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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杨,”云矩闭了闭眼,轻声道,“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朕的错。。。。。。这一切都是朕的错。。。。。。是朕对不住你。。。。。。”
云矩轻轻地揽住赵宁杨,在她耳边承诺道:“朕需要你,行俨也需要你。。。。。。行俨是你的儿子,你把他带大,他永远都是你的儿子。。。。。。他以后娶了媳妇,也会孝敬你的。。。。。。”
“陛下人在我身边,”赵宁杨躺在云矩怀里,幽幽道,“心却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千秋宫里,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烤着一般。。。。。。王爷,这滋味太难受了,真的太难受了。。。。。。妾要熬不下去了。。。。。。”
云矩闭了闭眼,沉声道:“对不起,是朕过火了。。。。。。朕以后,会约束黔南王的行为的。。。。。。朕也会,也会自省自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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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刻钟后,赵宁杨收拾了仪容,从谨身殿内室出来,看也不看外间等着的云朔一眼,径自扬长而去。
云朔冷着脸进去,这一次,他倒是规规矩矩地跪下行了大礼,三跪九叩,一个不落。
刘故的脸色好了点,心中暗道皇后娘娘的敲打还是有点威慑力了。。。。。。
云矩搁了笔,却是冷笑了一下。
“你们都先退下吧,”云矩漠然道,然后不等宫人们退完,直接开门见山道,“黔南王,东南大和足利尊氏小动作不断,朕属意你带兵南下,你意下如何?”
“微臣意下,”云朔顿了一下,冷笑一声,“。。。。。。不如何。”
云矩漠然道:“黔南王是想抗旨不尊么?”
“微臣不敢,”云朔认真地看着云矩,平静道,“。。。。。。只是微臣有个心爱的姑娘在洛阳,臣已经与她错过了太多年了。。。。。。臣不想再错过了,再错下去,臣怕是自己这一辈子都再难能娶媳妇了。。。。。。所以请陛下念在臣的一片痴心上。。。。。。任贬任罚,不要赶我走。。。。。。”
云矩的脸色变了又变,好半晌,才哑着嗓子开口道:“你去东南,把足利尊氏的脑袋帮朕砍下来。。。。。。越家的事,便就此一笔勾销,朕承诺你,不再追究越浒的过错。。。。。。”
云朔的表情,却像是被云矩以比刚才更狠的劲道扇了一巴掌。
“不是,”云朔好半天才难以置信地说出话来,转过脸,一副搞不明白的神态,“。。。。。。阿梨,越家的事还没完么?。。。。。。越浒又做错了什么?”
“岫然的死,”云矩寒声道,“至今是朕心中一大痛憾!”
“左岫然的死就那么重要么!”云朔气红了眼,心口像被一群毒蜂齐齐蛰着,名为嫉恨的毒贯通他的四肢百骸,几乎叫他痛得说不出话来,“。。。。。。我为你做再多的事,都比不上他。。。。。。比不了一个死人是不是!”
半含酸(三)()
“。。。。。。我为你做再多的事;都比不上他。。。。。。比不了一个死人是不是!”
云矩捏着笔;沉默了许久。
“还是说;”云朔偏过头;连连冷笑;“其实左颐的死也并算不得什么。。。。。。只不过是;我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罢了!”
“不只是岫然的缘故;”云矩沉默了好半晌,才终于再次开了口,颇有些难以启齿的意味道;“要你去东南,更大程度上是因为,因为。。。。。。”
云矩扶着额头;有点烦躁:“。。。。。。皇后在南边;怕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回来后,情绪就一直不大稳定。。。。。。她现在这个样子;朕实在是放心不下。。。。。。”
“你先去东南;避一避她。。。。。。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皇后心里不好受;朕心里也不好受。。。。。。你们两个闹起来;行俨夹在其中也为难。。。。。。你先去东南一趟;朕在洛阳,也好先劝一劝皇后。。。。。。”
“那陛下打算要臣避多久呢?”云朔苦笑了一下,静静地看着云矩;心平气和地反问她;“阿梨,我知道你心里觉得对不起她。。。。。。你让我避,我可以避。。。。。。但你打算要我避多久?”
