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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我妈怎么可能做那种事?”箫天驰惊诧地望着桑沐风,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相信自己的亲妹妹。
桑沐雨抬起泪眼看着箫天驰,然后又看向桑沐风,缓缓地点了点头。
“妈?”箫天驰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一下子站了起来。
如果这真的是事实,那就是说自己的母亲害死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
桑树也惊讶不已,现在看来文天朗先前一直没有正视她也是有原因的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桑沐风虽然惊讶,却比桑树和箫天驰镇定许多。
桑沐雨不是那样的人他自然知道,既然她真的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这其中必是有原因的。
桑沐雨叹口气,缓缓开口:
“当年我本来是要来这里找小雪的,可是无意中就认识了文鹤鸣。他年轻帅气,人又幽默风趣,我很快就被他吸引住了。但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知道他已经有了家庭。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他没有许诺过我什么,而我也没有要求什么。我想的是如果找到了小雪,我就会尽快带她回美国的,我跟他的缘分能续就续,不能续就拉倒。没想到,我既没有找到小雪,还让自己越陷越深了。
后来我渐渐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才意识到他就是我们家的仇人,但是那时我已经对他产生了感情。我在爱和恨中煎熬着,后来决定放纵自己去爱一回,只要他能好好对我。可是他却已经有了家室,还有了一个儿子,我不过是个第三者。
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他对我究竟有没有感情,就假装不知道他已经结婚的事情,跟他摊牌想跟他有个未来。可是他却犹豫了,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找我。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我那么爱他,可是他却没那么爱我。
旧仇加新恨,我渐渐失了理智,于是拿他给我的钱雇人绑架了他的一对双胞胎女儿。我当时的想法是,他让我们家破人散了,我就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死她们,真的没有。
那些绑匪并没有按照我说的吓唬吓唬他们就完事,而是狮子大开口,朝文鹤鸣他们要了一大笔赎金,我也成了他们威胁的对象。我不知道文鹤鸣当时在外地出差,我以为他会出现,结果却是兰若如拿着钱去赎人的。那双胞胎中有个小姑娘在临离开的时候狠狠地咬了绑她的那个绑匪一口,绑匪一怒之下一脚踹在了她的心口上,那小姑娘当时就脸色发白晕了过去。
我那时候只是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看着,并没有现身。那些绑匪在听到警笛声之后就四处逃窜了,也没有顾得上我,所以我也悄悄地逃走了。
我没有再回住的地方,而是先到了别的地方去旅游,然后才辗转回了美国。我并不知道那个小姑娘后来怎么样了,我没有想到那一脚就会要了她的命。”
桑沐雨断断续续地说完,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她应该是有先天性心脏病。”桑树在一旁喃喃开口。
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慎慎会有这种病,也才明白为什么果果慎慎被绑架的时候文天朗一个大男人会比她更紧张,原来他童年的时候失去了至亲的妹妹,他害怕慎慎会步其后尘。
“桑桑,对不起”桑沐雨突然转头对桑树说道。
“姨妈,你这是?”桑树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
“这些都是我们上一辈的恩怨,却要你们下一辈来承受,害得你不能和文天朗在一起。即便是我们能原谅能既往不咎,文家却不一定会善罢甘休,所以你们的情路注定会比一般人艰辛很多。我们反对,也是不想看到你们那么痛苦啊有的时候,爱情并不能战胜仇恨。”桑沐雨顾虑良久,终于说出了真正的原因。
桑树的心已经凉到了底。其实在兰若如打她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觉得她和文天朗刚刚有些明朗的感情又会遭遇挫折,没想到还真的感觉准了。
或许当初自己就不应该动心吧,否则现在真的不会这么纠结难受痛苦不堪
而同样纠结难受痛苦不堪的,还有文天朗。
“天朗,你要是敢再跟那臭丫头在一起,我就立刻死给你看”兰若如抽泣着警告文天朗,然后想到死去的文天爱,又悲从中来,“我可怜的女儿我一定要让害死你的人给你陪葬”
文天朗沉默地开着车,也想到了那个可爱的妹妹。
天爱和天晴是双胞胎,两人从小就很黏他这个哥哥,她出事那年才四岁多点儿。当母亲抱着脸色苍白的她哭着回到家的时候,他以为她只是受了伤。没想到,没过多大一会儿,医生都还没赶到的时候,她就抽搐着没了呼吸和心跳。母亲哭得昏死过去,他对死亡还没有多少概念,还领着天晴去外面玩了一圈。
每年他都会去她的坟上放一束鲜花,为那个时候自己的不懂事而自责,可是她已经回不来了。这么多年,家人会可以避免提及她,因为怕兰若如伤心。当年的那些绑匪竟然都逃脱了,他们以为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谁是幕后凶手了,没想到二十来年过去了,那些绑匪中有一个回了c市,他们才查到了这件事的真相。
