那个傻儿子啊,您是没见过,长的贼俊啦,可惜是个傻的,当然,与公子您是不能比的,哦哦,我就是说长相,没说别的,啧啧,可真是叫人惋惜呢。”
那十四五岁的少年郎被她气得脸色铁青,冷笑一声就要说些什么,被取回信物的小公子赶紧拉住了:“二哥二哥,出门在外,算了算了,少惹事,少惹事!”
被唤作二哥的少年郎愤愤地瞪了小公子一眼,恼了:“说到底,还不是你硬要烂做好人!”
黎惜响亮地冷笑了一下。
“二哥”大怒:“你又在笑什么?”
黎惜白了他一眼:“我笑,自然是笑可笑之事。”
“行故,行追,怎么耽搁了这么久?”赶在“二哥”再次发作前,一道清朗的少年音正好插了进来。
两位少年齐齐回身,唤道“大哥!”
黎惜循声望去,不由看痴了。
来人不过十六七上下,长身玉立,如芝兰玉树,俊秀非凡。
黎惜在心里默默惊叹道:啊!我遇见了爱情!男神!我终于找到你了!
来人看到黎惜,也是微微一怔,忍不住探究地上前了一步。
黎惜不由羞红了脸。
西川女(三)()
黎惜不由羞红了脸;含情脉脉地回视。
来人上前半步;疑惑地冲着黎惜的方向;试探地问道:“席叔;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您老人家?五叔父与五婶娘还好么?”
中年人;也就是赵席;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其实他们早在蓟州王幼子裴行追出现时就该躲开的,只是看人都走了,为免夜长梦多;这才现身,方才刻意没有出声,也是怕因此暴露;只是如今蓟州王长子都到了;却是怎么都避不开了。
赵席恭敬地给对面三人见了礼:“见过大公子、小公子”
对着中间那位十四五岁的少年郎,赵席罕见地迟疑了一下。
蓟州王长子裴行渐赶紧解释道:“这位是三叔家里的行故堂弟;出门在外;不讲虚礼;席叔唤他二公子就好。”
赵席自然认得那少年是三皇子临淄王的庶长子裴行故;就是因为认得;这才惊疑不定;不知该如何称呼。
他顺着行渐给的台阶下了,双方契阔一番,倒把黎惜扔在了脑后。
黎惜抓住时机;猛地一下插入话题:“所以说;你们认得?那他们家那个什么颍川王妃,你也认得了?”
黎惜是指着赵席问的行渐,行渐虽然颇觉得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涵养良好地答了:“姑娘说的,是我五婶娘。”
黎惜捂住嘴小小地惊叹了一声:“啊!那你岂不是!”
行渐脾气极好地笑了笑,想着对方既认识赵席,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遂答道:“家父蓟州王。”
讲道理,他们这么些这个王那个王的,黎惜真的没搞清楚过,也记不住,但不耽误她此时深刻地记住了蓟州王……那可是未来的公爹啊唉嘿嘿嘿嘿。
巧嘴仆如其主,感慨了黎惜未曾说出口的那句:“王爷好多啊”
行渐非常有大哥风范,脾气温和,态度和煦,即使是面对巧嘴这样的小人物说出来的有些愚蠢好笑的傻话,他依然尽职尽责地给人解惑了:“皇祖父共有十八子,其中成年封王的,除太子王叔外,有九个,家父与颍川王叔便是其中之二。”
黎惜眨巴眨巴大眼睛,充满求知欲地问:“那公不是王爷,与颍川王的关系如何呢?”
这可关系到她对那个莫名其妙要见她的颍川王妃的态度。
哪有上来就问人家关系怎么样的,二公子行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行渐则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耐心答道:“父王昔年被温禧皇贵妃所抚养,皇贵妃娘娘大度和善,体恤人情,待父王尽心尽力,于皇奶奶也多有照拂,颍川王叔是皇贵妃娘娘唯一的儿子,与父王自小一道长大,情分自然是好。”
黎惜右手五指并拢成拳,轻叩左手掌心,开心道:“那便好!”
然后转头对着赵席一行道:“那我就答应你们了!”
赵席于是默默地把自己先前特意跑到百岁乡取得的黎家父母敦促黎惜跟着他们一道走的亲笔信收了起来。
行渐面带恰到好处的疑惑,适时问赵席道:“席叔,您这是?”
赵席笑了笑:“这小姑娘颇有灵气,王妃看中了她的手艺,想见她一见,故遣了我来寻人,不成想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没追上年轻人的步子,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叫我遇着了,却还在这里碰到了几位公子,也是意外之喜”
“那不如我们同行!”黎惜两眼发亮地提议道,“我要去洛都见王妃,然后顺道参加那里的花夕节,你们呢?打算去洛城么?”
行渐愣了愣,他倒是鲜少遇到如黎惜这般热情大方的姑娘,想了想,竟然觉得这提议也不错。
“我们三人出来游学,不过父王也留了吩咐,要我在春祀前送二弟回临淄王府,如今日子也近了,相请不如偶遇,那便一起吧。”
黎惜开心得差点蹦起来。
于是两群人便携手同行,赵席虽心里不大愿意,但并不敢表现的如何明显,倒是黎惜,简直要把兴奋的神态画到脸上去,黏着行渐隔三差五便要问些傻得不行的问题,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行故都忍不住与行追吐槽这简直是叫人没眼看。
譬如说黎姑娘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歪理,道两个人要想长长久久地在一起,须得有个共同语言,可她想着自己连对方家里的这个王啊那个王啊的都搞不清楚,这可不行,必须补课。
于是乎她便拿着小本本向行渐虚心求教:“上次公子说到,陛下有九个成年封王的儿子,奴家愚钝,记得不大清楚,不如公子与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