“。。。。。。我八岁那年,才好不容易侥幸走到你面前,叫你真正地看到我。。。。。。十五岁那年,才终于叫你低下头拉了拉我。。。。。。到今天,我已经年过而立了,我们相知了二十二年,彼此倾心了十五年,可是这中间,十年在生离死别,五年在互相猜忌。。。。。。你还想,要我等多久?”
“是不是到最后,我也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别人相敬如宾?”
云矩别开眼,轻轻道:“等我安抚住了宁杨。。。。。。”
“那如果皇后一辈子都觉得她无法忍受我呢?”云朔的语气无波无澜,到了这一步,他不只是没了生气的力气,更多的是,他这时才陡然发现,自己可能连发怒的立场都没有,“。。。。。。你打算要我等一辈子么?”
“是不是非要等我死了,你才会。。。。。。”
“你也非要拿这种话来逼我么!”云矩“砰”地一声掀了桌子,站起来,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宁杨这样,你也这样。。。。。。你们一个个的,就偏都要寻死觅活地来逼着我做决定么!”
愤怒到了极致,二人反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顷刻后,云矩安静了下来,轻轻道:“。。。。。。五年,最多五年。。。。。。宁杨那边,我会与她有个了断。。。。。。”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是我亲手册封的皇后,也是行俨的母亲。。。。。。”云矩的眼神有些冷,认真地盯着云朔,一字一顿地告诉他,“。。。。。。她的事,自有我亲手来处理,你不要妄作主张,更不要去故意激怒她。。。。。。”
“我从来没有去故意招惹过她,”虽然对这个答案并不如何满意,但云朔心里也明白,有些事情,不可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
云朔不欲和云矩一下子闹得太僵,遂也和缓了脸色,淡淡道:“我恨不得绕着你后宫里的那些女人走。。。。。。她们我一个都不想看见、一眼都懒得去瞅。。。。。。我何时敢去主动招惹皇后了?”
“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云矩被云朔的睁眼说瞎话给气笑了,“中山王的人都被我杀的杀、贬的贬处理的差不多一干二净了。。。。。。洛阳城为什么还是遍地流言,你敢不敢约束一下自己手下的人,不要整天到处去无事生非!”
“苍天可鉴,”云朔举起手作发誓状,“我真没故意叫人传播那些流言蜚语。。。。。。每一回,都是他们自己想多了,故意曲解。。。。。。”
“。。。。。。七哥替人来找我说媒,女方是梁阁老的小孙女。。。。。。我回说‘这婚事不能妄来,恐陛下并不乐见’。。。。。。这个答复有问题么?梁任现在都做了太子太傅,把控文官集团,我手里的兵权虽然被先帝清剿的差不多了,但是在军中余威犹在,又是一个身份尴尬的郡王。。。。。。苍天可鉴,我这话真的是出于一个臣子的本分,想必古来的帝王也没一个愿意看到自己的臣子间这么联姻的吧?。。。。。。七哥自己想歪了,气得哼哼唧唧地摔门走了,这也能怪到我头上来?”
“你大可继续推的一干二净,”云矩面无表情地看着云朔,“墨滨侯哪天要是连侯爷的爵位都丢了,可都倚赖你这个好弟弟在朕面前替他‘多多美言’了。”
云朔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无辜地回视云矩。
云矩简直烦他到不行,见他这嬉皮笑脸不当回事的模样,一口气哽在心头,大恨道:“。。。。。。限你三个月之内把洛阳城里的流言给朕想法子收拾了!不然外面的风言风语一日不停,你就一日别想去东宫见太子了!”
“这怎么行?”云朔大惊失色,“三个月后,大军都要出征了。。。。。。我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你自己做的孽,”云矩轻哼一声,“。。。。。。自己收拾干净。”
“这个真不行!”云朔见云矩没有松口的迹象,这下是真的欲哭无泪了,“。。。。。。我都答应阿俨了。。。。。。说好了要陪他一起驯服今年北边进贡的那几匹蒙古马的。。。。。。这不是叫我在孩子面前食言,失了信用么?”