可是,这真相却让他犯了难,因为那凶手竟然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姨妈。如果说桑沐雨跟自己父亲的事情他勉强可以原谅的话,那她雇凶害死天爱的事情他是绝对无法原谅的,那么他和桑树的感情,注定会停滞在这里了。
“妈,我知道该怎么做”沉思良久,文天朗沉声说道。
兰若如已经在文天晴怀里睡着了,但即便是闭着眼睛,也睡得十分不安稳。
“天朗,对不起”文鹤鸣坐在副驾驶,看着前方叹口气说道。
文天朗没有接话,他明白文鹤鸣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对不起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我并不知道当年年轻气盛之下做的一些事情会给你们带来这么多痛苦,但是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我不能不顾你的感受,更不能不顾你妈妈的感受,你和桑树的事情,还是先缓一缓吧”文天朗不开口,文鹤鸣就继续说下去。
“当年你想什么去了”文天朗越想越生气,虽然知道说这些没有用,但还是忍不住责怪文鹤鸣。
如果他当时能经受住诱惑,没有跟桑沐雨的那些事情,那么文家和桑家的仇怨就会少很多,今天他和桑树也不会那么痛苦。
今天自从兰若如发现了他邮件的内容后,他就没有再理睬过桑树。但实际上他也无意中看到了她脸上的疑惑、愤怒和失望。
他才跟她保证过无论如何都不会跟她分开,这才过了多久,这些誓言就要变成废话了。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难道,他这辈子跟桑树注定只能是彼此的路人甲?难道,他的两个孩子真的要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
他真的不想认命,他从来也没有认过命,但是现在,他第一次感到了对命运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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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最后的诀别()
桑树一直在箫天驰家里待到十一点多,等桑沐雨睡着了才起身准备离开。
果果和慎慎已经睡下好久了,她就不打算带他们回去了,明天下午直接去幼儿园接他们回家就行。
只是她都已经坐上了出租车,才想起来自己的钥匙和手机都没有带出来。
她不想再回箫天驰家里了,他们现在也够乱的了。
但是文天朗现在很有了能都不在丽水嘉园,那她今晚要露宿街头吗?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回去再说,实在不行还可以借宿在简行那里,跟丹丹挤一晚上。
还好身上的钱够付车费,她拢了拢单薄的小外套,走进了楼里。
不知怎么的,电梯直接停在了文天朗所在的楼层,她以为自己到地方了,直接走了出来。
出来之后才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家的楼层,但既然已经到这里了,还是敲门试一试吧,这么晚了去打扰箫天驰也不好。
文天朗也是刚刚安顿好兰若如,本来他想让她回文宅去住的,那里有佣人,还有天晴,能更好地照顾她,可是她说什么也不干,没办法,他只好把她带回了这里,文天晴也跟了过来。
他来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哥,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文天晴出来,轻轻地关上了兰若如的房门。
“嗯,你先睡吧,我再坐一会儿。”文天朗转头看向她,温柔地说道。
文天晴却并没有马上去休息,而是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来。
“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不用太过担心了”她拉着他的手劝道,“而且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你和桑桑肯定会在一起的”
文天朗抚着文天晴顺直的秀发,无奈一笑,“如果天爱没有死,现在你们两个站在一起肯定是更亮丽的风景。妈妈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即使我心里渴望得要命,这次我也不会违背她的意思。如果这就是我跟桑桑的命,我真的认了。”
“哥,你真的不要灰心丧气,虽然我也恨害死天爱的凶手,可是那个人毕竟不是桑桑啊即使她跟桑沐雨有关系,也还是她自己啊”文天晴继续开解他。她是真心觉得哥哥能爱一场不容易,真的不能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真爱。
“好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快十二点了,你先睡去吧这几天妈妈还需要你多照顾呢”文天朗起身,拍了拍文天晴的肩膀说道。
文天晴点了点头,回到了兰若如所在的房间。
文天朗在冰箱给自己拿了一瓶水,也准备去休息了。
“笃笃笃”,敲门声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这么晚了会是谁?
他走过去从猫眼里一望,赫然是桑树正纠结地站在那里,正对着猫眼往里看。
见没有反应,她又敲了几下。文天朗在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桑树再次凑上猫眼看了一下,不禁有些失望。已经敲了好几遍门了还没有人答应,大概是真的不在吧也是,遇到这种事情,他们应该都回文宅了吧?