“行俨要驯马,”云矩优哉游哉地坐下,淡淡地扫了云朔一眼,毫不同情道,“。。。。。。多的是人愿意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还非要你去不成?。。。。。。他都未必想得起你。”
云朔坐在地上,脸色更苦了。
“陛下,”云朔苦兮兮地蹭过来,哼哼唧唧道,“通融一下呗。。。。。。”
云矩三只手指挑起云朔的下巴,似笑非笑道:“求人的话。。。。。。黔南王是没见过茶馆里的那些小娘子是怎么做的么?。。。。。。先来给朕唱一段听听?”
云朔眨了眨眼睛,张口就道:“邃院重帘,何处惹得多情,愁对风光。。。。。。睡起酒阑花谢,蝶乱蜂忙。今夜何人,吹笙北岭,待月西厢。。。。。。空怅望处,一株红杏,斜倚低墙。。。。。。羞颜易变,傍人先觉,到处被著猜防*。。。。。。”
云矩一把捂住了云朔的嘴,瞪了他一眼,一点也不想听他继续唱下面的“幽欢却是寻常”了,
云矩听云朔唱了半腔的艳曲,简直是啼笑皆非,又好气又好笑,故意羞辱云朔道:“。。。。。。爱卿要是个女儿家,朕可就便宜多了。。。。。。”
“我要是个女人,”云朔静静地看着云矩,笑着问道,“陛下就会娶我了么?。。。。。。可是您已经有皇后了呀。。。。。。娶了我,又能做您的什么?”
云矩的脸色淡了淡。
云朔恍若未觉,犹自把那首雨中花慢哼哼唧唧地唱了下去:“。。。。。。一般滋味,就中香美,除是偷尝。*”
“好了,”云矩捏了捏眉心,退让了半步,“别唱了。。。。。。朕只是说不叫你去寻太子,却不碍着太子主动去找你。。。。。。”
“你近来,不是很有本事么?”云矩随手拿起一副奏章,似笑非笑地看了云朔一眼,已经打算撵人了,“。。。。。。看看阿俨会不会去主动找你啊。”
“你想多了,”云朔低下头,神情古怪地苦笑了一下,“。。。。。。我是费尽心思哄着他喊我爹来着。。。。。。可皇后那天发那么大的脾气,行俨最后不是也没喊么?”
“。。。。。。陛下说我既然最后没跪,就不该揪着那天的事再斤斤计较,不然就是我无理取闹。。。。。。可是皇后那天发那么大的脾气,按陛下的意思,行俨也没叫我一声爹啊,她又有多大的怨气好怒成那样。。。。。。”
“你非得跟宁杨过不去么!”云矩简直被他们两个闹得心烦意乱,“。。。。。。你能不能不要事事都要去和她争、和她抢。。。。。。行俨长到今天这么大,宁杨不知费了多少的心思在里面,你就当是看在你儿子的份上,让一让她怎么了!”
云矩一发脾气,云朔就怂了。
“你要是这么说,”云朔撇了撇嘴,委委屈屈道,“那我也不是不能让着她。。。。。。虽然我倒是恨不得贴尽了心思在里面的那个是我自己,这也不是我想的呀。。。。。。但是算了算了,寻常规矩大的人家,男主人对奶娘的态度也都一向是很尊敬的。。。。。。”
云矩抄起砚台砸在了云朔头上,气得手都有点抖。
他可真是一口便宜都不愿意吃!