看了今晚注定要去麻烦简行了。桑树摇摇头,转身准备上楼。
文天朗却在这时候开了门,那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桑树一跳。
她转身,看到面无表情站在门口的文天朗,心里的失望化为喜悦。
“原来你在家啊”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向他走去。
文天朗此时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她了。
桑树见文天朗站着不动也不说话,也止了脚步,“哦,是这样的,我的钥匙忘带了,需要从你这里借过”,她在他疑惑的目光注视下解释道。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两人突然间成了最客气的邻居了。
文天朗微微侧身让开,桑树对着他勉强笑了一下,进了屋。
文天朗关上门,也跟着她进去了。
桑树目不斜视,径直向他的卧室走去。她只感觉这里的气氛异常压抑,她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文天朗同样感觉压抑,这是以前不曾出现过的情况。
桑树站在他的卧室前,突然没有勇气踏进去了。
她真怕这样进去以后,他们真的会变成陌生人。
但是她不得不进去,要不然进不了家门。
文天朗一直跟在她身后,一直跟到了楼上她的卧室。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着,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阻止。
或许潜意识里,他们都不想跟对方没有任何关系吧哪怕能多在一起待一秒钟,即使不说话,也会很好的。
“你……”桑树欲言又止。
文天朗皱眉等着她要说的话。
桑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想安慰他,可是要说的事情只会勾起他不愉快的回忆和怒气;她想问问他今后的打算,但这更是一个沉重的话题。算了,还是什么都不说了吧。
她摇摇头,笑着说道:“没什么,你回去休息吧”
“如果我今晚没在家,你打算怎么办?”文天朗突然问了一句。
“呃?”桑树一时被问住了,虽然她早就有打算,但是她不想告诉他。
“说呀”文天朗却催促到。
“我没想过你不在家。”桑树如是说道。
“为什么?”文天朗有些不相信。
“因为我们都欠对方一个说法,或者说一个明确的态度”桑树想了想说道。这是早晚要面对的事情,即使再沉重再痛苦。
“你想要我什么说法或态度?”文天朗抄着双手,定定地看着她。
“无论你什么说法或态度我都会尊重,也都能接受。”桑树反而平静下来。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想到两家人这纠缠不清的恩恩怨怨,想到她和文天朗这一路走来的磕磕绊绊。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不该相遇。可是,这个东西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照现在的情形看,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了。
那就好聚好散吧,趁着现在还没有闹到鱼死破的地步,好好地告个别吧
桑树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十分悲壮的感觉,眼眶也开始慢慢聚集起雾气。
文天朗看着似乎很平静的桑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她能这么平静,是不是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彻底离开他啊?虽然他能感觉到她是真心爱他的,却始终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全感,总觉得她能说离开就离开。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你也能接受?”文天朗靠近她,深邃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里面除了她无法看透的情绪,还有她自己的影子。
“不接受我们能怎么样呢?有办法改变现状吗?能说服你的父母和我的亲人吗?”桑树心中苦涩无比,直视着文天朗反问道。
文天朗被问得哑口无言。的确,这一次要面对的问题和矛盾都是不可调和的,他们两个注定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换取家人的平和。
可是他好不甘心,这是他唯一一次真心的付出,也是他认为的最后一次,老天却还是这么不垂怜他们要把这幸福硬生生给夺走。
“桑桑”他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抱得很紧很紧,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文天朗”桑树亦是紧紧地环着他的腰,头贴在他的胸膛,静静地感受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但是他们全然无察觉。他们想这么拥抱着,一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可是,谁见过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没有谁所以该来的分离终究会到来。
看着东方的鱼肚白,他们才意识到已经这么抱了好几个小时了。
桑树的心已经痛到不能再痛了,可是面上却是伪装出来的平静。
文天朗也是如此,面对着谁也无法改变的结局,他感到十分挫败。
他突然冒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私奔
想想又觉得很可笑,他怎么可能撇下自己的父母?她又怎么可能撇下她的母亲?
“文天朗,以后一定要找个好女人,因为你太好了,值得更好的女人”桑树从他宽大温暖的胸膛里探起头来,看着他俊美非常的面孔,淡笑着说道。
他的笑让文天朗心中一阵刺痛,他想说在他的心目中,她就是最好的女人但是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还有,你别整天绷着个脸,要多笑笑,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会迷死一大片女人?”桑树伸手轻抚着他的脸,喃喃地说道。
文天朗的心开始抽搐,只有她能让他开怀大笑,她走了,