“但是阿梨,”云朔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过火了,他把自己窝着的气发出来了,整个人都显得平和多了,顺手把那砚台又捡起放回了御案上,淡淡道,“虽然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我是可以听你的话,一直让着皇后、一直绕着后宫走。。。。。。但我觉得,她的心结,却从不是在我这里的。”
云朔冷静地看着云矩:“我只是你们之间矛盾的一个引子,一个催发。。。。。。就算没有我,你信不信,你跟她这样相处下去,她也迟早有一天。。。。。。仍会心生不满。”
“她的心结在你,而不在我。。。。。。你既不喜欢她,却又非要对她那么好。。。。。。是你的态度,给了她一些不切实际的期望。。。。。。”
云朔俯下身子,在云矩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以作辞别:“阿梨,你现在是这天下的主人、手握最高权柄,安受万人跪拜。。。。。。没有任何人能再逼着你做任何你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但是你现在,真的该好好地想一想。。。。。。你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
“你心里是爱着我的,”云朔静静地看着云矩,“。。。。。。对不对?”
冷画屏(一)()
即墨王曾问过云朔;你如何敢保证;颍川王登基后;不会顺带着把你也清算了?
云朔答;我不知道。。。。。。但是;我想赌一把。
我赌她心里;还是爱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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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朔从谨身殿里出来;还没走两步,就迎面撞上了带着一群思泉宫的宫人们浩浩荡荡地走过来的左淑妃。
左思思乍见云朔,眉梢微微一挑;眼神似笑非笑,一步三摇摆地走过来,掩着唇娇笑道:“呦。。。。。。黔南王这是;刚从陛下那儿出来?”
“本王适才在谨身殿与陛下商讨了番前朝的政事;”云朔略一颔首以作示意,冷淡道;“淑妃娘娘现在这是;也要去拜见陛下么?”
“自然;自然。。。。。。”左思思意味深长道;“本宫有点事正要去见陛下。。。。。。刚还见着皇后娘娘怒气冲冲地从谨身殿那边过来;还想着是不是陛下心里正烦闷着;要不要避一避呢。。。。。。”
“不过嘛,”左思思上上下下审视了云朔一番,掩着唇笑着道;“本宫现在看黔南王这神清气爽的颜色。。。。。。想来现在倒是可直接去了。。。。。。也省的去理会皇后方才的神色了;是不是?”
思泉宫的宫人里爆出了几声低低的窃笑。
陛下不亲近后宫,倒是与自己的亲兄弟黔南王之间拉拉扯扯夹缠不清。。。。。。可怜黔南王一介战功赫赫的男儿郎,却被民间的戏子话本里编排成了个不知有多妖娆的模样。。。。。。不过这后宫里,如今皇后无宠,可淑妃也无宠。。。。。。左思思这话,却是一下子把皇后和黔南王连着一块给埋汰了遍,倒不知究竟是更恨哪一个了。
真是一朝承宠天下传,如今谁人不识君啊!
云朔没有多理会左思思,只是把眼神缓缓地放到了她身后的宫人们身上,那几个方才偷笑的,一个没落,全出了一身冷汗。
“看到了么?”云朔淡淡地问身后跟着的那个送自己出来的谨身殿小太监,“这五个人,全部,仗毙。”
“黔南王!”左思思的脸上的笑挂不住了,“这些可都是本宫的人!”
云朔看都懒得看她,直接就拂袖就要走人了。
——如果不是念在左颐的份上,谁会去理会她左思思是哪位。
云朔身后的人根本不用他再去指第二遍,直接冲过去粗暴地把那五个人拉了出来压着跪在了地上。
“黔南王饶命,黔南王饶命啊。。。。。。”、“淑妃娘娘,淑妃娘娘救我啊。。。。。。”一时间,谨身殿前的空地上一片哀嚎声响。
“黔南王,”左思思一把拽住了云朔的袖子,寒声道,“。。。。。。你做了陛下的榻上之臣,就真把自己当后宫里的女人了么?。。。。。。这些可全都是宫里的宫人,你一句话,说仗毙就仗毙。。。。。。本宫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这越俎代庖的,可也太过了吧。。。。。。”
“如果我是你,”云朔略一偏头,冷冷地盯住左思思,压低声音道,“就不会自作聪明地做这些多余的事。。。。。。”
“。。。。。。你不就是想试探一下本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么?拿皇后试算什么,拿你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